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哪年的?周枰一愣,有点莫名其妙。
他是古玩鉴赏名家,观画看意境、构图、技法,看宣纸的朝代,观诗看内容、笔法、落款,能辨别晋至清朝的各大家,各技法,各风格,知识储备何其之多,堪称博学多才,肚子里颇有墨水。
但是,他还真没研究过墨……
“这有差别吗!”周枰忍不住问道。
“你真外行!”白小升由衷叹道。
一句话,满场炸窝。
说周枰是外行?这小子,怎么总拉仇恨!
还有,墨不都是黑的吗,天长日久的,不都一样吗,还能用肉眼辨别不同,你以为你小子是元素分析仪啊。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我就没听说过,鉴赏画作还要分辨墨的!”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小子,你到底懂不懂啊!”
众人哗然,连李家的几位长辈都笑着摇头,白家人顿时有几分尴尬。
白明行神色不变,凝视儿子。
白小升悠然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起身过,面对众人非议,依旧面不改色。
他虽然做不到元素分析,但红莲可以,从光在画面上的反光,就能分析墨品光谱,跟历朝代比对,在检索信息,那简直易如反掌。
白小升,稳坐钓鱼台。
“明代制墨,有四大家,程大约、方于鲁、罗小华、邵格之。程大约制墨博取众长,不拘陈法,讲究配方用料。明末四大书家之一的邢侗赞程墨‘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这画用的就是程墨。”
“那不正好,证明这画是明朝的!”周枰震撼于白小升精通墨品之余,顿时冷笑。
白小升故弄玄虚,还不是给他的鉴定平添一笔印证。
“没错,你自己都承认了!”李飞天笑道。
“不急,听我说完再!
李飞天顿时火气上涌,迈大步走过去。
李飞云、李飞燕,带着一群人,低声议论,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乍声。
不像是跟姓白的吵架啊……
李飞天一阵狐疑,走过去,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有点不可思议。
白小升在里面如同讲大课,口若悬河,正讲瓷器辨别之法,李家小辈听得如痴如醉。
周枰更夸张,捧着手机,一边听一边在记事本上敲字。
像是在做笔记!
什么情况!
李飞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