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觉得应该是这幅画。”齐晏点头，看了慕嫣然一眼，“你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啊？”慕嫣然愣了一下，道：“要不就叫梅花食用图！”
“噗！”程婉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慕嫣然还一本正经的道：“不过用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名不符实。就画了梅花糕和梅花酿，应该再画点别的。”
“嫣然表妹，你要琢磨出新的糕点来，一定记得第一个通知我。”齐昊笑道：“如今我可比在宫里方便了。”
“二哥可不许吃独食！”齐晏立刻道：“不许忘了我的份！”
他难得活跃起来，脸上的笑容都让人不由多看两眼。
“二表哥，美食这个东西吧，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时候也是需要灵感的！”慕嫣然笑道：“等什么时候有新品的时候再说。”
“那好，我就等着嫣然表妹的灵感。”齐昊笑道。
今儿这一天的宴席到此也基本结束了。其余人都先后告辞，齐晏和慕家兄妹却留在了最后。
“要是没什么事，用过晚膳再走吧。好久没和慕三哥手谈一局了。”齐昊道。
“好啊！”慕凌宇满口答应。慕凌天和慕凌云自然也跟着留下。
“你们俩要来观棋么？”齐昊转头看着走在最后的齐晏和慕嫣然。
“还是别了吧！”慕嫣然忙摆手，“二表哥还不知道我？最没这个耐心的！”
齐昊便笑着对齐晏道：“七弟，那你陪嫣然表妹玩吧，我们下棋去了。”
“嗯。”齐晏点头，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齐昊便带着慕家三兄弟去了书房。如今这形势，他们该好好谈谈。
齐晏则陪在慕嫣然的身边，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香味，眼里的清冷都少了。
“齐晏，你送我的香是从哪得的？”靠在暖阁的窗户往外看，慕嫣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什么？”齐晏怔住。
“你没闻出来么？我今儿用了你送的香。”慕嫣然眉眼弯弯。
她很喜欢这个香味，时常拿出来用。但那香只有小小的一瓶，估计撑不过这个冬天就会完。
她也曾经让人去找哪里有卖的。但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能让齐晏拿来送人的，就不会是普通东西。搞不好是宫里御用之类的。
但她的身份也不低，平日里用的不少东西也是御赐。所以她便直接去宫里问了。只是宫里内务府也没这种香。
要说相似的香也不是没有。但有时候就是这样，相似毕竟不是一样，总觉得用起来差点什么。所以她今日才会主动问齐晏。
“喜欢么？”齐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慕嫣然，眼神里带着期待。
“喜欢呀！”慕嫣然回答的没一点犹豫，“就是因为喜欢才问你呀！快用完了，我找了有段时间了，可都没找到。这香有名字么？”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一听慕嫣然找了一段时间，齐晏便皱了眉。
“嗯？”慕嫣然察觉出他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问齐晏。大概在她的心里，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熟络，自己能找到就没必要问他吧。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么喜欢这份礼物，免得这人得意，说不定下次见面还揶揄几句。
于是这么纠结拖拉到了今日，她却不知不觉的问出口了。
见她没回答，齐晏也没再追问，而是淡淡道：“这香叫荷韵。”
“荷花的荷？”
“嗯。”
“挺雅致名字呀！”慕嫣然赞了一句。
齐晏嘴角微弯，心情显然愉悦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在哪弄的呢！”慕嫣然又问。
“没了。”
“什么？”
“没了。就那一瓶。”齐晏重复了一遍。
“不是吧！孤品？”慕嫣然蹙眉。
齐晏沉默，慕嫣然只当他默认，顿时带着几分郁闷道：“如此还不如从未拥有过。”
香精这东西不比物件。别的东西孤品，至少还有个东西在。可香精一旦开始用就会挥发，是存不住的。
“你，很喜欢？”齐晏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当然啊！这味道很特别，比我以前用的香都好闻。”慕嫣然想了想道：“其实也不能说我以前用的香没这个好闻，而是我觉得这个香味更适合我。”
“哦。”齐晏点点头，又沉默了。
“你从哪得的？怎么就是孤品呢？是没有原料了？还是制香人不在了？”慕嫣然还是有些不死心。
虽说她以前很潇洒的说，大不了用完换别的。但人一旦用过好的，其余的除非能有超越这个的，不然总觉得不甘心。
“我也不太清楚。有机会帮你留意。”齐晏含糊不清的道。他最终也没回答慕嫣然任何问题。
见他这样，慕嫣然也歇了追问的心思。既是孤品，那也没办法。
“太阳下山了，我们去看看大哥他们吧。也不知道分出胜负没。”慕嫣然起身道。
“嗯。”齐晏没意见，跟着她出了暖阁。
两人并排走着，都没说话。一时间安静下来，到是有种莫名的和谐。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青石板路上慢慢融合成了一个。
书房里，齐昊当然没同慕凌宇下棋。四人对坐着，神色都有些严肃。
“我那日便猜到你有话要说。”慕凌宇道。
“只是想给姑父提个醒。说不定木、盛两位将军也已经察觉，和姑父通过气。”齐昊笑了笑。
“此事非同小可，王爷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慕凌天道。
“呵，我知道。”齐昊自嘲的笑笑，“父皇都没说什么，哪有我操心的份。看我如今的日子，多清闲！”
他虽然重回朝堂，但却只是旁听而已。宏正帝再未给他派差事！不知是担忧他身子，还是介意他残掉的右手！
他只是右手残了，又不是脑子坏了！带兵打仗不行，别的差事也不行么？
齐昊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他宁愿宏正帝是担忧他的身体。这样他心里要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