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今日只是为了给刘太子和苗疆大王子接风洗尘,不谈国事!来,大家共饮一杯!”
皇上话,静依倒是明显地并不意外!皇上不喜欢元熙,刚才刘太子分明就是暗示了要将冰姬配与元熙,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北梁会站元熙身后支持他!这并不是皇上想。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以不谈国事为由推了出去,倒是让静依有些弄不明白了!
明王举杯道:“久闻北梁太子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来,王敬刘太子一杯!”
“明王殿下客气了。宫先干为敬了。”
李静公主突然行至大殿,“父皇,儿臣近日学了首曲子,弹给父皇母后和各位贵客听,可好?”
皇上一笑,“哦?静儿又学了什么曲子?何人所教呀?”
“回父皇,是一位司乐教。儿臣知道母后琴技极好,一心羡慕!儿臣学了近两个月,总算是能得母后一分真传了。”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你弹已是不错了!比母后还要好。”皇后说着,便转了头道:“皇上,不如让她试试吧!反正也是小孩子,便是弹不好了,也是无伤大雅!”
皇上点了点头,“好,既然静儿想弹,那便由你吧!若是弹好了,朕重重有赏,若是弹不好了!那就要下去后,再继续苦练,明白了吗?”
“是,父皇。”李静说完,便已有宫人呈上了香案、古琴,李静坐好后,试了一下琴音,抬头了皇后一眼,见她微点了点头,李静这才开始弹奏!
不对!非常不对劲!静依着今晚李静是出奇不对劲!她可没忘这个小公主当年是怎么算计自己。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大殿上弹一曲琴,定是有所图谋!静依了高座上皇后一眼,见其神色泰然,心中是有种不好预感了!
而此时元熙听这首曲子时候,手不自觉地微抖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想不这李静竟是学会了这首曲子,这可是大大地不妙!
而晴天和丽香公主听这首曲子后,也是有些不解!特别是丽香公主,脸上竟是显现出了极为好奇神色!
静依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转头皇上竟然是眉头深锁!来,不是这支曲子有问题,便是弹这支曲子人有问题了!
突然,琴声了精彩处,’嗡‘地一声!琴弦断了!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异常!静依眼神微眯,果然是有预谋呀!皇室宫宴上,所备各种乐器皆为上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断弦?事情果然是透着蹊跷!
皇后眉心处似是有些心疼,“过来让母后瞧瞧,可是伤手了?”
李静眼里含着泪,怯怯地向着皇上方向了一眼,极为小心地挪着步子了皇后身边儿,这小女孩儿模样,是说不出可怜委屈!
“让宫瞧瞧!来人,去将小公主带去后殿,太医过去瞧瞧,上些药,别再落下疤了!”
“是!”
“母后,都是儿臣学艺不精,才会如此!让父皇和母后失望了。”
皇上也了李静指尖上血,微一皱眉,“罢了。此事不怪你,下去让太医上些药吧。”
“是!儿臣告退。”
李静一走,这殿内明王妃便出声道:“可惜了!这好好儿琴声,今日竟是没有听全了!这曲子,儿臣还是从未听过呢。”
皇后笑了笑,“这支曲子,当年丽妃是弹极好!宫也是多年未曾听见了。不想今日静儿竟是弹了这一首曲子,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也是觉得这支曲子好听奇罢了!还皇上莫怪!”
皇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而殿内丽香公主则是有些不解道:“皇后娘娘,不过就是一支曲子罢了,皇上为何要怪罪?”
“你来自苗疆,所以不知道,皇上以前一位妃子也是极爱这支曲子,皇上也是极爱听她弹奏。哦,不对,是用一种极为古怪乐器吹奏!说起来,已是过去二十多年了,宫也是甚为怀念呢!”
“够了!皇后,还不再派人安排歌舞?”皇上声音里隐含了怒气,大殿上任谁都听出来,可是丽香公主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竟是歪了头问道:“奇怪了!这支曲子,明明是我苗疆民歌呀!怎么皇上爱妃也会?”
现静依已是完全明白过来皇后用意了!这是想着将当年丽妃出身苗疆之事给当众揭开!想着让贤王再无继位可能!苗人之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静依想,这丽香公主刚才那一舞,定然也是有着蹊跷,再加上她容貌!今日她可是特意穿上了中原服饰!
丽香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出来,会引起怎样轩然大波,仍是一脸期待向了皇后!
静依心中暗自冷笑!果然,这丽香公主早已与皇后勾结了一起了!还装如此像!
皇后有些为难地了皇上一眼,再底下众臣们皆是一脸震惊!他们中大多数老臣中,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丽妃,可是对于丽妃经常吹奏这首曲子还是非常熟悉!刚才他们便听着这李静公主弹曲子有些熟悉,现听皇后和丽香公主这么一说,登时便想起了,这曲子正是当年皇上极爱听一首!
虽然是换了一种乐器,可是稍一注意,便会听出这是同一首曲子!殿内中老臣们,已是开始小声地议论了!
皇上转头向了皇后,眸子里似是欲掀起一场大风暴一般,一字一句道:“皇后还真是朕贤妻呀!”
皇后似是听不出皇上话中嘲讽之意,竟是低了头应道:“臣妾谢皇上夸赞!臣妾乃是一国之母,为皇上分忧,是分内之事!只是今日之事,实是太过凑巧!臣妾一定会派人查出,究竟是哪位司乐教静儿弹奏这支曲子。”
皇上一挑眉,面上含了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盯着皇后那带了些许沧桑脸上,轻道:“皇上脸上细纹似乎是又多了!来,皇后还是比较适合修修佛佛,念念经,否则,怕是老太了!”
皇上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坐离皇上位子近人们却是都听了,静依心底一颤!皇上竟然是当众如此羞辱皇后!暗指皇后操心事情太多了,插手事情也是太多了!来,皇后这步棋走有些早了!
皇后脸皮微微动了一下,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是,皇上教训是!臣妾一定谨遵圣意!”
皇上转头不再她,底下丽香公主又道:“皇后娘娘说那件乐器可是?”
“丽香!不得无礼!别忘了你身分!”晴天不等丽香说完,便大声喝斥道。说完,便已是了丽香身边,将丽香一把拉过来,右手不着痕迹地丽香身后一拂,点了她哑穴!
“皇上,臣妹不懂事,家中父王又对其极为宠溺,向来是没有规矩惯了!还皇上恕罪!”
“无妨!只是大王子还是要对其多加教导!我大渊向来是注重礼仪规矩。这丽香公主,好歹也是出自你们苗疆王室,若是太过宠溺,怕也是会有损王室颜面!”
“是!微臣一定会对其严加管教。”晴天说完,便拉了丽香自己身边坐了。
皇后显然没有想,这大王子会突然出现插了一杠子,心中暗恼,可是微一细想,也觉得今日场合确是不妥!再加上,自己还没有将后宫彻底地清理干净,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情戳穿,怕是反倒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皇后别有深意地了贤王一眼,转头继续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一切根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丽香恼怒地瞪着晴天,晴天却是不理会她,仍是自顾自地与一旁元熙等人把酒言欢。
来是应该要掀直一道轩然大波事情,竟然就此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那些老臣们也是不再理会此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乱说话!否则,依照皇上性子,他们这些老骨头,怕是今晚就交待这里了!
护国公冲着皇后了一眼,见皇后摇了摇头,便低头喝酒不语了!其实今日之事,他就不赞同!仅凭着一支曲子能说明什么?能证明当年丽妃是出自苗疆吗?还有相貌!即便是这丽香公主与她生相像又如何?这天下相似这人何其多!这淑妃不就是长与丽妃极为相似?再者,淑妃进宫前不是还有那么多与丽妃相似女子?只不过没有淑妃这般地相像罢了!护国公此时被苗疆大王子拦下了,倒也是觉得有些庆幸!否则,若是真惹得皇上大怒,怕是今晚之事,定是不会善了了!
贤王对于这些也察觉了一些不妥,可是他并不知道他母妃身分之事,所以,他一直是以局外人身分思考着什么。不过,相信过了今晚,他王妃会回娘家问一问她父亲英国公吧!
杨海宁如此聪慧,哪里会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她向着杨海朋方向瞧了一眼,杨海朋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
这大殿里再次起了歌舞,只是这气氛,却是有些诡异了些!
冰姬公主也察觉出了这后宫中也是不太平静!毕竟她也是皇室公主出身,自然明白这里面一些个弯弯绕,不过,她可不会像那个丽香那么傻,不过几句话,就把自己和皇后结盟信息,全都透露了出去!她冰姬是什么人?绝对不会轻易地选择合作伙伴!至于不会弄不清楚形势情况下,选择合作伙伴!
一曲舞罢,冰姬公主端了酒盏了大殿正中,“尊敬皇帝陛下,冰姬与哥哥是第一次来大渊,初见京城繁华,冰姬一时觉得感慨万千!大渊国确是国力昌盛,胜我北梁百倍!今日,冰姬代表我北梁父皇和母后,此敬皇帝陛下一杯。”
皇上高声笑道:“冰姬公主敬酒,朕自然得喝!”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
冰姬公主也不含糊,以袖遮面,也是将酒饮!
“皇帝陛下,冰姬还有一个不情之,还望陛下能够恩准。”
“冰姬公主说。”
“冰姬与大哥初至京城,想四处游览一番,可是又觉得太过生疏,对于大渊一些风土人情也是不甚了解,唯恐大渊闹了笑话,或者是无意中惹下事端!故而想贵国平王能够代为向导,不知陛下可否同意?”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笑了两声,“冰姬公主这一要求也不为过。平王,左右你也无事,便陪着刘太子四处转转吧。”
“是!儿臣遵命。”平王起身应了。
皇上这话说极为有技巧,说是让平王陪着刘太子转转,对于冰姬公主只字未提,可若是冰姬公主要跟着,谁又能拦住?
静依心里暗暗佩服这个老皇帝心思,真是狡诈如狐呀!不过,他也未曾言明,就不许她平王妃去呀?所以说,皇上这是摆明了要好戏了!
刘太子笑道:“听闻城外隆昌寺香火极为旺盛,不如明日,咱们便一起去那里风景,进一柱香。平王殿下以为如何?”
“刘太子有拜佛之心,王自当相陪。”
冰姬着李赫那儒雅俊逸模样,心便是跳飞!这样李赫是她以前与他相处时,都未曾发现过!这样李赫浑身上下皆是一身高贵清华之气,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北疆时戾气?
一晚上,冰姬眼睛就来回地平王身上打着转儿,其它人自然是明白,这冰姬公主,是相中了平王了!明王和晋王等人皆是一幅好戏样子!要知道当年平王可是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诺言!
若是李赫有意迎娶冰姬公主,则是违背了自己当年诺言,而感情上又相当强势苏静依,如何会容得下?若是李赫坚决不肯娶冰姬,那么父皇那一关,他怎么过?当然,不娶自然是好!这样,李赫便不会得北梁支持!若是娶了,恐怕后院儿便会一团乱麻!平南候府平安郡主,碰上北梁嫡出公主,这平王府里,怕是要热闹了!如此一来,苏静依还会再死地榻地帮着李赫吗?
这一顿宫宴,吃可是无比热闹!一波三折!虽然许多话没有挑明了,放台面儿上来说,可是众人心里有已是有了底!只不过,丽妃已死,多年前事,还会有谁去计较?皇后弄这么多事儿出来,无非也就是想着绝了皇上立贤王为太子心思!可是现这么一闹,皇上怕是会另有安排了!
宫宴散去,崇文殿内,只余高座上皇上,神情落寞,似乎是还带了一丝悲伤!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寝吧。”杜海有些不忍这个模样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丽妃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皇上无需忧心,丽妃已殇,空口无凭,再说当年之事,谁又还能说清楚?”
皇上摇了摇头,“皇后心计深沉,她不会就此罢手!今日也是苗疆大王子出言相阻,否则,只怕那个丽香公主还不知道要说出些什么逆天话来!皇后多年来合作对象应该就是这苗疆王华妃了!派人通知苗疆王。”
“是!”
“这个丽香公主倒是与丽妃生有几分想像了!可惜了那张脸了!这样卑劣污浊之人,有何资格顶着和丽妃相似一张脸?简直就是侮辱丽妃。”皇上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似是再多提丽香公主一个字都会是对自己极大侮辱!
杜海弯腰应了,“皇上,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还是先回去安寝吧。”
皇上点点头,起身慢慢踱回了御房。一路上,只有杜海提着灯笼相陪,远远地有侍卫跟着,是将皇上孤寂落寞身影映衬地暗淡了几分!
坤宁宫,’叮当!‘清脆地瓷器碎裂地声音大殿内回荡着。
“娘娘,您消消气儿,明王送走了刘太子,便回过来了。”刘嬷嬷劝慰道。
“哼!都是那个大王子!若非是他有意阻拦,宫大事可成!即刻派人去查查,这个大王子是个什么来历?还有,再查查他与贤王是否相识,有过什么接触?要!宫不想再被他给坏了事!”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查。”刘嬷嬷走大殿门口,迎面遇了明王。“娘娘心情不好,您小心着些。”刘嬷嬷小声道。
明王感激地点了点头,与刘嬷嬷错过身,进入了大殿。
“母后,这么晚了,还急着找儿臣来,可是有要事?”
“今日之事,你怎么?”皇后遣退了众人,面色恢复沉静,坐了凤座上。
“母后,今日之事,许是咱们过于急燥了。恕儿臣直言,贤王,不足为惧,即便是他是丽妃所生之子,又如何?一无根基,二无倚仗,即便是父皇将他立为太子,怕也是难保他顺利地登上帝位!”
明王抬头了一脸平静皇后,见其并无怒色,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母后,今日之事,咱们还是应该要从长计议!那丽妃毕竟已经是死去了多年,现人死灯灭,一切也仅仅只是怀疑。并不能捍动贤王地位!而且若是皇上有意阻拦,怕是反而会适得其反,说是母后拿死人大做文,说儿臣容不下五皇弟。”
皇后听完,冷冷一笑,头微微一晃,那头上赤金凤头步摇,也跟着一晃一闪!亮得人几乎是睁不开眼睛,那步摇碰撞声,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几日不见,宫煜儿倒是长大了!知道谋算了!”
“儿臣有今日还是多亏了母后多年教导!”明王赶忙低了头,态度恭谨道。
皇后轻哼一声,“你只知道贤王没有了母妃,没有了外祖家倚仗!宫问你,若是苗疆王一力相助于他亲侄子贤王呢?若是贤王与贤王妃极力拉拢英国公府呢?若是皇上是铁了心要立贤王为太子呢?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明王被皇后这一连串几个问题吓心惊肉跳,竟是不由自主地便倒退了几步!“母后!不,丽妃出身苗疆一事,父皇是不会让朝臣们知道!这一点,苗疆王也是无可奈何!”
“那又如何?无论明面儿上丽妃出自何处,是何出身,都改变不了贤王是苗疆王侄子这个事实!如果贤王真得了苗疆相助,宫问你,你还有什么优势可谈?再加上一个英国公府,你还有几分胜算?”
明王此时也是眉心紧皱,显然这些问题,他以前并未想过!可是现突然被皇后给说了出来,竟是将他给惊一时也没了头绪了!
“哼!你没有想这些吧?因为你从来就是自鸣得意,目中无人!你一直都以为只有晋王才是你对手!只要是除去了他,那个位置必然就是你!你还真是蠢!宫怎么就会有你这样一个不争气东西!这些年来,皇上步步算计,任凭你与明王前朝争不相上下,为是什么?你真以为皇上是聋子,是瞎子!”
皇后声声指责,直震明王脸上毫无血色!竟是再退了一步,跌坐了一把椅子上!
皇后明王如此无用表情,心中加鄙夷!若不是因为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己又怎么会这后宫过如此辛苦?偏偏这明王竟是如此地不争气,偏还以为自己聪明无比!真真是个蠢!
“你以为仅凭着你舅舅护着,你身后那些个曲意逢迎家伙,你就能安稳地坐上了太子之位?宫问你,若是那贤王被立为太子,你又当如何?”
明王这才回过神来,轻道:“不会!母后,父皇若是真心地爱着丽妃,真心地为着贤王好,便不会如此!贤王即便是有苗疆王支撑又如何?那里远京城千里之外!而且先祖曾下过严旨,苗疆族人,不得皇帝亲旨,不得离开苗疆!这京城兵权,大部分都咱们手里。皇上若是真立了贤王,怕他也是活不过几日!父皇向来事情长远,绝对是会想这一点!”
“你说没错。皇上确是会想这个!可是他想与你不同!贤王还有英国公!别忘了杨海朋是干什么?还有,皇上心腹还有顾文大将军,还有平南候,还有岳王!这三人可是掌握着大渊一半以上兵力!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白饭?你以为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他们做孤臣,是给谁留着?你动动你脑子!”
皇后声音尖锐无比,听了明王耳中,宛若是晴天白日,听了一声霹雳一般!惊人魂魄,摄人心魂!
明王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际汗渍,身后衣裳早已是被皇后刚才那番话给吓得湿透了!一身冷汗,此时沾身上是粘粘,还有一股酸酸味道。若是平日里,明王早就忍耐不得,沐浴衣了!可是今日,他仿若是毫无所觉,一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半晌后,明王脸色,才微微好了些。“母后,儿臣明白了。可是母后,儿臣不懂,今日即便是揭出了这当年丽妃身世又如何?毕竟,丽妃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当年,给了丽妃汉人身分那户人家也早已是死死,散散。仅凭一支曲子,一个长相似丽香公主,又能说明什么?满朝文武不会信!”
皇后有些无奈地闭了眼,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蠢笨儿子!这样简单事情还要她亲口说出来!皇后无力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宫要不是满朝文武相信什么!而是要他们怀疑什么!只要是有了怀疑,那么大渊立储之事,便绝对是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差错!万一要是贤王生母是出自苗疆,再加上当年先祖宠爱苗疆公主一事,那么贤王便绝无可能会被立为太子。如此一来,贤王便是有苗疆王暗中相助又如何?”
皇后顿了顿,“再者,只要这个谣言传了出去,那么,贤王妃母家英国公府,便是绝无可能会帮着贤王了!宫意思,你现懂了吗?”
“是!儿臣愚钝,竟是未能想这一层,实是让母后操心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是宫儿子,宫无论做什么,自然都是为了你!现晋王和德妃并未意识这个,那是因为他们根不知道丽妃是出自苗疆公主!煜儿,此事,现便也只是你知,我知。就连你舅舅也是不知道!现这便是我们得了先机。就端皇上会如何了?”
“今晚之事,想必父皇也已经是怀疑这一切是母后所为了!”
“那又如何?”
“母后,今晚事情被大王子所阻,非但没有收咱们要效果,反而还害父皇疑心了母后,岂不是得不偿失?”
“呵呵!”皇后轻笑了几声,“煜儿,你以为你父皇心里还会有母后位子吗?除了丽妃,他心里可是装下德妃、淑妃,可是却是绝对不会容得下宫!他从心底里厌恶宫,可是宫偏偏是出自护国公府,有先帝赐婚圣旨,他违抗不得!否则,怕是他早已废后,另立了旁人了!”
皇后起身缓缓走至明王身边,明王有些惊慌,想要站起来,被皇后抬手示意坐着!皇后就这样站了明王眼前,一袭明黄凤袍,将人眼睛似乎都要亮瞎了!
明王觉得心里有些慌乱,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没有与母后离这样近了?
“煜儿!”皇后伸手摸了摸他头,“煜儿,宫会不惜一切,只为了将你捧上那个位子。可是你也要记得,你曾经母后面前说过话!你若为帝,则白敏儿为后。永保护国公府昌盛不衰!”
“是!儿臣时刻谨记。”明王声音里带了一丝颤音。
皇后张了张嘴,只是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母后安寝吧。”
皇后转了身,一双亮晶晶地眸子里似是被嵌入了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她目光始终是追随着明王背影,直什么也不见了!入目,只有那无黑暗时,皇后似是才回了神。
刘嬷嬷进了大殿,“娘娘,该就寝了。”
皇后微抬了头,向外走了几步,向了夜空中那一弯明月!月光皎洁,不过仍是近似半圆,离月圆还早!淡淡光晕月亮周围散开,围绕着月亮那众多一闪一闪星星们,则是像极了情人眼睛。
“今晚月光不错!”
刘嬷嬷也是抬了眼了那弯月亮,轻道:“是呀!今晚月色确是不错!您瞧这众星拱月架势,真是美不胜收!了月圆之夜,怕是这周遭星星,便全都失了颜色。”
皇后唇边噙了一抹冷笑,这刘嬷嬷跟自己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极会说话!这是变着法儿捧着自己呢!
“月亮再圆,再亮又如何?月亮光辉无黑暗中根就是毫不起眼!哪里及得上日间太阳!”
刘嬷嬷神情一滞,皇后话,她如何会听不懂?“娘娘,夜深了,还是先安寝吧。”
皇后再抬头了那似圣洁月亮,有些自嘲道:“人人皆以为众星拱月是一种高贵,又岂知那月亮对太阳恐惧和羡慕?又岂知那月亮独自面对这无黑暗落寞和恐慌?可笑世人都太过肤浅,小小月亮,如何与那太阳争辉?”
“娘娘!”刘嬷嬷急忙四下了,然后又小声劝道:“娘娘,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莫要再说了。奴婢陪您回寝宫吧。”
皇后也不再说话,出了大殿向着自己寝宫方向行去。
远远地似乎是有一道极为清冷声音传来,“吩咐下去,将今晚丽香公主长与当年丽妃相似之事,传了出去!另外,让坊间将今晚李静弹那支曲子,迅速流传!有人问起,两种答案。一则是此曲为当年丽妃为喜爱之曲,二则是此曲为苗人情侣间互诉衷肠之曲。苗疆已是流传几百年了。”
“是!奴婢明白了。娘娘小心台阶儿。”刘嬷嬷苍老声音回复道。
宫外,平王府,文华院。
“依依,先沐浴吧。”元熙体贴地帮她试了水温,了她身边,替她将头上发饰摘了,然后又将头发整个儿挽起,全部都盘了头顶上。这是静依教她法子,这样沐浴,头发便不会湿了。
“我自己来就好。”静依将元熙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进了浴桶。
静依坐浴桶里,轻轻地拿细棉布擦拭着身体,她知道元熙就外间儿,并未出去,便问了一声,“你说皇后会不会就此罢手?皇上又会不会加进行对贤王培植计划?”
元熙外间儿来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和静依一起洗,现听了静依话,便挑了帘子进来,着只露出一个头静依道:“皇后自然是没这么轻易便罢手!你瞧着吧,千秋一过,京城怕是就要乱了。”
静依只顾着听他说话,似是忘记了嗔怪他为何进来了。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皇后心思没那么单纯!她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至少要一箭双雕!今晚上表面上起来,确是为了打击贤王,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可是我却偏是说不出来。元熙,你想一想。皇后会不会还打了别什么主意?”
元熙一旁宽衣解带,很便脱了个精光,钻进了浴桶里。
静依这才意识元熙进来了!忙躲了躲,“你不许靠近我!保持两尺距离!”
元熙一愣,随即便是一幅明明是美食了,而且正好腹中也是空空如也了,却是偏偏吃不嘴样子!那嘴角微撇,眉心间还带了一丝忧伤,两只眼睛却像是饿狼一样紧紧地盯着静依前胸!
静依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胸,顿时脸就红了!拿了那细棉布向他抛了过去!“不许再了!”
元熙一撇嘴,极委屈样子道:“娘子,不能吃,也不成吗?”
“别闹!你想想我刚才问你问题!先回答我!”
元熙咧嘴一笑,“不急!现为夫饿了,总是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你说呢?”说完,便作势要扑上来。
静依连忙转了身,“不许过来!我还要洗澡,累死了!你别再招惹我了!”
元熙一挑眉,手上拿了那细棉布,便轻轻靠了过来。静依刚想躲,元熙便一把按住了她,“别动!我给你搓搓背!”
静依果真就不敢动了,面色紧张地趴了桶沿儿上,感觉后背传来舒适揉搓力度,竟是感觉了一丝享受!这元熙居然还会伺候人沐浴!
元熙着静依那光滑如丝绸一般美背,强忍了要流鼻血冲动,作了几个深呼吸后,试着转移自己注意力!“依依,你觉得皇后还有别筹谋?”
“嗯。”静依懒洋洋地说道:“我总觉得皇后除了对付贤王,还有其它意图,只是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罢了!”
“想不起来,便不想就是了。倒是那个丽香公主是个没脑子,居然让人一眼就出她与皇后是一条线上!皇后现,想必也是恼了她,许是后悔找她合作了,也说不定!”
静依点点头,“你说对!这个丽香确是有些没脑子!可是那个冰姬就聪明多了!说是要你代为招待,领着他们四处逛逛!那个刘太子居然还提出要去隆昌寺!真是登鼻子上脸,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静依越说越觉得有些气闷,又道:“也怪你!没事儿惹回来一株烂桃花!现好了?那桃花就想着你家门前开了!你是收不收进来?”
元熙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依依吃醋了?那个冰姬你无需理会!她若是敢做什么手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再说了,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要真是个聪明,便应该知道我实力,不该暗地里再打你主意了!”
静依听了却是有些生气,一转身道:“什么叫无需理会?若是现有人打着我主意,你也可以不理会吗?说底,还不是你这个风流公子外惹风流债!”
静依一时气急,竟是用自己食指使劲儿戳着元熙前胸!一时大意,倒是忘了二人是浴桶里,此时是赤身了!
元熙着水面上静依胸前那若隐若现一片美好,随着静依呼吸、动作而一颤一颤,他心底里便是一阵春风荡漾!不由得庆幸自己是跟进来了,否则,哪里来这般美景可供自己欣赏?
静依元熙没有反应,既不反驳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起来呆愣愣,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静依顺着他视线一瞧,脸’蹭‘地一下便红了!急忙转了身道:“流氓!”
元熙嘻嘻一笑,迎了上去,将静依整个人揽了怀里,嘴巴贴了静依耳边道:“依依,你都是说了流氓了。为夫怎么能不做点儿对得起流氓这两字事呢?”
说完,便吻住了她耳垂,感觉静依身上一阵颤栗,元熙心里是满意至极!这是静依敏感地带,他自然是知道。每次只要吻住了她这里,静依向来聪慧大脑便会出现短暂空白,整个人也会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元熙大手静依腰间轻轻地摩娑着,不一会儿,右手便攀了她胸前,轻轻地揉搓着。元熙双唇顺着静依脖颈,一路向下吻着!吻了静依背上,静依只觉得后背如同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浑身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了起来!
元熙则是微微动了动眉,来,依依后背也是敏感地带呢!想这个,便吻加卖力!加细腻了!
静依忍不住轻吟出声,“不要!元熙,我们出去好不好?”
元熙笑着回道:“乖,这里不好吗?我们上次浴桶里,也很好!”说着,横静依胸前手,便又是用力地收紧了紧。静依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吟!
元熙将放她腰间手臂用力地紧了紧,使静依后背、臀部紧紧地贴向了自己!静依感觉下身传来一股灼热感,还有那触感,便知道元熙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静依勉强使自己有些昏乱头脑清醒了一下,“元熙,别这样!我们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
“乖!我们还没有这样做过,试一次,好不好?”
静依觉得自己脸简直就像是被用开水烫了一般!滚烫不已!让自己这样背着与他行欢好之事!还真是羞人!自己还从未这样大胆过!
元熙轻轻地将静依小腹托起了一些,使她臀部翘高,静依不由自主地便双手扶住了桶沿儿,上身也微微地压低了一些。
元熙终于不再忍耐,外面传来阵阵蝉鸣声,像是为二人奏乐一般,浴房内,风光旖旎,春风无限!
欢好过后,静依被元熙抱着进了寝室,给她擦干了身体,放了床上。
静依身上穿上了一件宽松些浴袍,一脸红润,也不知是因为刚才情事而红潮未褪,还是因为浴室里待久了,滕脸上红扑扑。
静依着元熙身上只是罩了一件长袍,也未系带子,下身穿了一条亵裤,胸前则是一片玉色肌肤,起来倒是诱人很!静依猛地甩了甩头!她想什么?她们可是刚刚才那什么过,怎么能还要想这个?
元熙不知静依心中所想,见其似是有了恼色,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静依一愣,连忙摇了摇头,突然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她猛地坐起身来,喃喃道:“原来如此么?”
“什么?”元熙被她弄有些糊涂了,坐了她身边,“你说什么?”
“元熙,我知道皇后打是什么主意了?”
元熙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皇后此举,定然是想要将淑妃也一并牵连进去!”
“母妃?”
“你别忘了,这丽香公主长像丽妃,可是与母妃也有相似之处!时候,只要皇后稍加点拨,这宫内外流言四起!谁还能拿捏准,谁才是出自苗疆呢?”
“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坏了她大事?她不是一心想着封死贤王路吗?若是真有人疑心母妃头上,那贤王那里又怎么办?”
“这便是皇后高明之处!她只是让人们疑心!她没有证据!事实上,只要苗疆王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贤王就是苗疆公主之子!换言之,也没有人可以确定淑妃是出自中原,或是苗疆!皇后定是会想法子从淑妃娘家着手,开始想法子散布流言!时候,不用有证据!皇后要,便是混乱!朝局不稳!无论是当年丽妃,还是现淑妃,只要是有人疑心她们身分,那么你和贤王便永远不可能会有机会问鼎大位!因为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就连皇上,也不可能会忤逆先祖,不顾群臣反对!这才是皇后真正想要!”
元熙点点头,眉间一片怒色!“好一个皇后!好一个连环之计!这是想着一网打吗?”
“现必须马上通知暗阁人,开始全面将淑妃娘家有关之人,全都保护、监视起来!”
元熙轻哼一声,“皇后!怕是王没有那么容易让你如愿了!”
“元熙,眼下,关于贤王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了。若是任由皇后通过此事来对付贤王,怕是咱们也是脱不了干系!毕竟淑妃与丽妃容貌相似,这是天下人人皆知之事!”
元熙轻皱了眉,“皇上怕也是猜了皇后想法吧?居然能由之任之!还真是奇怪!”
“这并不奇怪!皇上料皇后不会就此罢手!而她不肯罢手结果,就是定然会将淑妃也牵连进去!而你虽然并非是淑妃亲生,可也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着她处于困境!你自然就会想法子出手!而你一出手,那么救出来,便不止是淑妃了!”
“皇上倒是好算计!皇后一步步,怕是他早已有了预料,就是等着她出手,说不定,皇上会什么地方使了绊子等着她!也许,是德妃,也许会是皇上人!我可以想象得,皇后处境,也不见得就比咱们好多少!”
“也许吧!皇后会如何,咱们现管不了!重要是要想法子,将皇后计策给破了才是!否则,母妃就危险了!”
“是呀!若她真是被人认定了是出自苗疆,怕是会有朝臣开始弹劾了!会让皇上将其送回苗疆,或者是干脆直接打入冷宫!甚者,可能会有人要求处死母妃!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母妃来说,都无疑是致命一击!”
静依此时倒是平静了许多,唇畔竟是扬起了一抹笑,“元熙,许她想法子散流言!就不许咱们想法子破了吗?”
“你已经想办法了?”元熙有些意外地问道。
“那是自然!你附耳过来!”静依元熙耳边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元熙便是眉开眼笑了!“我依依果然聪明!这次,倒是皇后还能使出什么花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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