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站在那儿,听得一声声惨叫。
楚贵妃在泄愤,又像是在杀鸡儆猴。
"瞧瞧你们那下贱模样。"她阴冷一笑,"杀了你们也怕脏了本宫的手。"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错了。"
沁儿不住地求饶,她能感觉地道身上男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害怕了,退缩了。
怕闻水会死在这里。
楚湮却是半点不理会,她面色阴冷:"本宫最讨厌你这般,勾搭外人的贱婢,求饶有用?"
"娘娘,打也打了,别忘了他是东厂的人。"秋漓凝声,就站在那儿。
闻水却是一阵呵斥:"你闭嘴,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殿内的气氛很是奇怪。
明明是两个对手,可如今却替他说话,秋漓果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秋漓,连你也在替这两个贱人求情吗?先帝可是明文规定,宫女太监,但凡私自勾搭在一起,可是要乱棍打死的。"楚湮面色阴冷,瞧着面前的秋漓,"本宫没有打死他。也是看在东厂的面子上。"
"娘娘……"
"说了,你闭嘴!"闻水满手的血,眼神却是那般杀戮,他怒目瞪着秋漓。
他几时需要那样一个人来替他求情,还不至于混到那样的地步。
他恨透了这座宫殿,恨透了这样的日子,更恨透了秋漓。
凭什么,他可以那般高高在上,那般清贵。
楚湮抿唇,停下手来,她却是一笑,眼底越发阴冷。
对着云初夏问道。
"云姑娘,这戏可好听吗?等着,本宫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湮像个变态似的,她缓缓起身,踱步走到了秋漓的跟前,手掠过秋漓的脸颊:"本宫知道,就算林无极死了,东厂依旧不是我能得罪的起,可如今是闻水甘愿受着,与本宫无关,你若真想求情,可以。"
楚湮拍了拍手。
从门外进来三个大汉。
楚湮头一转:"从他们胯下钻过去,本宫感动了自然会放过他了。"
云初夏略一蹙眉。面上露出惊愕的神色,这个楚湮,还真是能造呢。
不如趁机收拾了吧。
省得碍眼。
"不需要你做什么,别整的跟你多伟大一样,秋漓,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闻水冷哼一声,"我最厌恶你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闻水不住地谩骂,可依旧抵不住秋漓往前走了一步。
云初夏眉头一锁,眼看着秋漓就要过去。
她忙伸手,一下子拽着秋漓的手臂。
"娘娘倒是有雅兴,唱这样的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怎么了呢?"云初夏略一蹙眉,眼底写满了不屑,她抿唇浅笑,"我早前与这闻水公公,也有些许恩怨,不如我替娘娘了解了?"
"云初夏,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楚湮一声呵斥。
却见着云初夏拔出匕首,抵在闻水的脖子上。
"一刀见血,斩断头颅,怎么样,这才泄愤呢。"
她一挑眉,那模样,笑得渗人。尤其是抬头看向楚湮的时候,女人那般神色,被吓了一跳。
"你想做什么?"
楚湮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她尖叫一声,像是被云初夏吓着了一般。
身后婢女扶住她,浅声道:"娘娘,闻水公公到底是东厂的人,如若真的出了事,摄政王定会问责。"
"本宫知道。"
她也不过是闹闹。
却见云初夏蹲了下去,手上三根银针插入闻水的肩膀上,她抿唇:"娘娘考虑地怎么样了,要动手可趁早。不然一会儿皇上找闻水公公,可得来这里了。"
"你威胁本宫?"楚湮咬着牙,满脸不甘。
云初夏摇头:"不敢,只是南月将军来访,皇上势必要见闻水公公,这般去殿前,恐要失仪吧?"
她一笑,视线略过扫过闻水,男人面色满是震惊。
她在帮他?
素未相识,甚至还打了一架,云初夏又有什么立场帮他?
"一个小小的南月,本宫可不怕,不过你倒是说得没错,闻水公公起来吧。"楚湮凝声,她的气没有撒开,"沁儿还在我这里,你若真想救她,就把那件东西带过来。"
"多谢娘娘。"闻水踉跄着站了起来。
脚下虚浮,他浅声对怀里的人道:"沁儿,等我。"
"闻水,不要。"沁儿摇头,她沉声,"你我注定这辈子不可能,沁儿不敢奢求。"
"不,只要他将我要的东西拿来,本宫会亲自请旨,就跟当初林无极问陛下要人一样,给个太监当妻子,你们一个个倒是争先恐后。"
楚湮借机又讥讽了云初夏一番。
谁都知道,她曾经嫁过林无极。
这也是她人生之中少有的羞耻。
云初夏抿唇:"娘娘此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云姑娘慈悲心肠,又何必在意本宫这些话呢。"楚湮轻笑一声,"今儿这场戏,云姑娘满意吗?"
"自是一出好戏。"
云初夏抿唇,上前一步,要替楚湮请脉。
女人抗拒,不让她碰她。
"拿开你那肮脏的手。"
楚湮冷哼一声,面色阴沉。
"皇上的命令,还请贵妃娘娘不要抗拒。"言毕,一根银丝从她的袖间飞了出来,落在楚湮的手腕上,轻轻一绑,便绑了起来。
云初夏略一蹙眉,不过一瞬间便诊了脉,她浅笑一声:"娘娘大喜,身子安康,这下皇上该放心了。"
"滚。"楚湮咬牙,恶狠狠地道,殿内的人慢慢被清理了出去,"这个女人还真是刺眼,每一次见着,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娘娘,这几日南月使臣来访,咱们多少低调些许。"婢女提醒了一句,毕竟如若传出去,可是要丢了大夏脸面。
楚湮清冷一笑:"你怕什么,不过区区一个南月,就是他们国主跪在我的面前,也不过是个蝼蚁。"
楚湮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家主可有信传来?"
她略微敛了神色,胡闹归胡闹,楚家之事。她自然不敢怠慢。
"有。"婢女将信笺递了上去,屏退了周遭所有的人,楚湮慢慢将那封信拆开。
手落在桌子上,眉头微微锁了。
"他倒是越发会利用人了。"
"娘娘。"婢女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老太爷这一次要多少人?"
"不多,也就七八个,去宫里张罗一下,宫内带走两三个,其余去宫外找,切记隐蔽,莫要被人发现了。"楚湮深呼吸一口气,倒是个麻烦。
婢女应允一声:"是。"
楚湮看着桌子上那香炉的烟,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
走出宫门之后的几人,神色凝重。
闻水浑身是伤,他剧烈地咳嗽几声。
"不想死,还是别走那么快。"云初夏缓步往前面挪了一点,示意秋漓将他弄到那边石凳上,三根银针暂且稳住他的心脉。
但并没有多少用,闻水失血过多,不出太长时间,他便会昏迷。
"无需你们假慈悲。"闻水浅声,怒吼一句,"撒手!"
秋漓却是强硬地将他拽了过去,冷声道:"我欠你一条命。如今也还你一条,往后再见面,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秋漓,秋大人,如此高傲?"闻水咯咯咯地笑了。
他是败了。
可那又如何,他不想旁人看他的落魄,尤其是秋漓这样的人看到他满身狼狈。
"闭嘴吧。"
云初夏一伸手,封住了他的穴脉,她凝声:"你这性子倒是倔的像头驴,不过没关系,治好了你再了断了自己也好。"
她伸手,速度极快,将男人身上那些伤口止血,再撒了一些药粉上去。
疼得闻水浑身冒冷汗。
云初夏清冽一笑,若非看在秋漓的面子上,她对着花孔雀没有半点好感。
甚至想一刀杀了算了。
如此,东厂也就没人能阻碍他们了。
"嘶……"
"喏,伤口处理好了,闻水大人若是不想活,我的匕首借你。"云初夏抿唇,将匕首丢在闻水一侧,转身便走了。
男人攥着双手,目光慢慢变得空洞。
秋漓冷声:"我可以容许你胡闹,可以容忍你对我痛下杀手,可是闻水,一切皆有度,你我出自同样的地方,该清楚走到这一步有多难,这人情我还了,日后再动手,休要怪我无情!"
"呵。"闻水清冷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剔除过往的烙印吗?你我都不过是下贱之人,秋漓,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逃出过往的束缚。"
"随便你,等你那心上人死了之后,倒也清净些许。"
秋漓威胁道,转身跟着云初夏走了。
闻水死死地攥着双手,他咬牙,不知内心深处这般波澜,云初夏,这个女人还真是自傲。
"主上,劳烦你了。"
秋漓浅声。
云初夏蓦地一笑:"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牵扯,但你想做的,我会帮你一把。"
"救下他倒也好,往后主上若想执掌东厂,闻水也是一大帮手,他在东厂的分量不容小觑。楚贵妃如今也不过是趁着东厂群龙无首,才敢撒野。"
秋漓叹了口气,如若林无极在,只怕这个贵妃也得恭恭敬敬。
东厂豢养了一批杀手,就连当朝帝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故而才有那么多人将实现放在东厂督公令牌之上。
"我知道,毕竟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只是闻水此人固执,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
云初夏一笑。
眼眸之中那般自信淡然,看得秋漓亦是一愣。
他僵直在原地,再没有跟过去。云初夏去了前殿,今日南月七皇子入宫,宫中设宴,难免会忙一些。
云初夏走得有些匆忙,岂料撞上了一人,那人一身脂粉味,身上环佩作响,疾步朝前,被撞了之后,面露恼怒。
"什么人,赶着去投胎啊,连本公主也跟撞!"
嘶……
简直疼死了。
君清染揉了揉疼得要命的脑袋。突地看到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蓦地一愣:"等等,你瞧着面生的很,为何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
君清染逼迫过去,眸色上下扫了一圈。
生得倒是白净。
唇红齿白,眼含桃花,这模样,跟九叔倒是有得拼,可惜是个太监,要不然娶回家也不亏呢。
云初夏一愣,慌忙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蠢笨又鲁莽,你这样的小太监,怕是在宫里活不长久,幸好今儿遇见的是我,走吧。"君清染一挥手,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会儿有急事。
她可得好好"玩弄""玩弄"这个蠢笨的小太监,毕竟宫里日子太无聊了。
云初夏无奈的耸了耸肩。
十三公主殿下,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可惜自小养在太后膝下,随太后在护国寺礼佛,如今南月来和亲,她才不远千里回了京城。
不过这位公主殿下性子乖张,是宫里惹不起的主儿。
她可不想和亲。
多无聊呢。
云初夏到了前殿之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帝王见她行色匆匆,忙说道:"今晚无需以太监身份掩饰,你父亲也会入宫,就换平常服饰吧。"
"可……"
云初夏想拒绝,可帝王已经率先开口:"平日里多待在宫内,倒是难能见云相一面,呵,这也是个机会。"
"多谢皇上。"云初夏浅声道,父亲虽说如今也是丞相,也徒有一个挂名,那些权势都在楚相手上。
不过如此也乐得清闲。
云初夏随即便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她并不热衷于所谓的宫宴,可若是能见着父亲和兄长,倒也可以容忍。
……
宫内灯火绚烂,笙歌四起,云初夏坐在角落里,盯着桌子上那些上好的佳肴,宫宴不比寻常席面,那可是上档次多了。
菜肴都是出奇精致,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一众人落席,云初夏冲着兄长挥手:"父亲、大哥、三哥,这边。"
"嘘。"
云东漓浅声道,哪有姑娘家这般作态,不是惹了旁人笑话吗?
"看到了吗?那就是云家傻子,嫁了个太监,可惜头天就把人给克死了。"
"你说林无极是不是倒霉啊。"
"呵,瞧那模样也是下贱的很。"
云初夏一蹙眉,见二位兄长变了脸色,她慌忙道:"莫要生气,不过一些流言蜚语罢了。"
她笑笑,云亦笙却是咬牙:"等着,这些个嘴脸,我会一个一个记着。"
"君子报仇,当下就得讨回来,三哥,你猜一会儿她们会不会后悔这般嚼舌根?"云初夏狡黠一笑。
就在四下想起"南月七皇子驾到"的声音时。
云初夏的略微一转。
就在此时,那几个本还嘲讽她的女人,一下子尖叫起身:"啊,有蛇!"
四下的目光齐齐投射过来,落在她们身上,几人的脸一下子便红了。
"戚尚书家的三个女儿还真是上得了台面。"云初夏用那低得只有邻桌女子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那三人神色一变,脸燥地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为首的白衣男子却是一愣,他手里拿着扇子,生得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七皇子一笑:"这欢迎本殿的方式还挺特别呢。"
"还请见谅,是朕没有督促好。"帝王浅声道,"七皇子还请落座。"
"见过皇帝陛下,这是父皇托我带过来的,上好的人参鹿茸,听闻对身体很好。"七皇子一笑,让人将那些东西抬了上去。
云初夏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她只在意何时开席,肚子饿得要命,不过她随即扫了一眼,似乎没有看到那个人。
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那张欠揍的脸来。
她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想起他做什么,没有君墨岂不是更好,起码运气会好很多。
那几人落座之后,四下便有人开始惊叹,大抵不知道七皇子生得这般妖孽。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子纨绔意味,倒是越发吸引人呢。
"恕本殿冒昧,不知十三公主殿下在何处?"
七皇子萧翊略微扫了一圈,在主座之上并没有看到年轻貌美的女人。
帝王面色一沉,对着身侧那小太监道:"公主人呢,还不快去找。"
"我那女儿生性顽劣,素来不服管教,大抵又是贪玩,忘了时间,朕与你父皇约定,只要你看上的,不管是不是公主,两情相悦,朕便会以公主出嫁的仪仗相赠。"
帝王沉声。
萧翊起身,抿唇谢道:"多谢皇帝陛下,可是本殿还是好奇,这位顽劣任性的公主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话音一落。
突然一阵浓重的脂粉味传来,从那一头跑出来一个穿戴鲜艳,浓妆艳抹,还点了一颗特别传神的媒婆痣。
君清染也是花费了些许心思,才能丑的这般惊天地泣鬼神。
云初夏一抬头,差点被吓着:"噗。"
这也太吓人了。
周遭倒吸了一口凉气。
君清染上前,冲着七皇子萧翊眨了眨眼睛:"清染见过七皇子,七皇子果真如传闻那般。生得如此俊美,清染见君如此,不由得心向往之。"
那模样,完全是个花痴。
啧啧。
这小姑娘演起来,还真是可以,要不是之前见过君清染,云初夏都得被骗了。
萧翊忍住那股子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咬牙:"公主何必客气。"
"听闻七皇子殿下是来和亲的,不知……"
"皇帝陛下还是先开席吧。"萧翊提醒了一句,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恨不能上前把那猪头揍哭!
身侧侍从提醒一句:"殿下,这不是在南月。"
"我知道,可是未免也太丑了。你们的情报到底多不靠谱。"萧翊欲哭无泪,简直要疯了,还好之前没有说非公主不娶,不然如今却是下不了台了。
都怪父皇,把十三公主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还说什么迎娶十三公主最佳。
毕竟是帝王的嫡亲女儿。
这下子好了吧。
萧翊欲哭无泪,他忽而抬头,扫了一圈,瞥见云初夏低头,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一皱眉,这女人倒是生的有些面熟。
可大夏女子都这般剽悍吗?半点礼貌没有。
云初夏正说得精彩,冷不防对上那一双眼眸,她狠狠地瞪了回去,眼中杀气颇深。
萧翊被吓了一跳,他还不想娶个母老虎回去,可这般一个个挑过去,知道他在选人倒是好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猥琐男呢。
"皇帝陛下,素来听闻大夏女子,擅于弹琴,不知本殿今日可否有幸,听一曲?"
萧翊端着酒杯,笑着道。
帝王一愣,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君韶一挥手,应允道:"好,去将朕的长琴取来。"
"无需,本殿便带了一尾好琴,出自我南月第一琴师之手,想着来大夏寻有缘之人。"萧翊抿唇,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又是拼琴。
云初夏托着腮帮子,这么没有新意的吗?
场场宫宴,不是弹琴就是跳舞,半点儿趣味没有,可那些个女人却不是这样觉得。
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想要上前一试。
萧翊慢慢站了起来。突然视线落在一袭粉衣的楚慕雪身上,他蓦地一愣:"不如就由这位姑娘先来,生得皓月如辉,宛若绰约仙子一般。"
楚慕雪一愣,没想到会点到自己的名。
她颔首:"臣女已经有了婚配,不敢献丑。"
"哈哈哈。"萧翊朗声大笑,掩盖自己的尴尬,"无碍,本殿是来听曲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不过也不知是谁,有幸娶的这般貌美的姑娘。"
这话虽说轻佻了些许。可到底还是给楚慕雪长了脸。
太子殿下忽的一下站起来,他笑道:"是本殿的未婚妻,来,慕雪,一起敬七皇子一杯。"
太子笑得那般得意,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
楚慕雪倒是装得温柔,抓着酒杯,笑道:"臣女见过七皇子。"
"甚好。"
萧翊的神色,大抵未曾从这女人的身上移开,之前看云初夏觉得面熟,这会儿看楚慕雪亦觉得面熟。
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样,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三年前?
湖边?
似乎她们也在,这女人还把那个女人推下去了。
嘶,好像是这般,不知道记错了没有,果真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而此时,自顾自扒着喝汤的女人,听到身侧三哥云亦笙幽幽地嘲讽了一句:"年纪轻轻就眼瞎,楚家那位哪里比得上我们家夏儿。"
"噗,三哥,低调低调。"