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情窦初开
之后**果然就不再去逸仙居了,横竖方辰他们每三天就要去一趟左府,眼下已是腊月了,左穆身为一家之主,少不得要忙碌,几个小功课自然就交由左柳负责，身为左柳至交好友，**理所当然地抢了这份差事。
起初几天，左柳还乐得清闲，可连自家小妹左筱筱都成天儿地跟**屁股后头转悠,好像那才是她哥哥似,左柳这心里头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位可不跟**客气什么，直接就开口赶**走人了：“你堂堂一个钦差大臣,整日里赖我家做什么！还不去给朝廷筹备物资，你想被人参一么？”
此刻**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文儒雅气度，懒洋洋地斜躺左柳房里软榻上，仿佛完全没听他赶人话，挑着眉，一脸无赖样：“前几日不才送了一批粮草和棉衣去边城么？其他钦差还一点儿动静都没呢，谁会那么不长眼挑这种时候来参我？”
左柳无奈地笑骂：“真该让辰辰你现模样！他还会不会那么崇拜你！”
想方辰，**得意了：“辰辰是我外甥，崇拜我是正常，你不要太嫉妒。”
左柳怒道：“谁嫉妒你！你问问辰辰，他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还有，你从我房里出去，回你那州府呆着去！”
着好友恼怒，**春风得意：“你这副恼羞成怒样子才该让辰辰来。”
……
对于**，方怡倒是并没有想太多，她肚子里有个小要照顾，远处战场上还有个赵立冬要忧心，实是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其他，她觉得**或许就是跟她对了眼缘吧，所以才会有那种想要结交冲动，想当初她第一眼左柳时候，不也觉得很亲近么？
跟**见了那一面之后，方怡倒是不再方辰耳边唠叨了，说不出缘由，心里就是有股子难以描述直觉，觉得**并不会害了方辰。既然如此，那让方辰跟他多亲**近也是好，毕竟那可是真正天之骄子啊！他身上值得方辰去学习东西太多太多了。
经历了那一晚互诉衷情，赵立夏跟方怡感情似乎又进了一步，两人腻歪劲儿胜从前，赵立秋都有些不下去了，不过心里却是替他们高兴。
眼瞅着腊月已经过了一半儿，家里头也该开始准备过年东西了，各种吃喝必不可少，还有礼东西也要准备，这些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琐碎。前几日赵立秋拿了好几百两银子回家，正是之前做棉衣赚，可把方怡唬了一跳，这赚也太多了点吧！赵立夏似乎并不太意外，让方怡先收着，回头该送礼都要送上。方怡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这是要往上孝敬呢。
这些家务事该是方怡来操心，如今却因为她怀了孩子而被剥夺了这项权力，赵立夏一把将所有事儿都揽过去了，可把方怡给闷坏了，偏生这回没一个人站她一边，真真是哭笑不得。
那头，赵立秋和白城山商量了之后，决定这一次给那些村子里多送些棉花和布匹去，这腊月底正月十五期间就不过去收棉衣了，只是这样一来，接下来几天可就有忙了。
几天后一天下午，赵立秋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身上衣衫还有些凌乱，脸上气冲冲，赵立夏方怡见了，连忙问他是怎么了。
赵立秋道：“当真是没见过这般无耻人，比那赵家老二老三还要过分！”
“怎么回事？”
赵立秋先是接过方辰递过来温水喝了几大口，这才继续道：“当初便宜卖了这个院子给我们那位表小姐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就是那位从小没了爹，被家里几位叔叔给订了门远亲，然后她就索性便宜卖了铺子给咱们那位吗？”
赵立秋一点头：“对，就是她，我也是近才听人说，当初那门亲事并没有结成，那位表小姐未婚夫婚期前一个月病死了，然后这门亲事就给退回来了。后来她那几个叔叔又给她说了门亲事，是给人当续房，对方都已经四十岁了，儿子都比她大，结果下了聘之后回府途中一不小心翻了马车，摔死了。”
说这儿，赵立秋停顿了一下，方怡却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古代，一个女人定了两回亲，死了两个未婚夫，这“克夫”帽子是逃不掉了，这位表小姐当真是个运气不好。
果不其然，赵立秋哼了一声：“就为了这两件事儿，大家就说那表小姐是丧门星，克夫命！那几个叔叔眼见不能把她嫁出去换取利益，就成天变着法儿逼他们娘儿两，就为了图谋那表小姐手里钱财，那表小姐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们族长同意让她带着她娘亲搬出去。结果那几个叔叔居然直接上门去抢钱！当真是丧心病狂！”
赵立夏和方怡听这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赵立夏问道：“你今儿弄成这副模样回来，该不会是刚好碰上了这事儿吧？”
赵立秋一脸愤慨：“可不是！我跟白叔原是想抄近路去找钱掌柜，却没想居然遇这种事，光天化日，居然找上门去欺负老人和姑娘，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听有白城山一起，赵立夏和方怡齐齐松了口气：“那后来怎么样了？白叔呢？你们有没有受伤？”
“一群酒囊饭袋，哪里会是我和白叔对手，你们是不知道，今儿若不是我和白叔刚好路过，那位老夫人恐怕就要豁出命去了。幸亏白叔身手敏捷，及时拦住了正往墙上撞老妇人。”赵立秋欷[两声：“你说，这世上不要脸亲戚怎就那么多！”
方怡知道赵立秋这是想了当初他们受老赵家欺压事儿，所以才会如此愤慨，不由劝道：“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儿都有，那表小姐行事，似乎是个有主见，想必会有解决法子。”
赵立秋叹了口气：“能有什么解决法子啊，她今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哎，你说好好一个家族嫡女，怎么就落这幅田地？”
方怡抿了抿唇角，也说不出什么劝慰话来，世上不如意人和事太多了，他们就算打抱不平又能怎样？
赵立夏又问了道：“那后来呢？白叔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白叔跟他们一道去刘家了，要去做个见证，把我先赶回来了，说是让我避避嫌。”
赵立夏道：“这是对，白叔这城里多少也有些声望，你与那表小姐年岁相当，若是让你也跟着去了，恐怕那些心术不正人会借机恶意中伤，对你对那表小姐都不好。”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先回来了么。白叔说了，等他们那边好了，他就会过来告诉我们结果。”
赵立夏应了一声：“厨房里有热水，你先洗个澡，我你身上有没有伤。”
“哎，我没事，就凭那几个人，哪里能伤我！”
赵立夏推着赵立秋往厨房走：“去提水洗澡。”
……
白城山敲门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一如他脸色，赵立秋一他神情就觉得这事儿结果肯定很糟心。果不其然，白城山刚一坐下来，还不等赵立秋开口就一巴掌拍上了桌子：“真是可气！今天这事儿居然就这么不清不楚揭过了！”
“怎么不清不楚揭过了？”
“我他们那族长是糊涂了，不去怪那几个当叔叔上门抢侄女钱，反而怪当**子当侄女不拦着外人，眼睁睁那几个叔叔被打。这叫什么事儿！”
赵立秋一听就爆了，差点儿跳起来：“真是欺人太甚！”
方怡一边儿着，总觉得赵立秋这反应，似乎有点儿过头啊。虽说这种事儿确实是挺可气，但是仔细想想，会有这样结果也并不算意外，那些个什么族长眼里，男人可比女人值钱多了，那表小姐一家虽然是长子，可她父亲去得早，她又没有个亲兄弟帮衬着，被几房叔叔欺压也是无可奈何。今天事，虽然是那几个叔叔找上门先，但光结果话，吃亏明显是那几个叔叔，至于表小姐和她母亲所受委屈，那就不族长考虑之内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古代女人地位低下啊，若那位表小姐是男儿身，有那样头脑，谁敢这么欺他们孤儿寡母，又有谁能这么欺他们！
这个道理，方怡不信赵立秋想不明白，可他这会儿反应，明显是一门心思为那表小姐抱不平，方怡心下一动，她这二弟莫不是情窦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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