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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花容失色!
怎么会这样?
不是萧六郎吗?
不对,应该说不是阿珩吗?
怎么会变成宁王!
她第一反应死死盯着床上的奸夫,太子的眸光更冷了!
太子的喉头都涌上了一股腥甜,他感觉自己摇摇欲坠,就快倒下了。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这他妈是真的!
他的琳琅,赤诚温柔的琳琅,知书达理的琳琅,与他琴瑟和鸣的琳琅,怎么能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巨大的怔忡下,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温琳琅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戳着太子!
说疼,好像不是,说不疼,又快要直不起身子。
太子的眼眶都红了,他踉跄了一下,撞上了身后的木门。
又是一声巨响,太子妃终于从萧六郎变宁王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些荒唐的行径、疯狂的话语都被太子听见并且撞见。
她的脑子里有些乱。
那些话不像是她说的。
她说不出如此露骨的话来。
可她偏偏就是说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宁王和太子……
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解释的诡异。
可事出紧急,她一时半会儿没功夫去理清,她看着如遭雷劈的太子,眸光一动,将滑落的衣裳不着痕迹地拉上去。
随即,她下了床,红着眼眶来到太子面前,伸手去拉过太子的手:“殿下,你听我解释……”
太子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她,这么一避,他又无可避免地撞上了门板。
方才就撞疼的部位感受到了加倍的痛楚,这股痛楚令他瞬间清醒,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温琳琅,满脸受伤:“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她根本就不想这么做!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过是去买点东西怎么就突然失去意识,等醒过来就是方才–––
太子妃双眸含泪地控诉道:“殿下,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是被人暗害了……”
太子嘲讽道:“暗害?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说出哪些话吗?”
“有人绑住了你的手脚,不许你从这里逃跑吗?”
“你是自愿的温琳琅!孤都听见了!你说你心里有他!你一直喜欢的人是他!”
太子说着,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生下来就是皇后嫡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尊贵,又有宣平侯这个强大的舅舅为他撑腰,他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经受过任何打击。
他还没小七那么调皮,因此受到的责罚都很少。
他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一朝剧变,简直是连天都塌了!
“奸夫是谁!”他猩红着眼眶问。
太子妃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往右移了一步,挡住了太子的视线。
太子是因为听出了她的声音才认出他,事实上屋内光线太暗,太子还没看清楚床上的人是宁王。
太子妃的脑子再混乱也明白决不能让太子发现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哥哥。
否则,这就不是普通的“误会”了,是灭自己是无辜的,奸夫只是戴上了与他相似的人皮面具。
宁王自始至终只说了一个好字,从太子的反应来看,他是没听出自己声音的。
他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想法子给自己做不在场的证明。
然而太子拉住了他。
“大哥,是你吗?”太子愣愣地问。
宁王撇过脸,不去看太子。
太子却捋起了他的右手袖子,宁王十一岁那年曾带着几个弟弟去骑马,那会儿太子与瑞王都还小,只有八岁,二人的马撞在了一起,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为了救他们两个,宁王受了伤。
太子记得宁王的右小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这么多年过去,疤痕早已淡了许多,但依旧能看见的。
看见那道疤痕的一霎,太子的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
他的心好痛啊……
为什么是琳琅……
为什么是大哥……
他与大哥虽非同母所出,但他心里一直敬重大哥的人品,他并不讨厌这个大哥,没想过身为太子的自己对他做些什么。
哪怕母后日夜叮嘱他,庄贵妃与宁王不得不防,他也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今天的变故对任何人来说都挺突然的,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皇室内部的狰狞与丑陋全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太子被保护得太好,他一生唯一做过的出格之事就是与温琳琅私相授受。
但那也是发乎情止于礼,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与她相处的,在将温琳琅娶进东宫之前,他没碰过温琳琅的一根头发!
如果不是萧珩死了,如果他与温琳琅各自婚嫁,他再惦记她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去染指她!
他无法理解宁王的行为。
当然他也理解不了温琳琅的。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把他当什么了!
“你们、你们太令我失望了!”
他哽咽着说完,抬手抹了眼眶里的泪水,转过身愤然离去!
不能让他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电光石火间,宁王的脑子与身体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一步迈上前,将太子拽了回来,对门口的温琳琅冷声道:“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