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他们离开时，小雪奴们也都散去，冰屋处只剩下了一家三口。落云面无表情，好像是对九霄早已断情绝爱一般。九霄单膝跪地，静静地望着落云。
“落云，是我错了。”九霄望着落云，愧疚懊恼全写在脸上。
落云扬手打了九霄一巴掌，“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你知道吗？当年你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不信我对你说的话？为何要受他人挑拨？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体内的魔气？我不信！”
“并非是我体内的魔气，是我……从来不信自己。我觉得自己太弱，我觉得配不上你。我觉得……”九霄声音暗哑，再也说不下去。
他倒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什么配不上，若真是配不上，落云绝不会跟他在一起。落云当时的反应早就告诉他了自己的选择。是他被自己的心魔困住。
“傻瓜，我说过我自小就喜欢你。我喜欢的只是你，不是你的力量也不是你的身份。”落云捧着九霄的脸。眼泪落了下来，她喜欢现在的九霄，心沉静下来的九霄。
“对不起。”九霄抱着落云，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三个字。
“爹爹，娘亲，如今你们这样，我便放心了。”炎落也抹着眼泪，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最想见的结果。
“落儿，是爹爹娘亲对不起你。让你……”落云声音哽咽，她想说她应该陪着他，应该跟她一起成长。可惜，她错过了女儿最灿烂的时间，让女儿独自成长。
“女儿并不怪你们。我能活着，全是你们给我的生命啊。”炎落跪在两人面前。
……
一天后，慕家。
龙二他们回来时，先迎上来的是慕铮跟慕灵儿，两个小娃娃踱步上前，张开手臂让慕非白抱抱。
林梦媛跟慕风也跟着出来，说是许多事要单独跟慕非白和慕远说。
于是，龙二百年跟欧阳月去了凉亭。
回来的路上，欧阳月是一句也没问，她想单独同龙二聊聊。尽管，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单独跟龙二交谈，但她想，总要问清楚，龙究竟是什么，龙二究竟想干什么。
“你一直忍着，现在总该问我了吧？”龙二看着欧阳月，她先打断平静。
欧阳月勾唇，说道：“龙究竟是什么？”
“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一个活物罢了。”龙二风轻云淡地说着。
“瑾璃，真是这样吗？”欧阳月问着。
龙二点头，“是，算是这样。但又不是这样。欧阳姑娘，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还是说你对龙有什么误解？”
欧阳月叹息一声，回答说：“与其说是对你的误解，不如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误解。他们对你的崇拜，说明你是神。可我在你身上又看不到神的气息。他们说龙家无恶不作，可你又说龙家是龙族，从不伤害善良之人。我不懂，我不懂为何我看到的跟听到的不同。”
“凡尘种种，许多事都是这样，眼见未必为实。龙家确实不是凡人，但我们也不是妖。欧阳月，你是想杀我，除魔卫道吗？”龙二盯着欧阳月的眼睛。
欧阳月摇头，她必须承认，她并不想杀龙二。
“那你信我吗？或者说，你觉得现在仙门百家中有多少事是我挑起来的？”龙二又问。
欧阳月再次摇头，“我不是你，没有你这般聪明霸气。并不知道你做的那些……”
“好，我今日同你说个实话。你看到的那些龙珠，是我弄的，还有一些不入流的仙门是我毁的。我本名龙二，瑾璃这个名字是我夫君慕非白为我取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我从未在你们面前隐姓埋名，我隐藏的只有我是龙的身份。”龙二解释着。
听到龙二这么说，欧阳月抬头，“那林齐的事与你有关吗？”
“无关。林齐之死与我无关。不，应该说林齐的失踪与我无关。她是不是死了，我不确定。”
欧阳月抿抿嘴，眸光微微一暗，长出一口气道：“好，我愿意相信你。那你接下来怎么做？第五颗龙珠在何处，你想动的另一家是谁？”
龙二盯着欧阳月的眼睛，认真地回答说：“另外一枚在夜州。而我最后要报仇的是你们欧阳家。你……会看着我伤害你的家人吗？”
欧阳月没想到龙二回答的如此坦荡，她反倒无法坦荡面对龙二了。对于欧阳家她是个怎样的心情？她会如何做呢？
“我想你应该希望我毁了欧阳家吧？”龙二问着。
欧阳月一怔，“你为何有这种感觉？”
龙二笑笑，答道：“你一直女扮男装，难道还希望欧阳家继续繁华着，继续错下去？”
“你……都知道些什么？”欧阳月问。
龙二耸耸肩，白玉的手指举起，要抓住一缕阳光的模样，“我知道的不多。可我从你眼中看到了许多。仙门百家，并非是人人干净。你跟着我一路上不都看到了吗？你们欧阳家有没有那么干净，你更清楚。”
“所以……你想灭了整个欧阳家？”欧阳月低头，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种期望，期望龙二真灭了欧阳家。
她，对那个家竟然恨到此处？
“我从不杀无罪之人。你们欧阳家，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能活着的人，我会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你的话，我要留着。我需要一个人重振欧阳家，你可以。”龙二试探着欧阳月，重振一说，她根本没想过。她只想知道欧阳月对欧阳家究竟有多深厚的感情。
欧阳月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早已是千疮百孔，有什么可救的。欧阳家早该散了。”
“好，那就如你所言，让他们散了。”龙二起身。
“那个……瑾璃姑娘，最后能否将欧阳中诚的命交给我。我跟他之间有点账要算清楚。”欧阳月最终还是开了口。
龙二点头，说道：“好。”
“瑾璃，你……处理了欧阳家，还会……”
“不会。我没杀人的兴趣。况且我如今也有了身孕，我不想动静太大，影响我腹中的孩子。明白我的意思吗？”龙二看着欧阳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