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午夜惊魂
夜幕降临，一处简陋库房内，一群打扮时髦，衣冠楚楚男女正围一堆毫不起眼大石头旁边交头接耳。
“诸位，这是刚货，还没被人挑选过，要买趁早啊。”旁边一个胖乎乎中年男子犹如菜市场买菜一般大声吆喝。
“我说老赵，我这回可是带着好几位朋友来，你可得拿出点诚意来，这一大堆全赌毛料，怎么挑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先让大家开开眼？”旁边一个个子矮矮，一双小眼睛一直乱转男子大声问道。
老赵乐呵呵道：所以说这些都是运，还没有其他人过，要有半赌岂不是证明已经被挑过了么？就是因为今晚贵人多，我老赵自己都不敢先下手。”
几个熟悉老赵为人熟客不禁嗤之以鼻，今晚来了不少花老爹钱生瓜蛋子，老赵又故弄玄虚糊弄别人了，不过几个懂行都心照不宣了，这堆石头里顶多有三分之一是毛料，其他还不知是这老赵从那随便弄来石头呢，他们算是老赵临时拉来托。
待会全靠他们几个行内人解出来那么一两块，让这群公子哥开开眼，然后就宰肥羊。
往常这种事都是一家便宜两家占，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老赵会优惠他们这些熟客行家，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这堆破烂起来没几块表现好点。
算了好歹来一趟，大家就各自散开，挑选了起来，反正切出来明显是假话私下可以找老赵把钱要回来。
然而今晚真是邪了门，好几个行家，居然全都赌跨了，切出来全都是白花花石头，不见一点绿，倒是众人脸色渐渐变绿，向老赵目光充满了谴责，意思是你这老家伙这次也太狠，假得太厉害，是不是想连他们这些行家一起宰？
老赵心里也直骂娘，今晚怎么就见鬼了，不说出让人眼红满绿了，哪怕出一两块豆种，或者是不值一文钱藓吃绿碎玉之类正面这毛料能出绿也好啊，他这堆毛料虽然搀了很多假，可也有一部分是真，那些行家应该能得出来，怎么会这样呢？
连着切出一堆纯粹石头，人家富二代们也不是傻瓜，一个两个都站着不动了，有几个沉不住气小声埋怨起带他们来人。
大晚上，不知道是谁，先打了个哈欠，几个油头粉面便嚷嚷起来，来这家货不怎么样，还是明天别处去吧，也有说这就是赌石，真不怎么样，太无趣了，真不如去赌场来得刺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众人埋怨这老赵平日再如何巧舌如簧，能把黑说成白，此时也找不出词来说了，可若是今天让这批人就这一回去，明日处一宣扬，他店里这批石头就只能是石头了，而且得罪了众多玉石商人，做他们这一行名声很重要，你做假骗骗外行就算了，若是想连行家一起坑，就别想要再混下去。
老赵额头冒出冷汗，正想要悄悄给几个熟客暗示几句，以绝对优惠价钱让他们多切几块时候，门外传来凄厉呼救声。
众人面面相觑，带保镖则暗暗戒备，这大半夜，他们可全是身家上亿有钱人，别有什么意外。
没等老赵派人出去查，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进来，被库房里乱放一块毛料拌倒，狠狠摔了地上。裸露膝盖和手掌顿时擦出血来。
女子却顾不得了，立即爬起来，冲着众人就喊救命，还想跑过来，老赵几个伙计急忙将她拦住，不知从哪里来疯婆子可别冲撞了这些贵客。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跌倒缘故，女子头发凌乱，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不出长得什么模样。
这时候又追进来几个大汉，骂骂咧咧将女子抓住，那女子死命挣扎，一下子又被石头绊倒，这一下摔得比较狠，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能爬起来，手脚皆渗出血丝，加上先前伤痕，有点血淋淋惨不忍睹。
这群人里终究有心软，那女子可怜，便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
老赵认得其中一个带头，急忙道：阿彪，你没如今我这里有许多贵客，你这是做什么，来砸我场子么？”
面对那女子时候一脸凶相阿彪，对着老赵却成了孙子，一个劲道歉，说马上就走。说着就示意手下抓那女子走。
不料那女子却叫大叫：救命，麻烦帮我报警，他们绑架。”
绑架，有钱人怕就是绑架，众人皆是一惊，阿彪狠狠骂道：报警，你个臭娘们，你男人欠我们十万块，没钱还就把你压给我们了，告诉你这地方报警没用。”
女子大声道：他只是我男朋友，没权压我。”
阿彪嘿嘿一笑：你当这里是你们华夏国啊，告诉你，这地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得替我们接客，我们才懒得管你们什么关系呢，借据上白字黑字签可是你大名，别想抵赖。”
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些人都默不作声显然同意阿彪话，眼中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走吧，真晦气，赌垮了不说，还见了血，要晦气好几日。”由于女子现实太过狼狈，旁边人起不了怜香惜玉心，便嘀咕起来。
女子却突然想什么似，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道：好，不就是欠债还钱，我马上还你们。”
阿彪不耐道：有钱你不早点拿出来，大家都省事，黑灯瞎火追了你几条街，我一哥们还被你打伤了，连利息带汤药费，一共十二万。”
女子慢慢站起来，冲老赵道：您是这里老板。”
老赵点点头，不耐道：有什么事么？”
女子轻声道：你这里是赌石店，那么我想要买一块石头，赌一赌运气。”
老赵扫了一眼女子狼狈衣服，不屑道：你有多少钱，我这里可是毛料，不是石头。”
女子哀求道：老板，您就行行好，让我碰一下运气，我只是误信朋友，您做个好人一定生意兴隆。”
老赵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位小姐，我是做生意，不做善事，没钱免谈。”
这地方不缺就是因为赌博而造成各种悲剧，久居人早就见惯了也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女子摸了摸身上所有口袋，掏出皱巴巴几张纸币，数了数，只有四百来块，央求道：我现只有那么多？”
老赵皱眉道：不行不行，我这里便宜毛料也要五百，没有少。”
女子又苦苦哀求，老赵还是不肯答应，开玩笑，他是不乎这一百块，可要这女人这切跨了，他店里要死要活，真是他**晦气了。
阿彪等人见状就开始拉扯那女子。
老赵铁石心肠，旁边却有人心生不忍了，道：老板，不就是一百块钱么？我替她给了，这位小姐，你就挑一块吧。”
老赵抬眼望去，说话是金氏公司败家子，叫金峰，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惜样子是个草包，不知道赌石这一行忌讳血无归。
借钱给这女人摆明就是肉包子打狗。
不过人家既然肯出钱，老赵也不好说什么了，生意再小也是生意，接过金峰一百块和那女子四百块，指着地上散乱一小堆个头小点毛料，“这些都是五百块，你挑一块吧。”
女子随手拿起了边上一块，问：这块也是五百么？”
老赵点点头，以为女子要买那块，暗叹，这可真是天意，这块根就是他弄假货，来这女人运气实差。
没想女子放下那块，又拿起一块道：这块呢？”
老赵又点点头，女子却又放下了，接连几块都如此问。
老赵不耐烦起来，叫道：我说小姐，你底要那块，你这五百块生意别那么麻烦好不好？”
女子被老赵这样一吓，便捡起一块道：这块是刚才绊倒我，沾了我血，我要这块可以么？”
“行，你是要当场解石吧，三儿，帮这位小姐解石。”老赵虽然用是询问语气，却直接下了命令。
一旁伙计三儿立即从女子手中接过石头，放解石机上固定好，也不问女子该怎么解了，今晚活见鬼，那么多行家都打眼，他就不信这女人能有什么好运气，直接就拦腰那么一切。
刺耳切割声响过之后，石头被剖成两半，小一点掉了地上，白花花一片。
这女人果然没有运气，老赵暗叹，众人却惊呼起来，出绿了。
老赵精神一振，凑上前去，果然另一半隐隐透出一股绿色，旁边早有人递过一瓶水，三儿撒了几滴上去，那绿浓了，应该是芙蓉种，水头不错，就不知吃进去多少？
几个玉石商人习惯使然，当即问道：小姐，这毛料你卖么？”
女子了一眼阿彪那群人：当然要卖，不卖我今天能脱身么？”
当即有人出价道：我出五万，小姐这绿不知吃进去多少，五万不错了，你要全解开万一只吃进去一点点，可就一文不值了。”
“我说周老板，捡便宜也不能这样吧，人家大姑娘够可怜了，你别吓唬人家啊。”有一个黑胖男子边讥笑旁边周老板边冲女子道，“小姐，我出十二万，正好够你还债，你就不用再冒险了。”
许是这黑胖男子出价钱比较高了，先头那个周老板虽然一脸不平，却也没有抢着出价。
女子似乎有些犹豫，小声道：我现身无分文，总得有点路费回家吧？无错不少字”
黑胖男子出已经是高价了，也是这女子没有十二万脱不了身，一定不肯卖份上，无人吭声，女子只得把目光投向之前借钱给她金峰。
金峰这时候却没那么爽了，望向站他旁边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金峰这才道：这样吧，我出十三万，小姐够了么？”
女子点点头，将毛料双手递给金峰道：这石头是这位先生了。”
赌石人超过十万货物一向是习惯银行转账，这阿彪一赌场追债没这玩意，只说要现钱，这大晚上还得去找提款机挺麻烦。
这时候老赵就出来做好人了，好歹这是他店里今晚上赌涨第一块毛料，等于是替他做了免费宣传，便道：这样吧，金少爷，您将钱转我帐上，我将钱给阿彪。”
老赵做生意就方才很多人买那些毛料几千一万也有付现金，加起来他现也有十多万现金手，阿彪显然对老赵很有些畏惧，数完钱当即点头哈腰带着人走了。
女子这才放松下来，当即一屁股坐一块大石头上直喘气，老赵直接又数出了一万块钱给她。
接下来众人焦点了金峰手里石头上，今晚唯一一块出绿毛料啊，当即都怂恿着金峰当场解出来。
大伙兴致那么高，金峰自然也没有扫兴道理，他也急着想知道结果。
这块石头终解出来，是芙蓉种，水头不错吃进去很深，整个解出来像一个小汤碗那么大。
这绝对值四十万，只多不少，转眼几倍利润让众人羡慕不已，尤其是那个开出十二万价码黑胖男子是扼腕不已，区区一万块之差而已，他当初为什么不大方一点呢？
好区区几十万这些玉石商人眼里倒也不算什么，若是上千万，他真是想要直接找块毛料撞上去了。
旁边人都围着金峰观赏那翡翠。
只老赵注意解石过程中，先前那解石女子却望也没往那边望一眼，坐一块大毛料上，捂着膝盖直抽气，似乎很疼样子。
老赵是个很合格生意人，服务周，这个女子他店里解出了翡翠，替他开了个好兆头，就是他店里福星，见状当即叫伙计拿来药箱，取出一瓶药酒还有创可贴等物。
“小姐，这是我家特质药酒，你擦擦伤口，很就不疼了。”老赵这时候一扫方才冷淡殷勤起来。
那女子了老赵一眼。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用了，一点皮外伤，一会就好。”
“小姐，您放心，这药酒是我祖传，绝对管用，用后也不会留下疤痕。”老赵这时候出了，这是个很年轻女子，顶多二十出头，以为是姑娘家爱美，怕擦上这些药酒之后会留下疤痕什么，便耐心解释。
女子还是摇摇头，缩了缩身子，眼中似乎有些惧色。
老赵明白过来了，这女子是怕药酒里搀了什么东西吧？无错不少字
“小姐，您放心好了，我们这小城很多时候治安还是很好，那什么**党，抢劫甚至小偷之类我们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老赵笑着解释，女子微微撇了撇嘴角，想她遭遇，便解释道：不过每个地方都有他规矩，我们这里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白纸黑字写下欠条就得还钱，你是误信他人而已，现你可以放心，你已经安全了。”
女子对老赵话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许是疼厉害，想想一瓶药酒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何况还有那么多人，便接过药酒。
托这个女子福，她赌涨了以后，就又带动了几个人跃跃欲试，接连切了许多块便宜点毛料，虽说这些便宜毛料里再没有切除值四十多万翡翠，不过从几千一两万还是有。
就赌石这一行来说，这批毛料表现可算不错了，可想而知，消息传出之后，明天慕名而来客人一定很多，老赵笑眯了眼睛，还真是托那个女子福了，说起来这个女子运气真是不错还能带旺周围人。
凡事信赌人都相信运道，这次赚得多是金氏珠宝公司金峰，这小子除了从女子手中解出那块毛料之外，方才又从那堆五百块毛料中切出了一块豆种，虽说也就值那么一两万，不过好歹是赚了。
接着获利多就是他老赵了，想明日客似云来，老赵又笑眯了眼睛。想起一个老电影中片段，就一奸商中年无子，就听信相士之言，广做善事，后得了个老来子，因此他总教育儿子要多做善事，不过做善事要挑有好处来做。
想想也很有道理，像今天他要不一时心软，将毛料便宜卖给了这个女子，能卖出那么多毛料么？
想这里，老赵对这个给他带来好运女子越发殷勤起来，“小姐，要不要再试试手气，你今天运气不错，兴许还能赌涨呢。”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老赵也不勉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普通人能连续赌涨机会是微乎其微。
这时候金峰走过来了，带着温和笑容道：小姐，今天真是托了你福了，刚才那块翡翠算是我占了你便宜，你还有什么需要么，一万块钱够了么，如果不够我这里还可以借给你一点。”
“够了，谢谢这位先生。”女子显然对金峰还是比较有好感，带出一抹笑容，只是她摔得鼻青脸肿，这笑容有点难。
“别客气，所谓江湖救急么，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管开口。”金峰今天显然也很高兴。
女子想了想，低声道：如果不麻烦话，可以帮我买一张回华夏国机票么？”
“行！”这是非常小一件事，金峰又问：小姐想要买哪里。”
女子又想了一小会，轻声：随便，只要能起飞就成。”
来这女子是被这里一切吓破了胆。想要赶紧回国。
金峰一口答应下来之后，想还不知道女子名字，又问道：还不知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叫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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