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888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 章节目录 126、妻妾分定婚嫁忙
    吴侍郎嫁女,喜宴是摆吴府,为了照顾周立年面子,场面也不大,只了要好亲眷朋友几家而已。自然也有下属来送礼,但这些人也都是鬼精鬼精,自然不会硬要来坐席,只是将礼送就行了。

    绮年周立年刚买一处小院里布置房。这院子极小,总共也就四五间房子,不过地脚儿倒也还好。周立年把手里所有现银都拿出来,才勉强买这么一处房子。吴若钊已经吏部托了人,县令缺是谋了,却不是川中,而是陕西。

    这也是没办法事,那官职又不像大白菜似一捡一堆,周立年一个同进士,刚考中了就能谋缺已然不错了。那县是穷了些,但好五月里立刻就能上任。

    房里家具都是吴知雯嫁妆,一色紫檀木,把个屋子填得满满当当。这些笨重东西周立年都不打算带去,一来路上难走,二来他也没打算那穷乡僻壤里呆一辈子,这院子将来等他回京做官了还可以用呢。吴知雯嫁妆里还有京郊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铺子离此地不远,正好掌柜住这里,既省了租房子钱,还能帮着院子。

    “世子妃,如莺外头呢。”如鹂一脸为难地进来,“哭着说要见您。”

    “哥哥大喜日子,她哭什么?”绮年打量着屋子里陈设,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往外走,“叫她下房里去等着,哭也不要进房里来哭。吴家陪嫁过来人见了么?”

    婚事从简,也就省去了十里红妆夸嫁手续,提前一天吴家给吴知雯准备陪嫁人员就都过来了,若是被人见如莺哭哭啼啼,会怎么想?

    “如鸳姐姐拽着她走了,小满姐姐把那些人都召了起来发红封儿呢,应该是没有见才是。”赵燕恒生怕绮年忙不过来,连小满和小雪都让她带了过来帮忙。绮年也准备了红包,不过是让如鸳带着,想着人进了洞房再发,想来小满手里红封一定是赵燕恒让她准备。

    绮年抿了抿嘴,把浮上来甜蜜笑意抹平,走进了下房。如莺坐炕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绮年进来,挣开拉着她如鸳就扑绮年脚下:“姑娘,求姑娘给我说个情吧。”

    “你起来说。”绮年沉着脸,“今天是大喜日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算什么?还不赶紧把眼泪擦了!”

    如莺不敢再哭,接了如鸳递帕子擦泪,哽咽着道:“我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姑娘,姑娘我从前伺候过太太份上,就替我跟少奶奶讨个情罢?”说着又哭了起来。

    绮年也不回答,只着她,淡淡道:“要么你有什么事现说,要么等你哭完了我再过来。”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如莺立刻忍了泪道:“少爷要送我回成都去伺候七太太。姑娘,少爷去那个地方听说穷得要命,风一刮满天沙土,少爷身边没有人伺候哪行呢?姑娘我从前伺候太太用心份上,替我说说情罢。”

    绮年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这话说得奇怪。少爷要送你回成都,你不去求少爷,为什么叫我替你去求少奶奶?”

    如莺噎住了,慌乱道:“我,我——我想着少爷总会听少奶奶……”

    “是么?”绮年低头抚平自己袖子,“不是因为你私自去少奶奶处挑拨,少爷恼了你么?”那天吴知雯赵燕妤及笄礼上说过那话之后,她找了如鸳去问,带回来话却是周立年根没有让如莺去跟吴知雯说过那样话,也就是说,如莺根就是自作主张。

    如莺说不出话来了。如鹂忍不住道:“如莺姐姐,你世子妃面前还要说谎么?还不赶紧说了实话呢!”

    如莺扑通又跪下了:“是我糊涂,油蒙了心窍了——可我也是为着少奶奶,少奶奶这样娇滴滴人,深宅大院里长大,怎么好那种地方去受苦呢?”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了?”绮年从前也真没出来如莺居然有这样胆子,“撺掇着哥哥今年就下场,也是你说话吧?”这个她没证据,只是打听了一下情况之后自己分析。

    如莺狼狈地目光四下转动:“不,不是……是少爷自己想念七太太……七太太身子不好……”

    绮年静静地着她:“七太太身子差不是一日两日了,那边还有成年哥哥伺候着,便是真放不下,也可跟我商量着接进京里来住。之前不管出什么事,哥哥都能沉下心来念,怎么这一次就急成这样?明明舅舅说他不成,他还执意要赌一赌?他就那么沉不住气,三年都等不了?”

    如莺强辩道:“少爷如今住是吴家宅子,人人都说少爷其实就是入赘了吴府,少爷所以才——”

    “人人?”绮年扬起眉,“大舅母持家有方,吴家下人都是谨慎,谁敢哥哥面前胡说?你说人人都是哪些?”自打出了吴婆子那回事,李氏管理下人加严格,有谁敢胡乱嚼说主子,立刻发卖。且周立年是吴若钊亲自挑选女婿,不必说还有一个做郡王世子妃妹妹,哪个下人敢他面前说这样话?

    “是外头——是少爷那些朋友……”如莺有些语无伦次了。

    “够了。”绮年有几分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不用强辩了,还是听我说罢。哥哥定下了与表姐亲事,你心里就慌了。一则表姐性子高傲,你怕她不容人;二则舅舅对周家有恩,对哥哥有提携之恩,你怕表姐恃着这一条作威作福,哥哥也不能逆她心意,是也不是?”

    如莺被戳穿了心思,心里慌,低头道:“我,我确是怕。少奶奶那样心高气傲,从前连韩家少爷都不肯嫁——韩家少爷可是正经二甲传胪,韩老爷还是正四品官呢——少爷如今可还没有功名。我也是为着少爷好,若是将来少爷受了气——”

    绮年打断她:“你真为少爷好,就该伺候着少爷好生读,一举成名!你这样拿着七婶婶身子说事,搅得哥哥心神不宁,连都读不下去,你安什么心!想着哥哥没有好功名,表姐跟他就不睦,你就好做人了,可是?”

    如莺腿都软了,伏地上大哭道:“姑娘可冤死我了!我伺候少爷这些年,哪不是盼着少爷有前程?如今舅老爷给少爷选这地方实太苦了,我也是怕少奶奶受委屈——”

    “听你意思,敢是还嫌着舅舅不曾给哥哥谋个好地方?”绮年冷笑起来,“我原当你是个老实,打算着日后表姐若苛待了你,我也稍许说个情,倒没想你心思这样刁钻。你真当我就不明白你心思?你撺掇着哥哥今年就下场,若考中了呢,你就好说舅舅分明是不相信哥哥,平白地要耽搁哥哥三年时间。哥哥不好去跟舅舅分证,自然只好跟表姐生分。若考不中呢,哥哥外放出去,你再想办法叫表姐留京城,你自己跟了去。一任官至少是三年,时候你或者连儿子也生了——即使没生儿子,陪着哥哥外头吃了三年苦,回来哥哥也好,表姐也好,都得对你另眼相,你地位就稳了。是么?”

    “从前我还真没出来……”绮年深深叹了口气,“倘若你不曾去跟表姐私传了这些话——就是传了,你大约也想着表姐心高气傲,夫君既嫌弃了她,她自也不肯去俯就,何况婚夫妇也拉不下脸面,自然就跟哥哥疏远了——若没这事,真是人人都只当你一心伺候哥哥,再不出来。可惜你错了表姐,她心虽高了些,却不是个一直糊涂。”从前或者糊涂些,但失了韩家亲事,总算是已然清醒了。

    如莺伏地上哭,这时候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倔强地道:“姑娘既说是,那就都是罢!只是我有什么错?少爷成都念,哪一样不是我伺候?七太太那里连个丫鬟都没有,我伺候完了少爷又去伺候她!少爷县试、乡试,都是我跟着去,少爷里头写文,我外头眼巴巴地盼,菩萨面前整夜地念经,求菩萨保佑少爷考中。这些,少奶奶都做过什么?”

    “我你是心大得没边了。”绮年觉得她已然有些不可理喻,“且不说那时候表姐根还不识得哥哥,自然不能做那些;也不说这些伺候人事究竟该谁说。你说你对哥哥、对七婶婶用心,这确是你长处,但我只问你一句,当初我给了你身契要放你出去,你不肯,一定要留下伺候哥哥,那时候你是想着哥哥明媒正娶地娶你做妻子么?”

    如莺怔了一怔,低头道:“我不过是个奴婢出身,少爷将来是有大前程,我怎么敢妄想……”

    “好。那就是说,你跟着哥哥时候就知道他不可能娶你为妻,也就是说,你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做妾,并且是心甘情愿去做妾,可是?”

    如莺被绮年问得答不出话来,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半晌才低声道:“是。”

    “既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好埋怨?”绮年静静瞧着她,“妾分是什么?正妻还没过门,你就想着从中撺掇挑拨?想着抢前头生下庶长子?你真当哥哥是那么没有规矩人?”

    如莺颓然倒地上,掩着脸哭起来。绮年缓缓道:“你若是现后悔了想出去,我给你一份嫁妆,去寻个老实人过日子也还来得及,你瞧瞧如鹃。”

    如莺哭着摇头。绮年叹了口气:“既这样,我从前主仆情份上,提点你一句——老老实实回成都去好生伺候七婶婶,别再生那些不安分想法,将来还能有一份日子过。这会儿赶紧把眼泪擦了,别叫人知道你哭过。”

    如莺哭道:“我对少爷是一片真心——”

    绮年不想再听她说,略一思索,对如鹂道:“叫小雪过来着她,别让她再出去让人见了。”如鸳如鹂底是跟她有情分,万一一时心软反而弄砸了事。

    小雪带了郡王府一个婆子一阵风地进来,虽不是很清楚这里头事,但也明白这样大喜日子见了哭声极不吉利,当即叫那婆子架着如莺屋里去:“若再哭就绑了堵上嘴!”了绮年一眼见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顿时放了心。

    绮年出了屋子,捡了厢房里坐了一坐,只觉得疲惫。如鹂忍了半日,还是小声道:“世子妃,如莺她是有好些不对地方,可——她若是回了成都去,那离着立年少爷就远了,怕是三年五载也见不上一回了吧?”

    绮年叹口气:“就是让她如今别见哥哥。”周立年是个有野心人,对功名前途渴望远胜一般人。进士与同进士,一字之差而已,起点和将来前途却是截然不同。如今不知道周立年有没有想明白如莺心思,若是他有一日想明白了,知道了如莺那点心思,再想着自己头上这个“同”进士帽子是因着如莺才戴上,哪里还会对她有什么情分呢?

    “她若有福气,回去烧香磕头求菩萨保佑哥哥仕途顺遂,将来有伺候七婶婶孝心,表姐自己有了儿女之后,便是为了名声为了面子情儿,也会容下她。”若是周立年前途坎坷,那就不是吴知雯是否容得下她事了。

    “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绮年提了提精神,“今日是哥哥大喜日子,说这些做什么。且后头还有好些事呢——”

    如鸳悄悄给了如鹂一肘子,将她挤一边去了,笑道:“可不是,这些日子喜事正多呢。先是二舅太太那边下聘,再是县主成亲,再过两个月乔表姑娘也要出嫁了,二舅太太那边想必也不会把好日子选得太远,等霆表少爷成了亲,霄表少爷也就该成亲了。哦对了,听说三皇子婚期也定了——哎哟,真是接二连三喜事呢。”

    绮年不由得笑了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着如鹂那么嘴了,亏这一串子你也记得清楚。”

    吴知霆与张沁婚事,已经算是定了下来了。李氏那日见了张沁,觉得这姑娘着实分稳重,虽则性子绵软了些,但西北将军女儿,边关都住过这些年,绝非是那种真软柿子,一捏一手汁儿。不过是天生好性儿,又是家做姑娘,且张家那情况又与别家不同,少不得让着些罢了。

    郑氏听了倒是正中下怀。她是个要强性子,凡事都要拿捏自己手里才好,若娶个媳妇也一般强硬,且等着婆媳不和罢,倒是性子软些好。若说管家理事,自然慢慢地教就好了。于是上巳那日亲眼见了张沁生得端正清秀,举止稳重之后,便立时托了绮年去问张家口风。

    张夫人早听冷玉如说了,暗里打听了吴家,知道是有名家风清正,子弟无恶习,没有宠妾灭妻诸事。且吴知霆也是少年进士,吴若铮官位亦不低,家底也算丰厚,虽有个庶弟,年纪却极小,这样人家嫁进去,再不好也强过去恒山伯府做填房。若拖久了不免得罪恒山伯府,因此也立时就答应了。

    冷玉如那日回去就检出有孕,医服药折腾了一通,因大夫说着实是劳累了有些虚,须得卧床静养,因此正好拖了几天,就叫人去回了承恩伯夫人,说自己因有孕将此事拖了几日才对婆婆说,谁知婆婆已然自己另有打算了。小姑亲事自然是公婆做主,再没个公婆皆而嫂子做主道理,因此承恩伯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拿这个话去回了恒山伯夫人算完。

    因为有恒山伯府这件事,前头还有郑贵妃亲自皇帝赐婚抢了绮年亲事那一出戏,吴张两家就都不约而同想着将此事定下来。吴知霆今年也二十岁了,此时成亲也不算早,何况后头还有个早就定了亲吴知霄,都是因着他才拖延至今。故而两家把八字一合,就立时定了下定及成亲日子。虽则中间间隔略有些短,但张家是武人,并没有清流人家那些讲头,只要姑娘嫁得好,全都欣然答应了。

    只是一条:刚进京不久,张沁嫁妆却是来不及置办齐全。尤其是好木器难得。还是冷玉如拿了自己嫁妆替张沁凑了些。张家也有田地店铺之类,却多西北,也只能嫁妆单子上写一写,将来慢慢往京里挪罢。不过郑氏也不怎么乎这些。西北大将军位列正三品,比吴若铮官职还高一层,又是手握兵权,跟这样人家结亲,哪里是为了嫁妆呢?所以这么一来,两边都放宽些,这亲事立时就定下来了。

    “唔——”绮年心里盘算着,“二舅舅下聘我是帮不上忙,别不说,光家里准备县主出嫁就要全占了去。若不是今日哥哥成亲,我连这门也出不来。”赵燕妤嫁妆是打小就准备起来,木器瓷器之类早都齐备了,秦王妃正忙活着给她打样子首饰,买花样料子,打开自己嫁妆库,一样样按着单子挑选。

    说起来这次帮着秦王妃准备赵燕妤嫁妆,绮年倒真长了见识。原来这嫁妆不止是要想着姑娘嫁过去自己喜欢用什么,还要想着将来方便她拿东西出去打点人情。

    比如公婆生辰必是要送礼,就得预下备下什么三星像、玉如意之类,阮海峤爱好马,如今年纪虽长了还爱跑马,秦王妃就嫁妆里还放了一只精致鎏金银酒壶,专门是马上携带酒水用。

    再比如虑着阮麒兄弟两个结交朋友都是些爱走马饮宴,又嫁妆里备下些稀罕酒器。又虑着将来少不得也要去结交文官,再放上一批古玩字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直得绮年心里暗暗吃惊,总算知道了秦王妃为什么外头名声这么好,实是这些人情往来考虑得实周,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跟着她办事除了要挨训受累之外,倒也确实能学好些东西。

    如鹂吃吃笑道:“等县主嫁出去了,世子妃也能自些。”这些日子赵燕妤没少给绮年找麻烦。不过好昀郡王派过去那个常嬷嬷得牢,若赵燕妤太过分了,常嬷嬷也不说什么,只让她屋里绣嫁妆,就足够赵燕妤立刻蔫掉了。

    绮年叹道:“你啊,怕是正好说错了。县主嫁出去了,王妃腾出手来正好折腾我。若是三少爷亲事再定下来,那她就加肆无忌惮了。”赵燕妤没成亲,还要顾虑女儿名声,若是儿女都婚配好了,那真是可以放开手脚了。

    “何况家里头还有些不安分……”林秀是其一,白露也算一个,清明——至今不知道她打是什么心思,但跟自己不对盘也是真。

    “世子妃放心,那秀有小雪姐姐盯着,谅她翻不起天来。至于其他人——奴婢替世子妃盯着呢。”如鹂包拍胸脯,惹得绮年笑了起来。这丫头倒真长进了,若是从前,她心里想着白露,一定张口就说出来了,如今却知道将名字隐去,可见是有些心思了,不是原先那莽撞性子。

    “世子妃——”如菱跑进来,“张少夫人来了。”

    “玉如?”绮年大为惊讶,赶紧迎出去,“你这有着身孕,怎么倒跑出来了?”

    冷玉如虽然因为孕吐脸色有几分蜡黄,精神却比从前好,笑道:“就是因为有身孕,如今婆婆什么也不让我做。家里闷得慌,又不想听有人嚼舌头,所以就躲你这里来了,也讨一杯喜酒喝喝。”

    绮年扶着她坐下,笑道:“你从前是好静,怎么去了西北住了一年,倒屋里坐不住了?”知道不是冷玉如事,“谁又嚼舌头,嚼什么呢?是为了安排通房事么?”

    冷玉如眉眼里都带着几分笑意:“那丫头夫君面前搔首弄姿,已经被夫君配了下头小厮了。我略提了提给他安排人伺候事,他只叫我好生养身子,并不接这话。”

    绮年长长松口气:“那就好,好就好。”

    冷玉如手抚着自己小腹,轻笑道:“我也知道这事早晚是免不了,但有他如今说这些话,我就一辈子都信他。”说后,脸上微微一红。

    绮年心里替她高兴,问道:“那谁还嚼舌头?是你二伯母么?”

    “可不就是她。不过也不是为了丫头事,是为了你们家聘了沁儿不聘淳儿事。”冷玉如讽刺地一笑,“你不知道,当初合八字时候,我听说二伯母还想着冒名顶替呢。”

    “这不是胡闹么!”绮年大惊,“吴家点名要聘沁儿,这如何顶替得?”

    “所以说她糊涂!”冷玉如冷笑一声,“她只想着沁儿和淳儿年纪相仿,只差了一个月,拿着庚帖混过去了,时候再捅出来是淳儿八字,吴家也只好认了。却不想吴家要是将事事捅了出来,照旧能娶了沁儿去。便不娶沁儿,男方照样再去别家下聘,碍着什么了?倒是淳儿和沁儿名声可如何是好?总算她胆子虽大,却不是什么精明,并没找着机会下手,倒是她福气了。”

    “那张淳呢?可有怨恨沁儿?”

    “这倒没有。”说起此事,冷玉如倒也有点奇怪,“二伯母天天想起来就哭,我张淳倒是很稳当,似是把这事并未放心上。”

    “那便好了。”绮年也不知道张淳什么性子,“不闹得姐妹失和就行了。”

    “世子妃,轿子门口了——”小满突然响起鞭炮声里跑进来,绮年顿时把张家事先搁下了,“走,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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