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母子对话★一
翌日清晨，早朝刚过。
永寿宫
“母后，怎么办？”紫晶公主内着白色绣花牡丹抹胸宫衣，外罩粉色束腰长裙，精致流云髻斜斜束起长发，耳带翡翠碧玉珠。
赫然可见，脸颊另一边，缠着白色崩带，因她焦躁动作，渗出点点腥红，来煞是骇人。
里间伺候宫女，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提心吊胆做事，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们不知道昨晚公主府宫宴上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是晕迷着被送回宫，也不知道再见紫晶公主，她竟会少了一只耳朵。
祁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紫晶公主刁蛮跋扈，敢对她动手人，只怕是有天大胆子，不过，私底下，她们觉得特解气。
不就是出生高贵了点，是个公主么，至于不把她们当人，动不动就训，动不动就又踢又打。
她们命不是命，老天爷是长眼睛，坏人终会有恶报。
“怎么办，你问哀家怎么办，昨晚你怎么不听哀家。”皇太后惨白着一张脸，饶是她大场面见得多，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夜半，她醒来，询问秦姑姑后面发生事情，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她就气得翻白眼，胸口绞痛，差点儿没有再晕过去一次。
冷梓玥，那个贱人，她竟然毁了她精心培养了大半辈子死卫近一半人数，实太可恨了。那短箭明明就可以取掉她性命，居然又有人冒出来对她以身相救，她底有哪里好，值得有人为她去死。
“母后，儿臣知错了，求您原谅。”紫晶公主已经顾不得什么身份，面子，尊严，她不想死，就得服软，当着宫女太监面，直挺挺跪皇太后跟前。
原来，冷梓玥面前，她什么也不是。公主又如何，她照样设计她，忤逆她，威胁她，手起刀落割下她耳朵。
她不知道冷梓玥为什么还留着她性命，她只知道，肯定还有大阴谋等着她，冷梓玥是不会放过她。
既然皇权她眼里都算不得什么，那还有什么可以救她性命。
与其保护伞全部都失去，至少她也要抓住一根可以救命稻草。
“太后娘娘，您也别动气，担心身子。”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秦姑姑不得不守着皇太后这根大树，她已经老了，太后若是倒了，她再去伺候别主子，不受重用是小事，受欺负才是大事。
她不想自己一辈子生活后宫里，临老了还要受气。
除了守着皇太后，稳固着她地位之外，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哼，哀家能不气吗？”皇太后冷哼一声，那些死卫可都是她心头肉，不万不得以时候，她都舍不得调出来使用，谁曾想，全毁她自己信任女儿手里。
罢了，生儿养女都是来讨债，她不认也不成。
“娘娘，喝口茶顺顺气。”一边递茶给皇太后，一边朝着紫晶公主使眼色，暗示她多说些认错讨好话，不要硬着脾气。
底是皇太后生女儿，她又岂能真动怒。
“母后，儿臣真知道错了，要打要罚儿臣都认，只要您能消消气，别气坏儿自个儿。”紫晶公主跪地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红眶一红，热泪盈眶，抽抽噎噎道，好像自己真知错一般。
她恨冷梓玥，恨不是吃她肉，喝她血，但她已再无胆量去挑衅她，那个女人是真会一刀杀了她。
如果冷梓玥想，天皇老子为她求情都不管用。
“你们都下去。”摆了摆手，皇太后谴退了所有宫女太监，里间只余下她跟紫晶公主以及秦姑姑三人。
“是。”谦卑低着头，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母后，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昨晚事情闹得那么大，皇兄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死卫事情应该怎么解释，紫晶公主真是慌了神。
母后暗中培养死卫，交由她管理，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面对这样事情还能宽容，一想即将要来惩罚，她就害怕得浑身都打颤。
“哀家不知道。”思前想后，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当年，为了坐上皇后之位，她用了手段，费了心机，终于得偿所愿。拥有无尚权利滋味，令她对权势越加痴迷成性。
她曾幻想过，自己坐上龙椅是什么感觉。
她若不是女儿之身，皇位又如何，别人能坐，她也可以。偏偏她是女儿身，又是皇后，先皇病重，她利用自己身份之便，扶了自己儿子登上皇位，也让自己成了万万人之上皇太后。
可她，依旧不满足于现状，她希望能独揽大权。
皇上一直都很听她话，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来询问她意见，然后才会下旨。她喜欢那种感觉，非常喜欢，直皇上要立后，第一次违背了她意愿。
异姓王楚咏之女楚宁宁，皇上为了要立她为后，不惜与她对抗，搬出祖宗规矩，要她让出权利。
她顺了皇上心意，立了楚宁宁为后，跟着又发生了以后许多事情，每每想起，都叫她愤怒难当。
一次又一次争吵，楚宁宁被赐死之后，她与皇上之间结，就再也无法解开，而她也交出了手中所有权利，他不再听她话。
因为这些，她才开始暗中培养自己势力，没有人能拂她意，皇上不亲近她，那她就要让皇上需要她，只要她有实力，她就不相信皇上没有求她那一天。
如今，一切都毁了，毁她亲生女儿手中。
私藏数量如此庞大死卫，将会把皇上推离她远，而她想不出应对之法。
“母后、、、、”弱弱轻唤一声，紫晶公主低下头，手紧紧拽住皇太后裙角，她不想死，可她害怕，那一切罪责都推她身上。
“起来吧！”皇太后闭上双眼，长长护甲伸展着，鲜红颜色不禁让紫晶公主尖叫出声，让她联想昨晚嗜血残忍冷梓玥，她就是喜欢血，喜欢鲜艳红色，刚站起来身子，险些再一次狼狈摔倒地。
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冷梓玥手听血薇是如何贴着她脸，一把削下她耳朵，那凉凉触感，叫她心惊胆颤。
血珠子飞溅她脸上，痛得麻木，早已没了知觉。
“你惊叫什么？”皇太后皱起眉头，锐利双眼盯紫晶公主脸上，似要将她完全透。
“母后，儿臣不想红色东西，太可怕了，就像冷梓玥一样，她是嗜血又嗜杀魔鬼。”摇着头，有些失神说道，紫晶公主不敢靠着皇太后落坐，寻了一个稍远一点儿位置，安静坐那里，喃喃自语。
“没用东西。”一个冷梓玥就能让她怕成这样，还怎么做大事，“昨晚你底是怎么回事，舞跳得好好，怎么就突然跳起脱、、、、、、、”
意识由她嘴里说出那样不堪词语是对她身份一种侮辱，已经嘴边话又被皇太后硬生生吞了回去。
“儿臣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儿臣只记得见冷梓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舞蹈又结束，心中正焦急想着应对办法，接着后面发生什么儿臣完全没有记忆，也不知自己都做些什么，直、、、、、、”紫晶公主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所有一切都是冷梓玥搞出来鬼，才会让她委屈求全，什么尊严都没有。
“接着说下去。”皇太后冷冷了紫晶公主一眼，事实与她所想近乎一样，只有摸清楚前因后果，她才能想出好办法将身上罪责都推卸出去。
“直冷银铃那个贱人拿着刀要杀儿臣，方才惊醒过来，回了神，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紫晶公主回忆着让她屈辱一切，一张脸黑了又黑，“换衣服时候，消失那一段记忆才清晰呈现儿臣脑海里，一点一滴都清楚至极。”
记不起来也就罢了，偏偏她记得比谁都清楚，那些片段一点一点扎进她脑子一样。
昨晚，一片又一片她梦境里出现，她脱衣服模样，妩媚勾人模样，暗示挑逗别人言词，清晰无比。
甚至于，她还梦见、、、、梦见她同时跟、、、、、越是不去想，她就越是会去想，只觉得那种感觉，特别舒服，比她跟郑沐齐一起偷欢时候加舒畅，叫她欲罢不能。
瞧着紫晶公主潮红不已脸蛋，皇太后脸堪比锅底，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味意，“少胡思乱想，注意你身份。”
“儿臣没、、、、没有、、、”底气不足，紫晶公主丧气低下了头。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身份，她驸马死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皇室名声，她连再嫁机会都没有。
还不如那些民间村妇，无论是和离还是死了丈夫，再嫁都是可以，偏偏她不可以，只能守活寡。
“娘娘，奴婢觉得那个冷银铃也很诡异，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拿了一把刀去刺杀公主，对她又没有好处，何况她没有那个胆。”秦姑姑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大意。
“母后，儿臣也觉得她没有那样胆量。”被她一脚就踢飞女人没什么可怕，就怕她是被人利用，只是去惊醒她引子。
紫晶公主眸色一沉，倘若真是冷梓玥控制了她神志，又操控冷银铃假意刺杀她，实则是惊醒她，从而达她目，那么，冷梓玥就太可怕了。
她一石二鸟之计，无论成功与否，对她都百利而无一害，绝了。
“呵呵、、、、”想明白事情前因后果，皇太后自嘲般大笑出声，冷梓玥啊冷梓玥，如此聪明你，真要做了哀家棋子，只怕哀家也控制不了你。
你若是早生几十年，祁月哪还有哀家地位。
“娘娘，您、、、、”秦姑姑轻轻顺着皇太后胸口，话嘴边，硬生生被打断，只闻皇上身边太监刘公公高声喊道：“奴才参见皇太后，皇上您潜龙殿一叙。”
紫晶公主浑身一颤，顿时双腿发软，手一抽，差点儿打翻一旁茶杯，眼里写满了恐惧与害怕。
她终于知道，一刀了断自己性命，比起提心吊胆活着，幸福多了。
此时此刻她，犹如惊弓之鸟，随时都戒备着，害怕自己亲人加害于她。
“哀家稍后就。”皇太后拿起佛珠，该来躲不掉，皇上找她时间比她预算要晚上许多。
他，底还是意着母子之情，对吗？
“奴才告退。”刘公公得回复，悄然离去。
“紫晶，你先回公主府，哀家会再找你。”皇太后摆摆手，不再紫晶公主一眼，秦姑姑会意，唤来宫女为皇太后重穿衣梳妆，隆重打扮一番。
“儿臣遵旨。”温顺点了点头，紫晶公主转身大步离开。
母后，不要出卖儿臣，你若是不仁，也休要怪儿臣不义。
只要能活着，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
潜龙殿
“那批死卫还剩多少人？”内殿之中，檀香袅袅，大鹏展翅屏风后面，月帝威严声音响起。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羽翼未丰之前，什么也不能做。
要做，就要一举成功，否则，只会万劫不复。
一袭青衣长袍，面容英俊男人恭敬站屏风外面，朗声道：“还剩一小半实力高死卫。”
紫晶公主一向都极其自负，她来调出那些死卫，已经足够杀了冷梓玥还有余，岂知，会全军覆没。
冷梓玥残忍嗜杀，见者无不惧怕她那一身肃杀之气。
即便是常年征战，手染无数鲜血杀人狂魔，她面前，气势也不禁弱下一半。
“可有把握全部除掉他们。”洁白宣纸上，为那个大大‘杀’字，苍劲添上后一笔，月帝觉得时机已成熟。
他母后是一个城府极深女人，为了权势，她做什么都有可能。除了这批交紫晶公主手中死卫之外，还有另外一批隐藏很深影卫，由她直接管辖。
他若是不斩断她左右双臂，由着她继续壮大，以后想要收拾就难了。
“皇上心中早有妙计，何需再由属下等人出手。”眼里闪过一抹幽光，转瞬即逝，他跟随月帝身边不是一天两天，月帝心思多多少少能猜中几分。
放着冷梓玥那么好棋子，不用岂不是太可惜。
“呵呵，朕不喜欢自己心思被别人猜中。”平静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气，月帝眼神已染上杀意。
“属下多嘴。”单膝下跪，梁萧倒是忘记他伴是一国之君老虎了。
“你是朕暗卫之首，陪朕身边那么多年，没有感情也培养出感情来了，如果你连这都猜不，朕也算是白养你了。”一袭明黄色龙袍，月帝迈着正八字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双鹰眸直视梁萧眼。
“谢皇上。”
“冷梓玥现有何动作？”负手站立窗前，月帝眼中闪过太多情绪，有悲无喜，苦涩难明。
梁萧沉声道：“回忠君候府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现身。”
不是他要打击自已，他就是有一种感觉，冷梓玥早就发现了他们存，只是一直装做不知道。
犹豫着是否要对月帝说明，让他多一分防备。
“有话就说，朕性情你了解。”没有转身，月帝也感觉他迟疑。
“冷梓玥似乎早已经发现属下等人行踪，只是不明她为何装做不知道。”世人都说，帝王之心难测，难明，他来，冷梓玥心思，比起帝王之心，难瞧得明白。
月帝蹙起浓浓眉毛，心思千回百转，“只要你们不触她底线，她是不会为难你们，留意她大举动即可。”
至少，目前来，冷梓玥跟他有着同样目，就是毁去皇太后手中一切权利。
她想要夺回忠君候府失去一切，他愿意出手相助；她不顺眼皇太后，紫晶公主，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胡闹；她要除掉她庶姐，姨娘，那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月帝要收回落皇太后手中一切权利，必须得借助冷梓玥。
一来，她够嚣张狂妄，为人所不敢为。
二来，她身份处很微妙地方，不是谁都敢动她。
三来，她是一个有能力女人，一人就解决掉了皇太后苦心培养一半死卫。
与她交好，比与她为恶，有利得多。
“是。”梁萧拱了拱手，不再多言。
“吩咐下去，盯死紫晶公主，不损兵折将情况下，若能拿下剩余那批死卫，就趁早动手。”他需要壮大自己队伍，能利用当然不能放过。
刘公公捏着拂尘，站内殿门外，细声细气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已经了。”
“朕随后就。”月帝一个眼色，梁萧已经飞身房梁之上，连自己气息都一并隐藏起来。
“是。”
“放心大胆去做，有事即刻通知朕。”淡淡声音消散浓郁檀香气味里，月帝理了理龙袍，优雅大步出了内殿。
母后，有多久，我们没有单独聊一聊了。
回想曾经，他无论做什么都听她吩咐，顺着她心意，从不问缘由。
就是那样懦弱无能他，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撕心裂肺亲眼目睹她自己眼前咽下后一口气。
他憎恨自己无能，加憎恨生养他母亲。
什么样权势与**，会比他幸福重要，他真很想知道。
“太后娘娘，喝茶，皇上已经从御房起身过来了。”刘公公亲自递上一杯雨前龙井，小心翼翼伺候着。
“嗯。”闻着茶香，皇太后柔和了脸色，静静品着茶，不急不躁。
皇上为什么找她，心知肚明，纵使担忧，也于事无补。
“皇上驾——”通报小太监提起嗓子尖声叫道，生怕有人听不似。
“母后金安。”月帝一边走一边挥退了一旁伺候太监宫女，神色温和，不愠不火，喜怒难辨。
他不得不说，他母后对文武百官威慑力很强大，公主府中，她一句话，愣是没有谁敢传出昨晚发生一切事情。
他若真是一个昏君，没准儿还真就什么事情也不知情。
早间朝堂之上，他真很想骂人，于是，他借题发挥，惩罚了不少人，就当是消消气，灭灭火。
“皇儿来了，些坐下。”皇太后慈爱说道，眼中满是温柔神色。
刘公公走后，轻轻带上门，如一尊大佛一样站门边守着，一动也不动。
“母后，儿臣想要听一听您对昨晚公主府发生事情有何法？”不绕弯弯肠子，月帝开门见山说道。
他完全可以借着冷梓玥来说事儿，而那个丫头也绝不会错过时机，断然也亲自找上他。
“皇上、、、、、”皇上是听谁说，险些脱口而出，皇太后面色一僵，她要如何开口解释，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月帝似乎早料她会有这样表情，垂下幽深黑眸，沉声道：“前朝，没有哪位大臣提起过昨晚发生事情，但是忠君候府四小姐向朕讨要公道来了，于是、、、、、、、”瞧着皇太后脸色，聪明没有继续说下去。
谈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就谁道法高深一点。
“她讨什么公道，她简直就是放肆至极，没有一点、、、、、、、”一提冷梓玥，皇太后就没有办法淡定下来，一开口就是火气冲天，失了仪态。
“且不论冷梓玥如何，母后只需要告诉朕那批死卫是怎么回事，朕只需要一个合理解释，那些人是您还是紫晶公主？”月帝云淡风轻一笑，不给他一个交待，这事情也就过不去。
“哀家、、、”牺牲紫晶公主，她还能站稳脚根，若是承认死卫全都是她培养，那她岂不是会、、、、、
太多后果，超出了皇太后所预知，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会有事情即将发生。
“母后，父皇还世时，就对儿臣说过，无论是皇室族亲，抑或是文武大臣，若是私自培养势力，皆可处死。”紫晶公主一直以来就是皇太后一大助力，即便是他这个皇帝面前也放肆得很，月帝怎会放过这个除掉她机会。
他就是要，面对权势，他们母亲，会做出怎样选择。
皇太后思绪万千，眉头紧蹙，握手中绣帕不知不觉间早已变了形状，再也经不起她摧残。
“母后会给你一个代待，让母后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说。”重重叹了一口气，皇太后望着月帝双眼，不知从何说起。
她是有野心，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也爱自己孩子，要她自己与女儿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不得不说她亲生儿子给她出了一个大大难题。
“既然如此，朕静待母后佳音。”月帝端坐主位之上，低垂眸子掩盖了他所有心思，微微颤抖手指，说明他心情。
皇位，或许人人都想坐，可他不想。
因为皇太后野心，他被推高点，尝手足之间自相残杀，血腥不已。
“好。”重重应上一声，一手捂住胸口，皇太后踉跄着脚步，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母后，放下你野心，是不是会过得乐一点。
你我之间母子情分，早当年你一意孤行之下，化为乌有，半点不剩。当年朕，无法左右你决定，如今朕，已然有了与你抗衡实力。
倘若某天，站对立两个方向，你不需要对朕手下留情，而朕亦不怕死，很多年以前，朕就应该去死。
么么哒，今天会有二，不过可能会晚一点，先奉上一。
荨要求留言，亲们有意见就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