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国东华城，洛云公主府外，司空景月亲自登门。
结果，发现公主府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司空景月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人，给殿下将大门撞开！”
等大门撞开后，司空景月带着侍卫进去，发现整个公主府人去楼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人呢？”
一向温和示人的司空景月着空荡荡的府邸气急败坏地吼道：“不是说晚上还在府中吗？”
他好不容易准备好了人马，甚至还做足了证据前来公主府抓人，结果却是一座空荡荡的府邸。
这样的结果，似温和可亲，实则心性极其清高冷傲的司空景月哪里受得了？
那一瞬间，他俊秀的脸上神色冷得可怕，甚至五官因为怒气都是扭曲的，的侍卫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一群废物！”
司空景月狠狠瞪了一眼众人，随即拂袖而去。
了宫中，司空景月根连平时的礼都不顾了，也不管还有宫女在荣贵妃殿中，一身怒火地闯了进去。
“母妃！”
话刚落音，当跪在地上身子在微微颤抖，涂抹着鲜红色豆蔻的手指上面的鲜血时，司空景月整个月一愣。
再抬眸一，整个人浑身一颤，面色也瞬间僵硬：“门主！”
坐在主位上的姑苏流云正一手托着血鸦，另一只手轻轻抚着血鸦的翅膀。直接分明又白的过分的手指，与血鸦黑色的羽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司空景月着那手指，却像是着一把随时可能穿透身体的利刃，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座不自来，惊扰了两位！”
地上的荣贵妃面色煞白，司空景月眼角的余光注意母妃手指还在不停地流血，仔细一，心中猛然一怔。
细之下，才发现母妃那涂抹着鲜红豆蔻的指甲，这会儿已经与皮肉分离，不过是没有挑开，依旧覆盖在皮肉之上。
难怪，一向隐忍的母妃，跪在地上却还在微微颤抖。
竟然是……
“门主，一切都是景月的主意，与母妃无关！”
说罢，司空景月再不敢耽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上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惶恐。
这样的情况若是被外人瞧见，怕是没有人不会惊讶于司空景月的神态变化。向来温润亲和的四殿下，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母妃？”
姑苏流云温柔地重复了一遍司空景月对荣贵妃的称呼，黑瞿石一般的眸子中尽是冰寒。
“呵呵，十五年的韬光养晦，座以为，你至少可以在清流国，母仪天下！”
那声音，很温柔，如同情人般的呢喃，又像是江南粘稠的米酒，醉人心易，让人迷离。
可是地上的荣贵妃和司空景月，身子却再次颤抖起来。
司空景月连忙道：“门主，景月所说句句属实，都是景月的注意！”
“哦……”
拖长了尾音的一个单音，姑苏流云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血鸦半伏在他手上，一副非常享受的神色。
绿豆大小的眼睛微微眯着，伴着姑苏流云的声音，低低叫唤了几声。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注意？”
神色温柔至极的姑苏流云轻轻向后靠了靠，明明那么温柔俊秀的一个人，像是一张白纸一般清澈的眼睛，肌肤还带着几分苍白，可是那浑身的尊贵气势，却压得人根不敢抬头。
他轻轻一笑，薄薄的唇角稍稍向上扬起，唇角的那么一抹笑意一点点延伸。那股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地上跪着的母子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那一笑，原俊秀清雅的人，在这一刻陡然间染上了几分邪气，似笑非笑的神色，的人心底直发毛。
司空景月垂着头：“门主，景月得知大翰国太子偷偷潜入了我清流国，而且得知其是为了凤郡主苏婉而来，所以景月才想要对苏婉下手。”
“然后呢？”
“景月调查，大翰国太子白祁飞并非对凤郡主苏婉无情，当年两人在流云院八年，白祁飞早已经对凤郡主苏婉情根深种。”
“但是他后不是废了苏婉？”眼底神色骤然一愣，姑苏流云微微眯眼，眸光间尽是凌厉的杀气。
司空景月面色苍白了几分，连忙道：“凤郡主苏婉可疑，如今又有青衣卫的信物在手，若是帮了司空景承，景月这些年来的辛苦就会付诸东流。”
“可是你们却并非是想要活捉阿婉，而是想着死活不论！”
姑苏流云说话的时候，抚摸着血鸦翅膀的动作更加温柔，但是伏在他手上的血鸦，却躁动不安起来，轻轻拍了拍翅膀。
“座曾跟你们说过，不论你们动谁，都不许动阿婉半根汗毛！”
“将座的话当做耳旁风……”
姑苏流云勾起红唇，轻轻一笑，抬袖轻轻一挥，司空景月根没有清他别的动作，只听得跪在自己身边的母妃一声惨叫。
再时……
母妃左手的小手指上面鲜血如柱，可是那涂抹着豆蔻的指甲已经被拔除，却依旧覆在手指上。
“母妃！”
荣贵妃跪在地上，整个人因为这陡然的疼痛直接扑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尽失，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脸颊肌肉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而旁边的那些宫女奴才们，这会儿一个个已经吓得忘了言语，甚至忘了任何动作。
从来没有见过，原来一个人动手折磨人的时候，还可以说的那么温柔，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怜爱疼惜……
但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今日都了。
这不该的情况，一瞬不瞬地被他们在眼里！
所有在寝殿中的奴才们，没有一个不心知肚明的，他们完了，他们彻底完了！
主子们做事不避着他们，要么他们是亲信，要么绝对会被灭口！
“贵人饶命！”
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外边的一名小奴才，舌头都在打结。
姑苏流云脸上依旧带着春风醉人一般的温柔笑容，像是一抹能够在寒冬腊月照进人心底的暖阳。
可是在这一刻，他的笑容让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一把利刃，随时会凌迟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