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芳是个性格直爽,有点傻大姐脾气,被李国楼一会儿哄一会儿凶,整得有点掉了魂。黏李国楼身旁,抚摸着他脸颊,诉说着相思之苦。内心挣扎也告诉他了,路上就恨不能和李国楼一刀两断。
李国楼虽然衣服穿好了,却只能坐船沿边上听陈香芳唠叨个没完没了。另一边还有一个黏人谢秀珠,小鸟依人状,靠他肩膀上。
一次谈交往两个女朋友滋味实怪异,也不好受,侧头倾听陈香芳倾诉,另一边谢秀珠已经开始捣乱。
李国楼再也忍耐不住,说道:“我要吃饭,小芳求你不要再讲了,我肚子饿死了。出去给我正经点,别让人笑话。”
陈香芳怒道:“你被气得胃疼,哪里吃得下饭。”
李国楼呵护备至,急忙替陈香芳揉肚子,顺时针、逆时针,揉了好一会儿,说道:“小芳怎么样好点吗?气消了吗?”
谢秀珠旁不满道:“小芳姐,小楼可是重病人,饿坏了那就不好了。”
陈香芳终于开恩,一挥手道:“吃饭去,二奶奶手别乱放,腻味死人。”
谢秀珠急忙道:“是小芳姐,以后我听你,由你指点我这里厨师几招,我就有吃福喽。”心里腹诽,你还不是一样,我是腻味,你就是下流。
陈香芳瞥眼道:“嗯,你现还算老实,这笔账我先不算了,不过要算利息,小楼知道我脾气,你好生扫听一下。”
什么脾气?那就是要有见面礼,再好感情也要精心呵护,李国楼把陈香芳一家子都服侍得妥妥贴贴。
李国楼长身而起,长舒一口气道:“女人多真不是好事,服侍一个还要另一个,我这辈子算完了,再也没有自由了。”
谢秀珠嗤嗤笑道:“你以为有艳福是好事啊,你就是劳碌命,差遣你是得起你。”
陈香芳咬牙道:“小楼啊,我现还住小房间啊,你要早点解决,每天家里店里跑我要累死了。”
李国楼心里想:那你还跑这里来,胃疼也是自己折腾出来事。活该!人家老板娘为了做生意都是住店里,你却还想享受生活,不是折腾他钱吗?
嘴上赶紧道:“那你和玲玲还是先住安徽同乡会馆,你再个大嫂,你给孩子,春里我哥我姐来了,一家人热闹。”
陈香芳心里就是这么想,还去过同乡会馆房间,豪华宅子摆设已经让她心旷神怡,已经不愿过寄人篱下生活。
谢秀珠笑眯眯说道:“我还有另外好主意,小芳姐我们吃饭时候聊。”
李国楼走两个女人身后,着她们已经开始说话聊天了,知道他噩梦即将开始。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对付他,软硬功夫一起上,那不是要把他骨头吃掉。一定不能让她们俩太亲密,也不能让她们吵翻天,保持一定距离好,李国楼心里算计起陈香芳、谢秀珠。和她们两人斗争是长期、艰巨、复杂,有起有伏,他不见有赢希望。
吃饭时候,李国楼听着陈香芳、谢秀珠两人说话,饭桌上她们都不他一眼,不停说着闲话,让边上仆人见识了两位女主人和睦相处。
菜肴以清淡为主,李国楼习惯性只吃眼前几道菜,陈香芳不吭声把桌子上菜换李国楼面前。
谢秀珠不明白,问道:“小芳姐,这是为何?”
陈香芳说道:“小楼从小养成习惯,手伸长会被母亲打,所以他习惯吃眼皮子底下几个菜。”
谢秀珠瞥眼道:“哦,我知道了,赶明要买个转盘。”又道:“小芳姐,谢妈做菜还行吧。”
陈香芳点头道:“嗯,味道蛮好,像是南方人口味,京师人吃粗一点,喜欢大盘菜。”
谢秀珠道:“那你提点宝贵意见。”
谢妈围着厨师专用饭兜,笑嘻嘻站一边。
陈香芳了一眼谢妈,说道:“谢妈做得很好,不用提点,家里就是吃清谈一点,有荤有素就行。开店讲究精致,还要烧出家里吃不味道,天天吃酒楼味道,你也不会喜欢。换换口味才能保持鲜感,小楼你说是吗?”
李国楼嘴里含着米饭,发出“唔唔唔”声音,白眼对着陈香芳,下流话不能饭桌上说。这种半明半暗暗语,老江湖谢妈岂能不知,府里他是老爷,要让仆人见他威仪。
谢秀珠用期盼眼神着李国楼,道:“小楼,我春能宝芝房吃饭去吗?”
这算什么意思,要见他家里人,隐藏阴谋绝对不是一顿饭局。李国楼愁眉不展,愣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见李国楼为难样子,谢秀珠毫不手软,继续说道:“要不,让你家里人先住我家里来,培养一下感情。”
李国楼一口气茬过去,米饭从鼻腔里喷出,蹲地上,急道:“水水!”
一杯茶递给李国楼,谢秀珠极为不满道:“瞧你这个猴急样,还说是神探呢!家里人搞不定吗?”
李国楼缓过劲来,坐下后说道:“二奶奶,让我想一想好吗?我是人不是神,要动脑筋呀。”他已经吃不下饭,感觉吃嘴里都是苦滋味。
谢秀珠盛了一碗鱼汤,撅嘴道:“补身体喝掉。”
陈香芳不甘示弱,挟着一颗白菜,放进李国楼面前盘子里,说道:“这个有营养,要多吃一点。”
李国楼苦笑道:“我吃饱了。” “吃饱了也要吃!”陈香芳、 谢秀珠异口同声道。
谢秀珠没有说动李国楼,便开始蛊惑陈香芳,邀陈香芳母女两人住她家里,诉苦着她一个人家没有小孩子怪冷清,她喜欢带孩子玩。
李国楼低头喝汤,不敢说不同意,让两个女人去折腾。结局如他所料,聪明过人,能言善辩谢秀珠得偿所愿,两位女人已经携手称姐道妹。
见站旁边谢妈憋着笑,而他成为饭桌上陪衬,李国楼按耐不住道:“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回房休息了。”
陈香芳瞥眼道:“小楼,你等一会儿,像你这种身份哪能住仆人房间,太不合适了,还是住主人房间,反正你不信鬼神。”说完使出一招大花眼,飞眼含春,来刚才摸上瘾了。
李国楼低头不语,仆人小床睡着他浑身酸痛,打心底里不愿住这种小房间,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就光明正大住主人房。
谢秀珠这两天,也睡得腰酸背疼,浑身难受,一瞧李国楼不说话,急忙对谢妈使眼色,道:“谢妈,你去收拾一下房间,帮小楼东西搬过去,以后小芳姐说话,你就直接去做,不要再听我说一遍。知道吗?”
谢妈垂头憋着笑,说道:“是我知道了,二奶奶,我去收拾一下。”说完躬身离开。
房间里气氛怪异,三个人全部低头不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谢秀珠关切说:“小芳姐,胃疼要好好休息,今天就别回去了,我让小七子你家通知一声好吗?我还有许多话和你说。”
陈香芳腾地脸红,头垂得低,没有出声。
谢秀珠心知肚明,扬声道:“小七子······”
李国楼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道:反正他是病人,不会发生什么事?多就是打闹一番,他已经玩上瘾了。
南房里,李国楼着谢秀珠写文,娟秀字体,苍头小楷没有一个污点。李国楼扫视一遍,叹道:“二奶奶,你文采比我好,你把我讲故事,写成文言文,我是没有这个事。”
谢秀珠痴痴一笑,道:“小楼,你若是有这个事,也不用花这么多银子买官做了,早就坐堂审案了,哪用天天吹西北风外面折腾。”
李国楼辩解道:“把故事说得绘声绘色,也是真事,不信你问小芳,玲玲喜欢我讲故事了。”
谢秀珠不削道:“我家门口唱莲花落乞丐,也能吸引小孩子,这种事不登大雅之堂,能当官吗?”
李国楼强词夺理,道:“我过完年,包大人就要升我官了,队长!崇文门副使职务。”
谢秀珠捂着嘴,娇笑道:“小楼你还好意思说,末入流级别,京师一只蚂蚁也比你个头大。”
陈香芳狐疑道:“二奶奶不会吧,刑部里面大队长油水很大。”
谢秀珠冷哼道:“小芳姐,你听小楼胡诌,大队长有多少油水?二三百两多了,还不够我买衣服穿。”
陈香芳怒叱道:“好啊,小楼你又骗我,是不是又问家里要钱?”
李国楼扬声道:“你们小我好了,除了买房子钱我是问家里要,平时开销都是我赚,我现实力堪比七品知府大老爷,十万雪花银不用三年就有。”
谢秀珠勾住李国楼胳膊,娇声道:“小楼你就胡折腾吧,还要讲两个故事,要很长很长。”
李国楼目露怀疑,询问道:“就这里讲?”
陈香芳拉起李国楼,说道:“别装了,病人要床上讲故事。”
三道人影黏一起,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