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乐一在慕氏的地位持续走高——当然，是隐形的。
秘书办暂时没有可以上升的管理层职位空给燕乐一，但是毫无疑问，燕乐一已经成为慕宁远的专职私人秘书。他的出入，身边必定都跟着燕乐一。以前慕宁远身边跟着的可都是秘书办部长啊！
所以公司也有不少谣言，说燕乐一要取而代之现任的秘书办部长安如娜了。
其实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安如娜有了想要退休的想法。她在慕氏工作了二十年有余，以前是跟着慕怀瑾，现在是跟着慕宁远。贴身秘书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薪资的优渥也伴随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燕乐一代替她替慕宁远办事，还是安如娜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慕宁远没有拒绝。
燕乐一办事能力很优秀，他没理由拒绝。
大boss的心思自然不可能让别人猜得透透的，所以公司也有不少员工在底下讨论，是不是咱们大boss的爱好真的很单一，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啊？
这个八卦不仅仅是在总公司传播，因为临近年底，各个子公司也在和总公司接轨，交上去年一年的各种资料报表，所以八卦以光一般的速度，也传到了子公司。
慕宁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到了子公司的总经理——同时也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江宇澜的电话：“听说，你最近又有了一个红颜知己？”
“听说？你听谁说？”慕宁远的心思都在面前的文件上，堪堪只分了两分心思在江宇澜身上。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给我一个准话是不是吧！”江宇澜是真的好奇。
“你觉得呢？”慕宁远在文件结尾签上自己的大名，这才抬起头，勉强应付江宇澜。
“我倒是最近忙得飞起，也没空来总公司看看那位燕小姐的真面目，不过据说，和苗淼有七分相似？”江宇澜挑眉，“我总有一种历史在重演的感觉。”
“什么历史？”
“你当初对那个苏挽帘好的时候，不也是因为，她和莫静语很像？”
江宇澜以前和慕宁远莫静语都是一个高中的，不过他那时候是勤工俭学的资优生，慕宁远和莫静语是家境优渥的有钱人，三人其实都不熟。也是后来阴差阳错他成了慕氏旗下子公司的总经理，和慕宁远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也真是应了那句话，有能力的学生最后都成了有钱的学生的打工仔。
只是慕宁远自身能力也实在出色，在他手下做事，江宇澜心服口服。
江宇澜的话让慕宁远想起过去的事情，他和苏挽帘再没有联系，再想起这个人，好像都已经很遥远了。
时间以秒计价的大boss，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记着无关紧要的人呢？
“做错过一次的事情，我不会再错第二次。”慕宁远冷淡的回了这句话，“况且，她们是不同的。”
“一牵扯到感情的事情你这人说话就神神叨叨的我一点都听不懂。”不过有一点江宇澜是懂了——先不管慕宁远对燕乐一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但是燕乐一并不是苗淼的替身这一点是肯定的。
“你如果很闲，就来总公司帮我忙。”慕宁远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待处理文件。有点疲惫的揉揉眉心。
“我也忙，你加油吧！年底记得多给我我点分红就行了。”说完，江宇澜迫不及待挂了电话。
连子公司的江宇澜都知道了燕乐一的存在，看来虽然是年底各种加班各种压力大，也丝毫打击不了人们传播八卦的热情和速度。
当初因为苏挽帘和莫静语的相似性而对她有所特殊，是他人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若不是因为他有意无意的错爱，苏挽帘也许最后不会是那种下场，，苗淼也不会成为如今那样的性子。
当初欠苏挽帘的东西，他一开始就还完了，后来不断的似有若无的温柔，不过是在苏挽帘身上看到了莫静语的影子。年少不懂事，便以为那种求而不得的不甘心是爱情。
事情结束之后他曾经给过苏挽帘一笔钱，但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母竟然用那笔钱对苗淼下手。
是他一错再错。
他尽力的无愧所有人，最后最亏欠的，偏偏是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
只是慕宁远也清楚，就算没有曾经苏挽帘和莫静语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把燕乐一当成是苗淼的替身。
真正爱过一个人，你会发现，所有的人都是不可替代那个存在的。哪怕你看到与她相似的眉眼，听到与她相似的声音，可是瞬间的迷惑过后，等待你的，是更残忍的清醒。
理智告诉你，她们都是相似的人，爱谁不是爱呢？求而不得，换一个人求不就好了。
情感却告诉你，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不是那个人，就一定不可以！
他只需要那个人，如果得不到，那就宁愿孤独也可以。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慕宁远瞬间回神。
“进来。”他低下头，一手拿起笔，一手拿过另外一份未处理的文件。
“boss，这些都是今天就需要作出批复的报告。”燕乐一抱着几个文件夹，将它们整齐的放在办公桌上，“马上就是中午了，您想吃什么样的午餐？”
“中餐吧。”慕宁远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暂时还没饿，你可以晚一点再点餐。”
燕乐一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我和一个朋友也约好今天中午吃中餐，如果boss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回公司的时候帮您带一份，那家中餐厅的味道还不错。”
“你看着办吧。”慕宁远对这些并不在意。
“好的。”拿起已经处理完毕的文件，燕乐一转身离开。
她转身的时候身体轮廓带起一丝微风，慕宁远签名的动作突兀的顿住，抬起头盯着燕乐一的背影。
他知道职场女性大多都有自己喜好的香水。
他有时候心情好，也会出门的时候喷一些。
可是他刚刚闻到的那股味道，分明就很熟悉。
是以前苗淼身上的味道。
因为是小众品牌，国内用这个牌子的女性并不多。
是……巧合吗？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