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口上不断漩动。
所以，那天晚上在厨房他察觉到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其实是真的奇怪。
她很疼，只是一直不说。
他也不曾在意。
……
脑海里，那些被他刻意淡抹的画面，又像是电影里最经典的特写镜头，突然一下子变得浓烈起来，一幕幕的闪现。
广场上朝他飞奔而来的她；厨房里第一次“霸道壁咚”他的她；redblood酒吧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朝他撒娇的她；大清早起来横着腿趴在地毯上毫无睡相的她；阳光下和公爵一起玩水嬉闹的她；穿着他的白衬衫，赤裸着两条白生生的细腿，肆无忌惮的跳到他身上的她；还有电话里笑着说，“大喵喵，喜欢我好不好”的她……
还有今晚，为他精容盛装的她，和他一起在舞池里跳舞的她，和他说“诺小诺爱苏言，特别爱”的她……
无论是任何一个她，都那么耀眼，都那么夺目，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闯入了他的世界……
她就像是一颗陨石，撞上了他这颗轨迹绕行的行星，一下子，措手不及，头脑发热，甚至，近乎失去理智。
……
promise.
诺言。
他和她的名字吗？真的是很好听的一个词。
可是，季亦诺，如果你知道我的意图，这两个名字还可能放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陨石撞上行星，本就是一场灾难。
倏地，他淡静的墨眸一瞬冷黯，眼睑下掠过一抹让人惊悸的灰白，紧握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修长的五指也毫无意识的用力收紧，分明的指骨更加突出，青筋浮跳的手背上都泛起了一层冷白色。
静默的空气，一点一滴的更加寡凉了。
一直到一声突兀的震动细响，才打破了这片太过安静得甚至让人有些心慌的沉寂。
当苏言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时，俊逸的脸颊骤然一冷，眸底掠过一抹凌冽的沉光。
……
病房外，不远处的走廊尽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一贯淡漠的音色竟冷到阴鸷，紧绷的声线更是愠怒，摊开的手掌心里，赫然一根如银针般的特制麻醉针，在白得刺眼的灯影下泛着冷光。
这是他在舞会现场抱住季亦诺的时候，在她的脚边发现的。
凯瑟琳脸上夸张的烟熏妆容还没有卸下，只是冷冷的看了眼那根麻醉针，毫无一丝被抓现行的心虚，这是她在季亦诺下楼梯的时候从指尖射出去的。
显然，事实证明了……
“你果然爱上季亦诺了！”凯瑟琳语气更透着恼怒。
“没有。”他脱口而出。
凯瑟琳脸色却陡然巨变，浅碧色的瞳孔都紧缩了，“言，你回答得太快了……”
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而且，你从来都不会为莫须有的事情解释。”凯瑟琳面露震惊，几乎趔趄着朝后退了一步。
苏言脸色如霜，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垂落在腿侧的手掌早已经攥紧了。
是啊，他本该不会的，本该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