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8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嫡女贤妻 >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一石二鸟!
    名:第四十六一石二鸟!

    王庶妃这番话,让大家都是有些意外,坐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普通百姓,自然是猜出这话里意味着什么了!怕是没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奴婢儿子吧?

    德妃眼皮跳了跳,有种极为不好预感!她速地向了晋王和王嫣王庶妃。

    宴会刚进行了一半儿,居然出现了这种状况?皇后则是默不作声,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倒是李静公主有些觉得好奇道:“一个奴婢儿子?有意思!大皇兄,你们府上还允许奴婢带着儿子来伺候主子吗?”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呀!

    皇上眼神微怒,好端端地一场宫宴,竟然是又要惹出些乱子吗?皇上眼神明王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着痕迹地李静脸上转了转,轻道:“好了,些入席吧。今日是为了给平王和贤王二人送行。明日他二人便要离京了。晋王,你身为长兄,代朕同你这位兄弟共饮一杯吧。”

    “是,父皇。”晋王说着,便起身端起了酒杯,“来,几位弟弟,咱们难得聚一起,今日便一醉方休!”

    贤王和元熙自然也是站起了身,“多谢大皇兄。”

    三人齐齐地向了明王,明王唇畔含笑,也是端了酒,起身道:“愿两位弟弟一路平安,早日达封地。也愿父皇多福多寿,以保我大渊江山社稷,千秋万载!”

    说罢,四人齐齐向皇上举杯道:“愿父皇身体康健,愿我大渊江山万载!”说罢,四人皆是饮了酒,各自落座。而明王也像是没有听那王薇话一般,仍是一幅儒雅含笑模样,不再提及刚才事一句。

    李静觉得无趣,不明白自己为何明明是将这话题都给挑开了,却是不见父皇震怒呢?她哪里知道,此时皇上心里早已是怒火滔天!只不过皇上怒火不仅仅只是来自于那王薇所说什么儿子之类,大怒火则是冲着明王去!皇上如何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明王安排?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儿,难道非要将皇家颜面丢了吗?

    不过,待四人喝过酒以后,皇上怒气稍稍弱了一些,明王等人还算识趣,知道有关皇家颜面,不可群臣面前丢了脸。

    皇后则是一幅事不关己样子,只是静静地吃着菜,也不与人交谈,脸上也不出喜怒之色来。

    大殿上依然是和乐融融,可是静依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待宴会散去,怕是皇上就要开始大发雷霆了!静依向着王薇方向,不着痕迹地了一眼,这个王薇,今日无论如何,怕是不可能再活着走出皇宫了。不知道她自己答应了明王这个要求时,可有想过自己可能因此会付出代价!

    元熙轻捏了捏她手,示意她安心,再了她耳边轻道:“这是明王要对付晋王,与咱们无关,静观其变就好。”

    静依点了点头,就听了一旁晋王妃笑道:“瞧瞧,这六弟和六弟妹感情还真是好!刚才说什么悄悄话?”

    静依闻言,面上轻笑道:“大皇嫂惯会取笑人了。王爷不过是多饮了几杯,眼前已是有些花了!”说着,便转头问道:“王爷,您没事吧?还是先用杯茶吧。”

    元熙也是装出了一幅醉眼朦胧样子,笑道:“好!先饮茶。”不过,手却是不动,等着静依喂他入口。

    静依面上不显,另一只手却是他腰间轻拧了一下,元熙却是脸色不变,身子也是纹丝不动。直将茶杯里茶饮了,才笑道:“果然还是茶味道要好一些。比之酒,不知要香甜了几许?”

    静依他眸子里促狭之意,瞪了他一眼,将酒杯放了桌上。

    晋王妃着二人间互动,心里有些泛酸,同样是王妃,为什么这个苏静依就这么好命,有个这么宠她好夫君,而自己就没有。想着,便转头了晋王,见他眉宇之间似有担忧之色,想起刚才那明王府王庶妃说那番话,心思也是一动,难不成?

    晋王妃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若真是同自己想那般一样,晋王府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晋王妃脸色白了白,借着饮酒来掩饰自己慌乱之色。

    果然,宴席接近尾声,皇上下旨将几位亲王及其家眷留了下来。说是要一起说说话儿,其实下面人皆是心中有了数儿!怕是这次皇室,要再起波澜了。

    一干人等退下,皇上命杜海将大殿门重重地关上,又将一些奴婢都遣退了出去。“王庶妃,你把事情说清楚,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大殿内此时有两名王庶妃,一名是明王府王薇,一名是晋王府王嫣,听皇上一声暴喝,都是吓得跪了地上。

    王薇有些战战兢兢道:“回禀父皇,适才殿上,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决无欺瞒!那名妇人得知儿臣不是晋王府人时,便有些慌了神,不过,儿臣当时她形迹可疑,便命人将她绑了,送回明王府了。如果父皇想要弄清楚,派人将那妇人捆来就是。”

    皇上一又眸子里,怒火甚旺,向王薇眼神犀利无比,冲着杜海挥了挥手,杜海会意,便出了大殿,众人明白,这是去传那名妇人了。

    皇后仍是端坐那里,手上不知何时,却是多出了一串佛珠手钏,正慢慢地转动着,一幅凝神静气模样,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大善人!

    静依眼角向着皇后方向,偷偷瞄了瞄,她一幅气定神闲样子,想来,这次计划,定是天衣无缝了?静依了元熙一眼,见其眼神中有着一抹戏谑,只是不知道,这是冲着谁去。

    静依索性也低了头,这宫宴说着好听,吃着可是不好吃!吃多了不行,不吃不行,吃相不雅也不行!总之就是累人不讨好苦差使!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达官贵人居然还极为热衷于此!不嫌累吗?

    元熙她眉宇间似有愁苦之色,“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静依摇了摇头,小声道:“只想着些回家,这里太闷了!”

    这一语双关话,听了元熙耳中,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轻轻握了她小手,“很就好了。咱们很就可以回家了。乖。”

    他们夫妻二人这里柔情蜜意,温馨甜蜜,可是那一端几人却是个个愁眉不展!特别是晋王和德妃,已是隐隐有了一抹预感,知道了明王是打着什么主意了?而地上王嫣此时也是明白了几分,不过她面色倒还算是平静,因为她自问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晋王之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只是一想明王设计,这眼神里忍不住又多了一丝地慌乱。

    很,那名妇人便被带了上来,“小民,民妇,参见皇上。”

    那妇人因是初见天颜,自然是有些心惊胆战,话竟是都不会说了。

    “抬起头来!”

    那民妇哆嗦着身子,勉强将头微微抬起,可是只是这样一个照面,静依便将她模样了真切,这并不是那名当初被明王妃带走那名妇人,难不成,这明王还有后招?

    静依眸子变得有些暗沉,明王这个人向来是诡计多端,不好对付,什么儒雅温和,不过是他表面罢了。为了那个位置,他自然是会不择手段,千方百计地要将晋王打击底!

    元熙此时也是有些庄重模样了,不再似刚才那般无谓。他眼神明王身上扫了扫,先前明王受打击,皇后失利,不过是因为皇上后宫失火罢了!并不能真正影响明王实际势力!再说了,护国公府打击虽然是近二十年来,朝中重臣受罚重一次!可是根深叶茂护国公府,还是一股极为强悍暗中势力,一直未曾浮出水面。如今,这明王出手了,自然是与后宫争斗便不同了!

    贤王和贤王妃神色也是略有些凝重,无论如何,他们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这一局,明王败,晋王胜!起码,德妃与晋王与他们无冤无仇,可是明王就不同了。他与皇后是一脉相承,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要找什么人?”皇上清冷声音这有些空旷大殿里回响着。

    那民妇显然是害怕至极,抖了抖身子,颤着声道:“回,回皇上。民,民妇,是要找找民妇当家,以前那个相好。”

    “哦?你找她做甚?”

    “回皇上,民妇,民妇夫君得了一种怪病,再不能生养,而民妇也只生了一名女儿,而当家他家九传单传。民妇不想让了他这一脉,便断了根,所以才想着找那个贱人!”

    皇上眼神里有些鄙薄之意,一旁贤妃则是厉声道:“你这个愚妇,大殿之上,岂可如此无礼?”

    那民妇吓得一个劲儿磕头道:“民妇知错!民妇知罪!皇上饶命!”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轻视之意浮现于脸上。“继续说!”

    “回皇上,民妇找那个贱,不是,找那个歌姬,就是为了让她把儿子还给民妇。民妇听当家说是她进了晋王府里做一名歌姬,后来有了身孕,便贬为了奴婢,所以民妇才斗胆,想要找她,要回当家骨血。”

    一旁王嫣此时已是惊说不出话来了!这名民妇,怎可如此妄言?这分明就是暗指自己就是她口中那名歌姬,是她当家相好!这简直是滑稽可笑!

    而德妃自然也是出来了,不过,她宫中二十余年屹立不倒,可不是如此轻易就会被人给打败。德妃这次倒是不急了,轻轻缓缓地问道:“那你说说,那名歌姬,姓甚名谁?你可识得?”

    “回这位娘娘话,民妇只知那名歌姬唤作嫣儿,并未见过。只是听人说起此人长得妖媚入骨,风情无限。”

    王嫣脸色再度变了变,瞪圆了眼睛,向那民妇!“一派胡言!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上殿来污我清白?”

    那民妇一听,抬头便见一名绝色美人儿怒目圆睁,脸色苍白,顿时明白,这就是自己要找人了!“你便是嫣儿?”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

    王嫣其一介刁民居然还敢肆意打量于她,大怒!“你这刁妇!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敢当殿污蔑我晋王府!你居心何?”

    她这番话却是引得了其它一些妃嫔们嘲笑,向她眼神满是鄙夷嫌弃之态!尤其是李静公主,竟是拿帕子轻掩了鼻子,脸上表情,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仿佛这里坐着跟她共处一座大殿,都是失了她公主尊贵身分!

    晋王妃皱了皱眉,不过并未发话。这王嫣不过一介庶妃,何以就敢当起‘我晋王府’四个字了?不过,她这四个字,却是摆明了告诉皇上,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故意往晋王府上泼脏水,意打击晋王,败坏晋王名声!正所谓项庄舞剑,意沛公,便是这个意思了!

    果然皇上脸色难了几分,冷声道:“放肆!亲王庶妃名讳也是你能叫?来人,掌嘴!”

    “是!”杜海手中拂尘一动,便有两名内侍上前,将那妇人摁住,左右开弓了!

    白敏儿一这架势,便柔声道:“父皇,儿臣知道她冒犯了王庶妃,可若是打说不出话来了,岂不是让王庶妃再无辩白机会了?若是王庶妃清白无法洗刷,岂不是于我皇室威严有损?”

    静依听了倒是微微动了动嘴角,这个白敏儿倒是会说话!这是摆明了不让王庶妃好过了!

    皇上使了个眼色,那杜海便遣退了两名内侍,只见那名民妇早已是被打没了人形儿!脸肿跟猪头一样,嘴角上还挂着血丝,脸上红印子像是血迹一样印她脸上,起来,倒是有几分恐怖狰狞!

    “你夫君现何处?”

    “回王让,城里一家客栈等候民妇。”因为刚刚被掌过嘴,说话也是有些口齿不清了。杜海派人上前将那民妇拽起拖了偏殿之中,过了一会儿,杜海才匆匆出了偏殿,“启禀皇上,这名民妇交待,她夫君现居于城东一家客栈。您?”

    “派肖强去将人捉来。”

    “是!”

    “皇上,此事倒是有些奇了。这名民妇既然不识字,她家夫君,为何还要让她出来找回那个儿子?而且,这名民妇自己也说从未见过那名歌姬,又是如何能找得?这分明就是一出闹剧罢了!”德妃声音婉转柔美,仅从声音上来听,便觉得对方不过是个二十余岁少妇,哪里像是已经做了奶奶样子?

    “德妃娘娘所说不错!此事,确是透着些许古怪。”谁也没有料,开口支持德妃,居然会是明王!

    皇上眉峰微动,着下面一干人等面孔,突然顿生了一股厌恶之感!这便是他女人、他儿子们!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使出一些见不得人手段,只是为了将别人踩脚下!

    一直没有作声淑妃突然开口道:“虽然只是庶妃,可也是我皇室中人,岂容一个小小贱民所攀污!此事,确是需要详查。王庶妃,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一切自有皇上为你做主,总不会叫你受了委屈,含冤莫白!”

    “谢淑妃娘娘。”王嫣起身行了礼,落座里,向着德妃方向了一眼,见德妃面上并无愠色,心下稍安,又扭头了晋王一眼,见其脸色铁青,心知,他心里必是极为恼怒了。遂低了头,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没多久,静依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时候,便听得肖强进来禀报,说是人带来了。静依有些迷迷糊糊地了一眼,实是掩不住那倦意,便往元熙身上靠了靠。

    元熙察觉了静依似乎是又有些不妥了,可是这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不好御前失态。便一手,轻揽了她腰,让她将身体大半儿重量靠了他身上。起来是二人亲密无间,实则是元熙静依后腰上缓缓输入了一股真气,以帮着静依减轻着困乏之意。

    果然,一盏茶功夫不,静依便又开始有了精神了。而元熙她眸子里,却是多了一抹担忧。

    此时,那名男子已是将他与那名名唤嫣儿歌姬之间事,说了个大概。后,还一口咬定,那名嫣儿是怀了自己孩子以后,又被人送入了晋王府,不过,至于进府之后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一派胡言!刚才你妻子说是那名歌姬进入晋王府后,因为怀有身孕而被贬为了奴婢,怎么现你却又说不知了?”德妃厉声问道。

    那名男子低了头,浑身轻颤,“启禀皇上,您就是给草民一万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撒谎呀!草民确实是不知她入府以后如何了。至于内子所说,那是因为她一次上街无意碰见了一名晋王府伺候妇人说。并非是出自草民之口。”

    白敏儿笑道:“若是那人如今站这里,你可还认得?”

    “回这位贵人,草民自然是认得。”

    德妃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有信心。那你便认一认吧。”

    那名男子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后将目光停了王嫣身上,用手指着王嫣道:“回皇上,就是她!”

    王嫣闻言,是气得浑身直哆嗦,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起身怒骂道:“一派胡言!我几时与你见过了!你居然如此血口喷人!”

    “回皇上,这嫣儿与草民一起足有小半年儿,要不是后来家里母老虎知道了,不让纳她为妾,草民早就将她接回家了。哪里还会让她一人进了晋王府?”

    静依听了,眼睫毛轻颤了颤,了德妃一眼,见她面色平静,眸子里隐隐还有一丝笑意,显然是对此并不意外!可以说,这一切似乎是早就她意料之中了!果然姜还是老辣呀!怕是德妃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打这皇上目前唯一一名孙子主意了,所以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来,今天戏定然是十分精彩了。

    静依这样一想,整个人便有些神采奕奕了,倒是让元熙有些意外了!

    而大殿内一些妃嫔们则是开始了窃窃私语,不用听也知道会说些什么了!王嫣着她们嘴脸,一些不堪入耳话也是随之而来!王嫣脸色是白了青,青了白,而她置于身前双手,竟是颤抖地厉害了起来,显然是被气不轻!

    晋王妃此时就是再不喜王庶妃,也得顾虑整个儿晋王府了,她面色庄重道:“父皇,这人能认出王庶妃,倒也不奇怪。这王公贵族们,有几人未见过王庶妃真容?若是被有心人画下来,再交由这名男子记牢了,想认出她并不难。所以,父皇,此事,只怕是另有蹊跷!”

    “晋王妃言之有理。”皇上用手捋了捋胡须,眉毛一抖,问道:“皇后以为呢?”

    皇后像是一个入了定老僧一般,一直是未曾有只字片语说出。此刻见皇上问她,也态度恭敬道:“皇上,正如晋王妃所言,怕是另有蹊跷。”

    皇上闻言,脸上倒是有了一层笑意,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底是谁算计谁呢?

    “其实,要辨别这是真是假,倒也不难!皇上,毕竟是事关我皇室子嗣,容不得有半分大意。不如将那小公子抱来,滴血认亲,岂不是便一清二楚了?”贤妃温柔声音响起,而一旁李静公主则是有些鄙夷道:“什么小公子?母妃,还指不定是不是大皇兄血脉呢!”

    皇上眉峰一紧,“放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皇上,只怕这样不妥!”淑妃柔柔弱弱声音再度响起,“皇上,适才这大殿上,虽然您并未亲自审问,可是刚才朝臣贵妇们自然也是猜了一个大概,若是此时,再命人将小公子抱进宫来。皇上,若是这小公子真出点儿什么事,难免不会引起朝臣们猜测,若是这小公子确是皇室血脉,那么今日之事,只怕将来,会成为这小公子一个污点,永远都无法抹去!小公子若是皇室血脉,将来定是要封为郡王,皇上,以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堂堂郡王,竟是被人当殿指出非晋王血脉,岂不是让人笑话?让小公子将来成人,也是与皇上乃至整个皇室生分了,起了隔阂。只怕,这也并非是皇上所愿!”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淑妃所言极是!这个法子,确实有些欠妥。”

    德妃目光闪烁,向淑妃眼睛里,似是多了一抹东西,“皇上,既然是牵扯了晋王。而臣妾又是晋王生母,此事,不若就交由臣妾来问。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来处理。

    德妃转头向了那名男子道:“宫问你,你说她是与你有了小半年肌肤之亲那名歌姬,你可知道,若是一旦你说话属实,不但是这位王庶妃会没了性命,就连你们夫妻,包括那个孩子都会被处以极刑?”

    “这,草民不知!这,草民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庶妃呀!”那男子似是有些急了,连连大殿上磕起了头来,那额头‘咚咚’地磕了地面上,因为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地毯,那男子额头倒是没破,不过,一片青紫之色,已是抬眼可见。

    李静公主有些按捺不住了,“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威逼不成?”

    贤妃迅速转头瞪了李静一眼,示意她多事!原还有些张狂得意李静接触贤妃冰冷目光时,身子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这个细微动作,可没有逃过静依眼睛。

    静依眼神中闪过一抹寻味,男人们通常不会太意女人神情、动作,一般只是会注意这个女子长美不美,声音好不好听。即便是高高上帝王,也不例外!静依眼神一扫,见明王、晋王还有贤王都没有注意李静,静依唇畔轻轻勾起,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贤妃怕不是个简单人物呢!

    静依是女子,自然是有这个习惯来观察女子动作神情,李静公主为人向来张狂霸道,与皇后向来亲近,为何如此惧怕一个病弱贤妃?即便是她生身之母,也不该如此畏惧!

    德妃却是对于李静话,恍若未闻。又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娘娘,草民姓刘,名唤刘二,就住城南。草民家里是开茶楼。家中还有一老母,内子和一名幼—女。”

    德妃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家境也还是不错。只是不知,是向谁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污蔑堂堂亲王庶妃!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草民不知她是庶妃呀!真不知呀!”

    “哼!你一句不知,就算是推托了过去?宫问你,你是听何人所说她住晋王府?”

    “回娘娘,是香梅说!是香梅说!”

    “哦?她是如何说?”德妃轻笑着问道。

    那刘二急急道:“回娘娘,她说那名嫣儿如今日子过不错。可是比跟着你要强多了!”

    就德妃问话刚刚说出口时候,那王薇脸色便变了!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碍于大殿之上,众目睽睽,她却是无可奈何!

    “哦?”德妃笑道:“不过一个奴婢,日子能过有多好?不过就是为了糊弄你罢了!”

    “不是糊弄!不是!那香梅说她现晋王府里,也是半个主子了,晋王面前还能说上些话来了!”

    刘二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神色皆是变了变,特别是王薇,握着手帕手,竟是不自觉地将那帕子给拧成了麻花儿一般!这刘二这番话,与先前所说,明显是对不上!如此一来,众人向刘二和王薇目光便是有些不善了。

    “好一个刁民!”德妃突然抬高了声音,怒道:“你不是说是你娘子打探了那名歌姬下落吗?如今为何又说是自己与香梅碰上了?还有,你刚刚进来时,与你妻子说一般无二,说是那歌姬晋王府为奴为婢,为何现又说自己知道那歌姬晋王府上得了势?满口胡言!哪句是真?”

    德妃说完,便殿前,跪下,“皇上,此等刁民分明就是被人收买了来诬陷晋王府!还皇上明查!”

    皇上正欲开口,便听贤妃道:“皇上,事关皇嗣,不可不慎重呀!”

    皇上闻言,果然是话嘴边,想了想,转了话锋,“贤妃言之有理,确是不可大意!德妃,你还有何其它法子?”

    德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抬了头道:“皇上,这刘二口口声声说是与王庶妃有过肌肤之亲,臣妾斗胆,倒是想着问上一问这刘二,你何证据证明曾与她有过一段往事?”

    那刘二闻言,脸上竟是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回娘娘,小人身上还有当年嫣儿赠予草民一件香囊为证!”说着,自怀里摸索出了一个起来略旧,可是绣工却是极好香囊。

    这香囊两面图案并不相同,一面为鸳鸯戏水,一面为牡丹花开。德妃示意内侍接了那香囊,然后仔细查,德妃手指那香囊上轻轻滑过,眼睛里便已是有了笑意,“皇上,还皇上过目。”

    杜海将那香囊呈了皇上面前,皇上粗粗过后,面有不奈之色,“不过就是一件香囊,能出什么来?”

    “回皇上,这是上好华锦,这个颜色是红中带紫,且烛光下时,如同是有流光滑过,极为珍贵,这是今年江南织造总局,进贡。”德妃笑着解释道:“不止如此,这牡丹花上花蕊中,也是用了上好金丝线所绣,寻常百姓中,并不得见。即便是一些达官贵人,怕也是只有有人生大事时,才会拿出来用。”

    王薇听了,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香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成了华锦做成香囊?如此一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静依嘴角含笑,德妃果然是有备而来!她下意识地转了头去明王,却发现明王面色平静,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而高座上皇后,也是一幅气定神闲模样。唯有王薇此时表现地倒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脸色有些不太好。

    晋王有些松了一口气般地向了明王,显然,是有些得意了!

    德妃继续解释道:“回皇上,这王庶妃进入晋王府已有两年,她若真是进王府以前与此人有染,如何会拿出这样香囊来赠予他?要知道,这种颜色布料,今年总共也就得了二十匹。全部上交了国库。皇上前阵子过千秋,皇后娘娘似乎是拿出了两匹,给皇上带了一套崭龙袍,不知皇上可还有印象?”

    皇上点点头,恍然大悟一般,“不错!确有此事,朕想起来了。”

    “除此之外,您还赐予了皇后娘娘和臣妾、贤妃、淑妃各一匹。如此一来,也就还剩下了十五匹。皇上,试问如此珍贵华锦,且是今年出,如何会这刘二手上,还说是两年前之物?再有,即便是现送与他,皇上,您可从未将这好东西赐予晋王。而臣妾那一匹,现还好端端地宫里存放着,丝毫未动。皇上,您不觉得这刘二之言,太过可笑了吗?”德妃说完,转了身着大殿中刘二,冷笑一声,“皇上,此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晋王府。现只要将这些华锦查出来,真相便可大白了!”

    话此处,静依隐隐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她直觉向来很准,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绝对与她有关。

    德妃命内侍将那名妇人也一并带了过来,“现宫给你们后一次机会,若是你们老老实实地说出幕后之人,宫或许还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们一命!若是冥顽不灵,你们犯,可就是诛九族大罪!”

    那夫妻二人一听,登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那妇人,当即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杜海奉命,去了各宫查。王薇此时倒是不再慌张了,至少,她嫌疑是没有了!她可是从未得过什么华锦,自然也是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陷害晋王府。

    王薇自以为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接下来德妃一句话,却是将王薇,险些打入了地狱!

    “明王府王庶妃,宫记得,你祖籍江南吧?”

    “回娘娘,正是。”

    “如果宫没有记错,江南知府,是令尊吧?”

    王薇听了,脸色一白,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是说不出话来。她肩膀、手指,甚至是她全身都开始了不由自主轻颤!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瞥向了她。

    皇上眼神也是阴沉沉地,不过并未说话,杜海没有回来之前,一切都还不好说!

    就此时,静依手却是一紧,因为她手是被元熙轻握着,她手一紧,自然也就是紧紧地抓住了元熙手。元熙眼神微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大殿内,此时寂静异常,连根针掉地上声音似乎都能听见,惶论元熙说话声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觉得有些闷!”静依说这话时,眼睛却是向了明王,而明王也正是一脸似笑非笑神情着她。

    元熙察觉了静依不安,眉头微蹙。“父皇,这一连数日,依依一直是身体不适,不知可否让她暂偏殿歇息?”

    “去吧。来人,去传太医来给平王妃瞧瞧!”

    “是!”

    很,杜海便回来了,“回皇上,所有华锦一概完好。就连为您裁制龙袍时边余角料,也都是妥善保管了。”

    静依和元熙虽然是身处偏殿,可是与这正殿也不过仅是一墙之隔,而且这两殿中间还有一道极为开阔门,此时,这门上并无任何帘子等遮挡物,二人自然也就将这话听清清楚楚了。

    静依倚了元熙怀里,头上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小声道:“元熙,明王!定然是他!他竟然是如此狠毒,要将我平南候府给拖下水!元熙,你要想个办法!千万不能让他诡计得逞!不能连累平南候府。”

    “放心吧。我明白了。”元熙此时也明白了过来,王薇父亲是江南知府没错,可是静依三哥,也是江南当差!而且不久前刚刚下旨命他返京,他返京前,似乎进贡这华锦一事,便是他一手操办!如果说王薇父亲能拿华锦,那么苏谦自然也是能够拿华锦了!如此一来,便是二罪并罚,一为利用职务之便,侵吞贡品,死罪!二为陷害皇室,企图扼杀皇室血脉,诛九族之大罪!

    元熙眸子暗沉深幽,好一个明王,竟是想着将我们都给拖下水吗?利用我们与晋王掐起来,你好渔翁得利?好一个明王!你果然是好心思!王绝不能让你如愿!

    元熙静依耳边低语了几句,便从偏殿侧门出去,不一会儿,原殿外候着司画司语二人便进来了。自然是元熙不放心,叫进来保护静依。

    “王爷去吩咐暗卫了,让属下告诉您,一切有他,无事!”

    静依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这次与往次不同!这里是戒备森严皇宫!再者,这次明王定然是计划了许久,刻意露出了香囊这个破绽,静依此时觉得心像是坠入了冰川一般,彻骨地寒凉!好一个明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一石二鸟了!

    外面正殿内,还有人说着什么,不过静依已是听得不太真切了!一方面是因为她担心苏谦会被牵扯进来,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自己感觉自己心跳加剧,胸闷无比,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般!压抑、沉闷这种极为不舒服感觉涌上了她心头!

    静依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可是元熙还未回来,此刻,她里衣已是湿透了!一旁司画和司语自然也是察觉出了王妃不妥,可是这里是皇宫,二人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边给王妃擦着汗,一边儿暗骂这太医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儿,元熙便回来了,他前脚进殿,后脚那刘医正便进来了。

    元熙刚进殿,便听了隔壁正殿内,传来了皇上一声暴喝,“简直无法无天了!来人,将这对夫妻拉下去,斩!”

    “是!”

    “父皇且慢!”元熙正欲再迈步子,听出这是明王声音,便立刻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侧耳听着隔壁动静。

    “父皇,既然他二人是受人指使,自然是要抓出这真凶才是!父皇,这二人定然是知道幕后之人是何人。何不留他二人一条性命,让他们说出这幕后真凶,究竟是何人?”

    明王话,不止是皇上一愣,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德妃也是不由得有些不透了!难道这一切不是明王策划?可是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晋王也是一脸地狐疑,难不成,是自己冤枉他了?

    “来人,将他二人暂时打入天牢。交由肖强审问。”

    “是!”

    那夫妻二人被带了下去,可是事情显然是没完!毕竟,这可是牵扯了谋害皇嗣罪名!

    “皇上,其实儿臣也是赞同刚才德妃娘娘话,这王薇之父,确是江南知府,确是有可能手中会有华锦。可是儿臣还有一事要向皇上奏明,据儿臣所知,这次负责进贡这二十匹华锦,是江南通判苏谦所负责。若说王知府有嫌疑,那直接负责此事江南通判,怕是嫌疑大了吧?”

    他这边儿话音一落,便听了偏殿里传来了元熙一阵大笑声,“刘医正,你说可是真?”

    皇上脸上微怒,要是眼睛里却似是闪过了一抹激动,喝道:“怎么回事?”

    刘医正了正殿,跪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平王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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