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青芒缓了好一会儿，手指绕着周围转了转，在想着东西，考虑着该不该告诉陆衍牧。
“嗯？”陆衍牧板着一张脸，嗯了一声。
青芒听着这略带威胁的一声嗯，立马坐直了身子，很怂开口道：“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
陆衍牧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开口：“你说。”
青芒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神色如常之后，这才慢悠悠开口：“我想跟着穆萧学习，但是没想到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打动人家，让人家心甘情愿带着我学。”
“原本想拍个小短片，证明自己的能力，刚才连着想了好几个方案，都被否认了，想的脑壳疼，有一些的烦闷。”
青芒幽幽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穆萧一向是主打社会批判与反思，要不就是浓郁的古典风格，这样的手法，没有一定的功底是拍摄不出来。
她以前倒是读过一本小说，写的是一个家族的兴衰史，见证家族兴衰变迁的，则是一个女人。
在那个以男人为主的年代，真正犯错的人，却因为是家中的独苗而被保护着，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女人的身上，被批判致死。
悲凉无知，是看完之后的第一感受。可是这样的题材，不会受到市场的欢迎，现在的观众，只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如果想拍，只能作为一个手段或者题材，这个故事原本就让人内心感到无尽的荒凉，要怎么站在局外人的态度去拍摄，有些考验手法。
陆衍牧将青芒的纠结烦闷看在眼中，靠在椅背，摁了摁眉心，缓了一下倦怠的神思，淡淡开口问道：“你想跟着穆萧学习？”
“嗯，他是个很好的导演，虽然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不应该去刻意学习，但是呢，他的风格比较符合我的口味，有个好的师傅指导，估计会不错。”青芒晃着藤椅，如实说道。
“真的要进入娱乐圈？”陆衍牧眉头紧锁，神情漠然，言语之间，带了不易察觉的不安。
“唔……我想拍电影，人生难得遇到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想要去实现自己的目标。”青芒看着陆衍牧的神色，斟酌着开口。
陆衍牧听着青芒的话，静默了一会儿，神情有些漠然，又有些悠远，像是在思虑些什么东西，又像是在顾忌。
青芒并不开口催促他，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等着他的回答。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从一开始到现在，陆衍牧已经退让了太多，为了她一步步改变了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但凡有些良心，都不应该逼得太紧。
陆衍牧站起身来，手撑在栏杆上，背对着青芒，望向外头的时候，眼神泛空，脸上流露出纠结。
或许说脸上的纠结，并不足以表现内心的挣扎。
答应青芒，可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功夫，甚至是完全暴露。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答应，他真的要折掉青芒的羽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