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开学第一天,对桑红来说,是地狱一般生活,那么关禁闭这天,就像是天堂一样飘飘然了!
清晨桑红捂着暖烘烘被子睡得正香,被人恭恭敬敬地叫醒,迷迷糊糊搞清楚,竟然是校长大人召见。
啊啊啊——死定了,难不成是要惩治她?
可她这样一个小生蛋子处置她哪里需要这尊神?
一步一挪如赴沙场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等真见了校长,瞧着那金板无杠、两穗三星金晃晃肩,她惊悚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上将!
上将哎!那是什么概念?
她侧头瞧瞧自己只有一道杠子肩,感觉卑微如一粒尘土,这地位悬殊得云泥都不止了。
让她风中凌乱是,那上将竟然对她和蔼极了,说和她是老乡啊,这才专程她吃饭,想听听老乡音,问问故乡事——
嘎!桑红心底忐忑如秋风扫落叶,荡然无存。
她身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机灵鬼,一听校长都主动攀老乡了,当即就牛皮糖一样粘上去。
这要是把校长都聊成了忘年交,她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学校横着走了?
宋擎柱对a市老街老景熟悉得让桑红觉得如遇知音。
他随意地问东问西几句家常话,桑红同学很就放下了戒心,把说学逗唱功夫给拿出来了——
“你问那破缸山怎么样了?还真是问对人了!
我小时候,就那山脚下老缸厂住着,和小朋友做游戏,我们就经常藏那山上破缸里,有人一不小心缸里睡着了,害得全家大人半夜拿着火把漫山遍野地寻!”
桑红兴致勃勃地说着。
“呵呵,你有没有睡着大缸里过?”宋擎柱很喜欢这个言语爽朗毫不作态女孩子,当即出声捧场。
“呃——后一场要是轮我找人,一般他们藏好了,我就一边找人,提醒他们藏好,一边顺路先跑回家了,嘿嘿!”
桑红不好意思撒谎,说着只好狡黠地笑笑。
“哈哈哈——我们小时候,也常做这样游戏。”
宋擎柱乐呵呵地道,眼神中竟然是悠远眷恋,显然,他也回忆起了曾经童年趣事。
桑红有些傻眼——她竟然和这位将军同一座山上做过游戏,而且,他们是不是曾经藏同一个大缸里?
兴奋呐兴奋呐!兴奋过后,就有些黯然了:
“我老爸当初就是老缸厂好师傅,后来,还做了厂长,可惜那厂十多年前就破产了,破缸山也变成了富人家别墅区,我来之前,记得那里就剩下一面阴坡还是老样子,估计,那里光照不好,不适合盖房子。”
“哦,当年漫山遍野都是破缸片,瞧着都壮观!对了,那长满老槐树老庙街,怎么样了?”
“那里啊,就剩下庙门口东面那棵千年老槐树了,庙宇扩建,临街都是热闹商铺。”
“门口那千年老槐树不是两棵吗?怎么剩下一棵?”
“别提了,说起来就让人生气,市区建造大型公园,给千年古槐专门留了一个地儿,起重机大吊机什么,兴师动众挪走了一棵,没成想,那槐树了公园时间不长,就死了,可惜了。”
“哎呀,真是官僚作风害得啊!”
宋擎柱连连摇头,惋惜不已。
桑红他神色有些感伤,忽然“噗嗤”一笑,眼珠儿一转,说道:
“那古槐树是很多命硬孩子认干娘,伤心人多了去了,据老年人说,上千年古槐树,都成精了;
公园那棵树死了不久,第二年开春,剩下那棵蔫不拉几老槐树竟然异常繁茂,还对着另一个老树坑西方,长出了很粗大枝干,瞧着壮观极了!
庙里和尚都说,那棵死了老槐树和这棵精魂合体了。”
“哦,你觉得是这样吗?”
“嗯嗯,当然了,活了上千年树,那灵智自然是有;
人够了不起了吧,编造出来一个长寿彭祖也不过才八百岁,怎么可能会理解上千年树有着怎样灵智?”
桑红说得很理所当然。
宋擎柱听得连连点头,仿佛陷入沉思,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想什么,慌忙结结巴巴地摆摆手辩解道:
“呃,校长老乡,我这也就随口说说——而已,”她懊恼得几乎要咬掉自己舌头,“——可不是向您宣传什么封建迷信思想,你当我没有说好了,嘿嘿!”
宋擎柱不由哑然,对她诡秘一笑招招手。
桑红将信将疑地附耳过去,只听他说道:“其实,庙门口西面老槐树,我小时候也是拜了干亲。”
“嘎——”桑红傻眼了,终嗫嚅着,“我——我春回家,会专程过去,帮你把问候带给您——您——干亲。”
“真?”
“嗯嗯,真,一定,绝对,我保证带。”桑红一叠声地说。
“唉!‘为人不自,自不作人’,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有没有去庙街机会了,那就拜托你过年一定把问候帮我带去,走走走,移驾餐厅,咱们边吃边聊。”
……
这一顿早饭,桑红愣是吃得惊心动魄,后也不知道人家真实动机是什么。
相比之下,刘主任饭局就让桑红放心多了,目标明确啊!
都是谈理想谈人生,正是容易热血沸腾年纪,听听他口中那些英雄事迹,她不由为自己当初报考这个学校卑劣动机感无地自容了,遂坚定地向正义组织靠拢。
所以,当刘主任告诉她,为期四十天之后军训大阅兵,同时也是附近b军区特种兵选拔机会,她顿时双目放光了。
桑红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当即加上手势来比划:
“b军区特种兵?就是那些电视上演身手极端敏捷、执行特殊任务兵种?比如,”雪豹“特种部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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