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
“柳溢歌你喜欢过人吗?”启温婉转过头柳溢歌脸,就见柳溢歌满是疑惑和懵懂样子,“一就知道你没喜欢过。”
她又转过头去,乖乖柳溢歌怀里躺好。
“那有什么关系?不喜欢人多了去了,我是无意情场上有所建树,这不是什么大事。”
启温婉一撅小嘴道:“狡辩。”
柳溢歌总算乖乖不说话了。“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才会老是不要我靠近满歌,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心情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你若喜欢过人,就不会抢走我诗,还让我为你个人厌恶去牺牲自己想法。”
“那又怎么样?我并没让你不去喜欢别人。”
“可是我只喜欢满歌,你双胞胎哥哥。”
柳溢歌咬牙道:“除了他之外,你喜欢谁都可以。”
“为什么不能是他?”
“我说不能就不能。”
启温婉又开始撅嘴,心里骂柳溢歌真是笨死了,多少找一点别理由,就会命令人,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爽。
“那让我后一次再见他成不成?让我告诉他,我曾经喜欢过他好不好?”
柳溢歌觉得启温婉太不值得了,可是她又不能当着启温婉面,把柳满歌是非种种说出来,她只是不想让启温婉受伤而已,因为为那样人,不值得。
那人,几乎是披着圣人皮浪荡子。披着羊皮狼,心狠就像一把刀一样,谁靠近他都会被刺伤。用美貌和优雅俘虏了人心,可是暗地里却是一只蝎子。柳溢歌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启温婉,她道:“不行。”
“你总要说个理由。”
“我柳溢歌说话需要什么理由,我说不行就不行。”她仍然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说出口话几乎要呛死人。
“你说不行,那宫就下去。”启温婉挣扎着要从树上站起来,结果被柳溢歌抱死死,任由启温婉挣扎却柳溢歌怀里纹丝不动。“柳溢歌。”
“再乱动你会掉下去。”柳溢歌好心提醒道。
“你不让宫去完成自己心愿,就干脆让宫从树上掉下去摔死好了,这样你就高兴了。”
柳溢歌深深叹了口气,终松了口,“我带你去,不过我要站那里,着你和他说话,不能让他欺负你。”
启温婉心里好笑,柳满歌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男人,怎可能欺负了她,不过心里漾起微甜,不知是因为与柳溢歌口舌之争胜了,还是因为她话里关心之意。启温婉说着:“不多待了,咱们下去走走?年轻人还是应该多晒晒太阳。”树叶上沾满了早晨清露,让她衣衫上蒙上了一层水珠儿。
“好,下去。”
又她反应过来之前,柳溢歌手脚跃了下去,连带着身上裙子鼓起一个不大‘包’,里面窜了很多风进去,一落地面,裙子便缓缓落下,服帖垂着。
启温婉自以为武功高强,但还是经不起这样突然‘上去’,突然‘下来’。小手自己胸膛上轻拍着,给自己受惊心予以安抚。
“柳溢歌,你又吓宫。”
“嗯。”
“你今天好像不太喜欢说话,是不是心情不状态?”
柳溢歌松开环着启温婉手臂,转过一个身,绕她面前,捏住她下巴道:“太子是不是想太多了,连我心情都管,你说,是不是我们友谊之花又长大了。”
她虽捏着启温婉下巴,但下手却不重。怕这双粗糙手伤了她,但是指腹触肌肤温暖细腻,说不出滑腻,让柳溢歌心中一柔。
启温婉拍掉柳溢歌手道:“你想太多了。”她手背身后,慢慢向后退,然后转了个圈儿,似乎有要开跑趋势,“柳溢歌下午一起去柳家。”说着就跑开了,仿佛怕柳溢歌会突然追过来,或者会反驳她话,不答应让她去柳家。
柳溢歌那站定,着启温婉跑起来,带起裙角乱舞,如墨长发也跟着身姿甩动起来,竟有说不出来动人,她嘴角笑邪邪,她怎会轻易让启温婉得逞。
下午,启温婉穿了便装与柳溢歌一同出发去柳家。柳溢歌骑着马,慢慢路上磨叽着,似有不大想回柳家去之意,启温婉催了几遍,都不见她有反应,不免拍了一下座下马屁股道:“驾。”
马被她突然一拍,嗒嗒甩开马蹄子前进起来,坐前面柳溢歌有些光火,道:“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
“可是你都不走。”
“你就这么急着见他。”
柳溢歌心里酸不溜丢醋意又开始往上冒了,她两只眼睛冒火,仿佛启温婉若是说出一些令她不爽话,搞不好她下一刻就会转身把启温婉掐死。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启温婉小声嘀咕道:“死别扭。”
马儿终于把两人拉了柳府,刚打门前过小柳一见柳溢歌回来,就差手舞足蹈,“小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带朋友来家里玩。”
小柳伸着头好奇着,心想着底是谁敢跟柳溢歌做姐妹。
柳溢歌拉着启温婉做介绍,“这是小婉,一个来自于某个不知名小村落村姑。”又对启温婉道:“这是小柳,老柳家闺女。”
小柳忙回道:“小婉姑娘好,叫奴婢小柳就成,往常小姐都是这么叫奴婢,你是小姐朋友,就是小柳朋友,有什么需要管说。”
“好。”
柳溢歌把小柳打发走了,对启温婉道:“现你可以跟我进去见他了。”
“柳溢歌你态度还真差,就连你家下人都知达理。”
“那是因为我教好。”
柳溢歌虽然答应会带启温婉去见柳满歌,可是心里不情愿比之任何时候甚,她怕启温婉这一去,只会失望而回。
将启温婉带思雨院,她道:“进去吧。”
“好。”
“我外面等你。”
柳溢歌双手环胸,往院墙上一靠,打定主意不再往前走,直直着前方,只等启温婉跨步进了院子,她才走开。
启温婉一进院子,便见入画拿了小凳子坐着,双手勤搓着衣服,时不时用棒槌槌几下,听见院门口有动静,缓缓抬起头了一会儿,问道:“你找谁?”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柳公子朋友,上次我们见过面?我来找他,他吗?”启温婉伸着头问道。
入画想了很久,眼睛才亮起来。“奴婢记得,你不是那位和公子一起用冰糖葫芦姑娘么?”
“是啊是啊。”
被人认出来,启温婉心中,亦有说不出欢喜。
“公子屋里休息,姑娘等着,奴婢去通知他。”
“那就有劳了。”
入画将手腰间围裙上擦了几下,就进了屋里,回禀过柳满歌,就出来告诉启温婉道:“姑娘,我们公子让你进去,他近身子不大好,你们量少聊些。”
“好。”
硬着头皮进了暖屋,柳满歌此时正斜靠床榻之上,见她进来,又猛然咳嗽了几声。
“是你。”
“正是我。”
此刻柳满歌双脸被暖气熏微红,不过他神态又恢复成了‘玉公子’模样,丝毫不见一点污浊之气,这让启温婉心中暗暗咋舌,变脸之巧,演戏之精湛,她所未能及也。
“今日过来有件事特要说知。”
“有什么事就说吧。”
柳满歌眼神亮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病怏怏黯淡无光样子。
“我喜欢公子很久了,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再见面,因为种种事情错过了很多时候。”
“所以呢?”
“所以有些事特来和公子商议。”
“那我知道了。”
柳满歌坐了起来,道:“姑娘,你我都不是傻瓜,有什么话还直说,不必绕弯。”他早已听出这人分明就是那晚蒙脸女子,既是知晓,这次来哪里又岂会是什么表白。
启温婉呼了一下,道:“柳公子果然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希望你不要去参加太子君选拔,我意思够明白了吧?”
“如果我非要去不可呢?”
“那我就会杀了你。”
柳满歌笑道:“你这话倒有几分溢歌味道,你果然是她朋友,连说话口气都如出一辙,有意思。说说吧,你想怎么威胁我?如果是拿万紫千红总是春事,我劝你还是免了,毕竟这种事口说无凭。”
“我自然相信你做滴水不漏,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不乎,你能保证柳将军也不乎吗?我可听闻她是个极爱面子人,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你说她会怎么做呢?”
柳满歌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彷如思索般,绕着启温婉转着圈儿。“那你就去告诉她,她信不信?我想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说你污蔑我而已,毕竟像你这种告白不成反过来诋毁柳家人又不是第一个,娘她怎么可能相信你这个外人,而不相信我这个儿子呢,小婉姑娘你说呢?”
启温婉步步紧逼,并没有让柳满歌有丝毫退意,反而令启温婉意识柳满歌这个人就像狡猾狐狸一般,光用恐吓是没用。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这种传言传出去,柳家也会不安宁一阵子,重要是柳溢歌会很倒霉,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乎毁掉她,因为你心灵深处一定是非常嫉妒她,一定觉得自己怎么样也比不上她,所以怎么样都想毁掉她,这样很好啊,那我就替你毁掉她。”
启温婉笑着柳满歌,发现他已不像之前那样觉得稳操胜券。
一个人恨感情,只会比爱加深刻,隽永,疼痛。就像柳满歌心中那些不安一样,他不能失去柳溢歌,他做了那么多要使她感痛苦事,他刚刚才如愿以偿,如果要毁掉柳溢歌,那他一定要亲自为之,决不能让别人抢去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