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拿到冠军吗？”宋志胜开口发问。
“什么？”沈嘉柠愣了几秒，佯装不解。
“上次舒婷的那场宴会上，爸听过你弹，当时几位行家都说你造诣很高、非同一般，比起成名的国际钢琴大家也不逞多让。所以爸知道，你其实水平很不错。”
宋志胜说的诚恳，可这话一说出来，一旁的秦雪脸色便有些不自在。
宋老爷子当初把宋舒婷赶出宋家后，她这个当妈的必然怜惜心疼自己女儿，便把宋舒婷交给了自己父母，养在秦家。
这些日子虽然倒也没受什么苦，可到底是有家不能回，又被拿走了那么多东西，心里怎么会痛快。
“爸，我的水平只能说是勉勉强强，毕竟您也知道，我当初钢琴学了一年多便断了，后来自己虽然找了几个老师学，可也水平有限，你若说让我拿个名次，倒还有可能…可拿冠军，我这个水平绝对不行！”
沈嘉柠当即否认，而后瞥了眼秦雪的脸色体贴道：“爸，舒婷这些年倒是一直在学，前不久又才拿了国际大奖，不如让她回来吧，哎，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报名……”
说着，沈嘉柠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有些迟疑。
秦雪连忙道：“是那个什么高校钢琴联合大赛吧？报名了报名了，我前几日还听她说了呢，她出去这么久了，没了家里庇护，日子过的不容易，如今也总算知道要努力和争气了！”
“是啊爸，我只能尽力一试，但是您若想要拿冠，显然舒婷的把握更大些。”沈嘉柠温声相劝。
“何况，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现在家里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婷婷对我的那点误会，也算不得什么了。”
见此，秦雪看她终于顺眼了几分，忙着点头，而后又看向自己儿子。
宋煜宸的视线落在沈嘉柠身上，越发觉得看不懂她。
有时，他会觉得她对自己有着满满的恶意，舒婷更是不止一次同他提起当初沈嘉柠把刀架在她脖颈前威胁她。
可眼下看起来，她好像有真的在顾念着姐妹情深，从未把那些龌蹉放在心里。
宋志胜皱着眉头，没做声。
沈嘉柠则是道：“爸，你就让婷婷回来吧，不然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闻言，宋志胜似乎终于妥协，看向宋老爷子：“爸，您觉得呢？”
宋老爷子垂下眸子摆了摆手：“只要是对宋家有益，何须过问于我？再说婷婷虽然不懂事，可到底是我宋家的孩子。”
见此，宋志胜终于切入正题。
“是这样，我打算加大对比赛的投资，尽可能让比赛吸引更多观众，同时柠柠和婷婷参加比赛时，每一场都要佩戴我们耀世集团的珠宝，以此吸引更多眼球。”
沈嘉柠心思飞转，却不得不承认，宋志胜虽然心思卑劣、没有底线，却不是无脑之辈。
前世能赢，不仅因为他手段了得，他的脑子也一样不错。
看样子，宋志胜是打算走粉丝文化了。
“这样一路比下来，也会给你们积累相当数量的粉丝，由此可以对耀世的产品进行推广，而且，拿到冠军必然很受瞩目，到时所佩戴的珠宝首饰也一定会被关注。”宋志胜沉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沈嘉柠神色不变，像是在认真思量着他这话的可行性。
只是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宋志胜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摆明了要把高校间的这场赛事弄成选秀的模式，此外有各大高校的加持，便会抬高比赛身价，让比赛看起来更高端也更有艺术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摆明了是要把她当靶子。
若不是她想着把宋舒婷拉出来挡枪，只怕到时候炮火都会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眼下耀世集团的口碑有多差，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个时候佩戴宋家的珠宝去参赛，沈嘉柠真担心自己只要坐在那，就会被人砸几个臭鸡蛋赶下台。
宋志胜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爸，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可问题是依我的实力，根本拿不下冠军……”
沈嘉柠为难的开口，盘算着这事要怎么应对。
“无妨，你尽力而为，舒婷那边也自然会努力，只要有你们牵头，总会有人看到我们耀世集团的好。”
沈嘉柠乖巧的点头，满眼坚定的看向他：“我一定会努力。”
“另外，我打算延续这个路子，从一些选秀节目中挑选些选手，出钱请他们在参赛时佩戴耀世集团的珠宝首饰，这些人选秀之出多是素人，价格便宜，又有免费的珠宝送，大多会乐不思蜀。”
秦雪点头道：“而且一开始他们没什么粉丝基础，即便有人骂也不会很严重，等到粉丝积累起来，反倒可以推出一些联名款。”
“没错，我还打算对一些选秀比赛的奖品进行赞助，即便耀世现在的口碑不好，可只要东西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总不会有人嫌多，我们倒可以借此机会拉拢一批客户。”宋志胜再度开口，思路清晰。
显然他已经很早就做好了计划，只是一直憋到如今才说。
“可是爸，这样我们耀世集团还会有一大笔资金流出，何况眼下…眼下我们家根本再拿不出钱了。”宋煜宸忍不住打断。
最近他和宋志胜一起处理公司的事，而处理的最多的便是资产清算和变现。
若是耀世还想投钱，那他们务必要卖掉更多。
可是去掉之前给沈嘉柠的那些、再去掉近来一些盈利不高、年头太久的资产，家里已经没了几乎近三分之一的资产。
提到这，宋志胜沉吟片刻，低声道：“那就接着卖，左右一旦耀世宣布破产，每天朝我们要债的便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爸，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事风险太大，先不说粉丝的效益到底能带来多大的利益，眼下我们手里的资产基本都是有营业能力的了。”沈嘉柠忍不住劝说。
宋志胜沉声道：“不必再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宋舒婷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配着副大大的墨镜便走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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