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节；路子广，而且手中能有点权利，莫非是……
“对了，今天提审你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大军随口问道。
“我也不认识呀。”
“那长什么样？”
“呃，满脸疙瘩，个子不高，但是年龄很大，看着倒是挺威严的。”我努力地回忆着疙瘩脸警察的长相。
“年龄大概有多大？”
“年龄不得有六十多了？哎你说，那老王八都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休了才对呀？”
“呵呵，他本来就退休了，你说的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具体名字很少人知道，但是大家都叫他老曾。”大军嘿笑着。
“老曾？”
“嗯，应该是他！退休以前就在这里当指导员，不是什么好鸟！”大军显然对这个老曾比较了解。
“这里？”
“对，就咱们现在所在的唐市看守所。”
“卧槽！幸好这老王八退休了，不然的话老子还不被他扒下去了一层皮呀？”我心有余悸的骂道。
“呵呵”大军干笑了一下没有表态。
“哎,不对呀！既然他是退休的就不可能有能力提审我呀？据我所知现在看守所能提审嫌犯，是需要相关手续的啊！这老王八连警察都不是了，怎么可能……”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谁说他不是警察的？”
“啊？不退休了么？”
“退休可以返聘啊！”大军说着叹了口气。
“返聘？就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能力？谁会返聘他？”
“谁告诉你的返聘就一定需要能力？再说这老家伙本事大着呢！”大军嘿笑着又做出了一句补充，“不过这种本事也确实和能力无关。”
“什么本事？”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这么跟你说吧，这老家伙和谢哥一样都是参加过越战的，甚至比谢哥的资格还老。
资格，懂吗？现在这个年代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功臣，大多数年事已高，想动一下身体都费劲，更多的是追随当年的领袖去了另一个世界了，然后这些参加过越战的老兵就成了最有话语权的功臣，这些你都明白吧？”大军说着停顿了一下。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谢哥是不屑于往上爬，但这个老曾不同，转业到地方之后上蹿下跳左右逢源，所以仕途也跟着蒸蒸日上，不过可惜了……”
大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问我：“姜然兄弟，你的烟还有吗？给我一颗？”
我伸手到床铺枕头下摸出烟盒和火机，抽出一支给大军点上。
“你咋不抽？”大军狠狠的吸了一口问我道。
“呃，所剩不多了，给你们留着吧，我烟瘾不大。”我笑了笑说道。
“嘿！你小子，倒是挺会过日子的！”大军笑骂我一句，又生怕浪费了烟丝一般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将烟雾缓缓地吐了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人呐，都是拥有的越多就越贪婪！在十几年前，你知道看守所这地方上班，差事有多肥吗？随随便便的的一个小武警，就可以捞个盆满钵满，更别提当年已经是当上指导员的老曾了。”大军嗤笑着弹了弹烟灰。
“那现在呢？现在就不肥了？”我疑惑的问道。
“现在哪能和当年比？现在最多也就赚条烟、赚点吃的，再不济也就是收个小红包，大红包都没人敢收，现在上面管的可严！
现在是犯人在这里相比以前享福，但是管教可就没有以前那么多得油水喽！”大军说着狠吸了两口烟屁，才有点不舍得把过滤嘴丢掉。
“再来一颗？”我拿起烟盒。
“嘿嘿，留着吧！便宜烟在这里随时可以买到，但是这么好的烟总不能再去跟谢哥要吧？平时我也就是能在遇上谢哥的时候蹭颗烟抽，嘿嘿！”大军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接着说老曾？”
“要说这老曾啊，真还得说说以前的看守所，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讲究人性化，犯人进了这里无非就是反省一下之前的罪行，然后改过自新，但是以前如果进了看守所，简直跟地狱差不多，就说这床吧，以前可没有床，就一块板子十几二十个人挤在一块板子上，那滋味……嘿嘿！
要不咋有“头板儿”“走板儿”“磕板儿”这些说法呢？嘿嘿！说起来你小子也牛逼，进来就磕板儿不说，还特么真让你磕成功了……”
“军哥，这些小山子都跟我说过了，咱接着说老曾成不？”
我满脸无语的打断大军的越扯越远，话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老曾，我的案子已经够糟心的了，哪有什么闲心听他逼逼？
大军被我抢白脸色一滞，随即又缓和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来这货可是“牢头儿”来着，只不过在他一直照顾有加之下，我都快忽略这货的身份了。
“呃，军哥，兄弟没有不尊敬你的意思，只是我这儿烧着心呢……”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兄弟！哈哈。”
大军大笑着搂了搂我的肩膀，虽然我很抵触这种同性恋一般的接触，但是我打断人家在先，如果此时再有点儿什么抵触的行为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只好对大军的这种亲热听之任之。
“哥想和你说以前的看守是因为想告诉你，这里面的条件越差，外面的家属就会越担心，可外面的人又进不来，干涉不了里面怎么办？那就只能想办法贿赂管教喽！
当然，老曾当上指导员之后，人家这格局自然也大了起来，寻常的贿赂也就看不上了，知道这老家伙后来做什么吗？后来专门勾结外面的律师，或者犯罪团伙帮助里面的嫌犯串供，减刑！
这还不算，有的时候还会收好处帮助外面的人收拾里面的人，就连屈打成招的事儿也没少做！”
“那他不怕被人报复吗？”
“报复？谁敢报复？能进到这里来的人，大多数就有可能再进第二次，这里本就是噩梦般的存在，谁还敢招惹他？在外面他确实啥都不是，但是到这里是龙都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这老王八就不遭报应吗？”我忿忿地说。
“怎么不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老家伙十来年前可不就遭报应了吗？”
“哦？那说说？”一听说老王八遭报应，我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