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秀才迂腐
王庆成为人还是比较靠谱,联系几家人都和他们家一样,是贫寒之家,而且人起来也很老实。[四*库*-siksh]
王家村大部分人都姓王,几乎都是宗亲,这不,今天王家济济一堂,基上也都是亲戚。
王庆成很有主人意识摆着手给沈袭玉一一介绍,为了避免身分泄露,也为了避免他们出她年纪太小,不信任她,她再度将纱帽带了起来。
“这位是我叔伯公,年纪大了,又做不动活,夫妻俩就指望着家里莲塘了,他们家有十亩塘,虽然我们大家伙儿也都轮流去帮他们家塘里放肥料,但是产量还是不太好,一年下来多也就拿个二两银子顶了天。”王庆成指着屋角里,一个胡子一大把,穿着黑色布衣老汉说道。
王家叔公磕了磕烟袋说道,“庆成这孩子就是有孝心,有啥好事儿,都能想我这把老骨头,这些年都亏了他们两口子照顾着,还有乡亲们帮衬着,要不我们这两个老骨头早就饿死了。”
王庆成连忙谦虚起来,“叔公这是说哪里话,大家都是亲戚,我不帮你谁帮你,总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啊。”
众人都唏嘘起来,纷纷记起王庆成好来,也因此可以得出他这王家村还算是人缘比较好。
“她是我们王家村嫁出去姑娘叫王荷花,从小就和一个瞎眼娘亲相依为命,后来嫁了人,嫁东南面南家沟里,也是可怜,三年前丈夫病死了,被婆家说克夫,赶了回来,族里她可怜,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娃,还有一个瞎眼娘亲要养也挺不容易,就把她爹当年留下八亩塘整了整给她们了,好歹每年也有个一两多收入吧。”
门口边坐着两个身上穿破破烂烂,头发辫子都散了,满脸菜色小姑娘,年纪也不过五六岁,虽然脸上满是污泥,但仍能出来是双生子,长很像。
一个起来十分瘦弱,脸上亦有菜色女人,约摸三十来岁样子,气色十分憔悴,牵着两个孩子手,有些怯懦有站门槛那里,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王庆成一这满屋子大老爷们也不好让她进屋,便冲着他媳妇使了个眼色,他媳妇立即上前一步,牵着那妇人手道,“荷花妹子,你跟我这侧屋来坐吧,别站屋外头,这黑天瞎地,也怪凉,别把孩子给冻着了。”
荷花缩了缩身子,低下头去,身体佝偻起来,“不,不用了,俺,就站外面就好了。”
“你嫂子让你进屋,你就进屋,别耽误人家正经事。”沈袭玉前面一个四十几岁男人朝着荷花一瞪眼,荷花浑身抖厉害了,忙答应着,“哎,哎,好,好,我,我这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荷花竟然牵着两个女儿手朝院外面走去。
王庆成媳妇没好气瞪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荷花来就胆子小,你干嘛当着这么多人凶她,荷花妹子,咱别理你表哥那浑人,你跟我来,我这锅里头还有一点粥,我这两个孩子还没吃晚饭吧?”
声音逐渐小去,王庆成老婆估计是带荷花和两个孩子吃东西去了,沈袭玉耳朵却是捕捉王庆成老婆那句话,别理你表哥那混人,她满眼疑惑向王庆成,王庆成连忙解释道,“那位是荷花大表哥王大柱,坐大柱旁边都是他兄弟王二柱,他们家一共有四兄弟,还有三柱和四柱今天没来。”
沈袭玉纱帽下面差点没忍住,这家人起名也太省事了吧,直接就一二三四了。
王庆成也没察觉,还介绍着,“大柱四兄弟一共有塘七十多亩,大柱和二柱已经成亲了,也分了家,大柱家娃多,就分了二十亩塘,二柱家十七亩,余下就是三柱和四柱了。不过暂时这七十多亩塘都归大柱管,大柱会管会弄,是我们王家村少有能手,每年至少可以赚这个数呢。”王庆成用手比划了个五,再比划了下十。
其它围坐人都满脸羡慕模样,这事他们原都晓得,不过现经由王庆成嘴说出来,那心里就羡慕了。
七十亩塘年产效益才十五俩,居然还敢说自己经营好?
接着王庆成又介绍了一家人,是王庆成媳妇表弟家,也姓王,叫王应良。
王应良是个落第秀才,邻村私塾里教教人认些大字,也谋点束修,算是有额外收入,但是因为王秀才家里有个常年生病儿子,再多钱都是无底洞。
他们家开始时候有五十亩塘,后来为了给儿子治病,就卖掉一部分给村长家了,现也卖只有二十二亩不了,王秀才又不善经营,这二十二亩塘每年赚收入,还不三两银子,是以家境每况愈下。
这王秀才有些迂腐,来王庆成也不打算喊他,但是着自己媳妇急像热锅上蚂蚁一般,只得硬了头皮,喊他过来商议,结果他呆子习气犯了,还真把自己当个数了,觉得他是个秀才,高人一等,想要买他塘,至少也要上他家来求,怎么还要他这个秀才先生上王庆成家里谈,是以今天缺席了。
沈袭玉严重怀疑他们近亲结婚,反正大家都姓王,嫁来嫁去也不赊,这要放现代,也不用争跟谁姓了。
沈袭玉压低嗓音,纱帽后面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不愿意来,想必是不愿意再将塘出租了,那便算了,反正想要出租人多是。”
王庆成家媳妇,一听沈袭玉这话,还道她怒了,连忙上前告罪起来,连小席也不敢喊了,只道,“席老板,我这表弟就是读了点子,自以为了不起,每次考试都不中,还把家里一点老底都掏光了,要不是我那表弟媳替人家浆洗衣服,绣点子手帕,他哪里有那个钱挥霍,家里还拖着一个病泱泱儿子,是要穷都揭不开锅来了。您这哪里敢劳动您大驾,我这就去说他,都什么时候了,摆什么臭架子,邻村里正要不是他可怜,怎么可能让他去私塾里教学生认字,他也不用脑子想想,整天只知道埋着纸堆里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