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土枪吧。”左登峰闻言急忙出言高喊。
也不知道胖大海是听了没回答还是压根儿没听,总之是没回头也没吭声。着一溜小跑儿下山胖大海,左登峰哭笑不得,这家伙很迷信,备不住真能给自己弄把桃木剑过来。
一直着胖大海跑山脚下蹂躏着自行车逃走,左登峰才收回了视线,扭头回望,发现巫心语正站西厢门口着他。
“你都听了,我以前跟你说都是真。”左登峰走巫心语面前将那包白馍塞给了她。先前他与胖大海谈话声音很大,巫心语从屋里肯定可以听,二人谈话间接证明了左登峰道观原因以及不能离开理由。
巫心语通过包袱缝隙了这是一包白馍,急忙又递给了左登峰。
“你不舒服,给你吃吧。”左登峰没接那包馍馍,转身走出了道观。事实上左登峰虽然文化所工作,馍馍也不是管吃,平时还是以玉米窝头为主,不然胖大海也不会特意给他带包馍馍来。但是左登峰却将它全部给了巫心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掩埋尸骨时候左登峰也一直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而他想出理由很简单,巫心语是女人,这几天还不舒服。
掩埋掉正殿尸骨,左登峰开始整理院子里那些松树,冬天来了,得准备过冬柴草。
左登峰砍剁柴火时候,巫心语一直坐西厢门口着他,由于松树很多,左登峰一直忙了一整天才码垛整齐,傍晚时分,左登峰生火做饭,巫心语走门口将馍馍还回来一半,左登峰接了。
往后几天加忙碌,修补塌陷院墙和摇摇欲坠门楼,左登峰是农村孩子,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所以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修补院墙时候,巫心语出来帮忙了,左登峰没有拒绝,因为他需要有人帮他从下面递送砖头。
“你父母呢?”左登峰骑墙头冲下方巫心语问道。
“我是师傅捡回来。”巫心语从扔上砖头上写道。
“你师傅去了哪里?”左登峰完砖头上字迹,转而将其砌了墙头。直现左登峰才知道巫心语是个孤儿。
“不知道,一觉醒来,师傅便不了。”巫心语又从下方扔来了砖头。
“你师傅走时候没有留下信?”左登峰出言问道。
“没有。”巫心语再度扔上一块砖头,虽然脸上污垢遮掩了大部分表情,但左登峰还是能出她脸上疑惑和失落。
“你师傅是男还是女?”左登峰再问。道士道姑跟和尚尼姑不一样,他们可以传授异性弟子。
“女人。”巫心语现对左登峰已然毫无戒心,左登峰问什么她就会回答什么。
“你师傅叫什么?”左登峰好奇问道。
这次巫心语没有从灰砖上写字,扔上来是无字砖头,左登峰这才想起自己问题有点失礼。
就左登峰微感尴尬之际,巫心语又扔上了一块砖头,砖头上写是“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不知道,可能得住很长一段时间。”左登峰如实回答。只要孙爱国和胡茜不倒霉垮台,他很难再回县城。
巫心语闻言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左登峰见状也冲其微笑点头,独居深山有个伴儿总是个好事儿,不然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有着巫心语帮忙,左登峰很就将倒塌院墙以及门楼修好,关上道观大门,左登峰再也不用为夜半时分野狼嚎叫提心吊胆了。
随后左登峰又东厢外为自己挖了个厕所,厢房门窗也糊上了窗纸,不再透风,晚上还有热炕可睡,左登峰日子好过了许多。巫心语仍然住西厢,左登峰几次想要过去帮忙黏糊窗纸都被巫心语拒绝了,事实上西厢窗户已经被巫心语用茅草堵住了,糊不糊窗纸也无所谓,左登峰之所以想进去是因为好奇心作祟,想里面底有什么。
巫心语不时候左登峰也想过偷偷进去一究竟,不过想起当时跟巫心语‘你别去我屋子,我也不进房间’约定,终还是没有进去。
随着时间流逝,左登峰与巫心语越发熟络,巫心语从西厢搬出了大量粮食左登峰帮忙蒸煮,红薯,山芋,豆子,花生应有有。
左登峰追问之下,巫心语承认了自己“犯罪事实”,红薯和山芋确是从村民地里偷来,但花生和豆子却是她从田鼠洞里掏出来。左登峰不信,巫心语便带着他从已经收获田间寻找田鼠洞,果然,一个田鼠洞里能掏出十几斤花生和豆子。
随后一段时间,二人一直忙着准备过冬口粮,主食差不多够了,左登峰从集市背回了一些蔬菜,道观东面水塘里有鱼,由于道观一直“闹鬼”,无人敢那处水塘捕鱼,多年下来水塘里鱼很多,左登峰从渔村长大,自然不会浪费资源,每日上午垂钓,下午腌制晾晒,闲暇之余也会用铁丝编制套索试图捕捉野兔,可惜收获甚少,因此左登峰一直惦记着胖大海下次来时候能给他带杆土枪。
此期间,左登峰也与巫心语进行了多次交谈,巫心语告诉他有炕东厢先前是她住房间,师傅失踪之后她才搬了西厢,东厢北屋里那口棺材下面确有地道可以通西厢,但是地道是怎么来她并不清楚。此外道观里先前就没有厨房,她十三岁之前吃东西都是没经烟火。左登峰是个细心人,由此判断出了她年纪,巫心语比他小一岁,今年二十三。
二十几天之后,左登峰再次发现巫心语开始皱眉,通过细心观察,左登峰发现她这几天不止是力气特别大,行动速度也很,偶尔跳跃也远远高出常人。左登峰虽然对此很是好奇,却也没有问她学是什么道术,没有让她教给自己,这种女人来月假才能使用道术他可不想学。确切说,他不是不想学而是不敢学,因为他搞不懂月假和道术之间底有没有必然联系,如果来月假才能使用道术大不了学不成,万一是一用道术就来月假,那就悲哀了。
一个月过去了,胖大海终于来了,这次是山脚下喊左登峰,连山都不敢上了。
“谢谢你哈。”左登峰摆弄着胖大海带来土枪,有了土枪,别说兔子了,野鸡都跑不了。
“别说那没用,这地方还闹鬼不?”胖大海将铁沙袋,火药壶,底火硝子逐一递给了左登峰。
“以前是天天闹,现隔一天一闹。”左登峰并没有说实话。
“我估计你也被吓习惯了。喏,你工资。”胖大海从怀里摸出四块大洋递给了左登峰。
“你去我家一趟,把这三块大洋给我妈,我妈要问我为什么不回去,你就说我工作忙,千万别说我被弄这儿来了。”左登峰留下一块大洋,将另外三块递给了胖大海。换作以往,左登峰回村都是一家送一块,这次只能全给自己母亲,母亲肯定会分给自己两个姐姐。
“行,我正好回去我爹。”胖大海接过大洋揣进了怀里,俩人村子都县东边,离不十里地。
“给老头儿买两瓶酒带回去。”左登峰从兜里抓出一把铜子递给了胖大海。胖大海就是个厨子,他工资很少,每个月工资只有一块钱,跟左登峰不一个档次。
“那我就不客气了。”胖大海欢喜接过那把铜子装进了口袋。
“路上慢点儿。”左登峰摩挲着土枪跃跃欲试。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听说日人打来了。”胖大海转过了自行车。
“意料之中事儿。”左登峰不以为然,此时中国各大军阀割据,国民政府**无能,净出些孙爱国那样好色贪财官儿,正经抗日没几个,日人打过来也不奇怪。
“我听说日人挺坏。”胖大海一副正儿八经表情。
“我也没感觉现这些当官儿有多好。走吧,这些事情跟咱没关系。”左登峰催促胖大海上路。
胖大海闻言跨上自行车颠簸着去了。左登峰扛起土枪顺着山路回道观,胖子那几句话并没有令他多想,对于日人也没什么恐惧心理,左登峰眼里日人跟其他侵略者是一样,中国都是来抢东西,害怕应该是有钱人,跟他没什么关系。
左登峰不但不紧张不害怕还有点幸灾乐祸,即便日人打过来,遭殃也是那些县城当官儿,他躲这山沟里安全着呢。
回清水观,巫心语迎了出来,好奇打量着左登峰手中土枪。
“认识这是什么吗?”左登峰不无炫耀扬了扬手中土枪。
“鸟铳。”巫心语现时刻装着那颗小石子儿,以方便跟左登峰交流。
“呀,有点见识,想不想吃野鸡白米饭?”左登峰先前用过这种土枪,打野鸡好用。
巫心语一听立刻欢喜雀跃,连连拍手,她现和左登峰越来越亲近,不再隐藏自己情绪。
“想吃野鸡没问题,想吃白米饭也没问题,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左登峰微笑盯着巫心语。
巫心语闻言面露疑惑,转而用石子儿写道“什么事情?”
“很简单,你去洗洗脸……”
&nnsp;
76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