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剑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一些，蓦然添上了几分的惆怅。
可是那惆怅背后，却是有些意味不明。
似乎更多的，则是惋惜？
情绪只是在一瞬间，等他想要思忖的时候，却是已经荡然无存。
叶剑这个年纪的人，比陆衍牧更能沉得住气，甚至是比陆衍牧更能隐藏内心的想法与情绪。
陆衍牧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双方各坐一旁，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博弈。
“若非如此，难道还要执着与过往不放吗？”叶剑说话的时候，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
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悲痛的意味，而后抬眸定定看着陆衍牧，慢慢开口道：“蓁蓁于你，只怕也是不一般，这么些年，你难道从未想到过她？”
这话一出，陆衍牧的瞳孔微缩，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别的情绪。
强大如陆衍牧，在表情外泄的一刹那，已经收敛了回去，垂眸转了一圈杯子，清冷开口：“有的……”
这一声有的，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
叶剑微眯着眼睛看他，眼神中添了几分的犀利，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判断他说话的真伪。
缓了半响，这才幽幽开口道：“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惦记着蓁蓁。”话里听着，是极为的悲允。
陆衍牧垂眸，一时沉默着，倒是没有接话。
察觉到气氛略显凝重，叶剑笑了一声，“你看我，自己悲痛也就算了，没想连带着你也伤感起来。看来怎么多年，还是没有多大的长进，到底是看不开呀。”
叶剑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话里听着有几分的自责，可是却无自责的意味在。
对于蓁蓁，像是随意提起，可看起来又想是刻意为之。
“若是痛失爱女还能坦然接受，那就不是为人父者该做的事情了。”陆衍牧语气淡淡，敛了一脸的寒意。
因着这个人，陆衍牧的神色，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变化。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叶蓁蓁，这个名字，倒是在生命中，消失了很长时间了。
可是这个名字，却是明明白白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可是如今叶剑提起蓁蓁，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你每每跟着陆老过来，蓁蓁都挺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原本以为，你们会在一起，谁知道……”叶剑语气淡淡，却是掩不住的悲痛，最后长叹一口气，“到底是蓁蓁福薄了呀……”
陆衍牧垂眸，掩了所有的情绪，“是我没有福分而已。”
叶剑用余光扫了一眼陆衍牧，眼神中尽是探究之意，见到陆衍牧同样是有些的伤感，眸底划过一丝的满意。
暗自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事了，看，好好请你过来叙旧，没想到却把伤心事又提了起来。看来呀，这些年，到底是没有长进哪。”
叶剑扯开了话题，慢慢道：“听说你至今尚未成家，陆老也是担心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