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封月？你何时来的？”天一睡眼惺忪，墨发散落，一身素色的衣衫松松散散。
看到封月一瞬间，双脸不自觉一红，因着封月心思杂乱，屋内的光线太暗，没有注意。
“刚来。”封月扶起天一，微微一笑。
天一依靠着木床，面色苍白，封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天一，没想到天一也是如此耐看，尤其是那双墨色的瞳眸像浩瀚的宇宙一般，深邃深不可测。
“咳咳……”天一扯了伤口轻轻的咳嗽着，封月回神，紧张的看着天一，包成粽子的手一着急伸了出来被天一抓住。
天一皱着眉头忍住咳嗽：“你的手怎么了？”一股子冷气随着天一身上发出。
封月不自然的抽回手，打着哈哈。
“没事，就是不小心伤着了。”封月像挠头，发现整个手跟个粽子似的，有些尴尬的将手藏进袖子。
“嗯，你坐。”天一咬咬牙，并未说什么。
空气中都是沉默，这几日封家的人似乎都被传染了，一个个都学会了沉默。
“有件事，我思考许久，决定还是告诉你，你来决定。”
封月觉得，她没有权利，也不能再天一不知情的情况下抹掉关于红莲的记忆，想起那晚红莲的祈愿，封月的心就是不忍。
封月没有提及红莲的祈愿，也未提及红莲的心事，只是说红莲有些自责的离开了，想要拜托她给他抹除记忆。
“……”天一低眸。
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封月叹息，如此心意怎么藏得住，这世间最难藏住的就是爱一个人的心吧。
封月想起了自己和墨阳，即使再如此装，爱就是爱了。
墨阳啊，这段感情实在是太难了啊……
“我不想忘了他。”天一抬头，对上封月有些惆怅的眸子。
“我尊重你。”封月拍拍天一的肩膀，不再打扰，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封月离开了去。
封月看了眼正在修补的封家大院，秋风真凉，封月脚不自觉的迈向祠堂前突兀的土坟。
蹲下身，咬着牙，轻轻的抚着土坟，眼泪滴在坟上，润了黄土。
“小姐！”春之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封月急忙擦了擦眼泪。
“回来啦？一路可还顺利？”封月将手藏在衣袖对着春之笑笑。
“老爷……”春之眼泪模糊的趴在眼前，这个封家出了封汐少爷只有封老爷对小姐最好，对她最好。
他总是偷偷不动声色的派人给送来东西不让她告诉封月，他总是偷偷的替封月挡住一次次苏莲儿的责难，也总是偷偷在暗处看着封月，这些事春之也仅仅知道一点。
“小姐对不起，春之没有遵守诺言，要哭了……”春之哭的稀里哗啦，封月站在一边更不是滋味。
白羽站在一边，看着封月的粽子手，封月条件反射的将手藏起来，白羽对着封月一点头，隐在周围。
不知为何，白羽自己都惊奇竟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有一丝丝的难过。
可能是见鬼了吧。
……
“娘！你可还痛？”苏莲儿的房间，封云轻轻的给苏莲儿擦拭着额头。
“这点痛比不上心里的痛。”苏莲儿的眼像毒蝎，整个房间隐隐暗暗没有点蜡烛，今日的耻辱她不会放过封月！
“娘放心！云儿以后定会争气！”苏云眯着眼。
刀一旦见了血，就再也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