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888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 章节目录 105想害人翻成害己
    东阳侯府老侯爷这一病来势汹汹。他身子是好,少年时就弓马娴熟,十八般武艺不说样样皆能,至少也是样样皆知,唯一毛病就是好饮酒,但一向也是结实,何期这一跤跌倒就中了风,太医过了,说也就是捱过正月也就罢了。

    东阳侯府如今适龄却没成亲也就是秦枫秦采两个女孩儿家,再加上秦岩这个孙子,虽则都有了归处,但却是老侯爷一桩心事。且老侯爷若一倒了头,孙子孙女们要么就趁凶完配,百日之内嫁娶,要么便是守孝一年。前者名为娶荒亲,有些平民人家是连聘礼嫁妆都不出,只一乘轿子接了妇完事,侯府虽然不致如此,但底不是什么好听事,且也不甚吉利;若是后者呢,别人倒罢了,秦枫许了永顺伯就是为着伯府里紧着缺儿子,你若教人家再等一年,别人等得了,永顺伯夫人第一个等不了,还不如另娶呢。

    因着这些事,东阳侯府便与众家亲家们商量,想着年前趁老侯爷还活着,把这几个孙子孙女亲事全部办了,也好教老侯爷走得放心。横竖东阳侯长子已经有了儿子,这几个人再都嫁娶了,老侯爷也就无甚心事了。

    第一个要办就是秦枫出嫁。永顺伯想以太后不适为由推后与秦枫亲事,现下老侯爷这一倒,也没得推了。还是按钦天监选好日子,十月成亲,随即返回渝州,教病榻上永顺伯夫人也喝一碗人敬妾室茶。

    秦王妃带着绮年和赵燕妤去了东阳侯府,要给娘家帮忙发嫁侄女儿。绮年倒是松了口气——老侯爷出了这事,秦枫成亲之后马上就是秦岩娶吴知雪,郎是万万不能去送嫁,何况男丁们还要等着给老侯爷送终,东阳侯亲自去郡王府,赵燕恒送表妹去渝州,这场戏总算是可以顺利地唱下去,不至于闹个尴尬了。

    魏侧妃和肖侧妃再加上赵燕好,则王府准备赵燕和亲事,待秦岩娶亲后,秦采也就马上出嫁。魏侧妃略有几分不满,怕万一老侯爷顶不住,秦采没准就要守孝,但这不吉利话自然是不敢说出来,只有暗地里跟身边石斛埋怨几句罢了。

    这是绮年第二次进东阳侯府。犹记得上次来时热闹非凡,大长公主生日,真是宾朋满座。如今府里虽然还没挂白,但仆妇们走路说话都压着声音,加上空气里若有若无药味,空气似乎都是压抑。

    绮年跟着秦王妃去给大长公主安。还记得上回来时候,大长公主打扮得雍荣华贵、保养得宜模样尚眼前,这不过一年多,大长公主倒像老了十岁。身上穿着天青色八团银鼠袄子,下头葱绿绣金绵裙,着仍是极华贵模样,却没有了当初那种气势,两鬓甚至都有了些明显银丝。

    秦王妃一见她就红了眼圈:“母亲。”

    大长公主似乎有些恍惚,秦王妃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回来了?去见见你父亲罢,他如今还能认人,总想着你们。”

    秦王妃拭着泪应了一声:“女儿带燕妤去见父亲,周氏你就这里等着罢。”

    绮年应了一声,下首绣墩上斜着身子坐了。大长公主又陷入了沉思,屋中无人理睬她,倒落得清闲。只可惜盏茶时分后,大长公主回过神来了,转头打量了绮年几眼,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笑意:“倒没想是你做了世子妃。”

    绮年站起来微微躬了躬身:“蒙王妃青眼。”说起来她还要称呼大长公主一声外祖母,不过她实没这兴趣跟大长公主套近乎。当初大长公主怎么大庭广众之下挤兑吴知雯,她还记得呢。并不是说她跟吴知雯关系有多好,而是大家都靠着吴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长公主挤兑吴知雯,就是对吴家不善,所以东阳侯府居然会聘了吴知雪,倒有点儿出人意外。

    大长公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绮年身上扫来扫去,半晌才道:“你倒是有福气。”她自然知道秦王妃为什么替赵燕恒定下这门亲事,原想着不过是个莽撞乡下丫头,如今来,打扮起来倒也有几分世子妃气派。

    绮年觉得大长公主投她身上目光不善,估摸着是因为赵燕恒缘故,不过她也不怕,倘若她东阳侯府里有个什么三差两错,秦王妃贤惠名声就不必要了。秦王妃此时带她过来应是怕她郡王府里跟赵燕恒有机会讲和,没必要害她。

    “也是托了王妃福,才有幸伺候世子爷。”

    “你知道就好。若不是王妃提拔你,你哪有资格进郡王府,便是做个侧妃也不甚够格。”

    绮年低眉一笑:“大长公主说笑呢,既是王妃挑了绮年,那必是绮年有这资格,否则王妃怎会给世子挑个毫无资格女子为正妃呢?”

    大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瞪着绮年却说不出话来。绮年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着,面带微笑,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大长公主后也只能冷哼了一声:“吴府就是这样家教?”

    绮年仍旧面带微笑:“不知绮年哪一句说错了?”来她不想跟大长公主有什么冲突,毕竟吴知雪日后还是大长公主孙媳呢,可是这口口声声找茬,若不堵她一下还真拿着她当软柿子捏个没完了!

    大长公主吸了口气,正要说话,秦王妃已经带着赵燕妤回来了,还拿着帕子不时地轻按眼角,进屋便着绮年道:“你与枫儿采儿都是相识,去陪陪她们罢,妤儿也去罢,你们倒不必这里拘束着。”

    绮年答应一声,不忘记行了个礼才退出去。一出了门,就见赵燕妤似笑非笑地着她,绮年微微扬眉:“县主有什么事吗?”了她外祖家了,估计是想着了自己地盘,要找她麻烦了吧?

    “没什么。”赵燕妤起来心情极好样子,“只是想着要见两位表姐了心里高兴而已。”

    “高兴?”绮年也似笑非笑地回她,“县主方才是去见老侯爷了吧?县主如此高兴,想必老侯爷已然无恙,不日便可康复了。”居然有这种孙女,外祖父死了半点不难过,连装都不会装,只想着怎么样可以作弄人了。

    赵燕妤脸色登时难起来,瞪着绮年却无话可答。领路丫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职责地带着两人去了秦枫秦采姐妹所居秀水斋。

    虽然号称两房,但都是东阳老侯爷儿子,也不曾分什么家,秦枫秦采虽然是堂姐妹,却是住一处。虽说名叫斋,园子却是极大,人工河道穿越整个园子,河两边各有几进屋子,便是秦家姐妹住处。

    绮年去时,秦采正秦枫房里说话呢。虽说都要嫁出去了,却是秦枫先出门,少不得一切先着大姑娘来。见绮年和赵燕妤进来,两人一起起身相迎,赵燕妤抢先过去,一手拉了一个笑道:“恭喜两位表姐了。我来瞧瞧表姐嫁衣绣好了不曾?”拉着两人就要往绣房里走。

    秦采连忙道:“表妹要,与姐姐一起去就是了,我陪表嫂说几句话。”她将来可是要嫁郡王府,绮年既是妯娌又是世子妃,自己嫁却是庶子,自然得罪不起。

    赵燕妤不由得沉了脸。虽说秦家姐妹是她表姐,且也是大长公主孙女,但毕竟东阳侯府爵位了秦家姐妹父亲这一辈就已经头了,赵燕妤却是实打实县主,虽然没有食邑,却是有品级有封号,大长公主是极疼爱这个外孙女。秦家姐妹虽然有个亲戚关系不必向她行礼,却是一直都捧着她,并不敢拂逆了她意思。即如前次大长公主生日宴上,赵燕妤要客人酒里下巴豆,秦家姐妹也只能听之任之。此刻秦采拂了她意思,便立时不悦起来。

    绮年得明白,微微笑了笑:“是来给两位表妹道喜,县主好奇,两位表妹就陪她去无妨。我这里坐着,横竖也不是外人,又有丫鬟们呢。”来她是想说一起去,后来想想秦枫这是嫁过去做妾,未必能穿大红嫁衣,万一是件粉红,多个人反而尴尬。

    秦采松了口气,连忙叫自己贴身丫鬟银杏“好生伺候着”,这才歉意地了绮年一眼,跟着赵燕妤进了绣房里。

    绮年坐那里才拿着茶喝了两口,便听外头脚步声响,银杏赶紧往外迎,刚说了一句:“四少爷慢着——”那人已经进来了,一见绮年座,不由得有几分尴尬地停下了脚。

    银杏也有些尴尬,连忙道:“四少爷,这位是郡王世子妃。”

    绮年扫了一眼。秦家四少爷,那必是秦岩无疑了。着眼眉跟大长公主倒是有几分相像,算得上唇红齿白俊俏生一枚,吴知雪这个未来老公皮相还不错。只是这么一头就撞进姐姐闺房里来,似乎有点儿不大讲究。虽说是一个爹生,可不是一个娘肚子里,而且年纪都不小了呢,按说是该避着点嫌。

    “给世子妃安。”秦岩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深施一礼。

    绮年也站起来往旁边避了避:“四少爷不必多礼。”按说是应该唤表弟,不过着人家如此客气,她也就只好客气了。

    这时候秦枫等人已然听见动静出来了,赵燕妤见了秦岩便笑道:“恭喜四表哥了。”

    秦岩原还发亮眼倏然就黯淡了,强笑了一下:“多谢表妹。”

    绮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这秦岩是什么意思?莫非心里揣着赵燕妤?若真如此,吴知雪岂不是……

    赵燕妤似是对秦岩变化全无觉察,只管笑着道:“上回表哥给我送那胶泥垛一套小茶炉怪有趣,只可惜被我丫头失手摔了一个,几时你再替我弄一套来?”

    秦岩微微低了头:“过几日我就去集市上找找。”

    赵燕妤笑吟吟了绮年一眼:“四表哥可见过我嫂嫂了?”

    “已然见过世子妃了。”

    “四表哥做什么这般疏远。”赵燕妤歪着头嘻嘻一笑,“我嫂嫂可是未来四表嫂表妹呢,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四表哥不晓得,我嫂嫂可得我大哥喜欢了,如今心里眼里都只有嫂嫂,把我这个妹妹已然是忘九霄云外去了呢。”

    绮年眼皮微微一跳。现她敢肯定,赵燕妤根就知道秦岩对她心意,而她,正想着怎么利用秦岩呢!

    果然,秦岩虽然仍低着头,瞥向绮年眼角余光却有些不善起来。绮年心里暗骂,表面上却微微一笑:“县主别说这话,妻子与妹妹岂能一样?县主年纪小不懂得,若是说外头去,少不得被人笑话。将来四少爷成了亲,自然也会这般对自己妻子,否则那举案齐眉之类佳话怎都是形容夫妻,几见说哥哥与妹妹举案齐眉?”

    秦岩唇角肌肉微微跳了跳,赵燕妤又被绮年堵回去,咬了咬牙笑道:“四表哥瞧,我这嫂嫂多会说话,堵得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呢。”

    你就可着劲儿挑拨吧。绮年不想再这里她演戏,含笑道:“县主想来是许久不曾见过四少爷了,你们说话,我就不打扰了。枫表妹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管开口。”

    秦枫轻声应了,秦采脸色却不太好。说起来秦岩与赵燕妤虽是表兄妹,却是各自都订了亲事,如今理当避嫌了,绮年这一句“你们说话我不打扰”,话里实有些深意。不过当着赵燕妤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亲自起身送绮年出去:“四哥性子原有些直,如今家里又忙乱,若有冲撞了表嫂之处,还表嫂见谅。”

    绮年笑吟吟地点点头:“表妹太客气了,过些日子四少爷就要娶我表妹,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冲撞不冲撞。”

    秦采暗暗叹了口气,叫过银杏:“送表嫂去客院,若缺什么些来报我。”

    绮年虽说打着旗号是来帮忙,不过是秦王妃想着借机把她和赵燕恒分开罢了。别说绮年只是她继子媳妇,就是亲儿媳妇,才成亲一两个月,也不好婆婆娘家来理事,所以也不过就是客院里闲着罢了。如鸳一径担心赵燕妤会动什么手脚,谁知半日都是安静。

    了掌灯时分,便有银杏带着个厨房丫鬟,拎了一个食盒过来笑道:“王妃和县主那边陪着大长公主用饭,王妃说这会儿天黑风冷,世子妃就不必过去了。这是厨下几样小菜,世子妃别嫌简慢,若有不合口味只管与我说,明儿叫厨房改去。”

    绮年含笑点头,却见那拎着食盒丫鬟将食盒放下便退一边去了,并不动手打开食盒将饭菜拿出来,且一双眼睛只盯着食盒,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但听听食盒里却又毫无动静。银杏说完告退,只说一会儿自会派人来收拾,世子妃慢用云云。

    她一走,绮年便拦着如鸳道:“你且慢点开食盒,先找根棍子来。”如鸳不明所以,拿了挑帘子细竹竿来,绮年接过去便食盒上敲了敲,初时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绮年都要当是自己疑心过甚,却听有种极轻微声音从食盒底部传出来,倒像是有什么东西磨蹭一般。

    如鸳霎时变了脸色:“是蛇!”她幼时也是成都乡下长大,蛇虫见得多了,这蛇游走时动静便是这般,不用也知道,忙把绮年推远些,“世子妃别怕,奴婢把它抓出来!”

    绮年倒不怕蛇:“想来秦岩也不敢弄条毒蛇来,咬出人命来别说是他,大长公主都吃不了兜着走。你拿布垫了手,小心些。”

    如鸳答应着,正要将食盒打开,便见食盒底部有什么动了动,原来侧面有个孔,不过是被块软木轻轻塞住,这会儿被挤开,蛇头探了出来。果然不过是条细小菜花蛇,着绿生生骇人,其实无毒。如鸳一把掐住了七寸,咬牙道:“世子妃,奴婢把这个拿去给银杏!”

    绮年笑着摇头:“从后窗扔出去吧,不要作声。你现拿去给银杏算什么?别说银杏十之八-九并不知情,就算知情,无凭无据怎么说?且即使秦家肯认,也不过是把送饭小丫鬟打一顿罢了。你别声张,扔出去,也算我知雪份上饶秦岩一回。若是再有第二次,咱们就得讨个说法了。”

    如鸳素来是听话,并不问绮年怎么讨说法,开了后窗就把蛇扔出去了。绮年打开食盒,原来底下是个夹层。如今已然九月中,蛇也要冬眠,活动不灵,塞食盒里也不怎么动弹,因此听不声音。只是进了这屋子,屋里暖和,又有饭菜热气蒸着,这才活泛起来。想来若是她们不发觉,食盒扔一边,那蛇不知什么时候就钻了出来,等晚上要睡觉时候再发现,便是连罪魁祸首也抓不着了。

    这一夜安安生生过了,第二天早晨小丫鬟过来带了绮年去天香苑用早饭。那里是秦王妃出嫁前住地方,也是种满了牡丹花,秦王妃带着赵燕妤就住里面,离着客院颇远。绮年进去时,赵燕妤早梳洗好了坐着跟秦王妃说话,见了绮年随口问安,眼睛却只管往绮年脸上。绮年知道她些什么,无非是想她有没有被蛇吓得一夜睡不好罢了。可惜她睡得很好,梳洗时候揽镜自照还觉得脸色白里透红,因此任赵燕妤,只笑盈盈给秦王妃安。

    因是东阳侯府,秦王妃也不让她伺候用饭,只叫坐下来一起吃。赵燕妤这一顿饭吃得都不安心,时而打量绮年,时而自己不知想些什么,绮年只当不见。秦王妃便笑向绮年道:“说叫你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无非是陪着你两个表妹说说话罢了。采儿不久就要嫁进咱们家里,你们妯娌正好先亲近亲近。”绮年笑着答应,用了饭,就跟赵燕妤一起往秀水斋去。

    秦采仍旧是笑脸相迎,坐下说了几句话,赵燕妤就有些坐不住了。秦采不明所以,只当她嫌无聊,便笑道:“可惜如今天冷,不然倒可去群芳洲坐坐。”

    赵燕妤一心想着去找秦岩商议,闻言便道:“这时候群芳洲菊花有,我们去坐坐也好。叫人生上了炭火,哪里冷呢。我想着那湖里养了些花鲢,去钓几尾给祖父熬鱼汤喝倒好。”

    老东阳侯是个有大志之人,少年时一心想着叫秦家自己手中再发扬光大,谁知就因为太出色了,一道圣旨下来尚了公主,这仕途上也就全断绝了。虽则不敢抗旨,也与公主和睦过了一辈子,底是心意难平。日常爱以酒浇愁,儿孙们又都是些读习文,与他志向不合,因此都不怎么亲近,倒是对赵燕和格外偏爱些。秦枫秦采是女孩儿,与这个祖父见得少了,虽知祖父已然不起,但要她们打心眼里悲伤,却也不能。听了赵燕妤话便都点头。既有了这为祖父钓鱼幌子,又有县主顶前头,自然都愿意去群芳洲散诞半日。赵燕妤见了,第一个便跳起来:“我去找四表哥商议,他鱼钓得好。”转身便跑出去了。

    绮年心下明白,脸上丝毫不露声色,只随着秦家姐妹走。上回来为大长公主贺寿是坐回廊里,此时天气寒冷是不能了,便那白石小桥桥头亭子里坐下。说是亭子,其实三面是有墙,单只靠着水一面敞开,用两道栏杆挡着。虽然风吹进来有些冷,但里头笼上炭盆烧得热腾腾,倒也不觉寒冷。栏杆边上且支了两根鱼竿,连饵都挂好了。秦岩已亭子里,见了绮年便起身见礼,只是礼数周,脸上却是冷淡。

    绮年自不与他多说话,与秦家姐妹先群芳洲走了一圈,那各色菊花,好一阵子才回小亭之内。此时秦岩果然已经钓上两尾鱼来了,虽不十分大,却是极活泛。赵燕妤便笑道:“依我说,今日午饭也这里吃了为好,叫厨房把各人饭菜装了食盒送上来,就放自己身边,又方便又热闹,可好不好?”

    秦家姐妹自然答应,秦岩便起身道:“你们坐着,我去叫人送来。”

    绮年只管坐着水,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小丫鬟提着食盒上来,绮年一眼见后一个正是昨日送饭那小丫鬟。旁人都是提着食盒便罢,唯她一手提着,一手还要托着食盒底子,心里顿时明白,便起身笑道:“你们坐着,我去接接。”转身出了亭子,随手就要接头里送上来食盒。

    赵燕妤连忙跟了出来,拉着绮年笑道:“嫂嫂怎还亲自动手呢,叫她们来。”半拉半抢地把绮年接手里食盒又夺过去塞给了小丫鬟。这会儿绮年已经没什么不能确定了,眼角余光扫见秦岩假山下头瞧着这里,便让开路教小丫鬟们过去,自己方转身随着走,笑道:“这是外祖父家里,我怎么好——”突然间脚下一踉跄,哎哟一声,已经扑走后小丫鬟身上。小丫鬟不防,被她这么一撞,登时把手中食盒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却砸赵燕妤脚下。

    只听咣当一声大响,那食盒连底子都摔了下来,从里头竟摔出五六只蝎子来,其中一只好巧不巧掉了赵燕妤裙子上,只吓得赵燕妤尖叫一声,一边抖着裙子一边往后只管退,不防着身后是桥栏,退无可再退地方,腰里被栏杆一挡,止不住往后一仰。秦岩大叫一声“表妹”,声音未落,赵燕妤已经翻过栏杆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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