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水痴痴地望着叶纤,把手中花朵送向她面前:
“纤纤——这么多年来,我努力地赚钱,一步步地积累着财富和名望,我等了你十年,这十年里我绝望又心存希望,因为偶尔联系让我知道你依旧是单身,于是一个又一个喜欢我女人靠近我,我都不敢交给她们我心,因为我奢望,某一天你能出现,如果你需要,我还能给得起你一个婚姻,一个家;
我现当着这么多人面,向你求婚,我已经来赴约了,而你当年约定还算数吗?”
“好痴情男子啊!”
“生活果然比电视电影精彩!”
“她会答应他吗?”
“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任何一个人女人都应该会觉得后半辈子能有个安慰依靠。
那边宋颜如听得险些晕倒,她低声对张云萍埋怨:
“你竟然娶了一个特种兵做儿媳,那还着我和她掐架,你是存心我笑话不是?”
“她那身手你都没有感觉出来,还用我介绍?那孩子聪明着哪,自己有分寸。”张云萍一场轩然大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长出口气。
“叶纤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能把我蒙鼓里当枪使?算了,回去再和她算账。”
宋颜如觉得颜面挂不住,不由自己找了台阶下。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去宴会区好了。”张云萍说着招呼她和周围朋友,一同前往。
桑红得意地回身,对宋煜笑着磨牙,小声道:
“我瞧你这么个大男人捧着这么大一捧花,怎么怎么不顺眼。”
“我——我不是真要准备送给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了这副利欲熏心模样,真让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
嘿嘿,多谢老婆,替我圆场。”
“替你圆场!你就这样空口白话地谢我?”桑红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怀里花。
宋煜顺着她目光,无限惋惜地怀里花:
“老婆,你说让我怎么谢,我就怎么谢;
不过说实话,这花买了是要送给你,真是奇了怪了,每次想要向你求婚,就会出现状况,我是打算趁着这么多人面,向你求婚,谁知道会出现这样事情。”
“那她去接你花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桑红鄙视中。
“我——我——我想要解释,可是,一方面她出现太突兀了,另一方面她已经说出口了,我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脸面给掉地上去。”
宋煜故作惶恐地解释。
桑红笑眯眯地赞叹道:“啧啧,你真很体贴哦!
你都担心人家脸面掉地上,怎么就不担心我脸掉地上,众目睽睽之下,让我着你和她搁着花深情——”
宋煜慌忙截断她后边话,说道:“关键一个原因,你让我说完再定我罪,行不?她手已经伸过去接花了,如果我不丢开话,她就会——就会——连我手一起抓了,你愿意?”
桑红无语望天,旋即叹口气道:“给你这种人计较,气死我了;
这么好机会,愣是让一个外人给冲进来抢走了风头,真真让人郁闷死。”
“要不,我马上订购一束,送给你?”宋煜讨好她。
“你这个木头,怀里抱着不就是现成,干嘛让我等!”桑红气结。
“这——这不是她抱过了吗?”宋煜有些为难,担心给她会被她嫌弃。
“啊?她抱过,所以你才恋恋不舍地紧紧抱怀里?”桑红气得傻眼,这男人怎么这么木头,她算是明白了秦洛水那货为什么叫他木头了,果然是呆木头一根。
宋煜听得心肝一抽,几乎要高喊冤枉了,当即慌不迭地撒手往后退,把怀里花往地上丢,这——这怎么能把话题绕成这副模样?
他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心思?
桑红一他那副几乎惊倒模样,抬手一抄,那花就被她稳稳地接住了,她捧着花对着瞠目结舌宋煜一瞪眼,撇撇小嘴委屈地说:
“你——你竟然连把花丢了都不愿意送给我!”
宋煜要被这丫头冤枉疯了,他满厅陆陆续续地往外走熟人,慌忙低声说:
“小姑奶奶,我知道你委屈,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愿打愿罚等咱们回了家,我由着你意思来。”
“这可是你说,不许赖!
对了,这次算了,再怎么费力,也不会有那两个擅长耍帅作秀狗男女出色;
布置给你一个任务,抽空准备一番比秦洛水深情求婚词来,以后再找机会,给我补回来!”
桑红话掷地有声。
宋煜有些傻眼:“求婚是要诚意,怎么能——”
“怎么——”某女声音里有些不悦了。
“不怎么,挺好,只是今天我这花不是已经送给你了吗?你就消消气,别再给小计较了。”
桑红眼睛一瞪:“什么你送给我?这可是我从眼疾手捡,你这人怎么这样脸皮厚?”
宋煜吃瘪,抿抿唇,小声咕哝道:“不是我买回来,你怎么可能捡,你再捡一束抱着给我。”
“你说什么?再说我就把这花直接丢入垃圾桶。”某女威胁。
“我说你抱着花,人面桃花相映红,好极了。”某男狗鹰道。
“这花是桃花吗?我虽然没有见过这种花,可是我见过桃花,你糊弄谁呢?这花底叫什么?你为什么买了这种花送我?”
桑红摆明了是挑刺,她今天被他姑姑刁难,被众人笑话,被他老妈有意无意地怠慢,被叶纤险些抢走了老公——啊啊啊,现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她情绪垃圾怎么办?
只好把账记他头上算了。
“火烈鸟花。”
“火烈鸟花?底是鸟还是花啊?”桑红惊讶,她抬手摸摸那肥大厚实花瓣,不可否认,确实很好,关键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大一捧。
“是从美洲热带地区移植过来,气候问题,很难养活,形状像火烈鸟而得名,这花花期很长,这样捧了回家,插入花瓶里,放一个月都不会少了光彩。”
宋煜介绍得很专业。
桑红一侧头瞧他,他那眼神相当不对,当即伸出手投降说:“额额——红红,我买这个花是因为花店里很少见,花期长,我想能保存久,让你了开心;
而且,我跑了好几个花店,才弄这么大一捧。”
“算你有诚意。”桑红听他解释得这么及时,就觉得再这样折磨他压根就不是她风格,心早就软化了,“很贵?”
宋煜松了口气,点头。
好她没有再揪住叶纤那句胡诌什么她喜欢花,这女人怎么较起劲儿来,这么让人头疼,说出话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以后要常送我花,让你这样人承认贵,估计是真很贵,我很喜欢这个火烈鸟花,以后送我不用太多,每次一朵就够了;
自从那次你从天而降把我带走之后,这么久了,你一个花骨朵都没有再送我过,不要觉得追了手,就开始冷落我了。”
桑红小声地警告着他,面上却带着微笑,俨然小情人说情话一般。
宋煜自然连连点头。
“咱们一起去见见爷爷,我今儿还没有顾上向他祝寿。”宋煜胳膊弯一抬,桑红乖巧地伸手挽住。
“我已经把寿礼送上了,爷爷很喜欢,他说有话要问你,估计是问你那砚台故事,不会是买假货了?”桑红有些忐忑不安。
“不用担心,他不过是觉得这样东西有些可遇不可求而已,需要我帮助他再确认一遍。”宋煜胸有成竹地示意她别担心。
他们俩时候,那个大客厅里老人们都已经撤了,显然都去了寿宴区,只有宋大有正中间大沙发上边端坐着,身后左侧一张桌边坐着一个长袍马褂账房先生,六十多岁模样,他面前桌子抽屉里,显然都是封好红包。
此刻他正递出一个红包,给带着小孩一家人,小孩子脆生生地喊着谢谢爷爷,双手举起红包晃晃,那红包估计是上好锦缎绣成,鼓囊囊红底衬着亮闪闪寿字,让人着很喜庆。
那一家三口离开了,后边是排着队给宋大有叩头祝寿晚辈。
一般都是带着小孩子,小孩子跪他面前厚厚蒲团上边,叩上一个头,陪同大人说上两句祝寿话。
像宋煜和桑红这样搭配,这大厅内还有几对。
秦洛水正陪叶纤站那些人身后候着,就要轮了。
桑红小声凑近宋煜耳朵:“竟然还发红包?里边会装多少钱?着好喜欢哦!”
“会有,一会儿咱们俩那份红包,都让你一个拿着。”宋煜着她那可爱小模样,不由笑着,大方地满足她愿望。
“嘿嘿,好激动哦,这是我第一次收爷爷辈老人赏赐红包。”
桑红兴奋得有些小雀跃。
宋煜晃晃胳膊示意她。
桑红扭头,秦洛水和叶纤上前一步,一起鞠躬道:
“晚辈叶纤,晚辈秦洛水,恭祝老人家福寿康泰。”
礼毕站起,秦洛水对宋大有眨眨眼:“爷爷,您不知道还记得我吗?”
宋大有一脸掩饰不住笑意:“秦海涛小孙子——秦洛水,我没有记错?”
秦洛水笑得满室增色:“爷爷好记性,我祖父过世之后,家父他们就把生意都移了a市,这么多年鲜少走动,我以为你一定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这顽皮小子,生成那般粉妆玉琢模样,我现都还没有见过比你生招人疼男孩子,对了,你估计不会记得了,当年大概是你五岁时候,随着你爷爷一起我家老宅玩;
桌边那一株兰花好,趁着大人不备,偷偷地端了我刚沏好热茶,就倒进了花盆里;口中还说着爷爷我帮你浇花;
哈哈哈,当时心疼得我措手挽救不得,眼睁睁地着那花被烫熟了。”
宋大有显然想起了那件往事,笑得开怀。
秦洛水抿唇笑笑:“如今倒要感谢那一杯热茶了,如果不是它和那喝茶兰花,洛水何德何能竟然能您记忆里留下这么生动一幕;
知道爷爷喜欢喝茶,今儿孙儿就带了份茶叶来孝敬您。”
说着秦洛水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包装精美原竹制成精美小盒子,恭恭敬敬地献了上去。
满厅人都有些哑然,送茶叶当贺礼,而且还是那么小一盒,剥去包装,还会剩下多少?
这也拿得出手?
叶纤觉得脸蛋有些发红,这家伙身价那么高,怎么选这样寿礼?
茶叶,凭它什么茶,能价值几何?现人都是用礼物轻重、含金量来估计人诚意,他倒好,拿那么点茶叶!
叶纤他兀自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不由为这个男人汗颜不已。
宋大有也是知道秦家身份,知道秦洛水拿这茶叶一定是奇货可居,当即郑重其事地让属下接了,打开,伸手接过,眯眼,放鼻子下边嗅嗅。
一缕如兰香如竹幽——让他心生俱醉。
良久宋大有方睁开眼问他:
“这是什么茶?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尝过,只是这样嗅嗅就觉得齿颊留香,去,现就给我冲泡一杯来。”
宋大有面色是掩饰不住惊喜,把茶叶小心地递给身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