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苏童听见打斗声,立马赶了过來。
“不许过來!”苏张氏怒吼。
“都退下!”这是苏重山的声音,他冰冷阴鸷的声音让苏张氏心中一紧,她在他眼中沈兴中了狂怒,显然婧芸这次将他惹怒了,只怕这以后……
苏张氏着面无表情的苏婧芸,气的两眼发黑,心口直痛,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你这混账!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女儿!”
苏婧芸被打的唇角鲜血直流,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冷静,沒有一丝波动,似乎除了方才的惊慌失措,现在已变得极为平静。
那与苏重山打斗的男子,眼中一变,手中闪过一道凌厉的风,一个杯盏袭了苏张氏脑后生生将她给砸晕了。
苏婧芸一惊,眼中含泪,“母亲!”
苏重山怒吼一声,一掌击了他胸口处,男子后退几步,将胸腔溢出的鲜血逼了下去,闪身躲过那两个丫鬟的逼迫,翻身点了苏婧芸的穴道,抱起她飞出了窗外。
眼前的景物不断变换,树影移动,二人体内的那股子热气再次涌了上來,男子因为运了功力体内的媚毒愈发猛烈,了眼怀中的苏婧芸,只见她面色潮红,甚至将脸上的巴掌印都掩了下去,夜空明朗,月下娇喘不断。
蝶影守在此处简直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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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厮杀血腥,犹如鬼魅般的棕绿,弥漫在林间。残肢断体,布满了整个树林。
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缓缓从空中落了一棵大树上。
冰刃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充溢着整个夜空,像笼罩大地的黑夜。
血腥味在空气中散逸,猩红遍布。
苏婧语冷冷的着底下的人。
飞虎将嗜杀阁阁主的消息暗暗透露给了皇帝,加之她命他与嗜杀阁阁主谈了笔交易,便将那阁主引了这里,却未想,皇帝竟命苏沛泽解决嗜杀阁。
她就知道皇帝是不会轻易放过哥哥的,毕竟他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知道不少秘密。也或者说皇帝根是为了逼她出手,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眼睛向那个潇洒的身影望去,只见他不带一丝狼狈,即使被众人围攻,身上也挂了彩,但一举一动间出了坚毅不一丝怯懦。
她视线再移,只见不远处站着揖负手而立的白色云纹锦衣中年男人,面上带着半面铁面,唇角勾起,冷蔑的着眼前的厮杀。
剑光一闪,苏沛泽嘶吼一声,手中寒剑滑出一道白色的半圆弧,向那些紧紧逼迫的杀手们破去,立刻数十道惨叫声先先后后传來,雷声轰鸣,大树倾塌,空中树叶飞旋成片片利器,向四周的杀手射去。
飞叶划过颈项,倒了一地的尸体。
在远处观战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之被阴鸷取代。
“嗯~”苏沛泽眉峰一凌强忍住了胸口的痛意,衣衫晕开一片鲜艳的血红,他蔑笑,掌风横向,方才得手的人已然倒地。
“主子,大公子受伤了。”飞燕小心提醒道。
“哼!”苏婧语轻哼一声,脸上笼罩着寒霜,那眼神若密密的网将那面容绝美的男子罩住。
这么大的事儿,他一声也不吭,将她当什么!
既是不怕痛不怕死那就好好享受!
苏沛泽着越來越凶猛的杀手,手中速度愈快,他周围的暗卫已经伤了大半儿,死了三分之一,但是这些杀手却源源不断的涌來。
“公子,嗜杀阁阁主在隐匿在那边。”他身边一个暗卫禀道。
苏沛泽一听,眉山微蹙,“很好!”
语毕,他飞身而去,迅速捕捉那人的位置,举剑挥去。
面具男人冷笑一声,衣袖一挥,空中的气流急速波动,涌动成旋状,急速逼來,苏沛泽如流烟一般轻巧飞入高空,内力一逼,立即从身体向目标而去,幻化出野狼,嘶啸一声,使出狼啼夜月,那人蔑笑一声,双掌化拳,两条飞龙袭去,野狼受挫,顿时化成了烟雾。苏沛泽身子被震向远处,脚下一顿,停住,擦起一阵尘土,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眼中微微闪过诧异。
他双掌上下相合,中间形成一个光亮至极的光球,修长的手如灵蛇柔软似水,变幻无形,光球见大,发出耀眼的光芒,此景的苏婧语嘴角悄悄牵起,上扬。
“光雷!”那中年男子嘴中呢喃而出,显然很惊讶。
他神色一紧,上臂并用,伸展滑出一道光圈。
“出!”苏沛泽冷斥出一字,光球渐渐急速击去,凡其所之处,只闻惊呼声,杀手们身上的衣服悉数起火,纷纷争相倒地打滚儿。
中年男子狞笑一声,飞身抽出一剑,苏沛泽不甘落后,同时起身相拼。
刀光四射,剑气横冲,星光四追,场中的打斗愈发激烈,血腥冲天,尸横遍野,杀戮!
百招之后,苏沛泽已处于劣势,只见嗜杀阁阁主将他一掌打飞,身子急速向远处的大树撞去,飞燕脸色一变,身边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苏婧语将他一揽,摈了身后,同时大树上轻盈飞出飞龙飞虎等人的身影。
风影道:“主子,这次让我來会会这个阁主。”
“大言不惭!”嗜杀阁阁主冷蔑地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你底是谁?!”他眸光锐利地向沉默不语的苏婧语,她浑身散发着冷漠孤傲的气质,目光如冰,不带一丝温度,气势逼人,一身黑色劲装,青丝梳于脑后,此刻带着银色嵌宝石的面具,身后数人同其打扮相同,不过银色面具上沒有宝石罢了。
“你便是……”
轻轻一笑,红唇扬起一弯弧度,浸染着鲜红的血气与催命的狠绝。
他猜对了,可不就是她命飞虎以利诱他赴约共商大事,此刻便是他丧命之时!
來不及呼喊,只见眼前一亮,那亮恍若流星瞬间而來,越來越亮,越來越近,刹那芳华,炫目夺魄,光魂眨眼之间悉数刺入他眼眸深处。
“啊,,”
惊心的嘶吼震荡着整个树林,飞入苍穹。
众人皆惊,风影眼眸一眯,同身边的几人对视一眼,下毒的下毒,挥剑的挥剑。
登时惨叫连连,整个树林只余苏沛泽与苏婧语等人,其余无一幸免。
“你,是谁?!”他不是傻子,即使此人命人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皇帝的暗卫,但是隐隐令他觉得,面前的黑衣年轻男子是在帮他除去这些祸患,皇帝不会轻易留他!
还未及才出此人身份,只见飞豹手中闪出一道银光,他翻身一躲,虽是躲过了利器,但是却令迷粉入了鼻腔,眼前一花,登时倒地。
飞豹擦了把汗,好歹他在大公子身边呆了几年,这回让他出手,主子真是……够阴的!日后大公子一旦有所察觉,主子肯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去!太狠了!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飞豹道。
“可惜,可惜啊!”风影哀怨的长叹了一声,这回这嗜杀阁阁主又只打了个照面!何其不幸!他举剑砍下了那阁主的头颅,装了匣子内。
“好了,我想赵帝的另一批人马很快便,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离开!”苏婧语道。
飞燕瞄了眼可怜的苏沛泽,小声提醒道,“大公子似乎受伤不轻。”
“走了!”苏婧语沒有解释。
回程的路上,只见丛林之处有人悄身而來,训练有素,全穿了黑色的夜行服,为首的人露出一双厉眸,剑眉张扬,虽不见其面,但她依然认出了此人。
苏婧语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皇帝竟用平南王府來打压定远侯府!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明日便会传出苏家大公子为报嗜杀阁迫害其妹之仇与人夜战身亡的消息,而平南王世子奉命而來一是为了铲除侥幸获生的苏沛泽,二便是为了取得那阁主的头颅。
赵帝的目的昭然若揭,令平南王与定远侯府结下血海深仇,达了削弱和制衡世家大族的的目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分别重用,他还可以得两把利剑!
好打算!
当然倘若苏沛泽果然战死,便无需陆子淳多事,但结果还不是一样!
她简直要拍手叫好了。当初虽说上次嗜杀阁是冲着瑞王去的,但瑞王紧随她之后,皇帝便可以混淆当日之事,直接将嗜杀阁所害的对象指向了她,毕竟当初对外宣布的也是她遇刺客掉下了悬崖,由此苏沛泽这么以为在外人眼中便是合情合理的了。
想这里,她不由露出一个阴沉的笑,皇帝是在获悉她身后有不明势力便准备试探了吧,只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愈发觉得她深不可测,故而得此契机巧妙地利用了一把,此事他也许会怀疑背后之人是她,但是底沒有证据,所以真正的较量在后面!
若是今日他的计谋得逞,嗜杀阁余孽必然杀定远侯府泄恨,江湖各势力也会暗中提防为难,毕竟嗜杀阁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连它都被灭了,更遑论别的江湖组织了!
而她至少也会为了亲生哥哥拼力报仇,由此便可将背后的势力悉数暴露,那时皇帝应该会估量她的用处來决定对她的处置吧。
飞虎问道:“主子,属下觉得这些人怕是会对大公子动手!”
风影痞痞一笑,讥笑道:“你觉得主子沒有想这一茬吗?”
飞虎轻哼一声,不欲与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