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废除封号
潜龙殿
“皇上,奴才伺候您休息吧。”
“你说朕渊儿真不了吗?”月帝低垂着头,烛光拉长了他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与悲寂,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憔悴面容令人心疼。
天空之中异象突现,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却又不见任何即将下雨征兆,不知为何,他心就好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掐住,冷汗涔涔。
那种感觉,就如同当年送走百里宸渊时一样,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传来钦天监人,也说每日夜观天象,发现东方有凶星活动频繁,原明亮璀璨血芒星则是光芒暗淡,隐隐有着消失迹象。
血芒星乃是代表着百里宸渊星辰,它光芒变暗,有消失迹象,是否就是暗示着百里宸渊将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他无法接受那样事实,因此,不顾钦天监苦苦哀求,他依旧说他胡言乱语,罢了他官,将他赶出了皇城,永世不许他再入皇城。
“皇上,血王殿下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情。”刘公公提着心,他能做只有安抚,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那出现天空中恐怖异象,引得整个皇城里人都驻足观,流言四起,众人奔走相告。
幸好,还没有人将这些矛头指向血王百里宸渊,否则只怕皇上会龙颜大怒。
“你说得对,朕渊儿一定还好好活着。”
“夜深了,奴才伺候皇上休息,或许明天血王殿下就来宫中安,若是皇上如此,会很担心。”
月帝深深望了一眼刘公公,苦笑着摇了摇头,渊儿是不会来向他安,可他却又忍不住如此期盼着,好歹心中有个念想,不至于那么心慌。
“你去铺床,朕坐一会儿。”
“奴才遵旨。”
临窗而立,迎着微寒夜风,那龙袍上金龙似乎都沉睡了,显得无精打采。
一刻钟之后,刘公公轻手轻脚走月帝身后,恭敬道:“皇上,床已经铺好了,奴才伺候皇上上床休息。”
“嗯。”
“奴才就外殿候着,皇上有事就唤奴才。”精细伺候着月帝宽衣,直将他扶上床,盖好绣着金龙被子之后,刘公公方才退出了内殿。
殿内红烛依旧摇曳着,似跳动星火,透着朦胧光与影,月帝好不容易闭上双眼,就百里宸渊满身都是血模样,目光冰冷瞪高着他,是恨也是怨。
不一会儿,他又了楚宁宁哀怨凤眸,泪光涟涟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后都化成恨意瞪视着他,那也是恨。
恨他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儿子,恨他让他们儿子有危险,都是他无能啊。
“宁儿,宁儿你别走、、、、、、”
“宁儿、、、、、、”
月帝喘着粗气坐起身,汗水浸湿了他黄色裘衣,湿嗒嗒黏他皮肤上,风一吹散发出难闻汗臭味。
“皇上,可是做恶梦了。”刘公公推开殿门,手里端着一杯安神茶就跑了进来,跪地上小声道。
一直守夜他,突然听皇上大声叫着楚皇后闺名,惊得他立马就跑了进来。
自从傍晚时分,皇上见过暗卫首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派了很多人去血王府,结果全都被拒门外,没有能得血王百里宸渊消息。
若是血王真出事,皇上肯定会承受不起这个打击。永寿宫皇太后刚刚安静一段时间,各宫嫔妃也都消停了下来,只怕又会一石击起千层浪,惹得皇上心烦意乱,伤了龙体。
“朕梦楚皇后了。”接过刘公公递手边安神茶,月帝轻抿了两口,眸中满是压抑与痛苦。
她怨恨他无能,他又何尝不愿。有时候,他真很希望百里宸渊只是普通人家孩子,那么他定然会平平安安,乐乐长大。
“那是因为皇上思念楚皇后娘娘才会如此。”
“呵呵,她恨朕,她那是恨朕呐。”
“皇上、、、、、、”
“什么都不必说了,朕什么都明白,也想得透彻。”月帝摆了摆手,打断刘公公话,冷声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奴才遵旨。”
待刘公公一离开内殿,月帝便翻身下床,动作利索拿出一套夜行衣穿身上,后戴上一张黑色面巾,身姿轻盈跃窗而出。
他不相信暗卫话,皇城外去往三清寺途中,他一定要亲眼去那里瞧一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百里宸渊武功那么厉害,还有宁儿留给他鬼域夜神鞭,哪怕是遇比他身手高强,也不至于会丢掉性命。
皇宫里一切对于月帝而言太过于熟悉,哪里有什么,哪里有巡逻侍卫,他都了如直掌,寻找着近路穿过御花园,跃上高高宫墙,消失黑夜里。
他还要去见一个人,冷梓玥一直都跟随百里宸渊身边,凭她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着百里宸渊受伤而无动于衷,他们两人联手能被打败机率也就低了。
心思翻转,月帝已经站血王府门前,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唯一一种感觉竟是觉得这里很神秘,隐隐透着某种无法抗拒肃杀之气。
翌日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晴空万里,繁华街道上,三五成群百姓相互诉说着一些什么,每个人脸上表情很是古怪,甚至带着某种愤恨,不,那是怒气。
朝堂之后,气氛诡异,任谁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金色阳光照射进金銮殿内,那一殿光华越加明亮,上面纯金龙椅,是闪烁着耀眼璀璨光芒,有些刺眼。
为了这张椅子,不知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手足相残,踏着尸骨往上爬。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了一地,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甚是惧怕月帝龙威。
“父皇,您别动怒,保重龙体要紧。”百里自影冷冷瞥视了一眼跪了一殿大臣,眸色深沉,好不要让他查出是谁散布那些流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了。
昨日天象他也了,骑着马出了皇城,却是怎么也没有寻找百里宸渊与冷梓玥,岂知傍晚时,就收消息说是百里宸渊死了。
不过一晚时间,整个皇城里都散布满了关于百里宸渊乃是不祥人,那恐怖天象就是警告世人,要他们厌弃百里宸渊,将他赶出皇城,以求保全祁月国所有百姓。
人性都是自私,为了自己活命,就要牺牲别人性命,哪怕百里宸渊是皇子,为了天下百姓,父皇就是想要保全百里宸渊都保不住。
“哼,你们全都巴不得朕早死,你们全都想要气死朕才甘心。”月帝阴沉着一张脸愤怒拂袖,低吼道:“不管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朕只告诉你们一句话,谁也休想让朕废掉血王封号,他永远都是祁月国血王殿下,身体尊贵,乃是皇后嫡子。”
百里宸渊血统是毋庸置疑,楚皇后封号他都没有废,以怎么可能废掉百里宸渊封号,他皇位将来可是要传给百里宸渊,又怎能容忍他们将一盆又一盆脏水往他身上泼。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原气势已经矮了一截百官对视一眼,默契再次开口。
只要他们站同一战线,就一定能逼着皇上废了血王百里宸渊封号,不管他们是支持哪位王爷人,只要除了百里宸渊,接下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继续争,继续斗。
“混账东西,谁还敢再说一句,朕就砍了谁。”
“皇上乃是圣明之君,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臣等求皇上废除血王殿下封号,以平息民怨。”
“皇上废除血王封号。”
“皇上废除血王封号。”
、、、、、、、、、、、、、、、、、、
这样声音此起伏彼,久久回荡金殿之上,那气焰令人气得浑身发抖。
以前他们确很害怕血王百里宸渊,不敢与他正面为敌,甚至于见了他面,都只有夹着尾巴走路份,不敢有丝毫不敬。
眼下,血王已经不,他们还有什么可惧怕。
“你们、、、、、”一口气没能提上来,月帝不禁倒退一步,怒气攻心,喉咙里泛起腥咸之气,脸色猛然变得苍白。
“皇上您别生气,您别生气。”刘公公心一紧,扶着月帝手臂,一脸焦急。
一直都没有说话百里长青再也不下去,温润眸子微眯,沉声道:“古话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死,若是各位大臣再如此不知进退,不懂礼仪,王不介意亲手执行父皇旨意,将尔等斩杀于金殿之上。”
“韩王殿下你、、、、、”
“陈大人注意你称呼,王乃是皇长子,父皇亲封韩王殿下,身份尊贵岂是尔等能够如此轻视。”
“儿臣也不介意接下父皇旨意,各位大臣这样举动,很难不让王联想你们这是逼宫,以下欺上,目无王法。”
百里自影嗓音很轻,却是很有威压,自有一份上位者气魄。
“好,真不愧是朕儿子。”月帝咽下喉咙里腥咸之气,露出今日早朝第一抹笑容。
百里长青,百里自影这两个儿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底还是站他这一边。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自信可以处理好这些大臣。”百里自影邪气勾起嘴角,冰冷目光如刀子一样扫射众为大臣身上。
不管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人站他一边,皇位,从来就不是他想要,面对百里宸渊一次两次出手相救,他又怎么可能再做对不起他事情。
“好,朕现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但凡是胆敢违抗朕命令人,一律处斩,朕也不介意做一个昏君。”
他一共五个儿子,全都封了王,为什么要废除渊儿封号,他是绝不允许。
“儿臣遵旨。”
“皇上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退朝。”
刘公公闻言,扬声喊道:“皇上有旨,有起奏,无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帝头也不回离开金銮殿,目光晦暗瞥了一眼百里长剑与百里洪枫,来这两个儿子对于权利**是越来越大了,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
万岁,他若是真能活一万岁就好了,但有他们,就算是想活一百岁都难。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们给气死,当皇帝当得他这么窝囊,丢脸丢了家。
“各位大人还不愿意离开金殿么,别以为王不知道你们心里打什么算盘,父皇心思不是你们可以猜测,也不是你们可以决定,不管五皇弟是不是不祥人,那些天象是不是因为五皇弟而来,你们把主意打五皇弟身上,就要承担起五皇弟回来之后后果。”
如果说这是威胁,百里自影也不认否。
“臣等告退。”
“自影,你觉得五皇弟他、、、、、、”那天晚上遇那两个人,武功诡异难测,城外那场战斗若是与那两人展开,眼下百里宸渊又失踪,难不成真遇险了。
“他不会有事。”没有任何原因,百里自影就是深信不移他不会有事。
“那些大臣明天肯定还会像今天这么闹,咱们必须想个一劳永逸法子才好。”
“咱们去一趟忠君候府,见一见冷梓玥。”
“嗯。”
百里长剑压抑着怒气,站出宫必经之路上,他要亲口问一问他好哥哥,为什么处处都要与他作对。
他才是他亲弟弟,为什么他维护人却是百里宸渊。那个男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是好,凭什么他们同样是皇子,身份却又是那么不一样。
“大皇兄,母妃身体欠安,说是要见见咱们。”
百里长青停下脚步,眸光掠过百里长剑脸,沉声道:“二皇弟,为兄还有一点儿事情,晚些时候再进宫望母妃。”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百里长剑打什么主意,对于姜贵妃,他是又爱又恨,对于这个亲弟弟,他是无言以对。
或许他们就不是同一路人,勉强走一起,才是真正痛苦。
“你连母妃都不放心里吗?”
“大皇兄,我外面等你。”
“嗯。”轻点了点头,百里长青望向百里长剑,眸色复杂,长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我不会主动坏你事情,可是你也别想阻止我想做事情。”
他现所做一切,都是为他们曾经做过一切还债,这都是他们欠百里宸渊。
“百里长青,你不要后悔。”
“王不会后悔。”望着百里长剑大步离去背影,百里长青转身黯然离开。
眼下,重要事情是找百里宸渊,只要他回宫了,那些大臣也就不足为惧了。
“刘公公,传忠君候来见朕。”
“奴才遵旨。”
月帝一巴掌拍案上,英俊脸庞惨白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昨晚他趁夜出宫却是一无所获。
血王府神秘远远超出他想象,想往里靠近一步都难于上青天,于是他又去了忠君候府,隐隐查觉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冷梓玥也不府里,那她去了哪里?
渊儿又是不是跟她一起,只要他们平安,月帝也不用那么忧心了。
很长时间没有见冷铮,或许他能从他嘴里探听一些什么,从而猜测出些什么来。
“奴才参见皇上。”
“何事?”
“回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浓眉一蹙,月帝直言拒绝,冷声道:“让她回去,朕不见她。”
小太监苦着一张脸,想起萧皇后话,不由得壮着胆子低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说一定要见您一面,她有很重要事情要找皇上商量。”
“让她进来。”
“奴才遵旨。”
一袭艳红色凤袍,绣着大朵大朵金色牡丹花,凤冠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华贵无双,“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
“谢皇上。”
萧皇后凤眸微垂,轻移莲步走皇上身边,突然大力跪地上,柔声道:“臣姜该死,皇上恕罪。”
皇上喜欢血王百里宸渊,那她又何必处处与血王作对,倒不如顺了皇上心意,说不定还能拉回月帝心。
这个男人虽然不爱她,也恨着她,可是他毕竟是一个重情意男人,对她这个陪伴他身边二十多年女人,怎么都会有些不忍心。
百里宸渊已经不了,他回不来了,那么宫里就只有她儿子才是名正言顺,储君之位一定是影儿。不说能力,就说皇上对百里自影喜欢,那是仅次于百里宸渊。
“皇后何罪之有?”
“皇上,这段时间臣妾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恨与可悲,以后臣妾都不会再那样了。”萧皇后一边说,一边垂泪,接着又道:“皇上,臣妾承认以前臣妾真好嫉妒好嫉妒楚皇后姐姐,可是现臣妾想明白了,也不嫉妒与怨恨楚皇后姐姐了,都是臣妾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与血王比起来,臣妾很是汗颜。”
月帝不语,只是静静着萧皇后表演,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想要唱哪一出。
“血王救了臣妾儿子不只一次,影儿身上臣妾也学了很多东西,其实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亲情才是重要。”盈盈水眸望着月帝,语气一顿,又道:“臣妾希望以后影儿能与血王相亲相爱,做一对好兄弟。”
“皇后竟有如此觉悟。”
“臣妾知道皇上不相信臣妾,但是臣妾已经决定那么做了,影儿刚才入宫朝着臣妾大吼了一通,于是臣妾也明白了今日朝堂之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瞥了眼月帝脸色,萧皇后欲言又止。
“说说。”
“臣妾已经见过臣妾父亲,并且严厉告诉他,朝堂之上一定要帮着皇上,还要狠狠训斥其他跟着闹事同僚,血王乃是皇上亲子,封王是理所当然,不是大臣们可以左右。”
真定候府祁月国朝堂之有上着一定影响力,也是一股属于支持百里自影势力,他们依附着萧皇后生存,她若是说了这样话,或许明天他头能少一些疼痛。
“影儿已经出宫去解决那些流言,皇上放心,咱们儿子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
“皇后起来吧。”
“谢皇上。”
“如果皇后真能那么想,朕很是欣慰,你暂且先回去,朕晚上你宫里。”
“谢皇上,臣妾告退。”萧皇后知趣没有再多说别什么,只要月帝去她宫里,那么她后宫里威性就又回来了。
“路上慢着些,让宫女儿们好生伺候着。”
“劳烦皇上挂心。”
萧皇后柔柔福了福身子,仪态万千朝着殿外走去,招呼了两个宫女,踩着碎步离开。
时日一长,皇上必然会发现,影儿将是皇位佳继续人,她要做只是耐心等着,并且守好后宫里那些总是喜欢兴风作浪女人便好。
“娘娘,咱们这就回宫吗?”
“不然呢?”
萧皇后突然想姜贵妃,秋水眸里掠过一抹恨意,想要去炫耀却又强忍了下来,她可不能再这个时候让不好听话传进月帝耳中,否则她苦心可就全都白废了。
“奴婢该死,奴婢多嘴求皇后娘娘饶命。”
“以后可得长点儿记性,起来吧。”跟她身边伺候宫女儿都是她心腹,若无必要,她并不会重重惩罚她们。
如今正是用人之计,想要培养一个忠心耿耿心腹不是一样容易事情,刚刚培养起来人,用着她也不放心。
“谢皇后娘娘。”
“安排人出去打听听关于血王消息,随时向宫回报。”
“奴婢会立即吩咐出去。”
“嗯。”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荨只这么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