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站小院中，梁薇一张俏脸沉静如水，没有丝毫表情着他，“你想说什么？”
“小薇，你是不是怪我走得太急了？”
“不是，我早知道你这一次回来呆不长。也有心理准备。”
“那你还……这样对我？”
“你想我怎么对你？笑着送你上火车吗？”梁薇说着话，终于按捺不住情绪了，“你说说，你这一次回来，咱们俩一起呆了有十个小时吗？要么就是忙着生意，要么就是帮着哥们，我呢？你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有你这样吗，现反过来还说我？”
卢利微微皱眉，他知道梁薇是舍不得自己走；说起来，就是他自己又何尝愿意这样南来北往奔波不休？“小薇，我知道你委屈，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火气都冲我发。我坚持住。”
梁薇眼中含着泪花扑哧一笑，“你别和我臭贫！说真，你现钱已经很不少了，干嘛还非得去香港那边？天不好吗？这么多哥们、朋友、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多好？”
“你啊，还是不懂。我告诉你吧，一个人生这个世界上，生命历程要越辉煌灿烂越好，相应，结局则是要越平淡越好。否则话，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上天赐予这一张人皮？”
“什么啊？”
“你还记得当年咱们俩就人生价值对话吗？正如你说，那些产业工人，一生献给祖国，辛辛苦苦劳动，他们对国家当然也有着极大贡献——让我做这样事情，我不是做不。但那是我没有选择情况下。如今我可以选择自己前途了，为什么不轰轰烈烈干一场呢？你一直帮着我负责账目这一块，你是清楚不过了。从去年六月现，我银行存款超过十万块，这个时代，谁能做？偏偏我卢利就做了！这就说明。我是能干、且适合干这一行！”
“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你能，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我能干，为什么要浪费自己时间和精力呢？远就不用提了，就说曹迅他大哥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数年内，不管当天来宾又会参加多少场这样红白宴。我替曹捷办，绝对是他们心中第一位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都是我卢利功劳，或者说，这都是金钱功劳！”
“我不想和你讨论未来金钱是不是能社会上发挥大作用问题，我现想问你是，咱们俩事！”
“我知道，小薇，和你说这些。是为了彻底告诉你，我对于未来生活追求和向往——至于你说。咱们俩问题，我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喜欢你，我爱你，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两个就结婚。时候，你社科院那份工作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也没什么，我足养得起你。”
“呸！”梁薇娇媚飞了他一个白眼儿，“谁用你养，我自己不能赚钱吗？”
“我知道你能赚钱……”
“哎，我可听胥云剑说了。香港那边乱七八糟，你可不许……沾染一大堆坏毛病回来，不然话，我就不要你了。”
卢利仰天一笑，伸臂把她搂怀里，“小薇，你可能还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这不能怨你。我现可以明确告诉你，那种事对我来说，是一对男女真正有情情况下，顺理成发生。要我像一只发情牲口似，和一个完全不认识女人进行……，只怕我会吐出来！所以，这方面你绝对绝对可以放心！”
听他谈及这样话题，梁薇羞得面红耳赤，他后背打了一下，“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不干嘛，就是告诉你我为人是怎么样。我这一次去是带着他们仨，等回来之后，你问问他们，我有没有犯规？”
“呸！”
“除了我以外，还有你。你长得这么好，大学和单位肯定有人追你，可不许变心啊？”
“你说什么呢？”梁薇使劲推开了他，“居然怀疑我？我告诉舅妈去！”
“你敢？”两个人一追一逃，小院中嬉闹起来。
于芳娘几个隔着玻璃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为之莞尔，“妈，你吧，用不了几年，等弟妹毕业了，您就得准备给他们操办婚礼啦。”
“结婚好，结婚好。”于芳笑着点头，“小婷还小，你们姐俩又是外面结婚，等小小和小薇结婚了，咱家好好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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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早上，卢利几个了火车站，他没有让于芳和梁薇等女将来送行，甚至是李铁汉、李学庆两个妈妈也给他劝阻了，只让他们父亲送车站，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骆耀华和林反修，“小小，咱们哥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总想坐一块儿好好说说话，可是我这边实是忙，上一次曹迅他大哥结婚我都没去成，正赶上我有个考试……”
“你拉倒吧，考试考一天？晚上你怎么不能去？”曹迅笑呵呵拿老友打趣道，“还不是心里没我们哥几个了？”
骆耀华哈哈一笑，拉着卢利了一边，“小小，真，我来想找你一趟，和你好好谈谈，我们单位吧，关系挺复杂，我们苏行长虽然把我提起来了，但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总是含含糊糊，我晚上去他家拜访过几次，也始终是不肯吐真话……”
“他怎么说？”
“还是说让我和同事搞好关系，共同努力，建设好伟大社会主义，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之类空话、套话。你脑子灵，帮我想想？”
卢利琢磨了一会儿。眼下时间太紧，容不得他过多考量，“耀华，你今年多大？”
“咱俩同岁，不过我生日比你小，问这个干嘛？”
“可能银行里有声音了。你年纪还是太小……”
“什么就太小，我都23了？”
“你啊，你要是抱着这种想法，就离倒霉不远了！23，你上班才几年？现又提拔、又培训，别人着不眼红？你记住，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自己不追求上进，但是也不得别人上进！特别是你年纪。这是个刚性门槛，那么多银行干了十年二十年没得提拔，凭嘛提拔你个上班小蹦豆子呢？这种说闲话人一多，领导就得考虑了。不然话，终究是麻烦。对搞好安定团结不利啊！”
骆耀华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我怎么办呢？”
“没办法，夹着尾巴做人吧。别拿着学习忙、工作累当借口，量早来晚走。起表率——没有一个人是瞎子，特别是领导。是眼睛雪亮！你以为你只是表现、想办法赢得别人好感，但领导眼中，这就是你对生活、对工作有所追求象征！较诸那些一张报纸一根烟，一杯茶水整一天下三滥，不是同样概念。”
骆耀华哈哈轻笑，“嗯。我明白了，就是多干活呗？”
卢利深深蹙眉，慢吞吞说道：“这个事啊，你应该早点找我来，咱们俩好好研究研究。现时间太紧。我能帮你想，也就是这些很‘务虚’内容，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好好把握。哦，还有一条，除了你们行长家以外，其他领导、同事家中也不妨去转一圈。但说话一定要注意，领导也是人，是人就会和其他人有矛盾，特别是领导与领导之间，你作为下属和小辈儿，彼此间界限和尺寸一定要掌握好，要是给你们苏行长留下一个‘寒蝉曳声过别枝’印象，就谁来也救不了你了。”
“这个……尺寸太难把握了，我不行，还是等你从香港回来吧。”骆耀华苦笑着说道：“你陪我走一趟？”
“也行，不过这段时间，你量按照我和你说办之外，就是想办法多多观察，你们苏行长和其他领导之间关系，他们说话时候语气、用词，然后把他记下来，回家之后，认真想想这其中含义——这样做目，一个是了解银行里人事环境，另外也是为了你以后自己当了领导打算。”
骆耀华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说道：“说什么呢，你？”
卢利也笑了，“就这样吧。好好干，再坚持几年，等我以后回来天了，你银行也算有了工作年限和资历，那时，我再帮你运作，向高峰迈进！那时，一个小小河东分行，就困不住咱哥们啦。”
“小小，说完了吗？差不多该走了。”
“来了。”卢利和骆耀华握了握手，“耀华，咱们这些人中，将来有出息一个是梁昕，一个就是你。来我还挺寄希望于胥云剑，但他不争气，也就别提了。你和梁昕照现这种态势发展，未来生活和工作走向我基上可以打包票——不过只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不能犯错！这种和平年代，背上一个污点，就等于被判处死刑了。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我话，明白吗？”
“你具体一点？”
“有两个雷区，一个是作风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来还有一个站队问题，但以你现处境和地位，还不必考虑这方面。主要还是我说前面两个。除了这些，其他都不是问题；现不和你多说了，回来我有机会了，咱们找时间详细谈。”
“明白，你放心，那种低级错误我不会犯。”
“好。”卢利不再多说，拍了拍他宽厚肩膀，提起行李，跟着胥云剑几个，一溜烟冲进车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