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
柳溢歌一直睡很浅,可今日鸡都打鸣了,她还未醒,若要计较,便要从昨晚启温婉那点小动作说起,误了她睡点。
启温婉醒了，却不急着起来，今日是朝会假期,一月上中下三旬,一旬后一日便是假期,所以这天启温婉是不用上朝,也就不急着起来。
躺床上转过脸却发现柳溢歌还,过一遍,不觉痴了,她竟未觉得柳溢歌原来是这样好一个人，而且睡着了又极为安静，漂亮就像一个瓷娃娃，白润肌肤没有一点瑕疵，甚至连一个淡黄色小麻雀斑都没有。
她这样安静睡着，鼻尖呼出缓和气息，令人听着也觉得安心。那张会说出令人不悦嘴巴，现也微微闭合一起，水润就像一颗成熟猕猴桃，让人馋恨不得咬上一口。
启温婉先是着，后又心中难耐想要碰一碰这可爱睡美人，竟伸出手去，沿着柳溢歌眼、鼻、唇一一勾勒了，叹息着每一处构造都这样得天独厚，巧夺天工，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
柳溢歌被摸痒痒，伸出手来抓抓，却是睁开眼来，一望天，天却亮了，她大惊爬起来，问道：“我哪里呢？怎么睡现。”
启温婉一她醒，便自己闭上了眼睛，佯睡。柳溢歌转过头来，见启温婉还睡着，心道：“今天还早，来是外头月亮太好，照这样亮，不过外头鸟雀叫了，我也该起了。”
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拿着长剑正要出门，就听床上启温婉道：“溢歌，你这几日就不要过来了。”
“为什么？”
柳溢歌站住脚步，望着床上之人。
“宫这几日要忙，没时间陪你。”
“哦。”
柳溢歌心里有点扫兴，不过启温婉毕竟是太子，时间也没那么宽裕，她这样一想，也觉得能够理解，可能是自己常来，确实耽误启温婉休息，那她就歇几天再来，虽不情愿，但也没奈何。
柳溢歌回祈雨院，有点儿蔫蔫。嘴里心里都告诉自己别意，但越是这样安慰自己，自己就越是意，心道：“小婉好好，怎么不要我过去了？”是不是怪她昨个提前睡了？可是这事也不能怨她呀！
小柳见柳溢歌回来，正要上前问候两句，见她后，不由大叫起来，“小姐，我天！”
“叫什么，吓我一跳。”
来心里就不耐烦，这下加不爽。柳溢歌不耐烦皱起眉头来，小柳也自知失言。轻声道：“小姐，你嘴怎么肿了？”
“什么肿了？”
“嘴。”
柳溢歌摸了摸嘴唇，她嘴唇肿了吗？懒懒起身走镜前，对镜自照，不由得这声比小柳叫还凄惨，把小柳吓小脸都白了。
“小姐。”
柳溢歌转过头，可怜道：“真肿了。”
“这可都是怎么了？”
柳溢歌回想其前前后后，方笃定是她与启温婉昨晚亲来亲去造孽，但此话实不宜对小柳宣口，只好撒了个谎，“能有什么肯定是被前面小蜜蜂蜇了一下。”
“蜜蜂？现都有蜜蜂了？”
小柳歪着脑袋想着，难道今年春天温度特别高吗？
“要不就是马蜂，谁知道呢，总之是叮人东西，我也没大留心，现才发现。”
“那可要小心，以后可别站树下了，奴婢去取了消肿药过来。”
小柳转身出了屋子，去取了药箱过来，拿出药棉沾了消肿药给柳溢歌擦擦，柳溢歌只觉得嘴巴上火辣辣，蜇有点痛，不由心里小小埋怨启温婉，若不是她，自己怎会吃这个苦头。
这药一擦，嘴巴是奇特，一片紫红色，像是中了奇毒似，上去喜感不行，小柳有好几次想要笑出声来，愣是憋住了。
来想瞒住柳溢歌，但终究没瞒住。伤心柳溢歌愤愤说道：“今儿不管谁来，只说不见！”她爱美如斯，怎肯让人见她怪模怪样。
小柳只好憋笑，俯首道：“是，奴婢晓得。”
启温婉自打发走柳溢歌，原以为这下好了，她再也不会胡思乱想，可是柳溢歌身影却还是不停她眼前蹦跶，气她想拿东西砸人，“柳溢歌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蝶道：“太子，是小蝶。”
“小蝶？什么小蝶，你以为宫瞎眼了吗？宫告诉你，别以为宫面前晃荡宫就会允许你过来，宫不会妥协，你现立马消失宫面前，因为我被你烦死啦。”
小蝶捂住耳朵，听太子抓狂咆哮。可是这里哪有柳溢歌？
这一上午还没过去，太子就‘发疯’几次，叫错人好几次，逢人必定‘柳溢歌’，小蝶暗想：“是不是柳溢歌惹太子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叫她名字出气？”她就说么，太子就不应该跟政治态度不明朗柳溢歌搅和一起，没准就是前来试探太子虚实。
这个柳溢歌她一定要防。
小蝶将太子异常之处告诉了小洁，小洁一听这个情况，竟猜测起其他来，还神秘兮兮告诉了小蝶。“小蝶，我太子会不会是中了江湖中传言‘失心散’，听说这种药无色无味，会让人神志不清，咱们还是带着太子去太医院瞧瞧，别耽误了病情。”
“会有这样事吗？”
小蝶不解，只是太子事让她不敢马虎，就算这个‘失心散’只是江湖传言，亦或者小洁从哪里江湖故事听来，她现是‘宁可信其有’。
两人商量完，就去找了启温婉，把事情‘猜想’与她说了，“什么？你们说宫中了失心散，不会吧！饭菜你们都不是一步一步检查过么？又有人试吃，大家都没问题，怎么宫这里就出事了？”可她心里却是一半信了，不然解释不通柳溢歌老是她脑子里打酱油事。
把身边人认错，可是闹了不少笑话。
“咱们先去再说。”
没事好，有病医病。
太医院得闻太子大驾光临，一个个跪倒院门口。“老臣恭太子，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太子。”
早有太医院院长出来，把启温婉三人了进去。一进去，便有一股浓浓药味传进了鼻子，院长边走边问：“太子前来，不知有什么差遣？”
“没有，宫只觉得微恙，劳烦太医给把个脉。”
“原来如此，那太子坐下，让老臣替你把脉。”
“那就麻烦了。”
太医院院长年纪大，一头银发，脸上也缀了几个老年斑，满脸褶皱都可以当阶梯了，密密麻麻，几乎不出那张脸原来模样，说话倒还清楚。她替启温婉诊脉，倒没查出什么异样。“太子身体很好，并没有问题。”
小洁忙抢白道：“怎么没问题，太子现脑袋里出现了幻觉，老是把人认错，你再细细诊一诊，底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太子根就没中毒，还太子把病况给老臣说一说，老臣也好重判断，有没有遗漏地方。”
“也没什么，就是老有人眼前晃来晃去，还把身边丫头都叫成了她，所以宫觉得奇特，就过来问问。”
院子略一思量，道：“太子且容老臣与诸位同僚好好商量，有没有有人知道。”于是告退而去，与众人商量去了。
小蝶旁安慰启温婉，“太子不要着急，这里太医都是闻名天下饱学之士，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手病除。”
启温婉淡淡笑笑，她并不怀疑这些人。
这时有个小宫女，年方十七八岁样子，手里托着茶托进来，给启温婉面前杯子蓄水，又听其他人正儿八经议论这些症状，她却是笑了。
她这笑声与太医院严肃气氛格格不入，院长很是恼怒向她了一眼。她便不再做声，依旧站着，服侍她们罢了。
太医们认真商量着，启温婉却觉得坐乏味，动了动身子，一边问旁边宫女道：“你叫什么？”
小宫女忙上前回话，“回太子，奴婢海燕。”
“多大了？家乡哪里？”
“十八了，家就帝都。”
“为什么进宫来，刚才为什么笑呢？难道太医们说了什么好笑？”
海燕道：“回太子话，家里姊妹几个，父母是养不活，所以就宫里谋了个差事，刚才绝非笑话太医，只是太子这个症状，奴婢却是晓。”
小洁冲动，还没等启温婉问话，她就抢先问了出来，“你说，太子底中什么毒？”
海燕只好老实交待，“回这位姐姐话，太子没中毒，这是相思病，奴婢宫外时候，却是有听说过。”
“什么是相思病？”
小蝶横了小洁一眼，这个武痴，连相思病还要问，没有相思哪来病，这分明是说太子跟启思国一样，正处于春天这个季嘛。
只是她不明白，柳满歌就宫里，太子要是想见就能见，还要相思什么？肯定是因为不好意思，这太子果真是天机山长大，对世事都不怎么了解，这是有口难出，她得替太子谋划一下，把柳满歌约出来，他们谈一谈，没准这病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太子知道自己喜欢溢歌而百般纠结，查古，要治疗自己‘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