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瞧着吧，总有把你调教成那一天。
桑红嘀咕着，利落地把件，这感觉登时有些打折了，他淡淡地开了口：
“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后开会。”
刚刚坐下，一杯茶没有喝完，内线电话响起，他瞄一眼那号码，哀叹一声，毕恭毕敬地站起：“师长，我是宋煜。”
那头传来轻笑：“煜，你真回来了，辛苦啦，感谢你们团为咱们师部挣得荣誉，要不，今晚全军大聚餐乐呵一下？”
宋煜手指揉揉眉心，强打精神说：“报告师长，我是因为b市x军校邀约，参加迎晚会才提前回来，战场还没有打扫完毕，大部队回来按计划时间，半月之后，所以，全军大会餐需要往后放放再说了。”
“哦？”那头声音有些意外，“这样小事，往常你可是不参加，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家老太爷寿诞是该筹措了，时候记得给我发柬哦！”
“谢谢您挂念，时候一定您赏光，对了，现手头事儿有点多，要不，午饭咱们一起吃吧，军演事儿，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宋煜想有关军演上报以及刊登内参上照片，想想时间不能再拖了，当即提起精神道。
“好好好，我也正想同你聊聊，回见。”
宋煜简单地翻了一遍文件，勤务员就来通知，开会时间了。
“我马上过去。”他顺手捞起桌上挑出文件，大步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人人都噤若寒蝉，有一件事虽然对外捂得很严实，可是，内部解决还是需要面对——由于食品供应出现了质量问题，军演期间留守军区三连有几个战士食物中毒，虽然，极力抢救，但是还有一个人死去了。
这性质实是太过恶劣，他手下人都知道，宋煜很护短，跟着他干，他很知道心疼大家辛苦，荣誉实惠奖金什么，常常力给大家争取，可是，对于手伸得过长家伙，他处置着也是毫不手软。
来，今天座人，一定有被直接清除出管理队伍。
门被推开了，来就寂静会议室霎时静得让人心惊。
宋煜抬手制止了三连暂代主持会议李阳起身：
“事情多，时间紧，我一会儿要去师部汇报工作，会议那些可有可无流程都免了！
现大家讨论呗，有什么好对策，都管说出来，咱们一块研讨出一个赔偿方案，还有一个严密责任方案。”
说完他就摸出了火机，燃上了一支烟，不再说话。
那些大小头目都一愣，这可不是想象中强势归责、兴师问罪姿态，只见他眼神淡然，态度从容，全然没有想象中怒火。
即便如此，他们哪里还敢胡乱说话？
生怕一不小心，那火就烧了自己眉毛边。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虽然师部那里这事儿已经算是过去了，但是，善后抚恤安置死者家属事情，一定给我落实位了，这份善后处理方案很详细，我挑不出什么刺来，但是，多少钱都买不来命啊，把这事摊自己头上试试，摊自己头上想想，把那兄弟当做自己亲兄弟，才不会被蝇头小利蒙了眼；
这是军队，是国家赖以依仗柱石，敢试图从这里找点猫腻发财人，趁早把他手斩断；
侦察排蹲守军事法庭那里，不解决这问题天天去那里给他们站岗；
能说上话头儿，都去那里施加压力，查明死因食品化验单，直接带着医院化验报告递交军事法庭，谁说情让他立了军令状，替那犯事儿家伙担保，别空口白话地卖乖，这是惹了国家，由我们给个公道，这毒死要是平民小户百姓，还不是装聋作哑地糊弄过去了！
财务处按照旧例，该部队出丧葬费抚恤金，按照赔偿高规格来，一步位，一股脑儿都给了；
后勤处问问家属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及时汇报，给予答复；
三连二排，出事是你手下人，你们要死死地跟好、照顾好死者家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直陪着家属带着骨灰送回家乡，安排烈士陵园安葬，千万不能再出啥事，回头给我交差。”
“是！”众人异口同声回答，各自心底都舒了一口气，来今天这一关是过了，后续工作要马上跟进，谁要是再敢出纰漏，估计，那憋着火气，就直接冲谁开了。
“人家把活蹦乱跳孩子送我们手里，这叫什么事儿！
大家牢牢记住，我们是军人，我们兄弟只能倒战场上！”说着他手不由地就拍了桌子上。
众人吓得连呼吸都秉得细细。
宋煜眼神严厉地一个个审视过去，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下不为例！”
又当众处理了几件事，都是直接对着负责人面问清楚，然后签字走人。
处理完这些，他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积了这么久事务，这样一股脑地处理了，心底倒是轻松多了。
走出会议室，直奔师部大院而去。
师部大院后边家属区，宋煜眯眼不着痕迹地瞧瞧远处自己那位于那栋家属楼上两室两厅小窝儿，窗帘遮得严严，小丫头现不知道做什么！
他唇边不由噙了抹笑意。
身后传来一声柔润喊声：“宋大哥，等一下。”
宋煜站住，回头，是顶头上司赵师长女儿赵嫣然，当即笑得和煦地点头。
她军区文工团工作，比他小四岁，能歌善舞，现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副团长。
也就是当初桑红视频里被秦洛水称为宋青梅竹马那个女军官。
赵嫣然穿着一套部队出迷彩裙装，踩着镂空黑色短马靴，风姿绰约地飘过来，略显圆润白皙面颊上出了层薄汗，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宋大哥，爸爸担心你这工作狂忘了时间，嘱咐让我下班顺道带你一起回家吃饭，刚刚我去了团部，没有找你，哎，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上午。”宋煜和她并肩往一侧那排小别墅走去。
赵嫣然抿唇轻笑，他这一回来就来望她爸爸，还一起吃午饭，自己也就是那包里取出了两张照片，递了过去，上边是军演时候，中央军委人下去督战，战地拍照片。
“军演报送内参题头大照片，上头催着要，亟待确定，这两张标准照不错，我总是觉得这样好机会，放过去就可惜了，您呢？”
两张照片重点突出都是四个人，正中两个一个是军区司令王庆文，另一个当然是军界高首脑了，剩下两个人，一个就是赵师长赵楷风，另一个是师部政委刘清祥，两人一样军衔，只是职务上赵师长略胜一筹，上头有人要退了，他们俩是当仁不让竞争对手。
赵楷风着宋煜神色，知道这小子此举一定有文。
再手里两张照片，从左右依次是刘清祥、军委记、军区司令员和他，当时他也是权衡再三，才这样跟上了，毕竟，他觉得军区司令员推荐很重要，可是，那边位置，实让人垂涎，毕竟，挨着那个人站机会太少。
这两张照片区别不大，可是明眼人一就出文来了——一张上边是赵楷风指着什么说话，边上司令员和他靠得很近，正中间记也笑咪咪地着他，刘清祥另一边却一脸淡然。
另一张就是常规突出重心，记指点江山，所有人都是陪衬。
赵楷风眯眼瞅了半晌，噗嗤笑了：“你小子，细处见谋略啊！”
宋煜笑了道：“我就是觉得，标准照显得有些死板了，就送你拿这张吧，记笑多意气风发，司令员情态也好，比那张标准照多了些精神。”
“嗯，所有照片，他有没有见过？”
赵楷风谨慎地问。
“放心好了，这事儿马超做得很严谨，御用摄影师和他是同学，这东西一送上去，存档封存，不会给那位添堵。”
“好，牢牢记住团结件资料摞得很整齐。
悠悠然地转了一遍，桑红不由滚客厅那柔软银色沙发上打滚了，撒欢儿完毕，觉得有些信息需要向秦洛水讨教。
“妞儿，怎么了，想我了吗？就这几天，空出手就去你。”秦洛水是桑红号码，笑得分外明艳地调戏道，她可是鲜少主动给他电话。
“额——”桑红郁闷地忽略他打趣，把自己住宋煜宿舍一事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打听，宋煜口味和喜欢吃菜系。
秦洛水听得此言，知道他们俩事情已经顺风顺水地往正规上走了，就很及时地给桑红支招：
“他是a市长大，口味自然是以咱们这边清淡为主；
不过，他当初是跟着他爷爷一起生活，高门大户，那老头儿是个吃穿考究主儿，估计嘴巴很刁，你别期望他给你什么惊喜反馈，家常些就行，关键是那份心思，要让他感觉小家庭温馨劲儿就成了。”
“哦。”
“对了，提醒你一下，他这样男人，不缺厨子，不缺暖床，你不需要太过委屈自己；
他需要是一个能够吸引他兴趣，激起他探索欲和征服**人；
桑红，做真自己，你很有魅力，不要因为能进入他私人空间就掉以轻心，太容易得，就会轻易地失去，你明白吗？”
……
挂断手机，宋煜觉得心口闷闷，似乎喜忧参半。
桑红小小地琢磨了一阵儿，头脑有些犯困，打算小睡一觉，醒来再说。
香香地睡醒了，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拿过茶几上手机，连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她撇撇嘴，懒懒地起身冰箱里拿出一块甜点，热了一杯牛奶，胡乱地应付过去。
吃饱了喝足了，这才抖擞起精神，惦记起那满墙满架来，拿了保温茶杯倒了满满茶，走进房，认真地选了几。
窗户边小茶几，她灵机一动，把案后边宽大松软座椅推了窗户边，拉开遮阳窗帘，午后煦暖阳光铺射进来，她把放小茶几上，把茶也端了过来，抿一口，烫得她想喷出来，只好捂上盖子先放着了，猫儿一样缩椅子上，开始。
……
“桑红——桑红——”
隐隐似乎有人喊她，然后是脚步声奔入房，房里开关声，窗帘拉上声音，桑红迷迷糊糊地揉揉眼，不明白身何处。
猛然间就宋煜站拉好窗帘边含笑地她，她赶紧放下准备坐起，哪晓得一时忘记了茶几上茶水，只听咣当一声，杯子打翻了，盖子砰砰地滚远了，眼着茶水湿了茶几流得四下都是，蜿蜒了木地板上。
“哎呀——”桑红惊呼一声探身就去抢茶几上，宋煜却一把扯住她手，捏着认真。
“有没有烫？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掩饰不住担忧和关切。
“别管我，————都被水淋湿了。”桑红急得慌忙抽手。
“打湿了晾干就好了，瞧瞧，这都烫红了。”宋煜捞起她小手，放唇边吹吹。
“哪有，下午倒水，早就晾凉了，打湿晾干就变形了。”桑红越发不好意思，抽手要去救场，可是，他捏着她手就是不放。
“这杯子保暖效果很好；变形了想要再买，烫伤了怎么办？你以为你和我一样，皮厚肉粗烫一下不碍事？”
他这样说着，桑红才感觉手背上烫那块儿火辣辣不舒服。
经他一提醒，她想昨晚自己烫伤他事儿，忽然有种一报还一报惊悚感。
他拿起她手背，捂唇边吹着，一边问：“不是要查吗？怎么查房来了？”
“房怎么了？难不成就不能隐藏罪证了？”
“哦，你了什么？”
“人家正思考哪里能隐藏秘密，不是被你吓得失措，又没了头绪了。”桑红打趣地嘟着嘴，跟他胡缠。
宋煜坏笑，揽起她坐椅子上，她身上幽香一点点沁入他鼻端，那慵懒娇俏模样，让他心跳得越来越，有力地撞击着胸口，她挨着他地方，就像是个燃火源头，让他血液一点点地升温。
“唔，行，要不现你检查好了，当面鼓对面锣，省得我抵赖，包括我身上，要不要也都一粒一粒扣子敞开了让你检查？”
“流氓。”桑红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人只要是单独和她一起，就会变成这么一副痞痞坏模样。
“丫头，你都不知道换一个台词，这个词一听我就兴奋。”
“啊？”上扬声调疑问。
“提醒着我——想耍流氓！”他爱死了她这副傻乎乎任君采撷模样，一翻身把她压软椅上，捂着她眼，吻就紧跟着扑上。
不过一个下午没有见，他就觉得想念得太久，饥渴得有些煎熬。
桑红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是惊雷乍响，他吻太热烈，轻易就让她沉迷。
她被困着他怀里，鼻息间还缭绕着淡淡香茶香，身体里血液就被点燃，叫嚣着，让她渴望他往下压，往下压，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他吻越来越急切，绞得她小舌生疼，这一点点疼痛，让她意识混乱和清晰之间浮沉。
吻还持续，宋煜已经空出一只手来，缓缓地下移——流连那柔软颈项。
这优雅弧度，脆弱中显出韧性，让他惊叹。
他忽然有些明白吸血鬼源头了，是不是这样热血难耐时刻，爱之太切，利牙嵌入她血管而不自知？
他盯着那颈项移开了目光，唇瓣厮磨着，手已经向下滑了她柔软边缘。
稍稍有瞬间迟疑，下一秒就不受意识控制般滑溜进去，直奔目标。
桑红只觉得头脑腾地升起一片空白，那敏锐感觉让她身体即抗拒又渴望地颤抖着，这是房，是她刚刚进入他领地火慢熬，油烟机已经开了，桑红担心油烟飞外边，探手去拉厨房门，就瞧见了他。
“不吭声杵那里吓人吗？”她眼睛笑成弯弯月牙儿瞟了他打趣。
“需要我帮忙吗？”他想她这样子真可爱。
“可以帮我把门拉上吗？”她朝着厨房推拉门努努小嘴。
宋煜抿唇，让开身闪入厨房，很听话地把门拉上了。
“额——你怎么进来了？我意思是把你自个儿关门那边，去吧，等一会儿，就好。”桑红正要开火，一回头瞧他就身边站，压力骤然增大，不由讪笑着抬手把他往外推。
“怎么？怕我偷学了你绝技？”宋煜不打算出去。
“这儿有油烟味儿，你浑身洗得香香，就不要来这里凑热闹了。”桑红把鼻子凑他身上嗅了嗅，一副陶醉模样。
“香吗，我怎么不知道？”宋煜纳闷地抬起袖子闻闻。
“你怎么可能闻得？乖哦，出去吧，十五分钟，炒完菜我就给你说你身上是什么香。”桑红水湿双手，只好撒着娇用头抵着他胸往外赶。
宋煜无数年都不曾再听过“乖”这样词语用自己身上了，那个字让他哭笑不得，又莫名喜悦，他无措地抬手揉揉她短发，顺从地被她顶出了厨房。
门身后拉上，他抬手摸摸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一声“乖”竟然就让他脸红耳热地束手就范。
不由失笑。
觉得这丫头把他喊做乖，用软软口气诱哄他出来，怎么能那么自然，好像她都这样叫过他几百遍一样。
这样想着，他又傻笑了，从来还没有见过赶人用小脑袋，那蹭胸口痒痒感觉，这让他觉得惊异又可爱，一时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他身上香吗？
他一贯不喜欢各种洗漱用具香味，香皂洗发水之类都是很清爽类型，不过，她那么陶醉模样，让他好奇得不得了。
时候不大，桑红就把炒好两盘菜端上了桌，一碟青红丝炒豆角，一碟肉片炒嫩笋，稠腾腾薏仁莲子粥，勺子舀起都能拔得出丝来。
宋煜卖相香味俱佳两碟家常菜，不由胃口大开：“啧啧，你确定不是偷偷叫了外卖热了来唬我？”
“切，外卖哪里有我这特殊独门佐料。”桑红洋洋得意地给他盛饭，然后脱了围裙，坐他旁边吃。
宋煜端起小碗，抿了口粥，入口细腻软糯，莲子煮稀烂，薏仁清香让他无法抵挡。
小小地夹了一筷子青红椒丝尝尝，顿时觉得这样菜色配这粥，真是下饭得很。
桑红他眸子里溢出惊讶和惊喜，当即笑了道：“没骗你吧？”
“当真好吃很，你加了什么独门佐料？”
“绝技不擅传，嘿嘿。”弯弯眼睛盛满狡黠笑意。
“你经常做饭吗？我瞧你这切菜刀工挺好。”宋煜夹起那均匀等宽笋丝说。
“额——已经退步不少了，自从老爸改了良，我这刀工很久不练了。”桑红也夹起两根笋丝，眯眼瞧瞧、摇头，显然不够满意。
“怎么说？”
“当真想听？说来可是话长哦。”
“嗯，挺想——挺想——听你说话，你声音配着这样饭菜，一定特别让人开胃。”
额——这是不是传说中甜言蜜语？
桑红那个兴奋啊，当即就想起童年一些趣事，小嘴巴就好像滔滔江、绵绵不绝啦！
“我小时候很馋，感觉我这两只眼睛特亮，全都是想吃东西；
记得那一年，估计爸爸应该是叫债主堵了门，家里弹粮绝，他怎么都不愿意出门。
我饿得房间滴溜溜转，他缩房内蒙头睡，外边下雪了，我知道他也担心着给医院里生病妈妈送饭事情，他一会儿问一次外边雪下得多大了，我趴窗台上应声——‘雪花像白糖一样往下撒，着好甜……下大了，地上积得都有胡同口那油饼一样厚了，好想吃油饼……大了，足足和韩城羊肉汤那家发面火烧馍厚了，羊肉汤味道好鲜哦……’后，老爸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他叹口气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口里老是这些吃食，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不过，还是起来了，家里就剩下一些挂面条了，他配上各种调料，给我煮了一碗细面条，我觉得那是我迄今为止，吃得好吃一碗面了；
从那天开始，爸爸就把做饭领一样样教给我了，用他话说，叫艺不压人，什么时候妈妈身体好了，我们一家三口人就能开起一家餐馆来，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宋煜瞧着她眼帘里光彩，往她碗里夹了菜：“吃着说嘛，我记得中学课上读过《一碗阳春面》，读时候，就觉得那‘热腾腾香喷喷’描写，让人直流口水。”
“哈哈，对啊，我也是对着那一课课文流了好久口水哦！
我很喜欢语文课，很多同学喜欢是课上小说故事，我拿起一语文字来满足这种**女孩子，当真极品哦。
他心底赞叹着，后顺着她话说：“现还能想起那些句子吗？”
“当然，要不要我背给你听？”桑红顽皮地眨眨眼。
宋煜一正经地点点头，开了手机等她背。
桑红得意一笑：“摘一个放嘴里，舌尖触杨梅那平滑刺，使人感细腻而柔软……你轻轻咬开它，就可以见那鲜红嫩果肉，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汁水；没有熟透杨梅又酸又甜，熟透了就甜津津，叫人越吃越爱吃。”
宋煜把手机屏幕移向她，指点百度出来课文段落给她，赞叹连连：“真了不起，背得一个字都不差。”
“嘿嘿，有时候又特别遗憾，记得读了这一课，我曾经为了满足对杨梅好奇心，水果摊上购买过贵死了杨梅品尝，可惜，哪里有上边描写味道；
而且还被老爸骂成败家女，我也觉得挺遗憾，当真是品尝不如赏读啊。”
桑红说着嘟了小嘴巴，懊丧不已。
宋煜不由笑了，伸手捏捏她鼻尖：“你吃估计是贩子卖了很久，不鲜，现季已经过了，等明年七月，杨梅熟了时候，我带你去树上采摘，咱们慢慢地尝，它究竟是什么滋味。”
“当真？”
宋煜点头，桑红笑得很不好意思道：“额，你这样解释倒还能让我释怀，不鲜所以没有那种美好滋味，如果吃了鲜，却验证了它压根儿就不好吃，那多遗憾。”
“不必遗憾，你想想那题目，我爱故乡杨梅，故乡东西，那味道可能都有点失真，估计，让作者长大了再去吃，他不一定能吃出记忆中味道来，文字就是这样，让想象力无限勃发，仅仅如此，已经让生活增添了很多趣味了；
再说，有我陪着你，那杨梅滋味应该也会有所不同吧。”
“嗯，也对，记得学《一碗阳春面》时候，我回家问老爸，什么叫阳春面，他说不知道；
后来他问了很多厨师，后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说，‘阳春面就是清水煮白面条，手工面，原始简单面，没有一点菜花花，这样说来，老爸我很早就给你煮过阳春面’；
我都被他解释打击了，觉得他一定是糊弄我，那时候我就想，等有一天，一定专门去日吃一碗传说中阳春面。”
桑红说着咂咂嘴巴。
宋煜这才终于哈哈笑出了声：“你真逗，去日就为了那碗阳春面话，你恐怕要失望了。”
“怎么？你吃过？”
“嗯，你爸爸说得没错，就是那什么菜都不放白面条。”宋煜咧着嘴兀自笑个不停。
“你骗人，鬼才信。”
“这个哪里需要骗你啊，其实坐日吃那碗阳春面，只是特殊体验，吃是文化；就像咱们大街上卖肉夹馍和汉堡店里汉堡相比，营养差不多，可是价钱就差多了，多也不过就是多了那片生菜，这都是不同文化背景食物；难道你读了《我叔叔于勒》就一定要去法国尝尝于勒落魄时候卖牡蛎？”
宋煜总结得很位，反问得很巧妙。
桑红傻眼，嘿嘿尴尬地笑笑：“额——你怎么知道我有过这样念头？”
“我真是服了你了，劝你还是品尝止于文字好，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去编一菜谱，容易把你拐跑。”
宋煜说得相当认真。
桑红耸肩偷笑，埋头喝粥。
宋煜回想她说话时候神态，不由揣测她话里传递出来信息。
什么样家庭，能那么小就让孩子做饭？
妈妈呢？一家三口预想中没有把她排除外，估计身体非病即弱。
什么样男人，能忍心责骂这样乖巧可爱小女孩，估计着她挨饿，心疼一定大过生气，自责一定大过悲伤。
当时，他以为她父母不过是秦洛水手下商户，贪图赚钱机会，让她攀附过来，如今，恐怕其中另有隐情，抽空一定要问问清楚。
“现女孩子，会做饭不多，你有没有为自己好手艺骄傲过？”
宋煜好奇地问。
桑红扒着饭想了想，说：“做饭炒菜时，只是希望饭好吃一些，妈妈能多吃点，至于一家人开饭馆事情，我知道爸爸是哄我，怎么可能开得起？而且那时候，我压根儿就不曾想过自己会有离开家那一天，会有进入大学机会。”
宋煜听着她话，她只是低着头喝粥，连菜都不夹，知道她可能还有些放不开，联系秦洛水送她自己身边事情，体会生活压她单薄肩膀上艰辛，他有些心疼地瞧着她，给她夹菜说：
“多吃点，正长身体时候。”
“嗯，你也是，喜欢吃什么菜，就和我说，我会努力做出你期待滋味来。”桑红他这么体贴自己，有些小小甜蜜。
“呵呵，我想，现我已经明白了你所谓独门佐料是什么了。”宋煜她眼睛里满满明亮笑意，忍不住来了兴致，和她开玩笑。
“噢？”桑红显然不信，“说来听听。”
“猜对了可有奖励？”
“有，说吧。”桑红做事情一贯爽，见不得别人卖关子。
“那独门佐料就是用心用心再用心，做饭菜时候，努力想着，这样菜色怎么样配好好吃有营养，希望那个吃菜人，吃出些心意和希望来。”
宋煜没有信口胡诌，只需要联系一下她前后言辞，就可以推出这样观点来，毕竟，他厨房内常见佐料味道他还是很熟悉，哪里有她所谓独门佐料。
桑红有些诧异地琢磨片刻，觉得他话和她当初随口说出骗他出去时心思差不多。
这是不是传说中心有灵犀？
桑红笑得眉眼弯弯地点头：“你话里提用心，说得很好，用心思菜上味上色上，还有吃饭对象上，比如中午正餐，你餐厅吃，一般都是米饭菜蔬，晚上，粥类带着清淡菜，会宽慰有些疲劳胃；这是我阐述，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我做这顿饭里，吃出了什么样心思？”
宋煜听她话，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也有些意料之外小惊喜，听她又把球踢回来，当即笑着瞧她：
“吃出了你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桑红顿时瞪圆了眼睛，她是很紧张他态度，只是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人家已经发现了，当即嘴硬道：“理由？”
“——这粥，无论怎么挑剔人，晚餐都不会太过排斥，所以，选得很巧妙，毕竟，冰箱里有速冻水饺、馄饨之类，胡乱应付一餐饭，轻而易举；而你竟然用了四十分钟煮粥，是挺把这餐饭当回事；
——这菜，以素菜为主，清淡加小辣，估计这顿饭吃下来，不用我开口，你可能就已经咂摸出我基口味了。”
桑红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扭捏道：“哪里有你说这么复杂，我也就是那么信手一做而已。”
“呵呵，不是这样好，我喜欢咱们能处得轻松一些，顺其自然，你不用太过小心，部队里混出来人，这嘴巴很好打发；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让我吃了顿可口舒心饭菜。”
宋煜说着，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么耐心地琢磨小丫头心思，风魔了？
桑红笑笑起身，对他做了一个等一下手势。
起身进入厨房，一会儿就端了一小碗热气腾腾东西出来，放他跟前：“这是你奖励，尝尝，真正文火慢炖粥是什么滋味。”
宋煜纳闷地拿起勺子搅了搅，除了觉得稠一些，并无不同。
“尝尝嘛！”桑红他只是、并不吃，不由娇声催促。
他拿起勺子舀了，吹吹放入口中，略一品味，如丝细滑，如羹鲜美：“咦？薏仁能炖这种程度当真不易，这才有真正诀窍哪！”
他赞赏地点头，也不矜持，几勺子就吃了个底朝天。
桑红他吃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刚刚是担心你等久了，饿过了劲儿，反而坏了胃口，剩下这碗，留锅里继续煮着，多了这二十分钟，粥就煮成了糯羹了，老爸说薏仁了这种程度，药性才能充分地被胃吸收。”
宋煜觉得这丫头当真不能小瞧，细腻体贴得让他充满了被关心暖意：“你知道挺多。”
“嘿嘿，只是经验，虽然饥饿是好食物美味添加剂，但过火就容易得胃病，我记得以前有过那种记忆，饿得太厉害了，反而吃不下东西。”
桑红觉得宋煜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冰山和难以接近，刚刚交流，让她有出乎预料亲近感。
饭后，宋煜主动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刷。
桑红也不说什么，跟了厨房里，推推站水槽边准备开动某男，举举手里蓝色围裙。
宋煜，扎叉着两只刚刚沾水手，乖乖地低了头，让她顺利地帮他戴上。
桑红垂着眼从他身后系上带子，手指感觉着他结实腰肢，忽然觉得，就这样——岁月静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该多好。
“嗯嗯，你再拉扯那带子，会不会直接就断了？”宋煜觉得这丫头真奇怪，系个带子都能躲他身后窸窸窣窣地摸上这么久。
桑红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出了厨房，擦着餐桌画圈圈，扭捏了许久，觉得开口和他商量晚上睡哪里问题，实是开不了口。
索性去卫生间刷牙之后，小碎步跑着，溜了卧室，关了卧室门，咬着唇犹豫半晌，终还是没反锁。
钻了被子里，面朝里躺下了。
宋煜厨房里慢条斯理地打扫卫生，耳朵却没有放过外边一丝一毫动静。
听得她那么就进了被窝，不由失笑，生活习惯挺好，可是这么早，心下竟然有丝丝遗憾，她都不窝沙发上边一会儿电视，多少和他聊一会儿。
他刚刚还想，他们俩一起坐客厅电视动作，怎么才能让她猫儿一样缩他怀里。
唉，还有一堆公务要忙，什么也只能想想。
他收拾好这些，直接进了房，整理好需要做一些计划，手指揉揉有些闷闷头，拿起手机，给秦洛水电话。
“喂，睡了吗？睡了话，我就不多说了。”宋煜时间，都十一点多了，担心那家伙正沉迷温柔乡，打搅人家好事。
“哪里就能睡了！这时辰，丰富都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什么事，说吧。”
秦洛水声音里满是兴高采烈精神气。
“额——你那公司批文已经下来了，这边场子铺开了没有？”
宋煜先捡正事说。
“一切都就绪了，我这几天正好要过去验收一下，以后你地盘里，要仰仗你讨口饭吃了。”
秦洛水听着顿时喜上眉梢，觉得这家伙太仗义了，那么繁琐事情，能这么弄出来，定是费了些功夫。
“你秦少爷那身价要是向我讨饭吃，传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咱们哥们，这些客气话就免了，留口气暖暖肚子。”
宋煜听他胡侃，戳穿他虚套套。
“呵呵，这话要得，我这肚子从来不缺人暖，倒是你，挑三拣四，可能会凉了肚子，我这两天就过去，咱们一起见见桑红那妞儿，我帮你说和说和。”
虽然下午桑红已经告知俩人住一块儿事情，秦洛水这人精当然不会露了口风，让这厮知道桑红私下里什么都向他讨主意，摆明活腻了！
“提起她，我倒是有事情问你，那丫头当初是怎么弄我身边？”
宋煜迫切地想要了解缘由。
“额——说了你不要嫌弃她微寒，这样资质，但凡有些家底，谁家舍得？
她妈有严重心脏病，连上下个楼梯心脏都经受不起，常年病弱，连楼都很少下去，今年那病再不治，就错过了后治疗期，只能等死了；
她爸爸以前是市里老缸厂厂长，后来厂子倒闭失了业，自己创业又失败，做过厨子养家糊口，后来，眼着日子没了盼头，就以赌博为业，偶尔打打零工，把日子过得凄惨；
他对老婆还是很有感情，眼见她了鬼门关坎儿，就厚着脸皮去向赌场老板借钱做手术，那老板是个女，有求于我，就以此为条件，介绍桑红认识了。”
秦洛水那嘴巴，当然知道话怎么说避重就轻。
宋煜阴沉了脸：“她爸——就这样把她卖了？”
那晚她站自己面前，该是多么绝望和悲壮，他心软了又软。
“估计这事儿是她私下里和那女老板达成协议，她爸爸不一定知道，也可能故作不知；不过目前情况来，她家倒是因了这笔钱，彻底出现了转机，她妈妈手术很顺利，爸爸也不再胡乱赌了，只是很耐心地陪着大病初愈老婆将养。”
秦洛水实话实说。
宋煜听得失了神，生这么一个家庭里，提爸爸妈妈，还毫无怨言，她能长成现这模样，底是运气好还是歹啊！
“这丫头——你觉得是个什么样人？”
秦洛水听得他这样问，沉吟片刻道：
“我和她打交道不多，不太了解，但是凭经验来说，这妞儿虽然混迹底层，但品性不凡，身上优点多多，我从认识她之后，每次见她，都会发现她惊人之处，一句话，你日子要是能有她陪着，估计不会那么死气沉沉，会多很多乐子。”
“你这么好她，以你惯常行事，当初怎么舍得把她让给我？”
宋煜想晚饭时候，桑红那耍宝模样，咧咧嘴想笑，可口气虽淡，却掩饰不住那股子酸味儿。
秦洛水心底咯噔一下，这就醋了？这男人够小心眼。
“呵呵，说实话，我倒是动过心，你也知道我这惯常性子，桃红李白、环肥燕瘦，都能欣赏，动心对我来说，只和荷尔蒙分泌有关，很就会厌倦；
我觉得，这妞儿够孝顺，又聪明，那样生活环境，还能挣扎上浮，实是不容易，她配得上好，比如你，动心了就可能给她一个交代，落我手里就——可惜了。”
秦洛水说出这番话，觉得心窝子堵堵，作茧自缚说就是他这号人，他怎么能撒谎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动心，那谎话可疑；
说那丫头压根儿就对他没兴趣，不是摆明了他曾经招惹过她吗？再说，说了估计那人也不会信，这好人当真是难做。
这话倒是让宋煜放松了许多：
“抽空多照顾她家一些，她爸爸既然当过厂长，也算是有过领导机会人，提携一下，也不一定就扶不起来。”
宋煜无奈地长叹一声，对秦洛水明白地说出自己意思，生活真相很残酷，既然有这么点缘分，照顾一下是应该。
他从桑红谈家人时候神态，就知道她和爸爸妈妈感情是很好，那眷恋柔软、又满含担忧眼神，让他怎么忽视得了。
她明明可以开口让他做些什么改变自己生存现状，可是这丫头竟然不开窍，说她聪明她哪里显得聪明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大智若愚？
不过，她这做法显然让他少了被人利用感觉，主动地为她做点什么感觉挺好。
挂了电话速地忙完手边事情，他房那张单人床，板正得无一丝褶皱被子单子，清冷得让他无端地心生排斥。
过去她，就一眼，她睡着了我就回来。
遂出了房，蹑手蹑脚地拧开了卧室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深秋月华如银，透着窗帘铺床上，和着那细软绵长呼吸，让他觉得满室都是旖旎宁谧，暖意一直往他骨头缝里溢。
他听得出，她睡得很熟，呼吸奏很均匀，那么宽大一张床，她缩里边那侧，小小身体蜷缩着，裹着半边被子，蛹一样可爱。
他站了有一会子，她依然睡得香甜，不由就有些羡慕和恼意，撇他一个人房，连晚安都没有和他说一声。
着这边那柔软大床，那细细柔软小身体，他越发挪不动步子了。
既然她睡得这么熟，而且睡里边，房门也不锁，这是不是代表她其实是不排斥和他一起躺着？那是不是他就睡她身边也可以？
这样想着，越发地想拥着她躺着，认识她这么久，真正地抱着她睡也不过就两次而已，连一只手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依着他理解，怎么和她睡都是顺理成，可下午房内她突然喊停，那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睡这里还是睡房？
纠结来纠结去，他厚了脸皮狠下心，飞地脱了睡衣，动作压根儿就不听理智指挥，潜伏一般就欺了被子里。
一寸一寸地靠过去，这种心儿颤颤，脸儿发烫感觉，靠——一句话——真他妈折磨人。
比攻打敌人碉堡还费心思。
他咬咬牙，索性胳膊一伸，抓了她小腰顺势把她那小身子拉过来，不由分说，就按进了怀里。
唔——舒服！
就是这种感觉，真好！
宋煜觉得浑身舒服得好像抱着上好量身定做贴心小抱枕，轻飘飘地如同梦境。
桑红象征性地挣了两下，梦呓一般嘤咛了声。
怀里小身子骨瞬间僵硬，让他清楚地知道，她醒了！
心脏都悬了嗓子眼儿处，她要是出声询问他为什么这里，他该怎么说？
谁知道那小脑袋蹭呀蹭地就他怀里找了舒服位置，小猫咪一样乖巧地伏他怀里。
那呼吸浅浅细细，缭绕他身侧极其宁谧。
他克制住咚咚咚跳得如鼓心脏，让自己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心底为她没有出声给他难堪而窃喜不已。
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再做出什么特殊举动，他很耐心地对自己进行积极心理暗示——循序渐进，循序渐进，面包会有，吃不面包，望梅止渴，能抱着嗅嗅增强抵抗力，也是有意义。
而且，他坚信，只要能抱着，早晚就能吃着！
桑红听着他胸腔那强力弹跳奏，心底充满了警惕，生怕他手再不规矩地引诱他。
停了一会儿，感觉他还算老实，就不打算再外生枝了。
蜷他怀里睡着挺好，脸贴着那光洁结实胸膛，很能满足肌肤饥渴感；
小手搂着那白日里渴望不可及强健腰身，手感说不出好；
小鹰挤呀挤地挤他双鹰之间，另一条鹰堂而皇之地缠绕而上，八爪鱼一样就纠缠住了他四肢。
额——这感觉好怪异，似乎这被子下边有好多双胳膊鹰一样缠呀缠！
宋煜开始不明白她意图，被她亲近吓得肌肉紧绷，旋即就迎合上来，严密合缝地和她贴着，骨子里都要shen吟出声——这滋味——太——太舒服了！
……
凌晨五点半，生物钟很准时地唤醒沉睡身体。
宋煜睁开眼睛，摸摸怀里那软软小身子，对自己毅力生出无比骄傲来——瞧瞧，柳下惠说就是咱这样爷们！
可是，得意间那倏然清醒身子，让他尴尬得无地自容——靠，这晨勃竟然突然造访了！
额——柳下惠那厮是主动还是被动地成为无欲则刚模范，他不知道，反正他能肯定，那厮怀里抱着女人，一定不是他喜欢那个，不然，指不定怎么着热火朝天哪！
反正他知道，自己现这状态，应该归类为被动，但凡这小丫头不是那么难搞，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哎呀——心底怅然又甜蜜，毕竟有了惦记，也挺有意思！
神智挣扎间，生生地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深味儿，他只是这样抱着，就无比地眷恋不舍，那些一夜鏖战美人榻君王，舍得起来才怪。
这样想着他还是利落地起了身，他一贯都跟操；一有人暖床，就不起了，这让大嘴巴王小帅一广播，得——他不成了全团笑话了！
军号声嘹亮地响彻整个军区——嘀嗒——嘀嗒——滴滴答答滴——
怎么所有和军队有关地方，全部都是用这种起床号？
桑红一激灵，条件反射一般，就想爬起来往床下跳。
一扭头站床边窸窸窣窣地穿衣服黑影，顿时惊得头皮发炸，眨眨眼，想起今早身处何地，当即偷偷地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宋煜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收拾停当，回头把被子给她捂严实了，这才小跑着出了门。
桑红听着他脚步声远去，放了心，开心地咧着小嘴巴翻了一个身，滚了他刚刚躺着那侧，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接下来等着她是一场有关毅力持久战，她必须保存体力，抓紧时间休养——呼呼呼——继续睡大觉。
……
桑红是被一泡尿憋醒，她趿拉着宽大不合脚拖鞋心急火燎地冲进了卫生间，晨练归来刚刚冲完澡宋煜，裸着上身还滚动着诱人亮晶晶小水珠，站晨光里悠闲地对着镜子刮胡子。
他身材非常好，宽肩窄臀，一双修长矫健鹰，五官深邃，晨光照耀下，如同佛罗伦萨雕塑馆里陈列俊美雕像。
他一警觉地挑眉着她咣当开了卧室门，一阵风一样地窜过来，然后愣愣地站卫生间门口。
他利落地刮好胡子，一侧头，停下手里收拾洗脸台动作，瞧着她：“怎么？”
“额——你能不能先让一下，我要——”桑红说着小脸憋得通红，一手往下拽拽有些短睡衣下摆，抬手指指他身边不远座便器。
宋煜一扬眉，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出去了。
桑红关上门，解决了内急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一抬头，镜子里自己蓬头垢面，那幅狼狈不堪、不修边幅模样，当真是羞愤难当。
啊呀，都说女人要维护男人面前形象，她怎么一眨眼就能把好感毁个精光。
哭丧着脸抬手开始洗脸刷牙，发誓以后再不晚起，绝对要把光鲜亮丽模样展示给他。
一抬手自己牙刷横着放茶杯口上，刷头上竟然已经挤好了牙膏。
她打量着两个并排放着白瓷茶杯，那个心脏图案还是对得很整齐。
唇角不由勾起，这个人也不是起来那么神经大条嘛！
刷刷刷——她低落情绪疏忽就张扬了起来。
……
敲门声响起来，继之以低醇嗓音：“速度点，粥要凉了。”
桑红打量自己收拾整齐头发和小脸，满意地点点头，应声就走了出去。
只见那等餐桌边男人裸着上身已经套上了一件棉质雪白背心，那件背心又紧又亮，箍那结实腰身上，那效果，竟然——额——让她口水滴答，太撩人了，还不如他不穿。
宋煜接收她眼睛里讯息，大惑不解，低头自己：“怎么了？”
“额——以后咱们是不是约法三，家里毕竟有异性，穿得太暴露了，就容易让人——没人性了。”
桑红觉得喉咙紧了紧，说着顿了一下，她犹豫着，没有抬手去摸自己鼻孔，流鼻血就流吧，不怕丢人，让他他那罪恶穿着效果。
宋煜明白她话里意思，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衣着，推了粥碗：“我这就去套外套，你也是，不要穿了那么短褂子我跟前晃来晃去。”
心底却为她那话里毫不掩饰彪悍笑喷了——这丫头言语锋利，原来一不小心就要化身为狼，不单单他一个！
“褂子？”桑红一低头自己身上那落膝盖上头连身睡衣，真是说脸打脸哦，当即就捂着脸跑了卧室。
一推门，宋煜刚好脱下身上背心，正裸着上身取柜子里衣服，她进来不由笑出声来：
“怎么，不过瘾，跟过来？”
桑红索性把捂着脸手变成了搓脸这样明目张胆动作，嘟囔着：“切，谁稀罕，又不是没有见过。”
说着越过他，开了旁边柜子取自己衣服。
宋煜嗅她身上飘来体香，胳膊不受控制一把搂住她，低头定她眼睛：“红红，你知不知道，这样太能折磨人了。”
桑红瞧着他，顽皮一笑，探手从柜子里取出自己衣服：“知道，出去吧，粥凉了。”
宋煜低头狠狠地瞧她，喉结上上下下了几个来回，终于一把丢了她，转身扣着扣子出去了。
这厮定力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桑红笑眯眯地瞧着他背影，脱下身上衣服，从内衣外套，一丝不苟地换好，出去吃饭。
“从食堂里拿回来。”宋煜说着把茶叶蛋、油条还有冰箱里存甜点一一推过来。
“谢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桑红客气地道谢，手指徘徊了一圈，落了甜点上。
“你意思，想去文工团学事，我和那里头儿很熟悉，可以送你那里；想去跟着部队强训班，我让人送你过去，而且，抽空可以陪练，你选。”
宋煜想当初让她来部队借口，话说堂而皇之，显得很民主；不过，私心也是司马昭之心，一听即知。
桑红和他一对眼，不由巧笑嫣然。
心底暗想，文工团头儿，不就是那个和他青梅竹马妞儿吗？
不行，坚决不能去那里，给他们制造见面或者加深感情机会。
“这还用选？当然是部队强化班了，我可是奔着您这陪练来。”
宋煜一听正中下怀，这丫头挺有意思，他以为她至少要近一步了解情况，斟酌考虑一下，毕竟文工团混混日子，和他处着轻松，而选了强训班，那当真是自找苦吃，来，这丫头那天提条件不是打什么幌子。
当即温和地说：“那就赶紧吃，一会儿我让王小帅来接你，直接送你过去。”
桑红身打算慢条斯理地吃，一听他话影儿，知道他不能陪她去，怔怔地他一眼，明白自己越界了，怎么能一不小心地开始心存依赖了？
慌忙掩饰地低了头喝粥。
“我需要安排一下，才能抽身过去，想学东西，就要努力融入环境。”宋煜哪里能不明白她心思，就出声安稳。
“嗯，明白，你不用太过担心我，我适应能力很好。”桑红抬头对他笑笑。
宋煜抿唇，这丫头性子挺好强，目标坚定，他也很期待她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他走了之后不久，王小帅就过来接她了。
那张年轻脸充满着好奇，他纳闷地打量着桑红，一脸八卦之色：“喏——宋团让我送你去基地强训班，我没有听错吧，你可是借来给文工团当高参。”
“什么高参啊，学校派我来重要用意是取经，你们这里高手都是怎么训练出来了。”桑红随意地打着哈哈。
王小帅越发地不淡定了，派人学习也要派一个身体瞧着镚儿棒小伙子，派她这样一个柔弱小丫头进那狼窝，怎么想都是阴谋。
他联想早上出去跑操宋团，雅又无呆子气，端耐。
联想宋煜这家伙一贯做事稳妥靠谱，几曾见过他以权谋私，估计这小姑娘没有那点子实力，他哪里会把人送过来现眼？
当即也来了些兴致。
“你有什么拿得出手，说说，随便这里挑一个人过过招，胜出了你就留下。”
桑红听得心神一凛，目光逐一扫过他身边站着十几个人，一无所知情况下去挑战对手，风险太大了。
可是，什么也不做眼前这关都过不了。
她只好故意曲解他意思，说道：“照你说话，我能拿得出手也就是打麻将了，难不成咱们这里摆上一桌麻将牌玩几把？”
噗噗——餐厅人不由笑喷了，他们显然是件处理了才一半，就半上午了？
一会儿又觉得时间太慢了，恨不得直接就过渡了下午特训班营盘里。
那丫头会受得了赵乾坤那厮折腾吗？
该死王小帅，送个人都没有耐性等着带回来一个让他舒心交代，屁颠屁颠地急着滚回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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