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喜欢这颗人造卫星。”
说话小风正走大街上,周围是熙熙攘攘人群。作为大西洋联邦治下商业卫星,这里绿化做实不是很好,因为路边缺少绿色,总给人死气沉沉感觉。反而是酒吧随处可见,偶尔有喝醉醺醺人擦肩而过,带着难闻陈腐酒精味。
“这就是宇宙生活,舰长。”林殇带着莫名怅然语气接话道,“能够有引力双脚踏着地面,宇宙中这已经是幸福。”
只有离开了地球,才能真切感觉对那颗蔚蓝星球依恋。原理所当然事物,这里人们却必须竭全力,才能用自己技术来重现——然而那终究只是虚假。一想自己双脚所踩金属构架之外就是虚无空间就让人很难有安全感。就连阳光和空气都是虚假,空气仿佛带着无机质冰冷,人造光源丝毫没有太阳光暖意。
现插播一则闻……
街心立体投影上原播放广告目中断了,换上是说着熟练英语欧美血统女子。
……今日凌晨3时,陨石带三号矿井发生坍塌,截至上午9时并没有公民伤亡报告,目前大西洋联邦警方正就事故原因进行调查,已对该矿区封锁,详细情况待记者后续报道。
矿难事故,这是小风过去世界中频频发生灾难,唯一区别是,这里矿难事故发生宇宙。不过,没有人员伤亡算是大幸——正当小风这么想着,却听身旁传来不屑‘哼’一声。
“没有‘公民’伤亡?说可真好听……”
说话是一位陌生亚裔男子,穿着稍显破旧衣服,正站街边角落,距离小风不过几步。他声音并不大,甚至只是稍稍出口耳语,那熟悉中文却吸引了小风注意。
“闻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没有,对联邦来说协调人当然不算‘公民’,只是天上怪物而已。”男子随口说了一句,这才发现问话只是一个年幼女孩,也就不经意闭上了嘴。但仅仅这些话就足以让小风吃惊了。
“您是说,事故中有协调人伤亡吗?”小风这才注意,闻中所说是‘没有公民伤亡’,而并非‘没有人员伤亡’。不过男子显然没有了说话**,他了一眼小风,又见她身后站着林殇和巴基路路。
“这些事情可不值得您这样尊贵‘大小姐’知道。”
尊贵大小姐?小风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因为秘密加入商团,今天他们三人自然都没有穿军装,小风只是随便选了一件便服而已。只能说是面料不错,远远算不上华贵,这一句‘大小姐’又从何谈起?
男子不再说话,但小风心里多少也明白了。
‘宇宙中工作是只有协调人才能适应和从事工作’——协调人存就是如此被定义,地球资源日益殆,人类必须进入宇宙去寻找需要资源,于是,某位并没有被历史所记录不知名科学家,异想天开研究之中改造了人类基因,从他手中诞生了第一位协调人——乔治·葛伦。
为了人类未来——从一开始相信没有人抱有恶意,乔治祝福和期待之中诞生,但人类嫉妒是无法抛弃原罪。无论如何追赶也无法触及,无论是体能、智力、身体素质等各方面都被轻易赶超。不需要付出努力,仅仅因为基因不同,就能够自然而然站顶点。
于是,自然人嫉妒了,这份嫉妒成了隔绝自然人与协调人鸿沟,既然无法比拟,那么索性不将之作是同类。‘人类’仅仅是指自然人,而协调者是人类之外物种,是天上怪物。
如此就心安理得了,就像圈养牛羊,既然协调人是为了进入宇宙而诞生,那么就将他们放养宇宙,从事自然人无法从事工作,辛苦、危险,却得不相应回报——因为他们并不被认为是人类,不是任何国家承认公民。
所以这次矿难事故中没有伤亡,只是损失了几件名为‘协调人’工具而已。小风终于明白了,plant建立之后,为何几乎所有协调人都进入了其中,即便那里远离地球,即便那里连粮食都被限制,连温饱都无法得保证。因为只有plant,他们才被承认是‘人’。
压迫、压迫,压迫头必然是反抗。即使没有那颗核弹,想必战火也终将无法避免。
小风加了脚步,她突然没有了说话兴致。污浊空气让人作呕,这个世界难道找不一片净土吗?
灰暗大海与天空彼岸,有一处没有争斗乐土。是谁向我倾诉,人们无法抵达那里,也再不存于心中。为了平息流水滋润辽阔大地歌曲,即使现已经山穷水,也一定能再次追求,无论何地、何时,一定……
“您唱什么,舰长?”
听着女孩突然口中轻唱陌生却悦耳歌曲,巴基路路疑惑问道。
“《水之证》,这是我曾经听过一个坚强女孩唱歌。这里,将来她也必定还会唱起吧。”小风说着让人无法理解话,她也不需别人理解,这只是此时她心中感叹而已,“以前只是觉得好听,却并没有理解。这样世界,坚持唱着这样歌需要多大勇气。”
不是与某人对抗,甚至不是与某个国家对抗,而是向着人类原罪挥剑。地球军是敌人,zaft也是敌人,孤立无援绝望之中依然相信着或许永远也不会来和平。
‘无论何地、何时,一定……’,这是比绝望绝望希望。
半小时后,街心拉斯酒吧
“你来可真够早。”男子吧台坐下,随意向服务员点了一杯淡酒。如果小风此会发现,这正是刚才她搭话人。他了一眼身旁早已候此处同伴,对方正举着酒杯,里面是鲜红酒液,“葡萄酒?这玩意儿卫星可不便宜。来你们‘老祖母’给经费保障不错。”
男子并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将盛着葡萄酒酒杯放回了桌子,“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迟理由,张。”
“好吧,好吧,你可真会较真。”被称为‘张’亚裔男子苦笑道,“把你手从背后拿出来吧,这里掏枪可不是明智选择。放心吧,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之前街上遇了一个有趣人而已。”
“有趣人?”
“马迪内兹那位‘月牙’小姐,听说你和她打过交道?”张说着将自己淡酒‘滋溜’喝下了半杯,随即他皱了皱眉,“这酒可真难喝,作为这个消息情报费,我想你应该我喝一杯好酒,邦德。”
邦德,是,这男子正是欧亚联邦英**情六处詹姆士·邦德,此时他穿着一身挺拔西装,却意外这酒吧中并不显得突兀。
“是她?为了调查瓦拉几内。”邦德后半句话是陈述语气,对他们这些情报员而言,联合国就半公开举动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你或许可以联系那位‘大小姐’,你们任务并不冲突,有了她支持可方便多了,和我们藏头露尾不同,那毕竟是一支宇宙舰队。这片卫星群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之对抗。”
“你应该说是,‘除了理事国之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之对抗。’”
张脸色一变,“这话也太……噢,好吧,或许你是对。大西洋联邦,那就是一群疯子。”
场是欧亚联邦和东亚共和国情报员,虽然同是理事国,但近几年来理事国之间明争暗斗不断,双方对于大西洋联邦自然都不会抱有太多好感。
“现还不是联系联合国时候,有些事情一个人方便一些。”邦德说着抬起头,视线向吧台后面投影屏幕,上面正播放着关于矿难事故闻,他喃喃重复道,“……一个人方便一些。”
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