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就醉了？”他她屁股上拍了下,肉很紧实，往回蹦跶得很欢。
她不耐烦,把他作乱手掸开,“我脾气不好，别招惹我。”
这种威吓能唬谁？皇帝正经时候人模人样,不正经时候自称鬼难缠。轻易被她打发了，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名号？他贴过去问她,“你还没洗漱吧，就这么睡了？”
她唔了声,敷衍了事,“今儿没出汗。”
“胡说,我见。”他边上使劲嘲笑她,“一身臭汗不洗澡，你可真邋遢呀！”
她被他这通闹腾很觉光火，睁开眼故作凶悍瞪他，“你是谁呀？怎么这么烦人呐！”
她说这话，皇帝没来由一阵恐慌。脸盲不会发展成失忆吧？要是江南两个月走下来，回宫发现她不认识他了，那他怎么办？忙搬她脸让她，“你细瞅瞅我是谁，我是你男人！”
素以扭过脸，其实她没醉，都是装。想他十二就要走，心里说不出难过。还有皇后今儿和她说话，意思再明白没有了。什么叫“咱们一块儿教养他”？就是自己负责生，她来负责养呗！皇子是不能同生母见面，连密贵妃这样位分，想要见儿子一面还要百般奉承愉妃，何况是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暂时孩子还不见踪影，可终有一天会来。真要抱走了，那叫她怎么活？
她有时候很消极，常觉得得不就不用担心失去。对皇帝感情是这样，挣扎再三缴械投降实属无奈，孩子方面总可以自己做主吧！额涅希望她早点有好信儿，但有什么用？千辛万苦熬肚子疼，生下来照旧是帮别人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怀呢！说因噎废食是有点，骨肉分离难道就好过么？她不能把自己担忧说出来，因为这是祖制，别说闹，就是提一提都是犯宫禁。皇帝对她爱她知道，下死劲儿缠他，他勉为其难破回例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后呢？宫里不光她一个人养孩子，引人妒恨，把母子都推风口浪尖，能走多远路就不得而知了。
不想怀孕就得清心寡欲，万岁爷有股子痴劲儿，她绕不过他只有装醉。喋喋说自己多困，轰他回养心殿去，可是人家不为所动，该怎么还是怎么，扬声对外头喊，“打盆水进来。”
她重跌回去，露出一只眼睛斜觑他，“狗皮膏药。”
皇帝听得很明白，也不恼，装模作样问，“你说什么？要喝茶？”
她觉得无力，趴床上蹬腿，“我不洗。”
她跟前宫女搬银盆进来，样子用不上自己，蹲个福又退了出去。皇帝起身绞帕子，顺嘴道，“你接着醉，这会儿抬杠就不像了。既然装就装底嘛，中途露了马脚可要叫我笑话死了。”回头她，她果然嘟嘟囔囔拱褥子里不说话了。他一个人脸盆架子前无声笑，笑了一阵涌起些伤感。大概是因为惧怕分离，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照理说她已经跟了他，他没必要再患得患失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远？自己没有一刻不挂念她，上朝也好，军机值房里议政也好，哪怕对着满桌折子，也能让他想入非非。爱上一个人是病，没法根治，底是开出花来，还是结出果子来，都要靠他自己去经营。
素以脾气太固执，这点常常让他感头痛。尚仪局提心吊胆历练了七年，早就已经习惯了挑近道儿自保，她这辈子不可能无视别人恣意活，所以千万别指望她有朝一日能学会献媚邀宠。还是得他贴着她，他来哄着她。等生上三五个孩子，也许情况就能好转了。
他上去把她拉过来，卷着巾栉细细给她擦脸，边擦边说，“你我们家劳累了七八年，辛苦了。这会儿轮着我来伺候你，你别挣，受着，你该得。寻常百姓家不也这样么，老婆醉了酒，男人就帮着料理。咱们外头不能这样，闺房里爱怎么谁管得着呢！”他慢慢给她解扣子，语调温和，“你睡吧，我给你擦身子。皇后那儿炕烧得太热，说她几回她也不听，这么对身子不好……你她那儿捂得满头汗，下回少过去些，知道么？”
他絮絮叨叨说，素以鼻子直泛酸。他要不是个皇帝多好，现这样，不敢敞开了爱，亲近也亲近不得，真要把人活活憋死了。
他帮她脱了罩衣，她心思正乱，合眼假寐让他忙活。热手巾从脸擦脖子，一手不闲着，另一只手顺带便揩点油，她胸上捏两下，大腿上揉两下，自娱自乐也很带劲。
忙忙碌碌来回跑，解开她中衣先给她擦胸口，肚兜下丰乳呼之欲出。他吸了口气解开带子，手巾从山峰上拭过，峰顶颤悠悠挺立起来。他直了眼，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一猛子就扎了下去，捧着又亲又啃，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胸怀美地方了。她装睡装不下去了，哼哼着一把掸开了他脑袋。他悻悻，只好把她翻转过来擦背。灯光下窄长条儿，张开五指能比个大概。他由衷感叹，这姑娘蜂腰肥臀长得好啊！从后脖颈一路擦下来，肉皮儿嫩得豆腐一样。他忍不住了，她肩头子上亲亲，沿着脊背婉转而下，亲腰间，血脉喷张。再把亵裤扒开点，要脱不脱时候勾人了，他无比激动，捧着屁股蛋子啪啪就是两口。
素以终于忍无可忍，翻过身红着脸抱怨，“亏您是个皇帝！”
“酒醒了？”他脸上表情很从容，手却悄悄往她胸前探过去，“皇帝闺房里也是男人。”
她被他剥得七零八落，又要抵挡，难免力不从心，一下子掉进了他魔掌里。他把手巾远远抛开了，解开衣裳上床来抱她。她怨怼他一眼，手脚倒挺，脱得精光不怕冷么？无奈往里头让让，掀起被子道，“进来吧！”
他回身吹了灯摸黑进来，面对面躺着不见脸，但闻得她身上香味。靠过来一些，把她搂进怀里，“为什么要装醉？不想见我么？”
她他胸前闷声应，“没有，刚才是酒上头，头晕。”
他也不计较她说是真是假，她背上轻轻拍，“我要走两个月呢，你不想我么？”
其实即便他她面前，她还是一刻不停想他。只是说不出来，也不愿意给他增加负担。
檐下守夜宫灯隐约照进来一点光，她伸手抚他脸，切切叮嘱，“南边湿气大，自己千万要仔细身子。两个月有点长啊，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您带宫女么？您跟前司帐换了谁？”
他抓着她手指头一根接一根吻，“那贞已经被我放出去了，司衾和司帐都换成太监，这样方便。别人给我衣我不习惯，裤子得留给你脱，证明我忠贞不二，你说是不是？”
“贫嘴么！”她他胸前捶了下，“我可不敢奢望您一辈子能拴紧裤腰带，只求后别落得老死不相往来，也就足意儿了。”
皇帝听了心往下沉，脸上却笑着，“别说丧气话，怎么能够老死不相往来？你要耐得住，我慢慢给你晋位份，了贵妃皇贵妃，咱们就能无所顾忌了。”
这是他许诺，要给她晋位，她也盼着能有那么一天。和他贴得紧一些，他心口喃喃，“主子，您要些回来。南方出美人，回来别又带回红颜知己来。”
皇帝嗤笑，“先头还说不指望我拴紧裤腰带呢，怎么转头就吃味儿了？”
她一琢磨，发现确是前言不搭后语了。嘴上穷大方，心里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就想独占他，想她之后再不纳妃，可是不成，连皇后都没意见，她有什么资格说话？恃宠而骄要不得，男人爱你，你蛮不讲理跟他闹，再深情也闹没了。人分总归是好，坚守这一亩三分地，就算他承诺不能兑现，她至少还有容身之所。
皇帝见她不言语，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自打晋了她位分，她倒像离他越来越远似。以前做宫女，全心全意当值伺候差事，现封了贵人，规规矩矩做她小主儿，不越雷池半步。他不服气，翻身把她压住，狠狠亲她，边亲边问，“你底怎么了？怎么没有笑模样？你别叫我记挂，这么上不了路。素以……”
他叫她名字，叫得分外香甜。她抬起胳膊搂他，眼角湿湿，硬把眼泪憋了回去，“您瞧您算错了，别让皇后主子这么早下诏，我兴许还能陪您下江南呢！这会儿好，钉死这里了。”
他含糊应着，“也不是，办差没法子带宫女，叫人说皇帝离不开女人么？”手顺着她曲线滑下去，滑那地方怜惜揉/捏，“还疼么？”
素以急急喘，嗫嚅道，“白天有点，现不怎么疼了……”一下儿扣住了他手，惊惧央求，“别进，我还没好透呢！”
皇帝诱哄她，“我不进去，就摸摸。”把她手拉过来，小皇帝雄赳赳顶她手掌心里，“你也……”
她嗯了声，“九千岁精神奕奕。”
皇帝咂嘴，“九千岁不是魏忠贤吗？那是个奸宦啊！”
她吃吃笑，“那叫九千九百岁？”
他手指往上一挑，把她挑了个倒噎气，“还是魏忠贤么！”
“真啰嗦，九千岁是爱称，你不懂。”
又嫌他啰嗦！皇帝用力把她翻上头来，靦脸笑道，“既这么，那就好好让我瞧瞧你是怎么爱法。”抬了抬下巴，“亲我。”
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依旧俯下来吻他。她心眼伶俐，再说这种事无师自通，也不需要他怎样指点，依葫芦画瓢一路亲下来，把他亲得频频抽气。
皇帝心头热腾腾烧起来，他可以想象那嫣红唇他胸前游走**景象。她披散着头发，扫过他四肢百骸，痒梭梭。他探手去拢，顺势引她往下去。终于了小腹，他禁不住大口喘息，有些迷乱了，喃喃叫她心肝儿。
他这么投入，中途打断他似乎不道德。素以脑子里乱糟糟，只想叫他乐乐。九千岁往她嘴上凑，他喜欢这样接触。屋子里有一层朦胧光，影影绰绰虚浮头顶上……她捋了捋，凑过去，将军帽上亲了口。他浑身一震，索性捧住她脸，低低呻/吟，“再来……”
再来怎么来？她又亲一口，他却说不够。正没有方向，他手指来撬她牙关，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九千岁挤进了她嘴里。她吓了一跳，猛往后一挫，捂着嘴低呼，“你作践人，不要脸！”
横竖屋里暖和，爱怎么折腾不受限制。他扑上来，闷声笑道，“小点声儿，外头有人等着记档呢！”才说完，南窗底下颤巍巍一个声音传进来，说主子保重圣躬，是时候了。他很恼火，扬声骂了句滚，然后檐下一溜脚步声去远了，他她大腿上画圈，“我今儿你这里留宿，你要地主之谊……这个不是作践人，是爱极了……你还满口牙呢，我信得过你。”
这算一种殊荣？他连哄带骗，她就那么懵懵懂懂上了套。他受用了，畅称赞，“好丫头，真聪明！”底不敢吓怕她，也不过点为止。她上来坐，两手勒住她胯一压，齐活儿啦！
她咝咝吸气，软趴趴砸他胸前打号子叫疼。他没停下，这时候不能停，既然都这样了，钻木也能出火么！兢兢业业往上拱，拉低她身子堵住嘴，她轻声哽咽，猫叫似撩拨人。他越发兴起，放她躺下来再接再厉。渐渐那声气儿软乎了，不是凄厉，变成了不得疏解哀怨。
她被他颠得找不着北，唯一能依附只有他了。以为又会像头两次那么可怕，谁知出乎意料，他带她进入另一个全世界，眼花缭乱狂喜瞬间把她淹没。
他越来越急切，贴着她唇叫她名字。她攀附上他精壮手臂，简直像殊死搏斗，彼此都用所有力气。
“原来爱情身就是一场较量。”素以癫狂顶峰冒出这么个想法来，“九千岁，您真是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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