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
启温婉凑近了,歪着头着柳溢歌,眼前‘柳满歌’太像柳溢歌了,她还‘柳满歌’脸上还施了薄粉,一个男人擦粉,除了万紫千红总是春里老倌，她很少见男人擦粉，而且她刚才凑近时闻得一段香，却是柳溢歌身上气味。
就算这两人长跟一人似好了,断然没有连身上气味都一样。她几乎有六分肯定是柳溢歌。可是，她想不出理由，宫里柳满歌是柳溢歌，那真正柳满歌哪里,为什么不进宫？难道是跑了？
这事她需要亲自去查清楚,柳溢歌启温婉似有所思，心道：“难道小婉出我是谁了？”因此动作十分小心，量表现出礼貌，而且脸上笑从未断过，说话语气也模仿极像柳满歌。
“太子，满歌有个不情之。”
“什么，你管说。”
“能否选完太子君后，放小出宫。”
启温婉忙追问，“难道有什么地方柳公子不习惯么？若有什么不如意地方，管说出来，宫能做一定义不容辞。”
“不是，太子误会了，宫里没有什么不如意。只不过，小却不是心甘情愿进宫，而且自认为高攀不起殿下，还放过小。”
不愿意？
启温婉疑虑加，那个与她谈话柳满歌可不是个省事善茬，怎么这个却有‘苦衷’了？她几乎断定眼前柳满歌绝对不是柳满歌。
“宫不同意，满歌你留下来，宫真很需要你。”她一把抓住柳溢歌手，握了上去，果然手上摸了厚茧。难道柳满歌也习武，她可没听说过，是柳溢歌曾经夸口天赋过人，而且还勤加练习。
柳溢歌慢慢抽出自己手，心中九分酸涩，太子竟然背着她摸了满歌手，他们竟了这样授受清关系。
“太子何必为难小，您明知道我们进宫来绝非自愿，不过是皇上下旨符合条件来选太子君罢了，如今有海棠兄，夜萧兄，启怀兄这样绝色佳人，太子又何必不放了小，这样做对太子并没有坏处，而且小也不喜欢这样不情不愿婚姻。”
“那是你事，宫可是喜欢这样婚事喜欢不行，柳公子就不要再说一些自谦话了，你这里正好，宫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柳溢歌不悦皱了一下眉，心道：“对我，就说没时间，对别人倒是时间足很。”心里又开始嫉妒柳满歌，她发誓要将柳满歌与太子牵扯搅黄了。
目光柳溢歌脸上流连，果见一丝丝‘不爽’，启温婉心道：“果然是你，却原来躲这里假扮柳满歌。”这个世上能击破柳溢歌情绪，非是柳满歌不可。如今似乎有点‘证据确凿’，启温婉是不能放柳溢歌走，有些事她还要查一查。
柳溢歌假扮柳满歌目是什么？是为了潜伏自己身边弄清楚她心意？启温婉自我否定掉了，这柳溢歌分明以柳满歌名义拒绝自己，难道是不想自己察觉柳满歌已非处子之身，怕祸延柳家？
这个也不会，柳溢歌假扮柳满歌亦是欺君之罪。
启温婉决定弄清楚真相，再来找柳溢歌算账，既然想用这样小伎俩欺骗她。
“柳公子，你脸色上去不大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多谢太子关心，老毛病了。”
“那可得注意身体，今天就聊这，宫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咱们下次再聊。”
柳溢歌只好说道：“是。”
把启温婉送出祈雨院，启温婉转过身笑回道：“回去吧。”
“嗯。”
笑这么灿烂，有什么好笑。
柳溢歌站门前，目送启温婉走远，这才回了屋，心里紧张感一松，刚才小婉那样盯着她，让她好怕自己会被认出来，好没有。
只是启温婉与柳满歌‘亲昵’，还是让她大吃干醋。不过眼下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肚子好痛，一边叫嚷着：“小柳你生姜红糖水煮好了没有，我肚子好痛。”
月月访问，月月不轻松，做女人就是这点磨人。
“来了，来了。”
小柳端过红糖生姜水，替柳溢歌轻吹了一下，一边提醒着：“小姐，小心烫。”
“嗯。”
灌下一碗热茶，柳溢歌却是好了许多。小柳站着，咬着唇认真着她，倒像是有话要问。
“小姐。”
“嗯？”
“刚才太子没有出来吧？”
柳溢歌认真回想了她与启温婉之间谈话情，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启温婉与柳满歌不过见了两面，认识不深，应该不出什么来。
因此她说：“没有。”
只不过她提出‘放行’没有得启温婉同意，心里有点不乐。太子要把她扣皇宫里，这西洋镜早晚得拆穿，那时唯有兵戎相见，这是她不乐意发生事，可是柳家又岂是会轻易束手就擒，断然没有这样道理，那个时候，一场腥风血雨所难免。
柳溢歌叹息着，为那样未来。
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扭转那样结局，只要她这里一日，就会努力想出让太子放她走办法。
她花招不会这样结束。
启温婉回前殿，小蝶和小洁笑嘻嘻迎上来，笑颇为暧昧，还有点想要听八卦意思。“太子，您回来了，人都见着了吗？”
“嗯。”
“你们谈怎么样？有没有互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
“小蝶，你是爱情故事多了是不是？是不是还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遗帕留情，且作相思之物，是不是还要有亲手绣鸳鸯荷包，是不是还要提情诗香扇？有妙极，私定终身，交换定情之物，一个以金钗为凭，一个以传家宝玉为证？”
启温婉说小蝶倒不好意思了，心道：“太子也没少这些闲，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研究呢。”
“那都是鬼扯！说先生把戏，可有什么值得相信，现实里爱情纠葛东西多了，复杂很，岂是那些故事能够掰扯清楚，你以为那些公子就那样好，女人一出来溜街就使上媚眼对上暗号了，留扇子甩帕子彼此留心了？再三言两语一说，就心花怒放不知爹娘为何物了？这都是些情场上不得志杜撰自娱自己是那公子佳人呢。”
小蝶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今儿幸好太子点拨，不然奴婢还以为自己是情场高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话，好话，奴婢要记一笔。”
真个儿拿出纸笔来，把这闲话叙上。
启温婉大觉无味，便丢下她们两个，自己回房思量对策去了。
这两个却没完，“太子刚去一趟祈雨院，感情境界就上去了，来我们也要去找个人恋爱一下，就是要照顾太子没时间，宫里又是狼多肉少，怎么就不选几个宫男进来。”
小洁道：“来是宫女、宫男一半一半，后来听说——”她故意压低声音，贼头贼脑拢着手说道：“帝君后来把人都赶走了，怕有人无事向陛下献媚，现只剩下大把宫女，还得过了二十五才能放出去回家娶男人，这运气不好就得留宫中老死，可怜哪。”
小蝶笑道：“你怕什么，太子难道还舍得让你孤家寡人，至少也会给你配个不错男人，只怕那个时候，睡炕头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记得我们。”
小洁红了脸，呸了一句。“就知道说我，太子是舍不得让你这个活单身只影了，铁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然后每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谈诗谈风谈月又谈雪，哪知今夕是何夕，只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两人抢白都红了脸，才打住。
且说启温婉回寝宫，思出良策。柳家之事她需得亲自出宫弄个明白，因此整理出两套衣裳，包袱里藏了，带了银子打算出宫。
直待黄昏时分，早早用完晚膳，就装作睡了，实则换了宫女衣服，掩人耳目，背着包袱出了皇宫，雇了辆车往柳府那道上去。
她却不进去，反而附近找了客栈先住着，直待夜漆黑如墨，她换□上衣服，把夜行衣穿上，身上缠了鞭子，翻出客栈，去了将军府。
夜晚街上格外清冷，灯笼点缀着一点清火。启温婉站柳府大门前，上挂了两个大灯笼，把‘将军府’三个字照分明，大门深锁。她找一僻静角落，翻身进去。
将军府里有士兵提着灯笼巡逻，她眼瞅着人走远了，才从角落里出来，顺着自己记忆去了思雨院，她必须找柳满歌，可是那里却是漆黑一片，连灯笼都不挂一个，根不像有人住样子。
启温婉不敢这里耽搁太久，怕被人发现，就翻上屋顶，飞掠而去。偶见有一院落，正有人来来去去，启温婉却不识得这人，心想着可能是柳家哪房宠，可是他指挥若定，丫头从屋里搬出香烛、香案。又听得丫头称呼‘将军君’，才知这人是柳溢歌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下，太子得知满歌已亡，这反而使她逃避起溢歌来，景启怀成了她‘寄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