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在家里等我们,顺带看着言言。”
“那就好。”赵纯的眼眶一下湿润了,关鲲凌也是颇有感触。一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们,他们两人都归心似箭。
但是,道路阻且长……
关鲲凌是背对着门的,赵纯眼眸突然缩紧,压低声音道:“你小心身后。”
身后的这些人没有他方才见到的那个人的气息,他们更像是小喽啰,也是他昏迷之前在胡同口看到的那些人。
赵纯整个人轻飘飘地倚在关鲲凌的身上,他不能倒下,他试着自己站直,也确实能够站着。他忽然意识到,关鲲凌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他居然要靠一个弱女子来搭救,他现在虚弱得比一个弱女子还弱不禁风。
男性的自尊和面对危险时的热血,使得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
赵纯并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他也是经常练的,虽然比不得军人特工之类的,但和正常人比起来也是威猛许多啊。他身材修长,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肌肉线条十分分明的。
“东西在哪里,交出来!”
“你不是田桑桑!”
“东西在我这里,你们抓错人了。”关鲲凌若有所思地,声音里带着寒意,让人听着却感觉她十分嚣张,“抢到了就是你们的。”
“不过。”她顿了顿:“你们没有抢到的机会。”
“臭娘们!”这些人被地道。
赵纯蛋疼地摸了摸鼻子,这话真是……实诚。
日哦!他猛然伸手,抓住了边上拿着斧子砍来的男人的手腕。
而那边,黑衣男人已经对关鲲凌发起攻击。
赵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根斧子上,压根抽不了空去看战况如何。
他心想,果然不该担心她的,还是先担心自个吧。他手上的骨节泛白,青筋一点一点地暴起,向上移到斧子柄上,斧子一点一点地向下,就要到他的头上。
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烟,热气腾腾,内里的五脏六腑在撕扯。
叫嚣,要爆炸。
“日!”他大吼一声,骨头裂开后,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对面的人慌了一下,刚想伸脚使劲踹他,一只斧头插在了他的脚上。
“啊!”杀猪般的嚎叫,屋内的人都冲了出来。
赵纯的力气都快用光了,他的手捂着心口,艰难地喘息着,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个已经了不起了,再来几个他不用活了,难道今天他要死在这里?
日,不行哦,还没看过闺女呢。
“还磨蹭什么,快走!”关鲲凌冲他喊道,一边打架一边用铁链将要上前的几人甩开。甩开的时候,有一包东西掉到地上,是那日枇杷毒的味道。
赵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此时他走不走都是拖后腿,那还是走吧。他看起来无事,但每走一步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艰难,每走一下,身体里都像有根针在扎着,细细密密地疼呀。
山路崎岖,不知道走了多久,偶尔迷路了,他会看到树上的印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嘴唇严重干涸,枯燥。他像是个严重脱水的人,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也就说明没有人会来帮他,他得靠自己走回去。
田桑桑在屋子里根本待不下去,她一直用窃听器听着那边的动静,都是打斗的声音。她焦急地走来走去,已经等不下去了她关上了店门,不知不觉地往外走。
当她快要走到路边的时候,她看到前方走来一个人。他顺着光线,像个丧尸,狼狈得没有往日潇洒的模样。
“赵纯!”
听到她的声音,赵纯勉强地扯了下嘴角。他的眼睛已是睁不开,轰然一下倒在地上。田桑桑跑过去,缓缓地蹲下身,手不敢往他身上碰,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鲲凌……”
“……鲲凌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