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888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 章节目录 124一波未平一波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好容易换了个浏览器才上来了——

    进宫朝贺这种事情,并不是所有官家妇都可以,起来挺风光挺有面子,其实是个受罪活儿。绮年站冷风飕飕宫殿里等着时候,着周围那些大妆命妇们,直想叹气。有些年纪大老太太们头发都白了,平日里门都不出,这时候只要能走得动也得过来磕头。宫殿里就是搁十个炭盆,也架不住穿堂风嗖嗖地吹,她里头穿着里外发烧褂子都冷得不行,老太太岂不遭罪了。

    扶了扶头上五尾凤钗,绮年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些玩艺得有好几斤重!幸好一年只要按品大妆这么一回,否则……

    “世子妃可是身子不适?”东阳侯夫人旁边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绮年笑笑,客气地回答:“多谢夫人关心,并无什么不适。”吴家二房跟东阳侯府因为吴知雪亲事闹翻了脸,她才不相信东阳侯夫人有多关心她。

    “哦――”东阳侯夫人果然拖长了一点声音,“我还以为世子妃是有喜了呢。”

    你家活动脖子是有喜征兆啊!绮年懒得跟她对嘴,只笑了笑没接话。谁知道东阳侯夫人还不罢休,笑着又说:“你是世子妃,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得些有子嗣才成啊。”转头又向恒山伯夫人笑道,“还是瑾娘有福气,这才出嫁几日就有喜了,再有几个月你就抱上外孙了。对了,听说世子房里人也生了?时候两个男胎,你可就是双喜临门!”

    恒山伯夫人闻言喜得合不拢嘴,点头笑道:“借你吉言了。”自打上回闹过了,郑瑾苏家日子顿时舒服了起来,她也不必再为女儿担心了,若是能一举得男自然是好,即使不能,只要再生就是了。

    东阳侯夫人瞥了绮年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这做媳妇呀,还是要能生儿子,若不然,娶来了做什么呢?”

    绮年含笑回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抬眼了旁边。东阳侯夫人顺着她目光过去,正见阮夫人冷着脸扶着阮老太君走进来,顿时有几分尴尬。谁不知道阮夫人生不出儿子来,如今阮家世子是个庶出记她名下?这真是当着和尚骂贼秃,只顾着挤兑绮年了,就没注意阮夫人恰好走进来。

    阮夫人虽知道东阳侯夫人说不是她,这口气仍旧觉得咽不下去,冷笑了一声道:“东阳侯夫人这话倒透着鲜,只听说娶妻娶贤,不曾听说过娶妻娶生,不知是哪位圣人教训?”

    东阳侯夫人咽了口气,不好反驳。一来英国公府爵位高过东阳侯府,何况人家是世袭罔替,自己家这个还了头了;二来阮家还是小姑未来亲家,说起来也算得上转弯亲戚。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了秦王妃一眼,希望她出来打个圆场。

    秦王妃这里还没说话,外头已经有号角声传来,宫人们进来众命妇出去行礼,这话好歹也就过去了。绮年笑吟吟地过去帮着阮夫人搀了阮老太君慢慢出去,按品级分班而立。一侧头,身边站是个大肚子,再倒把绮年吓了一跳:“柳侧妃?”都这样儿了怎么还进宫啊?事关皇嗣,讲一下皇后肯定可以免了她礼。

    柳侧妃挺着个肚子笑笑,细声细气道:“大礼不可废……”

    绮年颇有几分无语,后头吴知霞轻轻扯了她一下,绮年便稍稍后退一步与她并立,吴知霞贴她耳边低声道:“别管她。如今疑神疑鬼,就怕正妃害了她孩子。今日若不来,府里只剩她一个,她怎么敢……”

    绮年脑子里把这话过了一遍才想明白,情不自禁地抬眼了不远处金国秀。敢情柳侧妃是如此害怕金国秀会害了她孩子且让她无凭无证,所以必定要跟着金国秀,如此一来倘若她出了事,金国秀总也脱不了干系……怀孕怀如此地步,不知是何苦来……

    命妇们各自站好,皇后还没有来。广场上风飕飕,没一会儿绮年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吹透了似,禁不住使劲握住了袖子里已经不是太热乎小手炉。天冷起来,时间也好像过得慢了似,人人都量不引人注意地跺脚。绮年忍不住又柳侧妃,这样天气,这样站冷风里,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皇后凤辇终于了,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开始按着礼官指挥三跪九叩地行起大礼来。这个时间倒不是很长,但挺着大肚子可就辛苦了,跪下再站起,站起再跪下,来回地折腾,等行完了礼,柳侧妃那脸,也不知是风里吹还是别什么原因,白得跟她披风边上出白狐毛一样了。

    皇后登上凤辇离开,一众命妇们便也退入宫殿。好歹这里还暖和,有些年纪较长已经挺不住了,赶紧找了椅子坐下。金国秀皱眉了柳侧妃一眼:“我与吴惠侧妃去仁寿宫给太后问安,柳氏你就这里歇着吧,我叫随月这里伺候你,太后那里我替你问候就是了。”

    “不不。”柳侧妃由自己丫鬟扶着,疲惫不堪地站那里――大殿里椅子来不多,又多是年长诰命们,一时她还找不地方坐下歇着,“我跟姐姐一起去。太后身子不适,我来就未能入宫侍疾,岂有来了还不去问安呢?”

    金国秀眉头皱得紧:“从这里仁寿宫很有一段路,就算叫了轿子来你怕也受不了。依我说,你或者这里坐着,或者先回府去,如今你肚里有皇嗣,来身子就不好,好生保养着才是正经。随月这里伺候着,我和吴惠侧妃去去就来。”

    她越这么说,柳侧妃倒越固执了,警惕地着随月:“我身子很好,去给太后问安也是应孝心。”

    金国秀不再说什么了:“也罢,你既自己有主意,随你。”

    此时二皇子正妃丁意如带着陆侧妃也过来行礼,都要去仁寿宫问安。秦王妃少不得也要去一趟,于是一行人加上伺候丫鬟们十几人都往仁寿宫走去。这里离仁寿宫实不近,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终于见前头来了几乘轿子,乃是来接她们。

    别人还好说,柳侧妃先就松了口气。她挺了个五六个月大肚子,实是走得辛苦。只是众人上了轿子还没走多久,绮年就听见一声痛苦□,接着柳侧妃丫鬟就惊叫起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阵混乱,众人都下了轿,见抬着柳侧妃宫人们已经吓白了脸,金国秀过去把轿帘一掀,一股淡淡血腥味就蹿了出来。秦王妃脸色一变:“不好,这是要小产!,召太医!”

    仁寿宫里,侧殿中传来隐约□和痛苦叫唤声,正殿里金国秀跪地上,太后正不高兴地训斥她:“都有六个多月了,怎么还让她进宫?”

    吴知霞和绮年悄悄对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柳侧妃这一胎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从头尾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找不半点可以埋怨金国秀地方。

    “是臣妾――”金国秀话还没说完,吴知霞已经跪了下去:“回太后,并不是皇子妃让柳侧妃进宫。昨日皇子妃就说柳侧妃身子沉重不必来了,柳侧妃说大礼不可废,一定要来。方才皇子妃也说替柳侧妃来向太后问安,让她殿内歇息,柳侧妃又是不肯――方才郡王妃和郡王世子妃都,还有好些位诰命夫人们,都听见了。”

    绮年默默低下头去。很显然,吴知霞选择了跟金国秀站一起了。如果说当初刚刚入宫时她还抱着不甘不服念头想着争一争话,那么她现是放弃了,或者说是暂时放弃了这种念头了。

    吴知霞这么一说,太后也不好说什么了。长皇子府里事没个凭证,可是刚才大殿里事却瞒不过人,吴知霞敢拉上秦王妃和绮年做证,还有那么多诰命夫人,就足以证明她说是真话。

    “你起来吧。”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是急糊涂了,知道你素来是个稳重宽厚,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金国秀站了起来,垂头道:“太后也并未错怪臣妾,臣妾忝为正妃,该好生照顾柳氏和皇嗣,当初就该强叫人将她留府里,也好过现下……”

    这边说着话,那边侧殿里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一个宫女匆匆过来,脸色苍白:“太后――柳侧妃――柳侧妃不行了……”

    “孩子呢?”太后抱着后一点希望问。女子怀孕,有七活八不活说法,就是怀孕七个月胎儿虽然早产也还可能活下来,而柳侧妃这一胎细算算也是六个月七个月了。

    “不成了……”皇后一脸灰败地走进正殿,“是个男胎,落地就没气了……柳侧妃血崩,太医用针也止不住血……”

    太后手里拐杖重重地上顿了一下:“哀家重孙!”简直不知道该去骂谁好。

    “太后,”皇后神色冷厉,“柳氏朝贺时还好端端,才坐上轿子就出了事,我瞧着要好生查查,别是有人轿子里做手脚了罢?”

    “查,查!”太后顿着拐杖,“若有人敢谋害皇嗣,哀家要灭他九族!”

    事情闹这个样子,秦王妃也不好再宫里耽搁下去,便告退了出来。丁意如带着陆侧妃也跟着告退,出来时候,众人喜庆劲儿已经都没了,这一年一开头,就蒙上了一层不大吉利血色。

    相对于皇家沉重,绮年日子倒相对地好过了一些。春闱成了压赵燕平和秦王妃头上一座大山,也让秦王妃暂时顾不上别事,虽然时常因为烦躁发些脾气,但总体上来说并没什么。

    二月初九,春闱开了。

    提前三五日,秦王妃就一件件检点带进场东西,以至于连二月二龙抬头这样日子府里都没个喜庆劲儿。

    “世子妃,奴婢去了,立年少爷出门时候起来跟往常也差不多,并没什么大异样。”如菱站绮年跟前回报着,“奴婢跟着一直进了龙门才回来。”

    “那就好。”绮年把手里帐放下,叹了口气。不要太紧张,临场发挥就能好一些。不过不知怎么,周立年这样着急,总让她有些不放心。

    如鹂绮年眉心打结,故意笑向如菱道:“你一早出去了不曾见,三少爷出门那阵势,恨不得能把全家都带上呢。”

    绮年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高兴,笑着戳了她一指头:“谁让你背后议论三少爷?被人听见小心挨板子。”

    如鹂见她笑了,自然就不再提这事,笑道:“是是,奴婢不说了。倒是玉如姑娘那里来信,可是怎么说呢?”绮年年前就给冷玉如去了一封信,说了郑氏想要见一见张沁意思。依绮年,这事没什么不好,郑氏挑儿媳,张沁也可先相相婆婆,毕竟这古代,婆婆有时候比丈夫还要重要呢。

    “等上巳罢。”从进腊月出正月,各家都是忙个不了,张家是第一次京里过年,冷玉如做为已经管家长媳,忙得脚打后脑勺,实也是顾不上。倒是上巳,各家都要出门踏青,那时见上一面自是顺理成。

    如鸳一直旁边做针线,这时候忍不住一笑:“你倒是包打听一样,怎么那么爱听这些事儿?世子妃该给这丫头找个婆家了吧?”

    “哎呀!”如鹂不防被如鸳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红了脸,扑过去要掐她,屋里闹成一团,惹得绮年也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赵燕恒推门进来,后头跟着清明,替他解下肩上披风。

    “回来了?”绮年笑着起身,“三弟进场了?”春闱也是大事,秦王妃不能去送,昀郡王带了长子亲自去送小儿子进场。

    “嗯。”赵燕恒解着外衣衣扣,“二弟明日就回来了。”

    绮年回头了如鸳一眼,如鸳会意,立刻收了手里东西,带着如鹂和如菱退了出去,这样一来,独有清明自己屋里就显得十分突兀。绮年瞥她一眼,接过赵燕恒脱下外衣,随口道:“清明你也下去罢,日后世子进了这屋里就有我呢,若有什么事,世子自然会唤你们。”

    清明低头答应,瞥一眼赵燕恒并不发话,也只得退了下去。绮年亲自给赵燕恒倒茶:“二弟查得怎么样?”

    赵燕恒微微一笑:“将华丝坊俱封了。”

    “没下文了?”绮年诧异,“没查出跟永顺伯关系?”

    “皇上吩咐不要查了。”赵燕恒喝了口茶,“那华丝坊钱里有太后体己。我瞧着皇上意思,此时不好再往下查了。”

    绮年听得糊里糊涂:“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查啊?时间久了,线索断了可怎么好?”

    赵燕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线索么,要有一定会有。”

    绮年眨巴着眼睛他:“讲清楚一点嘛,我想这些都想得头疼。”

    赵燕恒笑起来,将她搂自己膝上:“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

    “懒得想。”绮年撅着嘴把帐拿给他,“瞧瞧,多厚东西!我现还要这些,还要给你做点针线,还要帮着筹备县主及笄礼,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赵燕恒哈哈大笑,搂了她笑道:“世子妃辛苦了。”

    “为世子爷服务。”绮年笑眯眯地回答,又引发赵燕恒一通大笑,笑完了才道:“你瞧着永顺伯跟郑家是一条心么?”

    “这个――”绮年歪头想了想,“要永顺伯自己有什么心思了。倘若他只想好生做个勋贵,扶持三皇子上位,那他们就是一条心。倘若他自己有什么念头,那就――”

    赵燕恒轻轻一哂:“若是他只想好生过日子,又何必卷入立储之争?”

    “难道他也想当皇帝?”

    “至少也是想做周公呢。”

    “郑家哪里会让他做辅政王呢?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赵燕恒笑着反问:“怎就是异想天开呢?三皇子今年毕竟才十五六岁,太后与贵妃又是后宫不得干政,若论名正言顺能辅政,也只有永顺伯了。”

    绮年咂咂嘴:“这想得有点太深了,郑家肯吗?”

    “郑家若肯,他们就真是一条心了。”赵燕恒搂着妻子轻轻椅子上摇晃,“皇上怕就是把永顺伯逼得太急,将他势力削减得太厉害,他反而会没了别想头,彻底跟郑家联手了。”

    “那就是要各个击破了?”

    “嗯。说底,永顺伯底不如三皇子名正言顺,不是大心腹之患哪。”

    “那皇上是想怎么样?上回行刺事如果深查下去,未必不能挖出郑家来呀。”

    赵燕恒深深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皇上亲生儿子,幼时又是极得皇上喜爱。皇上想是慢慢将郑家势力削减下去,时候让三皇子封地去安安稳稳过日子,熄了这夺储之心,那是好。”

    绮年默然。没错,底是自己儿子,皇帝自然想着个个都保全,只是后能不能做,那就难说了。

    “跟你说,朝贺那日柳侧妃死,抬轿子宫人与郑贵妃宫里宫人是姐妹。这些日子郑贵妃已然被禁了足,只是三皇子大婚即,所以不曾传出来罢了。”

    这话说得绮年糊涂了:“那事怕不是郑贵妃所为罢?多半是柳侧妃自己折腾出来……”再加上金国秀有意无意地施压……

    赵燕恒只是笑。绮年摇着他肩膀:“说嘛。我觉得皇上好奇怪哦,明明阮语之死奇怪,皇上为什么不查?太后突然病重又突然痊愈,谁会相信什么借寿说法啊。那个皇上不查,怎么这个事明明不关郑贵妃事,又查了呢?”

    “自然是因为这个实太牵强。”赵燕恒拉下绮年手握手里,“那个却是可信,就要留着以后用。”

    “留后手啊……”绮年勉强算明白了,“倘若郑家安分守己,这事就算了,是吗?”

    “没错。”赵燕恒拿下巴蹭了蹭绮年手背,“柳侧妃之事,也无非是皇上敲打一下郑家罢了。皇上所想,还是想着量保住三皇子。”

    “啊,你没刮胡子!”绮年用力抽回手,“扎死人啦!”

    赵燕恒搂着她,就把脸往她脸上贴:“真会扎死人吗?真会吗?”

    绮年又笑又叫地躲,两人闹了半天才停下,不过战场已经换床上去了。赵燕恒压绮年身上,脸贴着她小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绮年轻轻摸摸他脸。昨天晚上她小日子来了。虽然赵燕恒也默认了此时不是生孩子时候,但毕竟已经二十五六人了,也是想要有个孩子。

    “这几日三弟下场,你正好借着时候歇歇。”正月里秦王妃借口事忙,绮年来小日子那几天也叫着她去理事,满府里走。地下一层积雪,秦王妃坐着轿子,绮年这个儿媳就只能跟着雪里走了。

    “嗯。”绮年这会儿已经不想着什么不生了,但怀孕这种事也只能顺其自然,“对了,我给你做了一件春衫,你穿上合不合身。”

    赵燕恒顿时皱起了眉:“你日日忙着帐,怎还给我做衣裳呢?”从前做个里衣袜子之类倒好说,但外头衣裳却是有刺绣,极费工夫和眼力,“有针线上人,叫她们做去,你何必费这个眼。”

    “哎哟,人家自己夫君,当然要自己做一件啦。”绮年从床头取出那件莺背色春衫,上头绣了几竿倚着石头竹子,颜色淡如墨画,只石头边上开出几朵紫色野花,上头停了一只黑红相间凤蝶,颜色极其鲜艳,引人注目。

    “来穿上让我。”绮年美滋滋地展开衣裳。听小雪说针线房里秀每天绣着那些帐子单子,居然还有精力私下里给赵燕恒绣春衫呢。一个奸细都这么敬业,她这个世子妃当然也不能落后。

    赵燕恒穿上衣,嘴里还要教训绮年:“这蝴蝶绣得这般精细,必是极费眼睛,下次不可再做了,不然要丫头们做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镜子前面去照了。

    绮年这屋子里镜子是一面玻璃镜,自然没有后世镜子质量高,但比那黄铜镜已然好太多了,难得是大块,几乎能将全身都照进去。赵燕恒往镜子前面一站,镜里人生得白皙,这莺背色显得鲜亮,淡墨色竹子又压得住色,不致有轻浮之感。

    绮年抿着嘴笑:“我夫君真是玉树临风。”

    赵燕恒低头衣摆上那精工细绣蝴蝶,心里一阵暖意,赞道:“我夫人才是蕙质兰心呢。”两人目光镜子里一触,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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