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北冥烨竟然一连消失三天,听说是出差了。
这三天除了那些下人没事儿故意找她麻烦外,倒还相安无事。
周雪莉虽然恨死了她,但碍于身体不好,整天深居简出,就喜欢研究一些古玩瓷器,没时间也没那闲功夫来搭理她。
至于许纤柔,黎洛薇对她印象还不错。
可能是她身上那种出身名门高贵气质吧,黎洛薇觉得她很有涵养,讲话也温柔,除了安排她做一些跑腿打杂小事外几乎不怎么麻烦她,有时候甚至会像朋友一样跟她聊天,这点让黎洛薇很感动。
至少这样来,她不至于显得太过卑微,骨子里头,黎洛薇还是很清高。
说起来,黎洛薇也算是出生于香门第。
她曾曾祖父曾是个秀才,满清朝做过官,风光时方圆百里人都叫她曾祖父为先生,后来虽然家道中落,但门风依旧很严。
父亲死得早,母亲从小教她读写字,背唐诗宋词,绘画丹青,希望她有一天能成材出息,为家里争光。
母亲世时候很喜欢给她梳头发,一梳梳尾,嘴里经常念一些黎洛薇听不懂诗词歌赋。
她常摸着黎洛薇头,语重心长道:“小薇啊,以后你一定要争气,人活着就图一口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一定不能让人家不起……”
那个时候她听不懂,只满口答应说一定会做个乖孩子,现她懂了,却是这样一副低三下四样子,黎洛薇早就没了脸面去见黎家列祖列宗,没脸面去见九泉之下母亲。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项链,紫钻打磨成桃形吊坠,刻着她名字首写字母,似乎是专为她打造,水晶串成链子,一环扣一环,璀璨无比,高贵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北冥烨为她戴上后,她就真没有摘下过。
听身后有脚步声,黎洛薇赶紧将项链塞进衣服里,顺势抓过一个古董花瓶,假装擦上面灰尘。
“好啊,又躲这里偷懒,想死啊!”
春儿气焰嚣张朝黎洛薇吼道,唯恐别人听不似。
这女人不仅粗鲁至极,而且嗓门特别大,骂起人来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佣人都怕得罪她,个个叫她‘春姐’,只有黎洛薇从来不买她账,随时一副不卑不亢样子,得春儿火冒三丈。
就算黎洛薇万事都做得妥妥当当,她还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想办法刁难她。
“叫你来打扫个房,你跟个死人一样站着不动,好吃懒做烂货,着就让人讨厌!!”
“地毯我里里外外打扫过一遍了,柜我也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桌子沙发椅子茶具文房四宝古董花瓶,我都擦得一尘不染,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这房是周雪莉平时作画,玩赏古董用,黎洛薇里里外外打扫得很仔细,地毯上沾着一些小碎屑,吸尘器吸不干净,她就趴地上用指甲一点一点抠出来,知道名贵瓷器不能用含纤维抹布去擦拭,她就用自己心爱纯棉手帕去擦,别说是偷懒了,从头尾她连歇都没歇过,早累得腰酸背痛了。
“你还敢顶嘴!!”
春儿气炸了,狠狠掐了一把黎洛薇手臂,骂道:“狗娘养烂货,你才来几天,竟然敢跟我顶嘴!!”
“你骂我可以,但不准侮辱我母亲!”
“哟,二十四孝多了吧,有娘生没娘养贱货!”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黎洛薇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拽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母亲是她底线,是她供奉心头神圣,任何人都碰不得。
春儿叉着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骂得难听了。
“女儿这么贱,当娘肯定风,骚,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偷汉子生出你这么个野种,整天就知道勾男人!”
“呵,瞪着我干什么,有事打我啊!”
“小贱人,你妈估计怀着你都还偷汉子,所以才生出你这么个贱种!!”
“闭嘴,我叫你闭嘴!”
黎洛薇彻底失控了,她扑向春儿,朝着她下巴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咬,就如同野兽一般,迟迟不肯松口。
想母亲一生温婉善良,端庄明礼,头来却被骂得这么不堪入耳,黎洛薇恨不能咬下春儿整个下巴!!
“啊,啊,疯子,疯子!”
春儿想不黎洛薇会咬人,尖叫大喊救命,拉扯之中竟然撞碎了周雪莉喜欢一尊青花玲珑薄彩瓷。
闯祸了,这下真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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