老猫沉重地倒下了。还有几个月才到他十九岁生日。
“四弟——”猴子和竹青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四弟，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我。”猴子摇晃着老猫的身体。不停地呼叫。
竹青去摸老猫的脸，摸到一手热血，脸已经被子弹打坏，他身上多处中弹。
竹青叫道：“猴子哥，四弟死了！”
猴子喊道：“四弟，我小时候不该欺负你！”
猴子小时候经常欺负老猫，因为他读书比猴子用功，经常被夸奖。但有一次，老猫把猴子重重打倒在地。然后哭着对竹青说，他不该打三哥。
他个子一直比猴子高，力气一直比猴子大。儿时的打闹，此刻是沉痛的回忆。
猴子失声痛哭。
竹青说：“哥，鬼子冲上来了！”
沉沉夜色中，鬼子开枪的火光到处乱炸，枪声“噼噼啪啪”乱响，几十个鬼子很快围上来。
竹青说：“哥，别哭了，我们打吧！”
猴子抬起头，抹一把泪，沉声说：“四弟，我对你发誓，我不会让这些鬼子逃走一个。”
竹青说：“四弟，我们要开杀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哥，抽出宝剑，杀！”
距离最近的鬼子已经不到十米。
猴子冷冷地说：“开始吧！”
愤怒和悲痛稍微冷静一点。说：“妹妹，附近有鬼子吗？”
竹青说：“北面二十米的地方，趴着三个鬼子。”
猴子说：“过去，干掉他们！”
二人轻轻跃起，疾跑几步，看到三个鬼子正趴在地上，二人飞跃过去，出手如电，杀死两个鬼子。
另一个鬼子怪叫一声，起身欲逃，猴子飞步撵上，一剑戳进鬼子后心。随着鬼子一起倒下。
那边鬼子一听这边喊叫，顾不上会不会打倒自己人，一阵乱枪打来。
竹青说：“北面二十米，有两个鬼子开枪。”
二人再次跳起来，向北疾跑。两个鬼子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正想扭头开枪，吴钩剑和乾坤棒已经双双落下。两个鬼子姿势没变，就死在当地。
猴子说：“妹妹，这样太慢了，等到天亮，我们还杀不完鬼子。”
竹青说：“哥，四弟已经牺牲了，我们杀完这批鬼子，为桃子报仇，为四弟报仇，为三百弓几百乡亲报仇。但我们不能死，我们死了，四弟也会难过的。”
猴子说；“妹妹，我已经不冲动了。我们现在冷静杀敌。”
竹青说：“还有四十多个鬼子，我们争取天亮之前把他们全部消灭。”
猴子说：“我们利用速度快的优势，只要不引起开枪，就不要停，一路杀下去。”
竹青说：“好，就这样打！”二人跳起来，轻功提到最高层，快如急箭，一边跑，一边搜索，遇到埋伏的鬼子，一招毙命。
那鬼子小队长，忽然觉得不对劲，急令鬼子撤退。这时只有二十多个鬼子跟随他向村中撤去。猴子和竹青哪里能放过他们，也跟随着想村中跑去。
鬼子只是奔跑，无暇去分辨谁是八路，谁是自己人。
猴子和竹青跑在鬼子群中，突然亮出短枪，“啪啪啪啪”一阵快速点射，两三秒之内，十几个鬼子应声倒地。
这枪声突然响起，鬼子们连惊带吓，发出一声声怪叫。
两个鬼子吓得不敢出声，其他鬼子以为他们是八路军，七八把刺刀一起捅过来，那两个叫一句日本话，倒下了。
其他的鬼子这才知道是杀了自己人。都傻了。
这时猴子和竹青在十几米开外，四支短枪一起打响，鬼子们又是倒下一片。
还剩下三四鬼子鬼子不要命地朝村中跑去。猴子和竹青站下来。举起短枪。
“啪啪啪啪！”枪声响过，最后几个鬼子倒下了。
天已经蒙蒙亮。早起的乌鸦成群地在空地上“嘎嘎”乱叫。猴子和竹青进了村子，搜出了几个女鬼子，全部处死。
那些被糟蹋的妇女，已经跑了大半。还有些胆小的不知该怎么办。吓浑身发抖。
猴子和竹青安抚他们几句，指路让她们逃走。然后放上一把火。这罪恶之地化作了灰烬。
他们找来两把铁锹，挖了一个坑，把老猫的日本军装脱去，然后把他抬进坑里。为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坟头。
太阳从大海深处冒上来，大大的，红红的，仿佛在滴着一滴一滴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