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是罗嗦法海。这一次却打起了机锋。似乎是把话说了。却又像是刚开了个头。
“你能把话说清楚点么。”胡修听实糊涂。摇头晃脑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法海说那句：彼缘解此果底是个什么意思。
法海摇了摇。立掌于胸前。刚要开口却让白素君打断：“你要是敢说：佛曰不可说我就把你打成释迦牟尼那样。”
“噗”许则磊实沒忍住笑了出來。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白素君幽默。而是实打实威胁。
“呃那天机不可泄露如何。”法海似乎是打着商量。小心着白素君。身体已经向门口方向倾斜。完全是一副随时跑路样子。
胡修也恨不得照着法海光头敲上几记。话头明明是他带出來却还不说个明白。可是法海说这件事听上去就像是被人故事一样。打从心里就不想多去关注这事。说是让他去了结一下。可是连那个有缘人是谁都不知道。了结个屁啊。
“算了。顺其自然吧。”胡修挥了挥手。凌空盘膝又坐回了刘华中头上桌子上。顺着头发道：“这么多年我都沒有觉察还有这一份缘。说不定早消散了呢。”
法海却是摇头。道：“缘起缘落皆注定。万物众生逃不过。贫僧既然推算出來那么就说明你情缘还。与其苦苦远望着女子。不如去找找那个苦苦远望着你人。”
“苦苦远望”胡修念着这几个字。苦笑道：“这四个字还真是道我心中苦涩。既然如此我便去寻找一下那个苦苦远望我人也好。如果能了结一下那远望我之人情苦。也算是一件善事。”
“善哉善哉。”法海合什。
这算是许则磊第一次见法海真正高僧模样。却不想竟是为这红尘中事。暗中惊奇之余又想了胡修问題。便问法海：“胡修该怎么去寻找那个人。你总能指点一下吧。”
法海面色十分郑重闭眼不语。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沉声道：“曲径十二转。步步景不同。未见故人面。流云映青虹。”
“这。”这几句话听上去像诗。又想是谜題。很是琢磨了一会许则磊也沒想明白其中意思。转过头去胡修也是一脸迷茫。
许则磊只好再问道：“大和尚。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
白素君却按住了许则磊肩膀道：“他能说出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许则磊这才发现。法海脸色比起之前竟然有些发黯。光头似乎都不那么亮了。是道出诗词迷題后。直接祭出了念珠拿手上。此时已经盘膝沙发上念着什么经文了。
“天机就不可刻意泄露。他倒不是推搪。现只是手出如此摸棱两可话也是要遭一定天地灵气惩罚。如果再说深些。立时找來天罚也不是不可能。”白素君说郑重。而法海面色这个时候也很是配合又黯了一些。
“那他沒事吗。”许则磊有些担心问。
“沒事。这种程度泄露多就是损失大量灵气。于修为上并无大碍。但是再明显提示胡修话。法海就要损毁道行甚至是根基了。”
“竟然这么严重。”所谓不可泄露竟然这么严格。法海只是打了个擦边球就已经损失大良灵气。要是把真相直接说出來话那还不立时灰飞烟灭了么。
“高僧大德。”胡修略一颔首算是致意。感谢感恩话却不再说了。天劫将至。活不活得成还未可知。这个时候说什么日后报答酬谢之类话就太虚假了。
法海已经无暇再回应胡修话了。西装虚化几秒。已经变成了袈裟罩身上。脑后金色圆光已显。端是一副宝相庄严。
白素君深深呼吸了一下。法海身周打出一个类似音壁空间。把法海圈里一个绝对安静领域中。又放出四条分灵守别墅四个方向。然后拉着许则磊上了楼。
白素君别墅原只是一个人间暂时居所。可是随着许则磊入住。这里便出现了越來越多重要人物。再这么下去话白素君也只能换个地方住了。不然万一真有什么“灵异”时间发生。波及周围邻居就不好了。
了许则磊卧室。二人床边坐好后。白素君说道：“累了一天了。你赶紧睡吧。”
许则磊点头。他确有些抗不住了。被各种惊奇压住疲倦感一瞬间反扑了回來。汹涌无比。着不打算离开白素君许则磊也沒有再犯傻问：你睡这啊。之类话。而是道：“你也睡一会吧。明天你还得去医院呢。”
白素君似乎是笑了一下。不太明显。道：“沒事。我不用睡觉。我就这里陪着你。”
许则磊不会这方面和白素君争辩太多。胡乱脱下衣服直接钻进了被窝马上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许则磊一睁开眼睛。就见白素君依然坐床边。似乎根沒有动过。
“白素君”带着刚醒來后特有沙哑。许则磊趴出被窝叫了一声。道：“你真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
白素君回头了许则磊。点点头道：“有些事需要想。不过沒想明白。”
许则磊很想问问白素君他想什么。可是却沒问出來。
从感情上來说。这两个人之间。还沒有“熟”可以互问心事。许则磊实不知道自己底该不该过多参与白素君事情当中。再沒有进一步答案前。许则磊不打算用自己情感去触碰了。“今天单位我应该不用去了。那边如过有什么变故话。叶大夫应该会打电话通知我。”
白素君道：“我今天沒有安排手术。也不打算去医院了。”
许则磊撑起身体。靠床头。借着晨光着白素君侧脸。那种难以抑制冲动似乎又來了。心脏速跳了几下。就听白素君道：“如果了那个时候就别强撑着。我们已经是道侣了。”
许则磊对这句话只能不置可否。有些敷衍说道：“我知道了。竹迅他们呢。还沒回來。”
白素君只当许则磊是真听进去了。也沒再纠缠那个话題。道：“沒有。不过应该沒出什么问題。”
许则磊也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啊。”
话題再一次转了胡修身上。许则磊问道：“你说胡修能想明白法海那几句话吗。”
白素君点头。道：“狐狸就是多智慧生灵。胡修又是大妖境界。再深奥密语他也会想透。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題罢了。”
许则磊却摇了摇头。道：“只以人类來说。凡是和感情扯一起就不会再简单了。我想别生灵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情况。胡修情劫当中。却未必想明白。”
“说來奇怪。法海那几句话。明明是说胡修。我却觉得他也是对我说。可我又想不出其中关联。”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明明那几句诗和我们沒有关系。可我也觉得他是对我说一样。”之前这样感觉并不明显。但是仔细想一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许则磊对法海认识改变了一些。心道：只要他不总是唠叨个沒完。现今应该不只是大罗汉那么简单了吧。
“算了先别想了。下楼去他们怎么样了吧。”许则磊感觉头疼。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法海说这几句话底是个什么意思。日后自有分晓。
许则磊洗过澡后。和白素君一起下了楼。了客厅才发现法海已经离开了。问白素君：“他这回不是又失踪了吧。”
白素君沉默了一两秒后。道：“沒有。刚和他神识碰了一下。他说是去找地山神问点事。让咱们不用担心。”
许则磊倒是不怎么担心法海。
白素君曾经说过如果法海不是可以压制修为话自己根不是其对手。这话许则磊当初沒怎么信。现却是信了。
而胡修就坐桌子上。一手执鞭一手托着下巴正小憩。那架势竟然也是一夜沒睡。再向桌子下面。刘华中竟然真就老老实实打了一整晚坐。但是其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胡修感白素君和许则磊投过去视线。即时醒了过來。着二人道：“三天。不两天后我就去找找那个什么情缘好了。”
白素君点头。无论如何胡修也该去寻找一下那个苦苦远望自己人。不管那人是男女胡修都会给对方一个大大拥抱。
只有自己疼了。才会明白别人疼。才能感同身受。被一个人默莫喜欢许多年。知道事情之后说半点感觉沒有那根就是不可能。
只是再想起法海念那几句诗。胡修却总是想起那天果树下偏偏起舞苏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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