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话，达羊城，见了李正荣，“荣哥，铁梁？”
“小小，这一次怎么了，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过来，那边生意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您这边怎么样？”
李正荣哈哈一笑，揽住他肩膀，向院内走去，“现啊，比想象好。西湖花市这边情况，已经有越来越多人知道了，不瞒你说，我现每天走货，都是过去一个月量。”
“好啊，客吧。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好好吃你一顿。”
李正荣脸上飞金似，是掩饰不住喜悦，“没说，我这，你就听我安排，保证让你吃得肚皮溜溜圆回去。”
卢利也笑了，说道：“荣哥，我这一次来，有事想拜托你和伯父。对了，伯父现鹏城了吧？”
“对啊，干什么？”
“我想伯父帮忙，安排我去香港。”
“去香港？你去那边干什么？”
“说实话，国内情况虽然是向很好方向发展，但不得不承认，我天，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每天生意当然也挺好，赚得也算不少，但说真，我总觉得仿佛进入一种一成不变生活状态中去了。所以，我想改变一下，香港去，能不能有多机会。”
李正荣手托着腮帮，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问道：“你香港找机会？我不瞒你，小小，确实有很多人从鹏城那边偷着去香港，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国家重视。但说实话，这种事管不胜管，人太多了，根就拦不住。你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了吃饱肚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了那边，遇是一个什么样生活环境，可就要自己把握了。这就如同上山下乡，开始时候觉得挺好，认为没什么了不起，但具体是不是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我明白。所以我这一次去，可能只会呆很短时间，要是好，我就那边继续呆下去，反之，就回来。老老实实回天，陪我舅妈过ri子。”
“你啊，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纯粹是没事找事。香港那个地方乱得很，咱们大陆人了那里，也就是扛麻包、干苦力……”
卢利哈哈大笑，说道：“你拉倒吧，荣哥！你以为现还是1多年前时候呢？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能猜得出来，这种卖苦力气事情，早就已经不存了。”
李正荣也笑了起来，道：“小小，我也知道情况不会那么惨，但你相信我，大陆人，特别是北方人香港去，很难混得好。你想想，要是真混不下去再转头回去，丢面子还其次，你耽误这些时间，可就找不回来了。”
卢利点头不语，他很清楚知道李正荣说话是对，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提醒他，香港去，你可以获得生命中想象不成功！
当年唐山，他被人从废墟中救出来之后，脑海中就一直有一个声音，进行每一次生命选择时候，都会给他以指引，从初运动结束，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从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政策推行，从鹏城建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有这些，他都提前知道！而实际上，若不是有这样一个冥冥中指引，他也是万万不敢婉拒所有人劝告，一门心思去搞什么服装售卖。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这一次香港去，他也是抱着十足信心——那脑海中不时闪过声音，已经始终如一证明了它正确——卢利虽然不知道这种声音从何而来，却知道，一定和他从小做梦时见那光影有关。“荣哥，你怎么说？”
“什么我怎么说？”
“就是伯父帮帮忙这个事啊？”
“行啊，你既然执意要去，我也不能拦着你。不过小小，嗐！这些话也不必提了，说起来，你虽然比我小好几岁，但要说起头脑，我自问不及你……哎，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李正荣摆摆手，制止了他，“就说服装这个事吧，小小，也不是我和你说一句大话，我现每月收入都万元上下，来自全国客人忙得初三和铁梁四脚朝天！我从来不知道，赚钱原来是这么容易一件事！”
“…………”
“要说起来，这其中固然是有很多因素，但从根上来说，我得感谢你！真，小小，要不是我听说过你事情，后来认准了这条路，也不会有今天。所以啊，小小，我有个想法，你别怪我。”
“怎么会呢？您说。”
“我想啊，你去香港之后，要是干得特别好，能不能传授我一点经验？我现对你有点挺崇拜意思，我觉得，你这个人脑瓜不比旁人，总是能想别人想不地方——所以我说，以后要是有什么发财途径，你得想着我。”
“荣哥，你这话可太捧我了。我去香港，还不一定能混成什么样呢，……”
“是，我知道，你要是混得不好，那你就回来，我这不是说你混得好情况下吗？”
“没说，没说，钱是赚不完，等以后有了机会，咱哥俩一块干，有财大家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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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你听见这个孙子说话了吗？这叫人话吗？和着他什么都不管，等见你干好了，他才半截插进来，跟咱们哥们分钱？我a！他倒不傻。”
“你也别这么说话，不提别，咱现去香港，人家不也帮忙了吗？”
“废话，这也叫帮忙？就好像我送你北火车站下了车，然后我扭头回天，等你那干三年五载，吃足了苦头之后，好不容易赚一点钱了，我立刻从天过去，找你分钱，世界上好事怎么都让他姓李站了呢？”胥云剑愤愤不平骂着街，卧室中来回转悠，“小小，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这么办，我不同意。”
“你啊，凡事都往坏处想，你琢磨琢磨，去香港和去北一样吗？再说了，咱ri后香港混得怎么样，现谁知道？万一砸了呢，咱灰溜溜回天，时候曹迅要是有你这样想法怎么办？”
“他敢！天那边买卖是你小小一手戳起来，我哪个王八蛋敢动歪心眼儿？我弄死个逼剋！”
“曹迅当然是不至于，我也是就这样一说。算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鹏城呢。”
胥云剑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躺了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问道：“小小，我问你，你打算香港干点嘛？总得有点谱儿吧，还是那再说？”
“我初步想，还是干这种食品类。要是能弄一个火锅店，你认为怎么样？”
“上一次曹迅不是说过了吗？香港比咱北方暖和，冬天都不生炉子，你想想，围着火锅，多热慌啊？”
“这个应该不会成为特别大问题，我想，要是情况允许话，弄一间房子，然后好好拾掇拾掇，摆上桌子，再从国内买点铜火锅，就可以做买卖了。”
“废话，肉呢，你不会还打算从东北弄吧？”
“那当然是不会，香港身也有卖羊肉，而且它们那个地方买肉不要票，只要有钱，你想买多少都行。唯一麻烦就于调料，这个我得那去，有就当地买，没有，就回来买——所以我说，你别总对荣哥这么没礼貌，咱以后还得指着人家帮咱忙呢。”
“哎，小小，我想起来了，不如羊肉也咱们这边买，肯定比香港便宜。”
卢利霍然张目，“对！对极了！”他真心为胥云剑建议大声叫好，“这个事啊，回头我和他商量商量，要是这个火锅店真能立起来了，咱，能不能从国内买肉。东北那边有羊肉，华南这边应该也有。而且一定比香港买加便宜。”
胥云剑呵呵轻笑，胳膊枕着头，用一只手点燃了香烟，阵阵蓝烟屋中升腾而起，“行了，别抽了，就咱们俩人，你抽这么多，不是呛我吗？”
“你得了吧，我抽颗烟怎么了？”胥云剑不理他，一口一口紧嘬，“哎，小小，你猜我那天晚上梦谁了？你都不信，是范美帝。”
卢利却没有他这么大jing神头，微阖双目，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干嘛？想人家了？”
“也不是想她了，就是梦见她了，说真，小小，你和嫂子有没有……嗯？”
“你成天脑子里怎么就想着这个？”卢利依旧闭着眼，笑骂了一声，“忘了当年事了？”
“别光说我啊，真，小小，有没有？和自己哥们还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告诉你吧，没有！我对自己发过誓，结婚之前，这种事不能做。”
“你他妈缺心眼玩意，送嘴边肉……哎，小小，我说着玩，你别生气。”
卢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重躺倒下去，“我告诉你啊，胥云剑，咱们哥们怎么开玩笑都行，别拿人家小薇说事。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我信，我信！我这不是就和你说吗，你问问曹迅和张清他们几个，我和他们开这样玩笑吗？再说了，这些话也不是我说，是曹迅说——你是不知道，当初有一段，你不是让他和张清大学里卖衣服吗？好家伙，听他说，大学里乱极了！有时候早了点，天大树林、草丛里处都扔着乱七八糟东西，着都让人恶心。”
“你管人家呢？行了，你别白呼了，我得睡了。”
“别啊，你还不知道我吗，了地方就睡不着，哎，和我说说话啊？”
“你别来这一套了，当初商家林你怎么睡得好着呢？”
“那不是干活累吗？哎，小小，哎，真睡了？”胥云剑讷讷嘀咕着躺好，却怎么也睡不着，胡乱爬起来，穿上衣服，开门出去，忽然听见正房方向有人声，他也是一时好奇，缓步走了过去，还不及近前，就听见有女子哼唧声。这方面，他可比卢利强得多，也算是过来人了，一听这腻得发软声音，就知道是有人‘打井’了！
一点一点接近窗下，也不顾草丛中可能有蚊子，探头向里面去，嘴里遗憾啧了一声：床上挂着蚊帐，从外面瞧不得很清楚，但从床铺和蚊帐纱帘摆动来，里面两个人正进行如火如荼时刻，“哎呦……啊啊啊……！”
胥云剑不想今天能一场‘打真军’，激动得血脉贲张，直恨不得一步跃进房中，代替床上男子，大张着鼻孔，如同见红布公牛一般呼呼喘息，只觉得手脚都没个安放处，下体是胀得火热，难过了极点！
忽然听屋中男子一声嘶吼，显然已经了后关头，便这个时候，胥云剑突然被人肩膀上拍了一下，“啊！”
一声惊叫，吓得屋内屋外几个人同时大惊，床上动作立刻停止，蚊帐也不再摆动，里面被打扰一对小鸳鸯是羞于见人似一声不吭。胥云剑转头去，正撞上卫铁梁笑眯眯一双眼睛，他却不说话，只是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胥云剑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跟对方身后，进堂屋落座，“干嘛，你还好这个？”
“不是，我地方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胥云剑尴尬笑道：“对了，那是……谁啊？”
“你说呢？”
胥云剑也自知这个问题有些蠢，笑着挠挠头，“荣哥结婚了吗？”
“没有，那是他对象。”卫铁梁用手一指，“哎，出来了。”
胥云剑转头过去，是李正荣穿着一条裤衩走了出来，**着长身，健壮肌肤间汗珠莹然，显然是刚刚结束一场耗能‘运动’，他见胥云剑就瞪眼，骂道：“**你老母！咩嘢？”
“睇下惊咪吖？”胥云剑却是会说粤语，白了对方一眼，骂道。
李正荣啐了一口，一边落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卢利咧？”
“瞓觉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