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静静驶向诚王府南枫逸抿着唇不说话钟离沫眉眼里满是淡然只是兀自挑了窗帘扭头窗外风景让人不出喜怒哀乐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第一次听钟离沫说却还是有些心里难受即便是自己喜欢又怎样这样自己钟离沫又怎会接受
“嘶--”冷明喝了一声停了马车
“怎么”南枫逸懒声问道修长手指微微挑起了车帘不耐着颦着眉冷明
“是属下错了错以为是故人”冷风回了一声又开始驾马而行只是那抹身影却久久不能从脑海中回去那名女子竟然身形像极了早就死去落姬只是脸却全然不一样这难道仅仅是巧合么
“爷了”
冷风搀扶下南枫逸悠然从马车上下來回手想去接钟离沫沒想后者只是略显嫌弃瞟了一眼那双伸出來手收了视线足尖一点轻飘飘落了王府门口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这家伙略显尴尬揉了揉揉鼻子南枫逸撇撇嘴却了强忍着笑意冷明不由得咬牙道“冷明你很闲嘛那么王府里那七所别院正好长时间沒住人你去收拾干净了”
“是”冷明着南枫逸下完命令后走潇洒背影有些郁闷心中暗骂自己笑什么笑现有苦说不出了吧还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沫儿怎么了”南枫逸有些耍赖环着钟离沫这人明明已经不生自己气了两个人关系也缓和起來怎么还是一副不冷不热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不由有些郁闷
不过这些日子下來南枫逸也发现了钟离沫弱点只要自己一耍赖她便拿自己沒办法这次也不例外果然钟离沫无奈转身定定向南枫逸嗔怪道“朝堂之上你那是什么意思”
南枫逸无辜摸摸鼻子不情愿道“你沒那些人眼睛都直了”
“还不许人了”钟离沫歪头打量着南枫逸自己都觉得沒什么怎么这个男人会吃味成这样
“沫儿”南枫逸讨好一般笑着力展现自己无赖一点“你平常都对我爱答不理凭什么对那帮子人笑啊”
“我什么时候笑了”钟离沫觉得莫名其妙况且自己什么时候对他爱答不理了“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你哭天昏地暗时候不还是我陪着你”
“嗯嗯沫儿对我好了”南枫逸习惯性应承着钟离沫话眼前女子就是一直随时会炸毛小兽要是顺着她意思那倒是乖巧紧不过等回味钟离沫说话以后南枫逸却又沉了眸子睫羽微微颤抖“那天其实是我母妃忌日”
什么钟离沫睁大了眼睛自己全然沒有想那一点只是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事情才使南枫逸会脆弱像个孩子沒想竟然是德妃娘娘忌日
南枫逸沒有抬眼只是默默垂着头声音平静叙述着“那天是母妃忌日进宫一是为了解决淮儿事情二是为了那人会不会对母妃存一丝半点愧疚可是我错了自始至终他从未提起过甚至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候都沒有提起”
“那天皇后特意命人做了水晶糕那是母妃擅长一道菜那个人也喜欢吃可是那天他就那样笑着吃下了母妃教给皇后做水晶糕那是母妃生前亲手教给司徒琉月他怎么能忘了”
“他吃那么开心我心里却和针扎一样难受即便是表面再狂放不羁又怎样有些事情坚强不了就是坚强不了”
“所以我他面前亲手打碎了那碟水晶糕”南枫逸抬头如黑曜石一般眸子里泛着丝丝水汽“我不好过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钟离沫沉默了这双佯装坚强平静却带着水汽氤氲眸子似曾相识良久主动握上南枫逸微微有些颤抖指甲轻柔问道“小哥哥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猛然睁大了眼睛南枫逸惊讶向此时一脸疼惜钟离沫“南枫逸我们也许之前就见过”
记忆重合
德妃葬礼办其实相当隐蔽只有十一岁南枫逸面无表情应付着前來吊唁人满脑全是母妃临死前绝美凄惨笑容以及唇边那抹殷红鲜血就要撑后时候有一个散着头发小女孩竟然不怕死握住了自己为了掩饰情绪而微微发颤手指一脸天真问道“小哥哥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
那毫不掩饰单纯和被人宠爱神色溢于言表带着心疼神情让他沒由來心悸那种幸福样子让人嫉妒南枫逸冷冷挥开了女孩手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嘻嘻”小女孩松开了手却加放肆扑南枫逸怀里闷声道“抱抱抱抱难过飞走”
“是你”南枫逸微微一笑他依稀记得那名女孩自己还沒有反应过來时候就被人叫走了而那名仆人所唤名字便是沫沫
“恩是我”钟离沫回以南枫逸此生此世所露出过温暖笑容“六岁那年我私自出府跑城郊玩耍遇见了办葬礼人们出于好奇便远处观七岁那年出了些事情失忆了近些时日总觉得很多回忆都回來了那些记忆里有你”
“是你”南枫逸仰头大笑自己何德何能竟有生之年遇了第一个与自己沒有关系却疼惜自己女子失去后还能再次遇见相知相携
“抱抱抱抱难过飞走~”钟离沫第一次主动环住了南枫逸将头埋他怀里一如十年前那个阴云密布日子一般单纯让人妒忌却温暖了南枫逸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