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里就行了。”
在洛邱老家的院子后门处,大哲停了下来,摇摇头,让洛邱不用再送他了。
此时洛邱反而是掏出来了把钥匙,送了大哲的面前,“这个你拿着吧,下次再来,就不要翻墙了。”
大哲愣,惊讶道:“真的给我?你真的相信我这种人?”
见大哲没有直接伸手拿去,洛邱便把钥匙插进了后门的门锁上,然后直接从后门这里走了出去,“我去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钥匙就在这里,伸手就能够碰。
大哲沉默了片刻,终还是把钥匙取走。离开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关好了门。
……
大哲今日也和大头约好了碰面的时间。
“这个肖玉成从昨天开始就直没有找过我。听他家的保姆说,他这会还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哲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大头边吃着隔壁村村口大排档的炒面,边说道。
“大头,你跟着肖玉成混了多久了?”
“嗯……三年多了吧?”大头想了下,“快四年了吧。世道不好混了。哲哥,你刚开始进去的那几年,国家啊,政府啊,都开始打黑……自从丧坤的那件事情开始,以前的那些老叔父们,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啊,哪里还有从前的风光,做什么事情都得讲程序,那些当官的,简直比我们还要黑。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想要生存就只能够仰仗这些人。这年头啊,倒是像肖玉成这样的,和当官的有关系,能拿手续牌照的人,才能混得好嘛。咱们就当个跑腿喽。”
“不谈这些。”大哲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完全和外边脱,现在社会上的情况心中也十分清楚,“大头,你告诉我,这次肖玉成找我,原是打算做什么?”
“还有什么?还不是为了南区那边有个项目要拆迁的事情。有个老板找了肖玉成,让给办事情呢。”
大头压低声音道:“不就是找人去吓吓那些不愿意签字的人吗?南区那边有几户特别硬气的,这个肖玉成就打算找人去搞掂动作。当然来,现在肯定是不让见红的,不过弄点蛇啊老鼠啊什么的,然后就放放火啊之类的……你也明白吧。”
“纵火?他现在都敢这样做了?”大哲冷笑声,“肖玉成跟我说,年多就能让我出来。”
“你不知道!”大头悄悄地道:“我也是听肖玉成家的那保姆……嘿嘿,我马子说的,她偷听的……说咱这块调来去年才调来警察局的分区局长,是他大舅子!所以说,这肖玉成想要捞人,只要不是什么天怒人怒的事情,基上也都能捞出来!再说,他能捞个出来,就证明自己有事嘛。所以我倒不意外他说让你早出来的事情,毕竟他有这事,传闻出去了,就会有更多的大老板找他干活嘛。”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哲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正自从的区局上任之后,肖玉成的胆子是肥起来了。”大头耸耸肩道:“不然你还以为像前几次那样,让你去顶什么醉驾啊,滋事斗殴,伤人之类的小儿科啊?”
“我想去个地方。”大哲正色道。
“哦,好啊,反正我也没有活干,去哪?”
“去趟养老院。”大哲吁了口气道:“去望下金爷他老人家吧。”
……
“肖总,中午要吃什么菜?我这就去买吧。”
肖玉成就坐在了自家的别墅沙里面……才刚睡醒呢,这会儿才九点多的时间。面对着家里保姆的问题,肖玉成淡然道:“不用了,我中午有个饭局,你去忙吧。”
保姆点了点头。
这会儿肖玉成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肖玉成了眼,便站起身来,拿着电话走出了客厅,来了别墅外的院子,关了客厅的玻璃门之后,才接听了起来。
“事情办好了吗?”肖玉成第句就问道。
电话那边,“对不起肖总,哥们几个迷路了……这会儿在大风村,正往回赶呢。”
肖玉成愣,“迷路?怎么会迷路?”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明明咱开着车进村公路的,这路线也没有错啊。可是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咱绕了好久,绕来绕去,后天亮了,见鬼了,居然绕道大风村这边了。”
“你们吃屎的吗?”肖玉成破口大骂道:“那大风村在北区,洛家村在西区,隔了那么多个山头,你们这也能绕过去?还有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是是,咱办事不力,肖总您别生气!咱这不是怕您没睡醒,怕吵醒您吗……不过我们这就赶回去了,大白天的,肯定不会了!”
“别……你们先别!拜托拜托你们别乱来,啊!”肖玉成沉声道:“要去也是晚上,大白天的,你们找死是不是?”
“知道,知道!”
肖玉成下子挂掉了电话,开始着自己这个院子——有这样的产业也是经过打拼才的得的,这个社会人吃人,谁慈悲谁就越难爬上去——他能够爬现在,除了有些关系之外,也是因为敢做和心足够狠辣。
这会儿的肖玉成心里面总是隐约的不安,他莫名地想起了大哲盯着他的那个眼神,就像是条纯种的藏獒样,让他打从心底里面有股凉意。
在大哲的面前,他的强硬就像是沙切起来的城堡样,瞬间被击垮。而在大哲那满是煞气的目光之下,更是让肖玉成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性无能的男人样。
这些年步步膨胀起来的自尊心受挫,让肖玉成倍感难受。
时代不样了,他却还是被这样个过期了又过气了小混混吓得天心绪不宁,传出去这不是闹着笑话吗?
此时的肖玉成,根没有想别的东西,只是如同头骄傲的却又被踩着了尾巴的老虎样,想要宣示着自己的权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大哲点深刻的教训,叫大哲知道,他肖玉成让他去办事,那是因为可怜他,得起他。
南区那事儿,确实不定非要让大哲去做不成。可是这会儿,肖玉成却有种扭曲的愿望,那就是让大哲屈服在他之下,让他既无力又痛苦,后不管怎么挣扎,也得去让他完成这件事情……后,就好像是扔掉的棋子样,不闻不顾。
想这里,肖玉成的目光便变得无比的愉悦起来……他喜欢这种能够玩弄别人人生的美妙感觉。
这会儿电话又响了,肖玉成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这个老家伙怎么找我了……”
肖玉成嘀咕了句,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金老爷子啊,今天刮的什么风啊,让您老给我打电话了?找人给我说声,我去拜访您不就好了嘛!”
“小肖啊,是这样的,有件事情呢……”
……
说是养老院,但并不是那种普通的级别,而是花了大价钱才能够进来的地方,每位在这里养老的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地方——比起小别墅来也不遑多让的住所。
大头这会儿就有点儿惴惴不安地坐着,倒是旁边坐着的大哲就显得从容的多。
此时客厅院子外的名白苍苍,精神倒是挺好的老人才走了进来,笑了笑道:“大哲啊。”
大哲此时连忙站起了身来,走了老人的面前,扶着他坐了下来,“金爷您说。”
“这个肖玉成啊,我说好了。”老人……金爷淡然道:“我出个面,给你们摆个和头酒,就今天晚上,你们好好聊聊吧。”
“金爷,谢谢您了。”大哲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和我这老头子客气什么啊?”金爷笑了笑道:“我也就这张老脸还能拉下啦。要是放从前啊,这肖玉成小兔崽子的,还敢让我真的给他摆个和头酒不成?”
“那是!”大头连忙道:“当年,金爷您的字头,谁见不怕啊!”
“这个大头。”金爷指着大头摇了摇头,好笑道:“你呀,别的事没有,这把溜须拍马的破嘴也不行,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混现在。”
大头尴尬地抓着脑袋。
金爷这会儿却忽然着大哲道:“大哲,你跟我佛堂那边来下,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聊聊的。大头,你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在这里弄顿好吃的。”
“好咧!”大头连忙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啊!”
……
佛堂的正中放了个观音像,佛前台子前青灯蒲团,显得异常的朴素,香炉上烧着的是檀香。
“金爷,有什么事情?”
进来之后,金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大哲给台上的观音像添了香,说要诚恳些。
“大哲啊,你近是不是碰什么东西了?”金爷此时脸凝重地着大哲问道。
大哲愣,迟疑道:“金爷,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我说的是缠在你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金爷吁了口气,手上拿着的佛主手链子直数转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