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蹄下惊魂★万
广阔练马场上,传来烈马高昂嘶鸣声,野性难驯骏马高高踢起双蹄,誓要将骑坐它们背上人摔落下来,疯狂奔跑着。
五个人,五匹马,是赛场中央耀眼主角,吸引着所有人目光,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动一下。
从未有人驯服过珍贵野马,除了脾气暴烈之外,是野性难改,不服从任何人指挥,撒开蹄子场中央奔跑,奋力将马背上紧握缰绳人给摔下来,求得它们渴望自由,摆脱束缚。
月帝一颗心提了嗓子眼,炯炯有神双目紧紧盯着骑坐烈火背上百里长青,生怕他会稍不留神就被烈火甩下马背。
他并不是指望着百里长青一定要赢得胜利,他只希望这个唯一置身权力与**边缘长子,此生都可以过得平顺安康,远离一切斗争。
烈火是一匹棕色大马,又高又壮,眼睛中央有一道白色毛发,仿如一道从天而降闪电劈它脑门上,很是特别。
“皇上,韩王殿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刘公公眼见月帝紧张得手微微发颤,贴心递上一杯热茶,低声安抚。
“朕只盼他平安。”
宝马难驯是从古至今,他不只一次试过想要驯服赤兔,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被赤兔给抛下马背,没有受伤已是万幸。
“皇上慈爱,韩王殿下若是听这话,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模样。”
月帝也没有听清楚身旁刘公公都说了些什么,瞪大了双眼望着百里长青骑着烈火意欲翻过小山坳时,身体脱离了马背,被高高抛半空中又狠狠摔落地上,顿时,尘土飞扬,风沙迷人双眼。
“皇上,奴才立马吩咐太医去瞧瞧韩王殿下、、、、、、”刘公公一个哆嗦,那吓得他双腿发软一摔,险些没让他跌坐地上去。
若是让拿他这把老骨头去摔,怕只怕已经摔碎了。
“比赛还进行。”
听不出喜怒,月帝目光不曾从百里长青身上移开,心里不住喊道:起来,给朕站起来,让朕知道你平安无事。
坠马是会闹出人命,何况此时此刻,百里长青所处位置还是赛场中央,他周围没有一匹温驯马,全都是野马,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人。
让月帝放心不下,也是不得不令人防备隐藏危机便是,有心之人会趁机了结百里长青性命。
出生吃人不吐骨头皇族,月帝还有什么是不明白。
纵使百里长青从未有过觊觎皇位之心,也总是处处避让,可人心难测,谁又知道别人心里底想些什么。
他担忧只能藏心底,不能对任何人诉说,不能表现他脸上,他眼里。
“奴才该死。”
萧皇后瞥了眼皇上脸色,丝毫不见他紧张韩王百里长青,嘴角溢出得意笑容,挑衅望着姜贵妃,低声道:“妹妹可别失了仪态了,韩王也真是不中用,将咱们祁月脸面全都丢光了。”
“皇后娘娘你、、、、、、、”
姜贵妃秀眉紧蹙,一语不发,倒是站她身边伺候贴身宫女听不下去,面带不悦开了口,眼中满是不认同。
“下贱奴婢,宫说话何时轮你插嘴了,该打。”如果不是眼下时机不对,萧皇后誓必借机好好煞煞姜贵妃威风,她如何她跟前嚣张。“真是什么样主子教出什么样奴婢,没规没矩。”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明儿不期然对上姜贵妃眼色,浑身一颤,低下头紧咬双唇,向萧皇后罪。
“宫哪有那么大面子恕你罪,妹妹你瞧现韩王都还没有站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伤哪里了,真叫宫这个母后好不担心,万一那些不长眼畜生踩他身上,啊——那可就糟了。”
只要能让姜贵妃不痛,那她就格外痛。
绣着牡丹花丝帕轻轻捂着红艳艳嘴唇,萧皇后是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不管皇上再怎么不喜欢她,可皇上对她儿子,那是真真喜爱。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韩王虽然是坠了马,影王不也还没有上场,谁知道后面会发生怎样事情,咱们走着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萧皇后今日辱她一句,他日她必将百倍偿还于她。
“哼——”
冷哼一声,萧皇后转过头,满是怨恨眸子忽尔一亮,那笑意是怎么也隐藏不住,只差没有站起来放肆跳舞以示庆祝。
皇上儿子死一个,少一个,省得他们都野心勃勃,想要跟她儿子争夺皇位。
“没有东西,宫怎么会生出如此没有用儿子。”姜贵妃愤怒握紧了双拳,连也不想再百里长青一眼。
原,她是盼望着这个大儿子能跟她争口气,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拿下第一局,为她锦上添花。
岂知,他就是这样为她锦上添花,竟然让她被萧皇后那个贱女人气得半死,实可恨,还不如摔死了省心。
“娘娘,您消消火,切莫让皇上瞧出些什么来。”花姑姑一脸紧张,躬着身子小声耳语,不管怎么说,韩王殿下即使再怎么没用,他也娘娘身上掉下去肉,做娘怎么可以说那这样话。
倘若韩王真出点什么事情,指不定她要如何伤心难过。
就连皇上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关心与疼惜之情,娘娘怎么能那般狠心,倒真是不免让人怀疑,韩王殿下并非她亲生了。
“宫知道、、、、、、”姜贵妃抬起头,惊愕瞪大双眼,忘了要怎么去反应,一颗心提嗓子眼,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她儿子,不要——
飞奔马匹,失控般速度,好似一道劈下来闪电直逼百里长青而去,一顿也不停顿,连天空都变得灰暗起来。
东方赫翔双手紧紧勒紧缰绳,希望白色樱花停下来,俊脸上露出惊恐神色,豆大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落,浸湿了胸口衣服,留下点点痕迹。
毛发雪白樱花,身体娇小轻盈,速度却是极,不断发出长长嘶鸣声,高昂着马头,不断扭动着马身,不断踢动着前腿,就是要将背上东方赫翔给甩下来,不达目,誓不罢休。
“怎么办?怎么办?、、、、、、、”心脏剧烈跳动着,一声过一声,耳朵里回荡全是自己粗重喘气声,东方赫翔想要弃马脱身,却又不得不顾及前方百里长青性命。
如果他不是祁月韩王殿下,他不是月帝儿子,或许他还有借口推脱,毕竟月帝不会因为一个臣子而与东临国大动干戈。
偏偏百里长青还真就是他动不得人。
被烈火甩下马背百里长青,重重砸地上,右腿受了伤,疼痛难忍,久久都无法站起身。
勉强刚站起来,迎面而来飞驰白色樱花令他瞪大双眼,一时间失去了反应,等他缓过神来,却已是躲闪不及,唯有风声音耳旁呼啸,以及樱花长声嘶鸣,世间仿佛都静止了。
他,什么也听不,什么也不。
或许,那就是临近死亡感觉。
很静,静他整颗心都慌了起来。
高扬马蹄即将落下,踩中百里长青脑袋,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眼花一道红色身影犹如狂风般袭卷而过,强大内劲不禁将马场四周旗杆全部震断,脚下地面都好似颤了颤。
“不——我樱花。”
还未从惊愕之中完会回过神来,北堂欢儿便尖叫着推开站她前面护着她北堂烨航,冲向那抹雪白身影,眼中泪光闪闪。
“樱花、、、、、、”望着马眼睛,北堂欢儿还未停下脚步,整张脸便被溅满了鲜红血水,视线模糊起来。
随着沉闷一声巨响,樱花如断线风筝狠狠砸地上,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一下,永远闭上了双眼,任由血水顺着马头不断向往涌出,染红了一地泥土。
“樱花,樱花,你醒醒、、、、、、”
伤心蹲地上,北堂欢儿拍打着马腹,希望能够将它唤起来。还记得第一次将樱花驯服之后,她是如何开心,如何兴奋。
没有朋友她,便将樱花当成了她要好朋友,有什么心事都对着它说,而它总是安静站一旁,静静听着她说。
“欢儿,别哭了。”
北堂烨航双手轻放北堂欢儿肩膀上,樱花失控冲向百里长青时,他就发觉了樱花不对劲。
虽然樱花是野马,野性尚存,除了欢儿没有人能骑它,但是它不断想要摆脱东方赫翔驯化时,流露出神情与以往完全不一样。
其中种种疑点,怎不叫他心惊胆寒。
底是谁,会有这种法子来对付他们北寒国。
“呜呜、、、、、三皇兄,樱花只是睡着了,没有死对不对?”拉着北堂烨航手臂,可怜兮兮模样。
她樱花很乖巧,百里宸渊怎么下得了那样手。
“傻丫头,樱花险些踩死了韩王百里长青,你可知会因此引发后果。”
“那就要牺牲我樱花吗?”
“别闹,樱花不会白死。”
“嗯。”
委屈嘟着嘴,任由北堂烨航将她拉走。
对于自己造成影响丝毫不觉得惊人,百里宸渊神情淡漠,双手环胸,冷声道:“你如果想死,好不要选择死我眼前,明白吗?”
明明就是关心人话,了他嘴里,听起来就是份来觉得别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神经,出手救下百里长青,他应该是恨百里长青,因为他是姜贵妃那个女人亲生儿子。
可是,当马蹄就要落下去那一刻,他身体行动却已经为他理智做出了选择,将百里长青拉离了马蹄。
“谢谢你。”
千言万语,了嘴边化为简单,却意义非凡三个字。
百里长青形容不出来现他心里是种怎样感觉,可他知道,对于百里宸渊,他所欠下债越来越多,多他偿还不了。
“王只是瞧那匹马不顺眼,可不是救了你,少自作多情。”别扭别过脸去,百里宸渊显得有些尴尬。
果然他不太适合流露出情绪,不适合人太多地方生存,那会暴露出他极力去隐藏弱点。
那便是重情。
重视那些原应该舍弃,不应该留下,却依旧留他心里情谊,比如,手足之情。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我都要感谢你,是你救了我。”百里长青很坚持,拖着受伤腿,站百里宸渊跟前,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掌。
他知道,百里宸渊不会伸出手来对他表示友好,可他真很想握一握他手,甚至是奢望般抱一抱他。
“少哆嗦,不要跟女人一个样,王并不喜欢握男人手。”要是小玥儿主动伸出手来让他握,那他会迫不急待抓住不放。
一个他并不怎么喜欢男人手,还是省省吧。
百里宸渊一脸嫌恶,性情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着实令人捉磨不透他心思,也不知他底想些什么。
“好。”无奈收回手,百里长青脸色越加苍白,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下次我若真想死时候,一定记着不出现你眼前。”
此话一出,很荣幸逗笑了百里自影,双肩微微颤动,显然他是早就憋不住了。
他以为,百里宸渊性情比他还要冰冷,比他还要孤僻,却不知,他竟是那般小孩子心性,可爱得令他都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
关心人话,也能被他说成那样,实很颖,很别致。
“闭嘴。”
“呵呵,大皇兄,太医来了。”百里自影收起眼中笑意,扶着百里长青,向太医,沉声道:“好好为韩王伤。”
“是影王殿下。”
两个太医一左一右扶着百里长青离开,皇上已经下了旨,就算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对韩王伤势不谨慎呀。
月帝重重呼出一口气,若是没有百里宸渊,只怕他是要办一场丧事了,誓必需要北寒国给他一个解释方能罢休。
“大皇子,朕想听听你对刚才事情有何解释?樱花既然贵国已经被七公主所驯服,怎会发生踏人这种事情?”
锐利目光一瞬不瞬落北堂赫奕脸上,月帝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唯有一国之君龙威尚存。
北堂烨航不待北堂赫奕开口,上前几步,望着月帝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见谅,刚才意外、、、、、、”
“什么意外,宫瞧着那分明就是故意,宫儿子差一点儿就、、、、他就、、、、、”姜贵妃愤怒站起身,瞪着北堂烨航。
这一瞬间,她似乎已经忘记她与北寒国还是盟友关系,脑海里清晰回荡着满是百里长青差一点儿就葬身马蹄下那一幕。
既然他们不愿与她合作,还妄想杀害她儿子,那她也不会客气,惨结局也不过是鱼死网破。
摄政王司徒无双早就进了月都皇城,奇怪是一直都不曾进宫面圣,谁也拿不准他心思,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若真是将她逼急了,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跟司徒无双搭上关系,让他助她一臂之力,胜算大。
“贵妃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不希望发生那样意外,何况,虽然樱花是我北寒国,但是骑它人却是东临国太子殿下,谁又敢说他没有樱花身上动手脚,从而导致这场意外。”北堂欢儿对上姜贵妃眼,皇兄们要买这个老女人账,她可用不着买,心里不痛就是要说。
四姐北堂馨儿落那样下场,多半还是拜她所赐。
“七公主说话可要凭良心,不要睁眼说瞎话,你说我太子哥哥对樱花动了手脚,那你可有瞧我太子哥哥现身受重伤,他有必要做那种杀敌一万自损七千买卖么?”
东方丽珠也不是省油灯,呛声她也会,哪容得别人将屎盆子往东临国头上扣。
仔细回想起来,如果这场意外是别人精心谋划好,那人心机可就太深沉了,不仅将东临国拉下了水,也将北寒国困了水里,她们两国心里不痛了,而祁月对她们两国是猜疑深。
可恨,底是谁想出法子。
“你们都别想推卸责任,宫、、、、、、、、”
“还不坐下,此事朕自会处理,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月帝打断姜贵妃未说完话,脸色越加阴沉难。
泪珠儿悬而未落,姜贵妃柔柔弱弱抹了抹脸,福了福身子,小声道:“是臣妾失了仪态,皇上恕罪。”
纵使她现做出些什么出格事情,别人也不会说她什么,多也就是说她因为儿子受伤,才会失了分寸,有**份。
“圣上英明,我北寒国是不会推卸任何责任,此之前,还圣上允许好好检验樱花尸体。”北堂烨航剑眉紧蹙,着实想不明白,底是什么时候,樱花被别人动了手脚。
一路上,樱花都是交由专人照,欢儿又时常喜欢骑它,从未出过意外,刚才也没有什么可以刺激樱花,以它发狂呀!
东方赫翔被百里宸渊掌风所伤,受了极重内伤,即便东方赫灿运功为他疗伤,依旧压不下那股胸口涌动血气。
“咳咳、、、、皇上,太子也同意北寒国三皇子要求,樱花真有问题。”他不是没有驯化过烈性野马经验,那样马还是第一次遇。
百里宸渊闪身过来瞬间,对上那双幽深晦暗墨瞳,东方赫翔几乎以为他会死他手下,如同白色樱花一般。
“血王,你意下如何?”月帝向百里宸渊,只有他近距离观察过樱花,也只有他有发言权。
阳光下,黑宝石般双眼璀璨如星辰,冷冽嗓音淳厚低哑,“这确是一场有预谋意外,那匹马也确被人动过手脚。”
空气里隐隐流动着一股淡淡味道,极容易被人所忽略,分开来不会对马造成影响,若是与一种东西混合一起,便会导致马匹迷失心智,速度加,癫狂暴戾。
“血王殿下可否说得明白些,是谁对樱花动手脚,害死了我樱花。”北堂欢儿盈盈泪眸望着百里宸渊,她一定要找那个凶手,她是不会放过凶手。
虽然是百里宸渊打死了樱花,她也怨恨百里宸渊,可是他如果能说出谁才是真正凶手,那她愿意原谅他,不计前嫌。
“是啊,血王殿下还还我东临一个清白。”
东方赫翔目光灼灼向百里宸渊,无形中竟能他产生一种惧怕感,百里宸渊内功修为实太高,强大令他无法想象。
“渊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呵呵,王可没有说过我知道谁是意外主谋,至于王说樱花有问题,一是因为它脖子上香囊,二则是因为空气里极淡香气,那便是它失控发狂主因。”
百里宸渊扬了扬眉,这场比赛怕是继续不下去,那匹血红色马儿今天也带不走了,也不知道小女人丛林里怎么样,一颗心老早就静不下来。
“空气里有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北堂欢儿用力吸着鼻子,一脸茫然。
每个人都用力闻着空气里味道,场面极其好笑,一个个全都化身为小狗,只差没有翘起尾巴来。
东方丽珠皱起秀眉,“太子哥哥,启王哥哥,你们有闻什么味道没有?”
“没有。”
“血王殿下、、、、、、、、”
“今天比赛怕是进行不下去了,改成明日吧!”百里宸渊也不曾东方丽珠一眼,优雅转身,红袍轻拂,若有所思道:“王记得驯马场上有一位师傅,很是精通此道,应该可以证实王刚才所说话是真还是假。”
百里自影接着又道:“父皇,五皇弟说师傅是金赛,驯马场呆了近四十年。”
“来人,传金赛。”月帝一扬手,沉声吩咐。
“是。”
“血王殿下,是真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西门棠墨发如飞,中同样是南喻国宝马血魂。
也不难怪,他要与百里宸渊呛呛声。
“真假不了,假真不了,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王相信不久之后,真相会浮出水面。”远远传来苍劲有力回声,却遍寻不着百里宸渊踪迹。
西门棠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薄唇轻吐,“王等着。”
“金赛,如何?”
“回皇上,樱花确是中了迷幻散,才会失去神智,发狂。”金赛躬着身子,恭恭敬敬跪地上有力回答。
这种专门用马匹身上迷幻散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竟让他升起再度去究竟这种药冲动。
“哦,各国马匹都是专门饲养,有专人照顾,贼人又是如何让樱花中毒?”月帝百思不得其解,借着这件事也算是给他提了一相醒。
比赛之前,需要彻底检查一次马匹。
“迷幻散由两味药组成,空气里飘散无味神水香气与樱花脖子上香囊中金贝混合一起,就成了剧毒。”
“可对人体有害?”
面对月帝担心,金赛微微抬了抬头,低声道:“只是对马匹有害,对人体无害,只是、、、、、、”
“只是什么?”月帝皱眉,神色不悦。
“只是对骑马人颇有影响,有令人产生幻觉作用,不过受惊之后便会清醒过来。”金赛语气甚是恭敬,不敢有丝毫放肆。
抚了抚胡子,思绪翻转,月帝沉声道:“鉴于发生刚才意外,朕宣布比赛改明日进行,且比赛之前,严格检查各国马匹,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方能进行比赛。”
“皇上圣明。”
“明王,由你带领各国使者回行宫休息。”
“儿臣遵旨。”
“皇上起驾——”刘公公一甩拂尘,不紧不慢跟皇上身后,渐行渐远。
“臣等恭送皇上。”
百官静待各国使者离开之后,才敢陆陆续续三五成群离开光明正殿。
、、、、、、、、、、、、、、、、、、、、、、、、、、、、
一觉醒来,微睁着双眼仰起头,阳光照射进眼里,很是刺眼。
树与影阳光下投射出点点斑驳,将冷梓玥就娇小身影拉得短,缩成一团。
偏了偏头,眼中映入一团雪白,仿然惊觉自己身何处,冷梓玥不由得抿唇一笑,她竟然睡得那般熟,还不带一丁点儿防备。
不期然对上白色藏獒有神双眼,心里暖暖,这个受伤大家伙受了那么重伤,竟然还强打起精神守护着她,忠心可见。
小手轻抚上它背上毛发,柔声道:“白雪,谢谢你。”
“獒,獒,獒、、、、、”扭动着身子轻蹭冷梓玥手掌,扯动了大腿上伤,毛耸耸脸上表情煞是有趣。
忍住笑,冷梓玥抓起它两只前爪,低声道:“你还调皮,知道疼了吧!”
取下包扎它腿上染了血布条,冷梓玥又为它重上药,小心翼翼包扎起来,摸了摸自己肚子,无语摇了摇头。
从她离开现,差不多三个时辰有余了,比赛早就应该结束,百里宸渊去了哪里,怎会没有来寻她。
“獒、、、、、”白雪叫出声,它主人想什么东西,竟然那么用力扯它,不知道它现还是伤患么。
听声响,冷梓玥低下头,着自己手正白雪伤口上,猛然缩回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獒、、、、、”摇了摇尾巴,白雪努力睁大双眼望着冷梓玥。
“你饿了没有,我可是要饿坏了。”她是经不起饿孩子,肚子一饿心情就不好,还是想办法先填饱肚子再说。
白雪摇了摇头,伤口时不时疼,闹得它没有胃口。
“没办法,你现还不能走,而我又抱不动你,身上也没有太多药,不能帮你有效止痛,只能等回去之后再重配药,你还得再忍忍。”
白雪点头又摇头,它知道冷梓玥对它没有恶意,是真心待它好,否则它也不会放心将自己交她手中。
“我先去找点儿吃,你这里等我,不要乱动,明白吗?”
冷梓玥话音刚落,白雪猛然站起身,防备似瞪着四周,“獒,獒,獒、、、、、”大声叫唤,带着强烈敌意。
“白雪安静。”冷梓玥出声,害怕它扯裂伤口。
“獒、、、、、”
百里宸渊眸色一亮,落冷梓玥跟前,语带薄怒,“小玥儿,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当他走那边树林,发现躺了一地黑衣人,可知他是怎样一种心情。
他竟不知,这片禁地之中,隐藏着那么多杀手,万一伤她,叫他怎么办。
“我不是好好站你面前吗?”
百里宸渊,冷梓玥蹲下身子,轻抚着白雪毛发,安抚它情绪,总算是见识藏獒是有多么护主了。
这大家伙,叫她打心眼里喜欢。
“让我操心丫头,我不打你屁股。”说话间,百里宸渊向着冷梓玥走去,脸上写满他心思。
白雪再度忍痛站起身子,挡冷梓玥跟前,冲着他直叫唤,“獒,獒,獒、、、、、”
百里宸渊黑了一张俊脸,瞪着白雪,冷声道:“叫什么叫,再叫信不信王把你炖来吃了。”
一只大狗都敢冲着他吼,不想活了它。
白雪一点儿也不买百里宸渊面子,继续冲着他大叫,怎么叫它都不停下来。
“小玥儿,管住你狗。”无奈,他堂堂血王竟连一只狗都喊不住。
冷梓玥乐开了怀,笑道:“它叫白雪,你不许叫它狗。”
虽然白雪也属于狗一种,但是她可没有养狗喜好,藏獒带出去威风凛凛,怎么怎么舒服。
“白雪,你再敢咬王,担心王灭了你。”百里宸渊恶狠狠威胁,一手握成拳头白雪眼前扬了又扬。
啧啧,现他可怜了,那些情敌还没有解决完,又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仅占去冷梓玥怀抱,还能时时刻刻跟冷梓玥身边,他怎么就没有那么好命。
情敌他还能不爽了狠揍一顿,甚至是找个没人地方直接杀了,眼不见为净。
可是这只藏獒,他若是将它给灭了,估计小女人也会将他给灭了。
“獒,獒,獒、、、、、”白雪挑衅般瞪着百里宸渊,示威一样将自己庞大身体紧紧贴着冷梓玥,怡然自得享受着冷梓玥小手温柔顺毛,双眼眯成一条缝。
主人是它,绝不能被这个妖孽男人抢走,它要独霸主人。
若是百里宸渊知道某藏獒内心独白是这样,肯定再也无法淡定,一脚踢飞某藏獒,真是存心想要气死他。
“呀,还敢跟王挑衅示威,王不收拾你。”百里宸渊如同抢玩具失败孩子,固执起来,愣是跟某藏獒扛上了。
“白雪,不许闹。”
冷梓玥头疼了百里宸渊,又瞧了瞧不安份某藏獒,想象着她往后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也不知这麻烦,捡得对是不对。
虽然着百里宸渊抓狂,心里很乐,不过冷梓玥还是瞧得出来,白雪继续挨着她,估计某个胡乱吃飞醋男人就真要暴走了。
一只藏獒,某人只要动动手指,它就可以去见阎罗王,转世投胎了。
白雪委屈拉耸着脑袋,此时它,不但是将冷梓玥作它主人,是将冷梓玥当作属于它领地,不允许陌生人靠近。
“乖,如果你不听话,等会儿可就没有人乐意抱你了,明白吗?”
俗话说,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可没有力气抱着白雪丛林中行走,只能让百里宸渊抱着,且让白雪讨好讨好某个黑脸男人为妙。
憋屈发出一声低叫,白雪无限懊悔自己瞪着自己受伤右腿,责怪自己不小心,否则它也不会掉进陷阱里,伤得这么惨。
“小女人,你疼它,不疼我。”长臂一伸,百里宸渊就将冷梓玥抱进怀里,低首吻上她粉粉唇瓣,不忘得意望着白雪,那意思就是说,你主人是我,你不许跟我抢,就算抢,也是抢不过我。
就好像,他对亲冷梓玥,小样,你敢么?
白雪仰着头,颤抖着身子趴地上,却还是瞪大双眼盯着百里宸渊,不顾自己虚弱身体。
“你有必要拿自己跟白雪相提并论吗?”白眼一翻,冷梓玥饿得头晕眼花,肚子唱空城计真是特别不舒服。
“没必要。”
他又不是畜生,怎么能跟白雪比一块。
“既然没有必要,你就不要斤斤计较,k。”
“k是什么意思?”好奇宝宝又开始发问,百里宸渊浓密眼睫毛像是两把扇子,一颤一颤。
一手抚头,冷梓玥脸色不好起来,冷声道:“字面上意思。”
“小家伙你脸色真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后知后觉某个男人终于发现冷梓玥不对劲,抓着她手语带焦急。
“我饿了。”
这声音应该怎么形容,那是委屈极至声音,仿佛她是这世间可怜孩子。
“什么?”百里宸渊以为自己误听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再问一次。
“我饿了。”扁着小脸,嘟着小嘴,冷梓玥近乎低吼。
早上起来就没有吃饭,然后就开始前往光明正殿,根没有可以吃食物,那些点心一样也不合她胃口,既然不好吃,她又何必委屈她胃。
遇白雪之后,又是几个时辰,她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饥饿感觉占据了她整个身心。
“呵呵,小呆瓜。”百里宸渊怔愣过后,既是宠溺又是无奈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小东西,递她眼前,柔声道:“叫你不吃东西,知道难受了吧!”
不理会他调侃,冷梓玥轻轻掀开包裹着食物手帕,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晶莹剔透菊花糕就呈现她眼前。
饿极她,顾不得形象抓起来就往嘴里噻。
“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噎了附近可没有水。”嘴里不断说着话,手也停不下来为她拍背,百里宸渊眸光温柔而深情。
“嗯嗯。”小老鼠似不住点头,表示她知道。
“小家伙你怎么能那么可爱呢?”叫他忍不住好想一口吃掉她。
“什么?”可爱,她有很可爱吗?
冷梓玥摇摇头,她觉得狠毒才是她色。
“饿坏了咱们现就回行宫,好好饱餐一顿。”
“嗯。”应了声,冷梓玥蹲下身子,拿出后一块点心放白雪嘴巴前,柔声道:“白雪,你也吃一块。”
“小家伙,它伤口被撕裂开了。”幽深墨瞳定格白雪右腿上,鲜红血水已经渗透了为它包扎白布,异常刺目。
冷梓玥眸色一沉,抚着白雪头,低声呢喃道:“是不是很疼?”
如果不是强打起精神守护她安全,它身体也不会如此虚弱,她如果早一点阻止它跟百里宸渊打闹,伤口也就不会裂开了。
温暖手掌放冷梓玥肩头,百里宸渊心疼望着她,劝慰道:“小家伙别着急,白雪又不是死了,它只是很虚弱罢了,我们现就将它带回行宫,好好为它处理伤口,不日便又会活蹦乱跳。”
哪怕以后又要多出一个跟他抢女人大家伙,他也认了。
只要是冷梓玥喜欢,他都愿意满足她。
“可是我抱不动它。”
俊脸一黑,心里不住暗忖,小女人都没有抱过他,竟然心心念念要抱雪白雪白毛茸茸大家伙,难道是因为他身上没有长毛?
“小女人只许抱我一个,至于它,我来抱。”
白雪抬起脑袋,晶莹眸子直勾勾望着百里宸渊,犹豫半晌之后方才放松了身体,接受他怀抱。
他对它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跟它一样,想要独占主人才会对它有敌意。
“白雪,我们回家。”
温柔安抚目光自白雪身上移开,落百里宸渊脸上,望时他幽深墨瞳里,他也对她说‘小家伙,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