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餐,开门。”一声很有礼貌女声,温和自然,让人听了心情就很放松。
桑红抬手扒拉扒拉头发,低头身上裹得还算严实,探头猫儿眼,这才放心地拧开了门。
一个身材微胖三十多岁女人推着一个高大餐车进来了,对她微笑点头之后,直奔餐桌而去,餐车上食物都用各式容器覆着,热腾腾香气溢出,刺激得她空荡荡胃咕噜起来。
她尴尬地抿抿唇,关好门,跟了过去。
女人把食物一样一样地摆上宽大餐桌,从餐车下边一格里取出两个盒子,打开放一边矮几上:“这是您衣服和鞋子,签收!”
桑红迟疑地接过笔,签上自己名字。
女人把签单放自己工作服口袋里,又弯腰取出两盒药,拿出一支递给她:“这个是口服紧急避孕药,你现吃下去。”
“现就吃?”桑红难堪地红了脸。
“嗯,这个是外敷药物,你伤口如果严重话,我们有专门医疗师帮你处理。”
女人说着又递给她另一盒药,见她发愣,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外敷?什么伤口?”桑红疑惑。
“摩擦严重话,会有炎症,可能会影响走路。”女人话很委婉,桑红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半晌,才搞明白她话,顿时脸烫得无地自容,昨晚事情一瞬间就好像人皆知一样恐怖。
她掩饰着复杂心思,清说明,把仅有两粒药丸取出,接过女人递过来水喝下去:“谢谢!”
药丸很小,不涩不苦,可是,心底苦涩却开始蔓延开来,这是防止她用怀孕来讹诈他吗?太可恶了!
她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去意。
女人职业性地对她笑笑,探手为她拉开座椅,开始一样样地摆上精致餐具,细心地给她餐具里盛粥布菜。
浓郁香味也驱散不了她心底孤凄,她怎么能不去意?她从来没有预料自己会落这样屈辱境地。
“呃——我自己来,这样,我——不太习惯。”
桑红眼泪失控之前,出声支开了那个女人。
“那好,我先下去了,需要收拾房间你可以按铃叫我。”
女人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开,她来,不过是又一个飞蛾扑火年轻女孩脆弱伤春悲秋罢了。
不知道昨晚她赚了多高价码,至少就她所知道信息,单是会馆这些天就损失了上百万收入,而这个女孩子昨晚让这里无数吃青春饭女孩子津津乐道以至失眠。
……
桑红她离开,觉得心痛得撕裂一样,身上伤口几乎无法忍耐,当即就一拐一拐地进了浴室,简单地洗了澡,着药物说明,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落着涂药。
然后坐餐桌边,开始恶狠狠地吃东西,筷子叮叮地敲击盘碟,好像戳着那个男人腹肌一样解恨!
可是,为什么泪水好像开了闸门洪水,总是一不小心就涌了出来,她胡乱地擦擦,说服着自己:
“这不是侮辱,这是很正常保护女孩子程序,你可以当这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了你照样还要照顾妈妈,还要高考,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是,心底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只是过了这一夜,一切就无法和原来一样了。
这种宠物一般可笑可怜羞辱感,远远比父亲巴掌打脸上痛,她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必须好好休息一下,这脸才能见人,身体才会有精力离开。
她难受地离开餐桌,拿起遥控器,开了对面墙上大型液晶电视,上边是昨晚闻重播。
她强迫自己躺下,却怎么都无法入睡,昨晚一切历历目,那张冷硬夹杂着热烈野性面孔,塞满了她脑海。
爬床上,瞪着眼睛着画面,借以分散注意力。
忽然,她骇得几乎被口水呛住——
只见画面上出现了宋煜镜头,他面对着镜头坦然自若,那种掌控一切自信,让他脸显得顾盼神飞、丰神俊朗——
只听他说:
“记者是非常危险一种职业——这句话丝毫都不夸大其词,历史上震撼人心照片,大部分是战地记者冒着枪林弹雨拍下;
记者也是非常崇高神圣职业——这句话同样一点也不虚伪,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勇敢记者,为了第一手材料深入战场,被流弹打死;或者为了揭露某些黑幕献出宝贵生命。”
……
嗡——桑红头炸了一样——我靠!
战地记者——战地记者——他说是谁?
——梅晓楠,那个被他藏心窝里女人!
眨巴眼睛瞧一角显示目直播时间,显然是他昨晚这来接受采访时说话。
a市一贯都是早间闻重播昨天晚间闻,那就是说,他她之前,还想着那个女人,而她模仿着那个女人声音,吸引他,然后他就和她那样那样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当真把她当做那个女人?
她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扑浴室镜子前耐心地观察自己脸——忽然,她明白秦洛水为什么瞅着梅晓楠镜头问她有没有觉得熟悉了,因为镜子里那张脸轮廓,赫然就是一张接近梅晓楠脸,只是年轻,纯净罢了!
她回想秦洛水前天晚上话——这女人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机会,还可能是个**包!
他什么都猜得。
宋煜显然把这当做是旧梦重温。
真真是悲催炮灰,她还以为自己会有所不同!
恨啊!
桑红握着遥控器,瞪着镜子牙齿都咬得要松动了——却欲怒无门、欲吼无声——如果自己足够强大,何至于有如此羞辱?
即便是我自取其辱,可宋煜,你给我这般滋味,实太狠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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